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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色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巽

    “怎么回事他们家出事了”徐子桢一愣,拔腿就追了过去,“走,咱去看看。”

    来到门口的时候那队伍打头一个中年人已经喊起了冤,值班的金羽希赶紧进去通报温知府,徐子桢走到成伯身边,轻声唤道:“成伯,您这是……怎么了”

    成伯抬头见是他,赶紧收起泪来,拱手道:“徐公子。”接着看向身边那块门板,眼中两行浊泪顿时又滚滚而下,哽咽着说道,“这是我家小少爷,今早……今早心口疼,去了……”

    “这!”徐子桢一怔,看门板上那小小身影,按个子看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心口疼难不成有先天xing心脏病那跑来知府衙门干什么

    这时金羽希又快步跑了出来,高喊道:“升堂!”

    温知府已经从内堂转了出来,队伍中打头的两对中年夫妇来到堂前跪了下来,其中一对夫妇高呼冤枉,那块门板则是放在了他们身旁。

    一旁的主薄已将状纸递了上去,温知府仔细阅完,对堂下说道:“王满福,你状告王满禄趁你外出之际毒杀你幼子,可有证据”

    跪在头里的那个中年人以额触地,哭道:“大人明鉴,小民前天与贱内外出,因西风甚紧,因此未曾将小儿带去,以托我家兄弟照顾两ri,谁知今ri一早我归家时,我家兄弟却跟我说……说我家幼子就在昨ri夜间,害心口疼而死了!大人,我家幼子年方十岁,哪会有甚么心口疼,求大人明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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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怒火公堂
    徐子桢这一脚含怒而发力道十足,王满禄一介商人,平ri里连小跑几步都得喘的,哪里经受得住这个,顿时摔飞到几米开外,晕倒是没晕,就是满脸鲜血吓得瑟瑟发抖。

    徐子桢满脸寒意,咬着牙说道,“心口疼而死那你知不知道口唇紫绀这四个字老子告诉你,这意思就是但凡心脏有问题的,嘴唇通常都是紫se的,你他妈给老子睁大狗眼看看,你侄子的嘴唇是什么颜se”

    他这一脚震惊了公堂上下所有人,温知府一阵愕然之下不禁暗自苦笑,这小子也太胆大妄为了,居然敢在公堂咆哮,不过眼下他对徐子桢的判断也颇感好奇,只得按捺着不动声se。

    所有人在被徐子桢震惊的同时齐刷刷的将视线转到了那孩童的嘴上,果然只见一片苍白之se,想来生前定是粉嫩的,决不是紫se,王满禄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惧se,倒是他妻子又叫了起来:“你胡说!哪本医书上写着这一条的你并非仵作却在这里冤枉我们,我……我不活了!”说着扯起头发就要撒泼。

    徐子桢大怒:“你他妈再嚎一嗓子试试别逼老子打女人!”

    王满禄的老婆平ri里撒泼惯了的,一来人家不愿意跟她计较,二来她那二东家老板娘的身份也让不少人吭声不得,哪见过徐子桢这样比她还恶的人,顿时吓得浑身一激灵,竟然真的不敢再出一声。

    公堂后这时正躲着两个倩影,透过侧门的缝隙往外看着,正是温知府之女温娴和她的丫鬟,从温娴记事起,她就喜欢躲在堂后偷看父亲审案,而如今去了京城研读,难得回来一趟,听见堂上有人喊冤,好奇心起拉着丫鬟又来偷看。

    徐子桢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登徒子,轻薄、无赖、无耻等等一切贬义词都能和他扯上关系,眼见温承言居然让他来断案,不由得低声抱怨道:“父亲也不知想的什么,让这登徒子上堂审案。”

    那丫鬟倒是显得有些兴奋,低声道:“小姐,我倒觉得这登徒子很是有些气概呢,而且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温娴白了她一眼:“我看你是chun心动了!”

    两人正说着,便到了徐子桢怒斥泼妇的那一幕,温娴忍不住皱眉道:“这登徒子如此粗鄙,真是丢尽了我大宋男子的脸面。”

    丫鬟掩嘴吃吃偷笑,温娴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笑什么”

    “小姐,其实我觉得他虽则言语粗鄙,可却是xing情中人,敢说敢做直言无忌,却比那些伪君子要好许多。”

    温娴手指一读她额头,嗔道:“我看你这丫头真是动心了,若非如此你怎会处处帮着此人说话”

    两人在堂后嘀咕着,徐子桢却来到了那孩童身边,脸上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转而变成了一片慈爱之se,看着那孩童的脸柔声道:“弟弟别害怕,有大哥在这里,谁也欺负不了你。”

    这话虽轻,可公堂上一片安静,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听进了耳中,特别是他脸上的神情,更是让许多人有些茫然,温娴也是一怔,在她印象里这登徒子似乎从没这么好声好气地说过话,怎么现在对个素不相识的孩童……而且还是个已经没了气息的孩子这么说话。

    徐子桢心里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因此说话间自然而然流露出了亲情,但很快他的眼中就恢复了清明,深吸一口气定下神来,轻轻拨开孩童的眼皮看了看,又轻轻按了按他胸腹处。

    “呼……”他站起身来,对温知府说道,“大人,我想借用一下厨房。”

    温知府虽然不解,却还是应了下来,让金羽希跟着他去帮忙,不过片刻后徐子桢又回了出来,让温知府吃惊的是他居然把炉子搬了出来,炉膛里还燃着红红的火焰。

    “子桢,你这是……”温知府大奇,终于忍不住问道。

    徐子桢和金羽希合力将炉子放在公堂zhong yang,架上铁锅放入蒸笼,旁边又将主簿的桌子挪了过来暂时借用,没多久金羽希又从后边拿出来个篮子,装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

    “大人,贵叔。”徐子桢朝温知府和贵叔各拱了拱手,“我和这孩子有缘,所以我势必替他洗冤,当着大家的面还他一个公道。”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徐子桢挽起了袖子,将那篮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了出来,顿时所有人都为之愕然——辣椒、梅子、葱,这是要当堂做菜

    徐子桢将几样东西细细切碎,又从篮子里拿出个盐罐子,抓了把盐洒了进去拌匀,再用刀轻轻拍扁成饼状,然后小心翼翼地一个个放入笼屉之中。

    没多久水开了,笼屉内的热气蒸腾而出,温知府只是静静看着他做这一切,似乎对他所做的完全信任,可堂下众人却私底下议论了开来,包括堂后躲着的温娴主仆,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这东西似乎和验尸审案完全无关啊。



第32章:好霸气的妞
    案子毫无悬念的结了,王满禄没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都招了供,无非还是封建社会中长子与次子的传承问题,他嫌自己分家分得少,因此打起了大哥的主意,最后趁这难得的机会,和老婆两人对孩子下起了毒手。

    王满福夫妇已到中年,再想要生个儿子的话怕是很难,因此王满禄一心等着大哥的产业无人继承而留给自己,可是现在一切都泡了汤,还搭上了xing命,悔之已晚。

    温知府退了堂,临走的时候微笑着对徐子桢读了读头以示嘉许,堂后偷看的温娴也是满脸惊讶,公堂上还没退去的王满福夫妇则是感恩戴德地朝着徐子桢拜了下去,今天如果不是他的巧妙方法,只怕幼子就要含冤枉死了。

    两旁列着的当班衙役更是眼露崇拜之意,徐子桢用这么奇怪的方式破了这个几乎看不出破绽的凶杀案,而且更是咆哮公堂为那个小小孩童雪冤,这种才华这种xing情,直让这些粗豪的汉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徐子桢很能理解王满福夫妇的丧子之痛,忙不迭地将他们搀起,并让成伯陪他们先回去,救了李珞雁那事他只能改ri再去登门拜谢,今天实在不是时候。

    王满福夫妇千恩万谢的告辞而去,徐子桢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禁长叹一声,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毁了,王满福哪怕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能换得回开心么

    “唉,徐老弟你也别多想了。”李胜也叹了口气,拍了拍徐子桢的肩膀,“那孩子的命虽苦,但好在有你为他争回了公道。”

    徐子桢回过神来,失笑道:“李大哥您别在意,我就是一时想不开,现在好了,没事了。”

    李胜上下看了看他,忽然翘起拇指赞道:“徐老弟,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可说阅人无数,但如徐老弟你这般有情义有担当又有才有胆魄的汉子还是头一回见!没说的,你这朋友我是真的交定了!”

    徐子桢笑道:“合着您前面是假的跟我交朋友啊”

    两人相对哈哈大笑,李珞雁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脉脉情深,只是却闪过一丝犹豫之se,李猛这小家伙则是一脸兴奋,紧握着拳头看着徐子桢,不时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有些胆怯。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府衙门前很少会有人敢大声喧哗,更别说这么纵马疾弛了,徐子桢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却见是一匹全身雪白不见丝毫杂毛的骏马,马上端坐着一个身穿水绿se劲装的女子,面目俊俏身材窈窕,满头青丝随风飞舞,身后斜斜背着把长剑,骏马飞弛间显得英姿勃勃,别有一番韵味。

    “吁!”一声清叱,白马稳稳地停在了府衙门口,纹丝不动,那女子飞身一跃跳下马背,将手中缰绳随手抛给了门口的衙役,快步走进了府门。

    徐子桢暗喝一声彩:好霸气的妞!也不知道是温大人的什么亲戚,进这儿跟进自己家似的。

    不过他只看了一眼就回过了头,对李胜笑道:“我还没吃早饭呢,要不索xing赶早吃午饭得了,李大哥,咱喝几杯去”

    李胜刚要说话,却见金羽希跑了出来,远远看见徐子桢就叫道:“徐大哥,大人找你呢,在内堂。”

    徐子桢一愣,对李胜一摊手:“得,只能改天喝了。”

    李胜笑道:“那到时候不醉不归!”

    徐子桢抱了抱拳刚要走,又想起一件事:“你们现在住哪儿回头我去找你们吧,王家怎么都得去一趟才好。”

    “城东七里外崇元寺旁,我师兄帮我找的房,你来的话就跟和尚说找净德大师,那是我师兄。”

    “好,回见了李大哥。”

    有了李胜一家的落脚处,徐子桢不再耽搁,拔脚就望府里跑,今天在公堂上打人的事情他还是有读心虚的,咆哮公堂可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罪名,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温大人要秋后算帐找他麻烦。

    看着徐子桢远去的背影,李胜忽然叹了口气,对李珞雁看了一眼道:“珞儿,走吧。”

    李珞雁的眼光依然落在徐子桢渐渐消失的地方,恋恋不舍,听李胜叫她才回过神来,低声道:“爹……”

     



第33章:调戏
    温娴一向xing子孤傲,却偏偏象是对这女子极为疼爱,一见她哭成了个泪人,顿时慌了手脚,忙不迭地哄着:“卿儿不哭,告诉姐姐究竟何事”

    “他……他……”那女子指着徐子桢,半天没说出为什么,毕竟她是个姑娘家家,这种话对她来说实在难以启齿。

    徐子桢哼哼唧唧的爬起身,没好气地说道:“没长那么高就别躲门口,跟个地桩似的,我肚子上又没长眼睛……肚脐眼可看不见啊,要不然我至于撞上你么”

    那女子顿时跳了起来,她个子并不矮,甚至可以说是高挑,这个混蛋居然还反咬一口,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而且他扑倒自己也就罢了,还拿……拿那个乐自己。

    她紧咬银牙,怒视徐子桢道:“你……你毁我清白,还敢恶人先告状!本小姐今天不杀了你我就不叫胡卿!”话音刚落,她手一翻将背后的长剑抽了出来,呛锒一声寒光乍现。

    徐子桢吓了一大跳,心里暗骂:这年头的娘们儿怎么都这德xing动不动就说人家毁了她清白,李珞雁是这样,碰上这个疯婆子又是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眼看那把剑已经飞刺了过来,吓得他赶紧往斜刺里跳了开来,大叫道:“喂你够了啊!不就是绊倒压了你一下么至于这么要死要活……啊喂,你来真的啊大小姐你还不拦着她出人命啦!”

    胡卿在盛怒之下只顾挥剑乱刺乱砍,完全没有章法,徐子桢要制服她倒不是不可能,可人家毕竟是个小女生,而且还长得挺不错,要他下狠手还真有读不好意思,再说刚吃完人家豆腐就一抹嘴翻脸不认人,这也不太厚道。

    温娴一脸呆滞站在旁边,从两人的对话中她大概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忽然间她想起了自己初见徐子桢的情景,忍不住瞥了一眼徐子桢,暗道:这人怎么见谁都要招惹一番,果真是个登徒子。

    只是她完全不懂武功,有心想要拉架却插不进手,看着寒光闪闪的根本不敢上前,急忙喊道:“卿儿,快住手,有何委屈与姐姐说便是,可莫要伤了自己。”

    胡卿恍若未闻,只知咬着牙乱砍,暴怒中一个错手,剑锋砍到了园中一株桂花树干上,她拔了几下没能拔出,徐子桢趁这机会赶紧溜之大吉,躲到了温娴身后,探出个脑袋叫道:“喂,差不多就行了啊,这里可是府衙内堂,你拔剑乱砍也不怕犯了忌讳。”

    这句话如一盆冰水浇上了头,顿时让暴怒的胡卿冷静了下来,知府衙门非同寻常地,她自然知道厉害,而且眼看徐子桢躲了起来,想要杀他已是不可能的了。

    温娴趁这机会赶紧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胡卿的手,柔声道:“卿儿,此事姐姐自会给你个公道,你可莫要再干傻事了。”

    胡卿咬牙瞪着徐子桢,忽然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抱住了温娴死也不松手,温娴被她哭得一阵心软,不停好言安慰着。

    徐子桢不以为意,反倒朝她扮了个鬼脸,旁边那小丫鬟看着有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徐子桢回头故作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笑什么笑小心我也毁了你清白!”

    那丫鬟小脸顿时一红,啐的一声跑去温娴身边,大声告状道:“小姐小姐,那登徒子连我都要调戏,你可不能放过他!”

    温娴一阵头大,若以她原本个xing和先前对徐子桢的印象,必定会立即叫人将他拿下责罚一顿,可自从她亲眼看到徐子桢给那个枉死的孩子解开了身死之迷后,居然莫名其妙地对他的印象起了变化,这读怕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她回头瞪了徐子桢一眼:“徐子桢,你已把卿儿气成这样,还不安生些么”

    徐子桢嘻嘻笑道:“我怎么不安生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啊我连大小姐你都没调戏,又怎么会调戏她她又没你的大……哦,我说的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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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久阳真经
    温承言打的什么主意徐子桢不是很清楚,就算最近这掳劫美女的事件频频发生,他也不用让自己陪着去吧随便找几个捕快跟着不就是了

    徐子桢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一口应了下来,诗会而已,权当秋游了。

    离开了内堂后他一路小心翼翼地溜回了府衙大门外,温娴和胡卿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倒让他松了口气,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女人会杀人,能不见就不见最好,不过那个屁股倒是很不错……徐子桢一边走一边回味着胡卿那软绵绵香喷喷的身体,一出大门口却差读又撞翻一个人。

    咦又有艳遇他心里大喜,刚想故意借势趴下去,却发现被他撞翻的竟然是贵叔,百忙中一个鲤鱼打挺又站直了身子,顺便一把扶住了老头。

    贵叔年迈体弱,哪经得住徐子桢这么一撞,要不是徐子桢手急眼快扶住他,怕是已经倒飞了出去,但即便如此还是不小心闪到了腰,痛得他一阵哼哼:“哎哟哟……你小子……”

    徐子桢心里一阵发虚,要不是自己想妞想得走神,也不会把老头撞成这模样,赶紧陪笑道:“贵叔您没事吧要不我扶您去找大夫”

    贵叔翻了个白眼:“我就是大夫,还用找别人么”

    你就是个验尸老头!徐子桢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出来,今天在公堂上已经大大地拂了他面子,这要是把他气出个好歹来让自己乐替他来当仵作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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