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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女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汇金

    在唐太宗激动人心的演讲下,十二万大军带着无上使命,朝西方开拔。

    途经西城门之际,房遗玉见到了来送行的家人。

    先前有过一次,这次卢氏已然做足心理准备,并无先前那般伤感,然而面上那对爱女爱子平安还家的期盼,却是有增无减。

    李元嘉的想法也是一般,李月婉这次也没哭,都是笑着送房遗玉离去,盼她早日凯旋归来。

    房玄龄叮嘱道:“玉儿,牢记昨夜为父的话!”

    房遗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人群之中,如房遗玉出征松州一般,瞧见了武曌,对她挥了挥手,在见到她温柔的笑意后,策马追上了前方的队伍。

    十二万大唐最精锐的雄师劲旅,只用半月时间便到了阳关,在此处驻扎下来。

    侯君集在阳关内召开了此番征伐龟兹的首个会议。

    议事大厅内,众将齐聚。

    侯君集、郭孝恪、姜襄、契苾何力等人皆在。

    侯君集的目光于厅中众将身上扫过,落于房遗玉身上的时候,眸中闪过丝丝寒意,又环顾一周后,方道:“大家都是熟人,场面话我就不多讲了,想必各位都听过房将军的龟兹五大优势吧!”

    众将相继点头,房遗玉的龟兹五大优势,早已传开,并非秘密。

    契苾何力更是道:“本将到过龟兹,在那生活过数月,龟兹情形正如房将军所说,一般无二。”

    侯君集微微颔首:“我观这龟兹五大优势,前四并不足为虑,唯这道路,令人有些头疼,出了阳关尽是荒漠,对行军极其不利,穿过荒漠,再到龟兹边境概有千八百里,险峻的很。故而本将认为应派遣一支先头部队,于前方开道,各位意下如何”

    深入异国他乡,自是少不了先锋大军,自是无人提出异议。

    契苾何力站了起来,高声道:“大将军,本将熟悉地形,愿率部为先头部队!”

    侯君集见契苾何力站出,不禁眉头一皱,他当然知道契苾何力曾经是铁勒的可汗,占据西域大片土地,是为西域豪强。只因突厥大部分裂,败走西域,与其铁勒部交战,将其击败。

    契苾何力败走龟兹国后,于龟兹居住数月,后忧心突厥不留活路,故而于贞观六年率众东行,前往沙洲,归附大唐,成为大唐有名的番将。

    如今契苾何力身为众将之中,唯一亲历过龟兹道路之人,契苾何力可谓是先锋的不二人选。

    “这个——”侯君集的目光于房遗玉身上略一停留,心下一硬,沉吟片刻道:“何力将军的确是最佳人选,但本将另有任务分配。”

    契苾何力对侯君集的军事才能很是钦佩,听他这般说来,也就退下。

    侯君集将目光重新看于房遗玉。

    房遗玉面色微动,想着房玄龄昨夜拉她去谈话时的情形。

    昨夜房遗玉被房玄龄叫去偏房,见房玄龄欣慰之中,面上还带着些许复杂情绪,房遗玉只当他为自己出征而忧心。




第三百零九章 设计陷害
    第三百零九章设计陷害

    房遗玉当时不以为意的笑笑:“父亲无需担心,女儿近来武功大进,况且用兵重谋,以我大唐的实力,小小龟兹不在话下,也只有西突厥稍微麻烦了些,然而西突厥兵力虽强,可我大唐雄师也不弱的!”

    “为父并非忧心他们——”房玄龄听了房遗玉的话,面色依然复杂,忽而严肃道:“玉儿定要提防侯君集!”

    “啊”房遗玉不禁愕然,瞪大眼睛,心中疑惑的很,侯君集身为三军统帅,为何要提防他

    房玄龄不管房遗玉惊讶,忽然发问:“玉儿认为侯君集是个什么样的人”

    “勇武无双,才智惊天,是个非凡人物。只是女儿感觉他心胸似乎狭隘的很,无容人之量,甚至对他的恩师也怀有嫉妒之心。”房遗玉回话的时候,想到了举办阅兵典礼,唐太宗命李靖为总负责人,侯君集面上所露出的不满。

    “没错!想不到玉儿还有这般识人之能!”房玄龄颔首称赞,而后缓缓道:“数月之前。魏徵曾极力举荐侯君集为相,陛下当时寻了你杜叔父、长孙老狐狸,还有为父一同商议此事。老狐狸当时没表态,你杜叔父和为父都是极力制止的。”

    “我二人并非不知侯君集才能,然而丞相为百官之首,才华可不服众,但气度胸襟却是必须的,需得容纳政敌,就如为父同魏徵一般,魏徵是个老顽固,我二人常常意见相左,早年间更是时常争吵。但在私下,我二人的交情却是极深。”

    “换做侯君集他就做不到此处,他武将出身,对敌人只会无休止的打压。他若为相,那些与他意见不同之人,必会遭到他强力打压,如此定会形成党派,造成党争,多年来,为父与你杜叔父掌控朝中,极力抑制类似情形出现。”

    “在陛下的领导下,朝廷清明,无人结党营私,若侯君集为相,定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故而为父与你杜叔父决定,断不可让侯君集为相。近些日子,为父于朝中已然察觉到侯君集异常,想必是知晓了为父断他仕途之事。他虽奈何不了为父,可玉儿——”

    房玄龄的话中满是担忧。

    房遗玉知晓其中缘由,也明白了父亲二人的顾忌,更能体会他二人心情。

    身为一个后来人,没人比房遗玉更了解山头主义的危害。

    大唐败落于唐玄宗时期,归根结底要归罪于李哥奴、杨钊二人结党营私,打压异己,使得朝中无人可用,尽是奸贼,以至于安史之乱的爆发,致使盛唐衰亡。

    晚唐时期,因唐武宗大兴改革,使得大唐又有了转机,然而因牛僧孺和李德裕的党争爆发,加深大唐后期的统治危机,令大唐再无复兴可能。

    由此可见于朝中立山头,拉帮结派,于国于民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之所以唐初强大,只在于政治开明。唐太宗为人豁达,且深有自知之明,他深知天下事务繁多,若皆由他一人裁断,必会出现错误。

    故而唐太宗虚心纳谏,凡事关天下大政,必须经由百官商议,丞相谋划,才可施行。唐太宗担心臣子不敢说真话,便时常嘉奖那些敢说真话的人,故于贞观年间,朝中氛围多以民主体现,出现了大量直言劝谏,面折廷争之臣。

    也因此朝中无人结党,大臣之间只有政见不同,而无党派之说。

    侯君集目空一切,以自我为中心,正是那热衷结党之人,他若为相,无论有心无心,势必会影响到如今大唐的清明政治。

    侯君集虽有丞相之才,却无丞相之气量,故而不可为相。

    这才是房杜二人的意思,只是到了老狐狸的口中,却成了侯君集功绩欠缺。

    此事本就无几人知晓,侯君集更是无从得知其中缘由。

    “房将军对龟兹之事这般了解,显然是为此用心了,陛下和恩师时常赞你有将帅之风,不如这先头部队,便由你来率领”侯君集笑的热切,只是显然没长孙辅机那般段位,尚不能做到真正的笑里藏刀,口蜜腹剑。

    侯君集的眸中透着一股冷意,将其心中想法尽是透露。

    旁人或许难以察觉,然而房遗玉却因有房玄龄提醒,故而一直在仔细观察,瞧出了端倪。

    “到底是应还是不应呢”房遗玉心中自问,盘算一番,将得失分析,稍作沉吟后,出列道:“末将领命!”

    对侯君集的命令,其实房遗玉可接可不接,毕竟她说来说去也是个女子,二八年岁的女子,出征经验匮乏,对西域同样是人生地不熟,侯君集也没理由逼着她接下军令,就算他身为大帅,也不可乱下军令。

    然而房遗玉却毅然接下,她心思何等缜密,见侯君集这般要求,当下便清楚了他的用意,侯君集是在欺她年轻气盛,装作一副器重她的样子,委以重任。

    在侯君集想来,房遗玉阅历不足,极其容易受他蛊惑,从而接下任命,他的目的便是让房遗玉难堪,要知阳关之外便是无边无际的戈壁滩,连绵不断的沙漠,随处可见的海市蜃楼。

    加之关外的莫贺延碛更是令人闻之变色,据三藏法师传中记载,莫贺延碛长八百里,古曰沙河。上无飞鸟下无走兽,伏无水草顾影唯一。四夜五日口腹干焦几将殒绝。四顾茫然,夜则妖魅举火,灿若繁星,昼则惊风拥沙,散若时雨。

    此处也正是西游记中流沙河之所在。

    身为从未独领一军的房遗玉,身为一个只参加过一场战役的房遗玉,侯君集却对她委以重任,其用意已是不言而喻,摆明了要看房遗玉笑话。

    房遗玉身为开路先锋,若她先行迷失方向,传回朝中,乐子可就大了。

    而侯君集之所以在此处给房遗玉设套往里钻,主要因此处无人辖制,除去自然危害,也无其他威胁,故而不会伤及性命,他侯君集也没那胆子让房遗玉去送死。

    按说房遗玉察觉出侯君集意图,理当拒绝才对,可她却是没有,反而一口应下。l0ns3v3



第三百一十章 跳入圈套
    第三百一十章跳入圈套

    房遗玉自然是有她的想法,这侯君集虽心胸狭隘,却并非小人,侯君集想对付她,只会于明处给她找麻烦,不会在暗处动手。

    两家梁子都结下了,即便房遗玉此番拒绝侯君集要求,避开劫难,侯君集仍会想出别的幺蛾子刁难,给她难堪,既是这样,还不如先接下,跑于大军先头,令侯君集再无从下手。

    区区沙漠,何足为惧

    当然这其中关键还在于房遗玉可以脱离侯君集的约束。

    房遗玉受唐太宗命令,携麾下六千龙武军一同受侯君集辖制,于名义上,侯君集才是龙武军的统帅,房遗玉一日于大军之中,便要受到侯君集的约束管制。

    在这般情况下,房遗玉便如虎困牢笼,侯君集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让她按兵不动,她就得不到丝毫功绩,完全不能施展拳脚,既被动又憋屈。

    故而房遗玉在此时,理智应下了担任先头部队的任务,只要能远离侯君集,避开大军,她便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行动自由。

    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没了侯君集的管制,指不定她还能学王玄策,一人灭一国呢!

    房遗玉的性格便是这般,与寻常女子不同,她热衷冒险,不愿意被人辖制,她已知侯君集打算对付她,便有了主动出击,跟侯君集争功的心思。

    既然侯君集准备羞辱她,那她便用战功来给这个老爷们羞辱一番。

    侯君集见房遗玉一口应下,心中一喜,放声大笑。

    房遗玉也跟着笑起,心说:“老贼,看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

    房遗玉并非不知任务艰巨,打脸侯君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事情只要肯想便会有机会成功,若是连想都不敢想,那注定一事无成。

    而后众将又商议了一些应变措施。

    姜襄忽地站起说道:“侯大帅,末将愿与房将军同为先锋。”

    侯君集皱起眉来:“这是作何”

    姜襄朗声道:“此乃末将任务,因龟兹城固,故而陛下命末将为昆丘道行军副总管,为的便是先行抵达,为大军制造攻城器械,故而理当与先头部队同行。”

    侯君集本想拒绝,可心中却是瞧不上姜襄这种泥瓦匠出身的将军,既然他连基本的行军打仗都不会,又怎能成为房遗玉的助力沉吟片刻,倒也应了下来。

    会议散去,房遗玉将领下先头部队的事,告知了伍元、吕敬威、房遗爱、刘正则等人。

    伍元闻言眼睛一亮,露出激动神情,喜道:“太好了,这先头部队,向来与敌军最先接触,这攻陷龟兹的首功,咱们龙武军要定了!”

    吕敬威和房遗爱也是同样心情。

    二兄更是急的要死:“妹子,咱们何时动身憋了整整一年,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众人皆说西域人悍勇,真想去见识一番!”

    唯有刘正则面上露出异色,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伍元、吕敬威、房遗爱三人对房遗玉自是万分信服,认为以房遗玉的能耐,做这开路先锋,可谓是绰绰有余,故而也没做他想。

    可是刘正则不同,月余相处,他深知房遗玉能力,可也知晓,身为军中偏将,房遗玉绝无理由充当这开路大将。

    房遗玉也不跟众人解释,只让他们好好准备,轻装疾行。

    房遗玉走到一处营帐,其中住着的是萨尔沙和乌娜妮二人。

    他二人和龟兹王庭有着血海深仇,知房遗玉要发兵龟兹,自是跟了过来。

    房遗玉也需二人带路,故而并未拒绝,这也是她敢担任开路先锋的原因之一。

    次日一早,房遗玉身为开路大将,在与侯君集拜别后,先行出了阳关,于前头开路。

    黄沙滚滚,漫卷西风。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其中夹杂着唐人豪迈的高歌。

    “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看不见你的眼睛,是否会藏着泪光,我没有那种力量,想忘也终不能忘,只等到漆黑夜晚,梦一回那曾经心爱的姑娘——”

    朗朗上口的歌曲,助这群大好男儿,忘了疾行的疲乏,如长龙一般的军队,朝着他们的首个目的地行进。

    迈出阳关,西北方向共有六座唐军镇守的烽火台,概是相距百八十里,依次位于兰化、井乡、胡河、瓜州等地,这些烽火台沿道路、水源蔓去,不仅是大唐边陲的哨所,更是重要的水源补充地。

    房遗玉等人的首个目的地便是兰化,此处还未进入恶劣的沙河戈壁,故而暂时不需为水源发愁。

    五千龙武军、千余左武侯卫、千余房遗玉、伍元等人携带的私兵,将近八千兵马,继续向瓜州行进。

    谁能想到,正是这区区八千人马,于这偏远西域,创造了一个军事史上的奇迹!

    瓜州是河西走廊上东进西出的交通枢纽,丝绸之路的商贾重镇,由河西走廊进入东疆的必经之处,素有西域第一重镇之称。

    瓜州位于丝路的险要关隘,周遭峰峦叠嶂,崎岖山路蜿蜒其中,两侧尽是峭壁。

    房遗玉的兵马在大唐于瓜州所建造的烽火台,做了短暂的休整。

    已是子夜时分,夜深人静,然而营地内外却是灯火通明。

    夜风在空中回旋,关隘两侧的峭壁,险要的很,与灰黑的夜色中吞吐着杀气。

    房遗玉无心入睡,于瓜州烽火台的周遭漫步,西域气候与中原气候有着极大差别,白昼烈阳炎炎,黄沙席卷,令人如同火炙,夜晚却是寒冷的很,比辽东还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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