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漫的无人车

    她这么荣幸被创始人直面吗

    开门见山的第一个问题，就一下子把面试的氛围拉回了严肃。

    问话的是李啸辙。

    “你之前在至臻科技工作”

    林泉漫回答:“是，工作了11个月。”

    四人手里每人一份林泉漫的简历，其实在林泉漫来之前，卫时宇和明杰他们就说过，来了一个应聘者，学历很硬，旭安科大的计算机本科，cmu的计算机硕士，主攻计算机视觉网络，火得一塌糊涂的深度学习领域，被计算机的四大神校录取是要有实力的，再者，至臻科技是国内数一数二搞这方面的大公司，在这里面就职的，多少都有两把刷子。

    那会儿他们好奇，这人怎么会才干了不到一年就离职了，明杰和冯雪松猜测是嫌工资不够，也可能是受不了大厂里面的高压，亦或是觉得才华不得施展

    卫时宇当时说，看简历上写是个姑娘，说不定是周围的追求者太多，给吓跑的。

    不过面试前，他们都想过，这姑娘不去找其他大厂反倒是来他们这种小的创业公司，多成怕是投着试试玩票的。

    李啸辙看着简历，没问她工作经历，反倒是问了问她硕士期间的成绩和论文，卫时宇在一旁挤眼睛，挑重点啊大佬，人家都工作了，又不是新鲜的豆芽菜，都什么时候了还问成绩。

    林泉漫倒是态度极认真，把硕士期间上的几门重要的课给数了数，顺便简答地总结了一下每门课做的项目，对于论文，她大概论述了一下自己代码的实现方法和功能。

    明杰和冯雪松都是国内计算机硕士出身，工作了有些年头，听这姑娘的叙述，不由得心里默默惊叹，这工作量也不是一般大。

    李啸辙把想问的问了，放下了手里那份林泉漫的简历。

    “剩下的技术面他们三个负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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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兼职
    四人聊天的时候，负责财务的戚惠云正跟外卖小哥一起上来。

    “你们都在呢啊，今天不是说有个女孩会来面试吗人呢”

    “刚走没一会儿。”

    “面得怎么样”戚惠云说话的时候瞄了瞄李啸辙，他起身接过戚惠云手里的外卖饭盒放到了长桌上，没搭话。

    反倒是卫时宇接的腔:“面到了一位悍将，能不能招到就看大佬舍得开多少钱了”

    戚惠云笑笑，把餐盒一个个打开:“这么厉害吗”

    明杰闻了闻饭香，拉开椅子，一块欲大快朵颐的模样:“厉害！很厉害！之前在至臻科技干过，用咱们大佬的话来讲，她导师是dr．simon，”说着，还挤了挤眼睛:“不懂吧，不懂就多读读书，谷歌搜搜这人是谁。”

    戚惠云自然是不懂，但看着明杰这滑稽样，笑了出来:“至臻科技的来咱们公司吗是不是看到了公司主页里啸辙的照片”

    “惠云姐，你这明里暗里暗示得可太明显了啊！说大佬帅就直说嘛！掖着藏着的，一点都不坦荡。”

    明杰这话一出，自然是被戚惠云痛打了一番，她站在桌子边，偷偷瞧了瞧李啸辙的反应，他似乎没听到这句玩笑话，仍在看手里的东西，戚惠云装作不在意，招呼大家过来吃饭，他们路安科技刚成立没多久，a轮融资还在和投资人接洽中，她下午就是去跑这个事，大家吃了饭还得加班出demo。

    听着他们对林泉漫的描述，戚惠云猛地想起来。

    “你们说的那个人叫林泉漫”

    明杰嘟囔着:“怎么，惠云姐，你认识啊”

    李啸辙也看过来，戚惠云摇摇头:“我不认识，但是我也是听说的，我不少朋友不是都在大厂里面做hr和财务吗，前几天朋友圈里传的，没点名道姓，但是听起来挺像你说的这个人。”

    卫时宇问她:“传的什么”

    戚惠云回忆道:“好像说一个本来挺受重用的小姑娘，人长得特别好看，大家都对她挺好的，交心交肺的那种，然后有一个新的公司同他们至臻科技合作，可能是对方给她出了什么好处，这女的把公司内部的机密代码泄露出去，然后被开除了。”

    本来轻松的交谈氛围不知不觉地沉默下来，戚惠云继续道:“说是至臻科技发现后当天就给她开除了，但是她的组长还护着她，人们还说她和这个可以给她当爸爸的男人有什么不得告人的关系。后来我听人说，那个开发组本来有两位组长，之前一直是平起平坐的，现在另外那位组长好像成了一把手负责人，这位护着她的被副总点了名，说话也没那么大实权了。这事好几家大厂的hr都听说了，过简历的时候都给筛了，说没人敢要。”

    她讲完发现屋子里莫名的沉寂，戚惠云意识到不对:“真是今天那个面试的人”

    卫时宇他们三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午的面试情况让他们对林泉漫的印象太好，听到这个消息，心头有一片草泥马在驰骋。

    怪不得以她那么优越的背景条件，竟会来他们这个小公司面试，是觉得他们消息闭塞，不会知道这档子事

    李啸辙指尖敲了敲桌子:“这种事听听就行了，吃饭吧。”

    明杰没忍住:“可是大佬……”

    话没说完，被李啸辙打断:“我心里有数，不需要你们操心。吃完饭后还有工作。”

    ＃＃

    林泉漫回到家，把自己今天面试里觉得挺有意思的问题写了下来，她整理了一份面经，打算回馈社会。自从丢了工作后，她就戒掉了外卖，寻思能省一分是一分。大概是因为缺钱，她觉得自己的体重在直线下降。

    没什么精神做饭，她有些疲倦地窝在沙发里，想到最近遇到的事，还有张航特意给她拨的那通电话，觉得人间还是有真情。

     



第21章 等人
    “小伙子在这等人呢哟，这车看着可真气派呵！”

    “阿姨您好，是，等朋友，她在收拾，还要一会儿。”

    林泉漫捏着手机，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收拾个鬼！她都说了不去！

    “小伙子做什么工作的呀长得可真是九六一表人才，有女朋友呢没”

    叶秉钦手机贴在脸侧，目光往高层上瞟了瞟，他和煦一笑，礼貌回道:“我是个纪录片导演，”说着，顿了顿，仿佛能看到拿着手机躲在窗帘后面的林泉漫一副屏气凝神的模样，“在等我女朋友。”

    阿姨听到这话，有些失望，但又觉得混娱乐圈的怕是他们普通人家的姑娘也栓不住，聊了几句就摆手说了再见。

    林泉漫站在窗帘旁，纤细的手指戳进窗帘上的水晶吊环，顺着吊环掐起来一段乳黄色纱段儿，揉搓了好半晌，搓得指头尖儿都红了，怔怔在原地没作声。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听筒里传来叶秉钦沉静的声音:“还不下楼想要我等多久”

    林泉漫心上一撞，啊啊啊！她刚刚明明听见了他说等女朋友，这会儿又说等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林泉漫想，一定是为了打发那个阿姨才故意这样说的，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脑子里有些浑，叶秉钦这人段位太高，多说怕是给自己挖坑，于是简洁回他:“我还是不去了吧。”

    对方沉默了片刻，林泉漫扯着窗帘上的那层纱，有点悔当时他问她往没往窗下看的时候，答应一声也无妨，现在还能坦坦荡荡，结果这会儿背对着窗口不敢向外看。

    就在他以为叶秉钦就会这样挂电话的时候，男声低低地，像说着什么久远的故事，悠悠道:“吃过稀豆粉米线吗”

    林泉漫恍神，那是什么似乎并没有期待她的回答，叶秉钦自顾自地继续道:“煮好的米线上浇上软软糯糯研磨熬煮的稀豆粉，加一把翠绿切碎的香菜，红彤彤的辣椒油，滴几滴刺激味蕾的花椒油，最后再撒上一把磨碎了的花生屑，混着少量盐味，这种搅拌后根根都裹着料的稀豆粉米线，你没吃过”

    他说得不急不缓，词句间仿佛都带着香，慢条斯理犹如将一幅声色丰富的画卷展开在林泉漫的眼前。

    她不争气的饿了……

    窗帘也不扯了，坏了她也没钱修。

    人往卧室走寻思换件衣服才能出门，开口却沉得住气，像是之前的调侃她都没听见似的:“哦，你说的那个策划书不如我们面谈”

    叶秉钦唇畔浮着笑，应声道:“好。”

    出了电梯应着门外的风，林泉漫觉得脚下凉凉的很舒服，低头，才发现自己出来得太急忘记了换鞋，那双竹编的小拖鞋上没有绑在脚腕上的细绳，走远了怕是会不跟脚，她看着已经看到她的叶秉钦，想到上次吃东西被他拍的那一小段，心一横，算了，本来也没什么形象……

    叶秉钦自然是注意到了，那莹白的脚趾露在外面，布料的裤子笼着她纤瘦的小腿，堪堪垂在脚踝处，她一件宽布外搭遮住了穿着无袖背心的手臂，也许是因为太瘦，手臂上连点多余的肉都没有，又细又白，微微抬手，能看到无袖的口子那儿还富余出来好一块。

    “走吧。”坐在车上的林泉漫系好了安全带，眼睛瞄瞄叶秉钦，似乎刚刚和那位阿姨的对话真像他胡诌出来似的，他车内的冷气不太冲，林泉漫靠在座椅上，舒舒服服地找了个姿势，问:“那店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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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夜市
    林泉漫觉得他这个理由很难反驳，就大大方方地说了自己要份小碗稀豆粉米线，然后人坐在小板凳上，怀里老老实实地抱着他的相机，坐在一张摆着透亮辣椒油和小陈醋的桌子边。

    叶秉钦拿了点餐的号码牌回来，没一会儿两份稀豆粉米线就端了上来，红亮亮的辣子混着香白的花生碎，上头点缀了几叶香菜，让人食欲大开。

    林泉漫拿了筷子，一边搅拌着米线一边问叶秉钦。

    “你都是怎么找到这么多好吃的小店的”

    他没急着吃，反倒是打开了相机，林泉漫看着他纤长的手指利落的滑着滚轮好像在调什么参数，道了一句:“不趁热拌匀的话米线会粘在一起的。”

    他挑着眉，点点头，“给你找策划书的拍摄样片。”

    林泉漫觉得叶秉钦这人有点让她琢磨不透，如果不爱美食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好吃的地方可是等东西真上了桌反倒又不急，特有耐心烦儿地给她看策划书的样片。

    林泉漫想想，把自己手里拌好的那碗推到了他面前，低声道:“我这筷子没用过，这碗我也没碰，先给你吧。”

    说着，把叶秉钦面前的米线拿到自己面前，带着对美食的真诚，认认真真地挑着裹着浓郁红油的米线。

    抬头，发现叶秉钦的镜头正对着自己。

    “……”

    她微微蹙眉，很快就舒展开来:“业余的也是要收费的。”

    叶秉钦定格了她拌面的画面，黑漆的眸子坦荡地回视她:“记得，两百块一张。”

    这次林泉漫是真的没话了，她睨了他一眼，樱粉色的唇吹着米线上的热气，加上火辣辣的小红椒，林泉漫的额头上渐渐沁出了一层薄汗。

    她边吃边喝水，时不时地瞟瞟叶秉钦的镜头，隔壁小店正是卖奶茶的，叶秉钦将相机递给林泉漫让她顺着里面的样片看一下思路，起身去买奶茶。

    相机里面是一些概念性的拍摄样片，林泉漫是怎么一眼看出来是样片的呢因为这模特她认识——程瀚。

    程瀚似乎是按照叶秉钦的要求摆拍的，一脸不情愿，面前也没有实物，手里举着个打印出来的照片，林泉漫觉得自己笑得有些不厚道，可是真的是毫无美感可言。

    叶秉钦拿了两杯奶茶回来，加了冰，杯身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气，他递了一杯给林泉漫，问她:“看得怎么样”

    周围的顾客不少，热闹的交谈声不绝于耳，她怕叶秉钦听不清，身子微微前倾，软布料做成的外褂贴在桌子边上，“程瀚是不是欠了你钱”

    他听到这话，轻声笑了出来，清亮的眼睛锁着她:“嗯，被你看出来了。”

    他不笑，林泉漫还觉得叶秉钦有股高冷疏离劲儿，三分可信，一笑，瞬间反应过来这人又诓她，顿时没了看照片的兴趣，将相机递还给他。

    问得一板一眼:“所以，那个策划就是照一组类似程瀚这样的照片呗。”

    叶秉钦接过相机，放在膝上，纵然是坐在小板凳上，他的大长腿贴着桌边伸出来，背脊笔直，回道:“立项要拍的这部纪录片是美食题材的，上次带你去过的那家会拍，今天来的这家也会拍，程瀚那照片是个概念性的，看看就成。”

    “那你说的兼职是想找我拍什么”

    他眼神从相机的画面移到她脸上。

    “海报。”

    林泉漫有些吃惊，纪录片也是电影，据她所知电影的海报一般都是包含主演，或者由知名大师设计，她怎么上得了海报

    猜到林泉漫会有这样的反应，叶秉钦拿出了手机，调出来里面的几张手绘图，“大概会按照这样的思路拼一个海报出来。”

    林泉漫接过手机，画面上是一个粗略的人形，然后在各种场景下或端着碗筷，或同店家交谈的情景，滑到最后，是一



第23章 错觉
    叶秉钦连续三个疑问句，问得林泉漫有点懵，她的手推着他坚实的胸膛，“我选背，行不行”

    她这半求饶半哭腔的声让叶秉钦眉头蹙了蹙，隔着不远处，就是一家烤玉米的店，门口站了几人在等要出锅的新玉米，他九六抱着她穿过人群，跟店家打了声招呼，将林泉漫放到小板凳上。

    白嫩嫩的脚踩在木凳的平面上有了落地的踏实感，林泉漫四处张望，想看看有没有卖鞋的，谁料这夜市都是卖吃的的，哪来的卖鞋的

    几个小年轻本是在一旁等着烤玉米，看到这么一个长得极漂亮的小姑娘光着脚站在小板凳上，刚刚那位看着玉树临风，但那么man地抱着她的估摸着是她男朋友，此刻站在摊主面前好像点了根玉米。

    穿着一身连衣裙在边上看热闹的路人女生打量了好一会儿林泉漫，然后，胳膊肘拐了一下自家男朋友，“有够作的啊，你啥时候也给我来次公主抱”

    那男生啧啧舌:“宝贝，等你减到120以下吧。”

    一巴掌抡了上来，“死边上去！”

    林泉漫无心听他们调侃，拿着手机给阮稚菱发消息。

    “阮阮，你在哪呢”

    对方过了会儿才回她。

    “床上呢。怎么，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