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色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巽
徐子桢的说话声音已
第743章:农妇
“喝!”
姚云鹤不甘心,再一次运力,想要绷开徐子桢的束缚,可是依然失败了,因为徐子桢受力的那只手臂虽然断了,可他的左手仍死死地扣住自己的右手。 ≥,
徐子桢的手臂呈现出一个骇人的角度,他痛得简直快要晕了过去,可还是强忍着剧痛,又笑了笑,虽然这笑容显得有些恐怖:“你可以幻想,现在有人拿着把锯子出现,然后把老子的胳膊锯开,不然……不然你别想跑。”他顿了顿,又说道,“当然,如果现在有人拿把刀来捅你,你……你还是别想跑,因为,你死定了。”
这是一个僵局,姚云鹤挣脱不了徐子桢的束缚,而徐子桢也不可能就此勒死姚云鹤,唯一可以破解这个僵局的办法只有时间,因为徐子桢的内伤很重,时间再久一些他终究是会力尽的,而他力尽之际就是局破之时。
姚云鹤停止了挣扎,冷笑一声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何时。”
他不信徐子桢这样的状态能支持多久,反正只要耗着就行,至于徐子桢说的有人出现,呵,如今这里是金国的地界,就算有人出现也不会是来救他徐子桢的。
可是没等他念头转完,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他和徐子桢的面前,姚云鹤不禁大吃一惊。
徐子桢也愣了一下,勉强抬起头看去,却因为角度的问题只能看到那人的一双腿,虽然被一条黑布裤子遮盖着,却依旧能看得出那是一双女人的腿,笔直,修长,稍显丰腴。
那双腿的主人慢慢蹲了下来,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出现在了姚云鹤和徐子桢面前,这是个中年女人,皮肤粗糙暗淡,眼小鼻塌嘴大,再配上那副麻木平淡的表情,就象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丑陋农妇。
姚云鹤的心提了起来,这个农妇穿着件黑色的夜行衣,可是依旧能看得出是宋人装扮,而且在她手中竟赫然有一把闪着幽光的短刀。
徐子桢的心也提了起来,他忽然有点佩服自己的嘴了,简直乌鸦到了极点,说有人来就有人来,可是他暂时不能够确定这是来帮姚云鹤的还是帮自己的,因为那张很不好看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那把短刀究竟会扎进姚云鹤的心脏还是切断徐子桢的胳膊两人在这时难得的保持了一致,闭着嘴静静等着那个农妇的下一步动作。
“徐!子!桢!”那个农妇缓缓开口,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三个字,声音干涩枯哑,和她的脸一样不堪。
徐子桢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农妇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有一丝冰冷的杀气,他能感觉得到。
完球,老子小命不保了。
姚云鹤则是喜出望外,他也察觉到了那农妇的杀气,看来这个局很快就要被破了,徐子桢,你还往哪里走
那农妇看了一眼徐子桢,又看了看勒着姚云鹤的那条胳膊,象是在考虑从哪里下手。
姚云鹤急忙喊道:“这小子的招式古怪得紧,快把他胳膊切了。”
农妇微微点了点头,脸上还是那副麻木平淡的表情,手上幽光一闪,短刀落了下来。
噗嗤!
姚云鹤脸上的得意刚出现没几秒就顿时僵在了那里,因为那把短刀竟然扎进了他的胸前,冰冷的刀锋让他痛得猛一抽搐。
“你……”
农妇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缓缓说道:“兀术的狗,都该死。”
第744章:替我杀兀术
那农妇没有理他,将碗递到他面前,只说了一个字:“喝。 ”
一股浓郁难闻的药味扑鼻而来,光是看看就知道肯定很苦,徐子桢的脸也苦了下来,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喝药,特别是中药。
“不喝,就死。”农妇又说了一句,依旧言简意赅,但这四个字的意思似乎有点难以琢磨,究竟是说徐子桢不喝药就会伤重死,还是不喝药她就会杀了他。
徐子桢还要再争取一下,忽然瞥见自己的右臂上打上了夹板,胸前断了的肋骨也同样被固定了起来,他不由得一怔,愈发的迷糊了起来,这娘们儿不是要杀自己的么怎么现在却救了他这到底玩的是哪一出
不过徐子桢很快就认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农妇现在不会杀他,不然不会费心给他治伤。
这下他不再考虑,左手接过碗来仰脖子一饮而尽,一股让他几欲呕出来的苦涩直流入他的胃中,可是很快他就感觉到了胃里一阵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徐子桢龇牙咧嘴地把空碗递还给那农妇,说道:“嘶……真特么苦,能给碗水过过嘴么”
农妇又一次的不理他了,就这么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微微有些变幻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子桢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他摸不透这农妇究竟是什么意思,在他昏倒前那段时间他能很确定这农妇是要杀他的,那股杀气冰冷入骨,绝不是假的,可是徐子桢怎么都想不出自己跟她有什么仇,而且他能确定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个农妇。
就在他忍不住要发问时,那农妇却先一步开口了:“你,和兀术有仇”
徐子桢愣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没有”那农妇似乎没想到徐子桢会给出这么个答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徐子桢笑了笑又说道:“但我还是要宰了他。”
农妇眼中的不解之色更浓了:“什么意思”
徐子桢道:“他是金国四王子,我只是个小小屁民,上哪儿结私仇去不过他要领金兵侵略我大宋,我身为大宋子民,自然要反击,这是国与国的问题,与个人无关。”
他说得风轻云淡,语气中没有一丝愤怒,就象在诉说着一件平常的琐事,但他话中的决绝之意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农妇死死盯着徐子桢的眼睛,良久说道:“抗击外敌自有官府,你身无官职,为何甘愿以私财助朝廷抗敌”
徐子桢有些惊讶,应天书院中新设的奖励制度所用的巨款就是他提供的,神机营的一切用度开销也是他的,包括即将开动的扬州水军以及杜晋等几人正在暗中制造的东西也全是在花他的钱,这些事只有赵构蒋院长以及他身边亲近的少数几人知道,可是为什么这个农妇也会知道
不过他也仅仅只是有些惊讶,并没有吃惊,知道就知道吧,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只是有点好奇,这个农妇为什么会想到问他这些。
徐子桢想了想还是决定回答:“现在的朝廷还是赵桓的,这些事他不见得肯给钱,敢给钱,再说如今的大宋财政已经穷得见了底,既然我有钱,那我来花钱就是。”说到这里他笑了笑,缓缓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那农妇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看着徐子桢的样子就象是在看一个怪物似的,徐子桢也在看她,心思转动着,到现在他还是琢磨不透这个农妇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一会要杀他一会又救他。
忽然,他发现那农妇厚重的棉衣包裹下的腰肢有些粗,小腹隆起,竟象是一个孕妇,徐子桢好奇之下脱口问道:“大嫂你有喜了”
可是他没想到,当他话音刚落时那农妇眼中竟然又闪过一道杀意,徐子桢心中咯噔一下,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惹到她了。
那
第745章:肉汤
徐子桢愕然半晌,忽然醒悟过来:“你离开天罗了”
颜玉淙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杀了我父亲。看小说最新更新来网,小说”
徐子桢沉默了片刻,说道:“节哀。”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颜玉淙是在骗他,苦肉计一直都是个屡试不爽的好计,再说颜玉淙是天罗中人,以这个理由来接近自己再合适不过了,但是当徐子桢看到颜玉淙的眼神时,他选择了相信。
徐子桢早早的失去了双亲,所以他看得出颜玉淙眼中的悲痛之色绝不是造假。
失去至亲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所以他没有再问什么,其实他对颜玉淙并不了解,只知道她是汉人而不是女真人,当初她是怎么进的天罗不清楚,兀术为什么杀她父亲也不清楚,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颜玉淙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又看了徐子桢一眼,说道:“你的内伤极重,若不趁早医治必留后患,此地并无好郎中,方才你喝的药也只是我自己采来暂时遏制一下你的伤势而已。”
“谢谢。”徐子桢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了,那药虽然苦得让他快要吐了,但却是颜玉淙自己去采的,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个大肚婆,这让徐子桢有些汗颜。
他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本来我就想宰了他,无所谓答不答应,不过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证。”
颜玉淙看着他,平静地道:“你若杀不得他,我便死了这条心。”
徐子桢哑然,颜玉淙话里意思很清楚,她从离开天罗那天起就已经和兀术不死不休了,但她一介女子要找堂堂金国四王子报仇不啻于登天,徐子桢名声在外,有智计有实力,如果连他都做不到,那她也就彻底没了希望。
窗外远远传来一声鸡啼,天快亮了。
颜玉淙收起空药碗,又说道:“你伤太重,休息两日,我送你回应天府。”说完转身离开了屋子,并关上了门。
徐子桢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房梁,怎么都睡不着了,昨天一天发生的事简直可以用峰回路转跌宕起伏八个字来形容,要不是现在他胸口和胳膊上仍在隐隐作痛,他简直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梦。
围追堵截,包围与反包围,燕赵大野的奇兵从天而降,再到那山峪中陆薄言神出鬼没的现身,这简直就是一部刺激的大片,个中情节复杂得让人头晕目眩。
另外,虽然他不喜欢兀术,但却不得不承认这王八蛋脑子确实好使,从刑场到城门口再到山峪口,甚至连山头那片树林和山下的谷中都早早的布置了人手,真可以用算无遗策来形容他。
想到这里徐子桢不禁渗出了冷汗,要不是自己也有个算无遗策的老婆高璞君,另外再加上运气足够好,恐怕这次就要交代在这河间府里了。
徐子桢不禁又想起了颜玉淙,这次多亏了有她,不然城里城外这一路冲杀算是白费劲了,最终还是个死,想想当初在太原城里自己为了设计而那个啥了她,徐子桢的心里更是愧疚不已。
不过同时他对另一件事起了好奇心,那就是颜玉淙的身孕,他躺在床上掰着手指算了下,从上次太原一别到现在差不多五个月,虽然他没当过爹,看不出五个月的肚子该有多大,但是他有种感觉,颜玉淙的肚子里那孩子很可能就是当初自己造孽播下的种。
刚才他就想问问颜玉淙,可是时机不太对,气氛也不太对,于是只得忍着,到时慢慢问就是了,如果是自己的种那自己肯定会负责,一来出于愧疚之心,二来颜玉淙现在已是家破人亡孤身一人,况且这次自己又被她救了,徐子桢的性子向来是睚眦必报,但对救他的人却必定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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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章:孩子是我的么?
一头野猪是刚死的还是死了几天,徐子桢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而眼前这头的断腿处鲜血还没完全凝固,显然是刚宰了没多久,徐子桢想起了刚才喝的那碗汤,肉香馥郁汤味鲜香,想来就是这头倒霉的野猪的腿肉所炖的。看小说最新更新来网,。しw0。
徐子桢彻底被感动了,他已经暗中观察过,颜玉淙这里附近都没有别的人家,也就是说这头野猪是她一个人去猎来的,而且是为了徐子桢的伤势特地去猎的,一头成年野猪的攻击力绝非小可,而且颜玉淙还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为了他这个伤员去冒险,徐子桢又怎么能不感动。
“你在干什么”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将徐子桢唤醒,徐子桢回头看去,却见颜玉淙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一只手中提了只母鸡,另一只手上则是一袋白面,显然这也是为徐子桢准备的。
徐子桢赶紧走上几步,说道:“你身子不方便,怎么还到处跑,也不知小心些……嘶!”他本想过去接过颜玉淙手里的东西,可情急之下走得快了些,顿时又牵扯到了痛处。
颜玉淙急忙丢下母鸡和面粉,身子一闪就来到徐子桢身边,将他一把扶住,皱眉冷冷地道:“我没那么娇贵,该小心的是你,不好好呆在屋里歇着,乱跑什么”
徐子桢苦笑道:“我就想上个茅房。”
颜玉淙没再说话,扶着徐子桢回屋,母鸡和面粉就这么丢在了地上。
徐子桢也不再开口,身子半偎在颜玉淙的手臂上,慢慢走着,才走两步他的断骨就一阵剧痛,徐子桢轻哼一声,下意识地将左手揽在颜玉淙的腰上,以借一把力,颜玉淙的身体忽然一颤,却很快恢复了从容,并没有将他的手打开。
一股淡淡的体香钻入了徐子桢的鼻中,十分好闻,他对这味道很熟悉,思绪不由自主地又飘回了数月前他和颜玉淙共处一室的几个夜晚,这股香味在那几个夜晚已经印在了徐子桢的记忆之中,再难抹除。
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么慢慢走向那间屋子,徐子桢的脸上带着几分尴尬,颜玉淙依旧面无表情,可不知怎么的,她的耳根处却悄悄红了。
女人有体香,男人也有独特的体味,她和徐子桢的距离这么近,那股男子气息同样钻入了她的鼻中,而且徐子桢的手还揽在自己的腰上,手掌温暖而有力,于是她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几晚发生的事,虽然对她来说那是一辈子的屈辱,但是……颜玉淙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象自己想像中那么恨他。
气氛变得有些古怪,也有些暧昧,徐子桢几次都想寻个话头和颜玉淙说说话,可终究还是没敢开口。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徐子桢终于回到了屋里,这一刻他忽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甚至恨不得再这么走上几个时辰,哪怕断骨处疼得让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颜玉淙一言不发地将他扶上了床,替他把被子掖好,除了脸上略显冰冷之外,她的所有举动简直就象个温柔的妻子,徐子桢心中愈发感动,接着就是不忍,他咬着牙纠结着,因为他发现当初用颜玉淙来设计兀术压根就是个混帐无比的决定。
“我就在隔壁,再有什么事叫我,莫要再逞能乱跑。”颜玉淙冷冷的丢下了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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