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权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巨人
张学林充当着合格的讲解员。
对于这个中年汉子来说,他对于此行颇有一些无奈的感觉。
在他来,这个刚上任的年轻副县长,这一次考察有一些公式化的味道。他不认为,此行能有什么真正的收获。更不认为,通过一次考察,就能真正解决什么实际问题。
张学林在这七年的农办主任生涯中,算上赵瑞金,已经先后经历了四任主管农业的副县长。
几乎每个副县长,在上任之初,都会走上这么一遭。其中有三个,都是拉上自己作为陪同。
对于他来说,每一次都和这次一样,他
都会兢兢业业的把自己所知的东西向对方进行认真的讲解。他也曾一度渴望,对方能够真正的做一些实事。
他并没有指望这些副县长能够真正的提高农民收入,他认为那太不现实。姑且不论对方是否有那份抱负,但实际上却超出了对方的能力范畴。
他只是希望,他的上级能真正的为老百姓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就很不错了。
但每一次的希望,最终都变成失望。
几个副县长,除了刚开始还有那么一点做些实事的想法,基本上一、两个月之后,了解了农村各个乡镇的糟糕状况之后,就开始偃旗息鼓。
他记得上任副县长王平曾经跟他这样说过:“张学林,不是我不想为老百姓做些事情。为官一任,谁不想留下一些可供人们谈论的业绩但没有钱,我什么也做不了,有了什么想法,也只能是空想而已。”
对此,张学林虽然不是完全认同。但他认为也确实有着相当的道理。县里的财政状况的确很差,根本无法拿出钱来用在老百姓身上。
但张学林并不认为,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用钱来解决。他也曾经满怀热忱的提出过一些不需要钱的想法,但统统都犹如石沉海底,没了任何消息。
因此,到了如今,他是真的有些心如死水了,不再有曾经的那些天真的想法。
“学林,要想富,先修路,我知道县财政可能拿不出钱来,修柏油路可能是奢望,但乡里和各个村为什么没有组织老百姓简单的修缮一下各个村的土路”
赵瑞金的声音打断了张学林的思绪。
“赵县长,眼下我们走的这条路,就是几年前乡里组织修的。但每年的雨季一到,都会对路况形成破坏,所以,就是眼前的样子了。”
“那为什么乡政府没有继续组织人手修建”
“赵县长,没有您说的那么简单,现在的老百姓人心不齐,由于是义务修路,彼此之间会互相攀扯,只要有一个人不来修路,其它人就会有意见,就会出工不出力,甚至干脆就不来。
在这种情况下,非常难以组织。据我所知,前年万家乡还组织过一次全乡范围内的修路,但情况非常不好,人员根本没有发动起来,原来的路况基本没有得到改善。”
听到这里,赵瑞金点了点头,“学林,我明白了,来我们是任重道远啊。”
在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走进了周村。
触目所及的范围内,一栋栋破旧的房屋参差不齐的散落在这条宽广的山间大夹缝中,几乎没有一栋是新盖的房屋。
前面十几米的地方,几个十来岁的孩子正在那里玩闹。到赵
瑞金几个人之后,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赵瑞金随意的了一眼,这些孩子基本上都是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而且,补丁还非常多,非常显眼。其中有一个眉请目秀的小女孩儿,身上的衣服几乎就是一块块的布拼凑起来的一样。
在孩子们的注视下,几个人向他们走去。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
到了孩子们面前,赵瑞金微笑着冲着小女骇问道。
“我叫玲玲,八岁了。”
小女孩儿脆声声的回答。
第一百二十五章 风暴袭来
事实上,赵瑞金有自己的考量,如果他打算切切实实的做一些民生工程,打算在短期内提高昌县的农民收入,那么,解决掉几个问题重大的官员,从而达到敲山震虎、树立个人权威的目的,他才能顺利的把一些计划推行下去。
在张学林和王军来,不说赵瑞金的行为是否卤莽,也不说他最终能否成功,光是这份魄力,就已经足以另这两个人感觉高山仰止了。
尤其是张学林,他的层次比王军要高一些,所了解到的官场内幕自然也更多,也就更清楚其中所蕴涵的风险。
在心里修正了对赵瑞金的法之后,张学林的语气变得更加恭谨了。
“如果是这样,那赵县长您的判断就应该没错了。根据我的了解,在周村,除了王力国,包括村长在内,没有其它人能具备这种影响力。”
顿了顿,张学林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根据我对王力国这个人的了解,他非常可能侵占了扶贫款,估计他的哥哥王力强也好不了,甚至整个万家乡的干部干净的也没有几个,甚至层次更高的,也大有人在。”
说到这里,张学林停了下下来,注视着赵瑞金,他想这个年轻的副县长听到如此恶劣的情况之后,态度上会不会有所转变
但另他有些失望的是,他根本从对方的脸上不出任何表情来。
“学林,来我们很难在这里了解到有用的资料了,你和我说说这里老百姓的收入情况。”
赵瑞金放弃了刚才那个话题,转向了另一个他同样关心的问题。
张学林内心虽然还有些纠结刚才那个问题,但对主管领导的提问,还是做出了比较专业的介绍。
根据张学林的介绍,结合了自己的理解之后,赵瑞金对于周村的现状有了比较清晰、客观的认识,如果把周村和大河镇相对比,两者之间的差距大得惊人。
由于交通非常不方便,所以基本没有外来的客商到万家乡收购农产品,而是长期由几个黑心的本地人把持水果收购,这几个人又形成了利益同盟,在这种情况下,万家乡包括周村的水果价格被压得非常低。
以去年为例,以最主要的收入来源苹果作为比较,周村苹果的价格与大河镇比起来,相差了接近三倍,也就意味着,在同等收成、质量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收入差了三倍。
再加上在农药、化肥等物质的供应上又远远不够,因此,在收成上又受到了很大影响。
同样的一颗果树,也许在大河镇能产出000斤苹果,但在周村,估计达到400斤产量都非常吃力。
将这两者结合起来,周村老百姓的收入
和大河镇老百姓相比,无疑是非常悬殊的。
“这几位大兄弟,听说你们是县里来的领导”
正当赵瑞金沉浸在思绪中,对一下步的行程进行考虑时,一个0岁左右的农家妇女走到了他们近前,并主动的打着招呼。
这个农家妇女衣衫非常破旧、打着补丁,头发有些枯黄,脸上明显有着被岁月和艰苦生活摧残的痕迹,黝黑的脸庞,皮肤也非常粗糙。
虽然与周村其它村民相比,这个态度上有些“异类”的妇女的出现令赵瑞金有些疑惑,但他还是微笑着回应道:“这位大姐,我们是县里来的工作人员不假,可谈不上是什么领导,大姐你贵姓啊”
“我姓刘,你们到我们这个穷地方考察,一定很辛苦,连个接待你们的人都没有,今天的天气这么热,你们一定口渴了吧到我家里歇一会儿吧,别的没有,白开水管够了喝。”
农家妇女非常热情的说道。
这几句话表现出来的水准,令赵瑞金心中的疑惑更大了一些。农家妇女的这种态度,与刚才那些老人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好现象。估计这名农家妇女能配合他的调查吧
“那就打扰刘大姐了,我这里有一些情况需要向大姐了解一下,不知道大姐能不能配合”
一边向着妇女的家中走去,赵瑞金一边问道。
“行,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就告诉你们,如果我不知道的,就没有办法了。”
刘大姐非常爽快的回答道。
“刘大姐,一年下来,你家里的收入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不瞒大兄弟你说,我家男人死的早,我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地里的庄稼和山上的果树我一个人根本忙活不过来,家里亲戚还少,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男人在的时候,一年还能有了000多块的收入。他没了之后,能收入700块的年份就算是最好的了,去掉400块的提留,还能剩下00年份不好的时候,只有400多块的收入,去掉提留,这一年基本就算白忙活了。好在,地里高粱的产量还不错,每年能收个几百斤高粱,我和两个孩子还饿不着。”
随着刘大姐的介绍,一行人到了她家。
三间低矮的平房和一个几十平米的小院子构成了刘大姐的家,院子四周是由大小不一的石块儿搭建起来的一米多高的围墙。
进入屋内之后,触目所及,几乎没有像样的家具。在赵瑞金来,那个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头的收音机应该是这个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但那老旧的样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炕上的席子
估计年头也应该不少了,已经不出本来的颜色,还露出了几个清晰的大洞。
地上只有一张黑漆漆的小圆凳,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坐人。
在刘大姐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强力压制
“对女人耍流氓。”
无论他是否做过无论是否有证据证明都会在某种程度上抹黑他这个副县长的形象。
如果再从舆论上进行大范围的传播,他将很难在日后开展工作,所有不知情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目光来他。
哪怕仅仅是怀疑,他也将很难在工作中行使他副县长的权威。
因此,他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将这种可能扼杀。
在三个人简单的几句对话中,对面四个二、三十岁的青年已经跑到了他们近前。
四个人手里有都拿着木棒,虎视眈眈的盯着赵瑞金他们,仿佛随时可以抡着棒子扑上来。
到赵瑞金他们没有逃走,这几个人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们接到的任务是把这几个外地人吓跑。可眼前的情况与他们预想的有些不同,对方三个人起来很镇定,根本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揍他们,敢到周村来耍流氓,不给这些城里人点儿教训,还以为我们农村人好欺负呢。”
一个三十岁来岁、年纪最大、似乎是充当着领头者角色的青年大声鼓动着,举起棒子就要向前冲。
如果他冲上来,估计其余三个人一起跟着冲上来的可能性很大。
“住手,我不管你们是谁指的。但他一定没告诉你们,我叫赵瑞金,我是副县长,这两个人也都是国家干部。你们知道一旦你们动了手会是什么后果吗”
赵瑞金大声的喝问着,眼中发出了凌厉的光芒,仿佛一只择人而嗜的猛虎。
眼前的几个年轻人显然被赵瑞金的气势震住了。
“副县长、国家干部”,这与他们原本了解的“几个城里人”,差异大了一些。
那个领头的青年已经不知不觉的放下了手中的棒子,其它人也是如此。
他们在气势上,已经完全无法与刚从山坡上冲下来时相比了。
“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敢动手,你们至少将在监狱里待上几十年。指使你们的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甘愿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告诉我!”
赵瑞金语带恐吓,声音中逐步加大了音量,尤其是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几个青年的气势再次猛降,其中有两个已经面露惊慌之色。
“你说你是副县长就是副县长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你们非礼了刘寡妇是有人证的,刘寡妇本人也会出来指证你们。”
领头的青年显然胆子是几个人中最大的,虽然也有些心慌,但没有被赵瑞金吓唬住。可是,很明显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你认为有人敢冒充本县的副县长吗这种谎言
只要随便来一个乡里领导就能揭穿。而且,你们村里昨天去县里上访的那些人都认识我,知道我的身份。至于你说的刘寡妇和所谓的人证,我相信他们也是和你们一样被人蒙蔽、被人指使的,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说到这里,赵瑞金发现情况已经逐渐进入了他的掌控,几个年轻人惶恐的表情已经说明了这一点,但这还不够,还差点火候。
“现在,你们的行为还算不上很严重,只要你们老实的说出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我将会在公安机关面前为你们求情,让你们不会被关进监狱。可是如果你们一意孤行,还要被别人利用,那么,你们将罪不可赦,甚至你们的家人都要受到牵连。”
赵瑞金加大了恐吓力度。
与此同时,向前迈出了两步,直接形成了气势上的强力压制。
在赵瑞金语言和身体的双重攻势下,几个青年的气势已经降到了谷底。其中的两个挪动着脚步,有了要开溜的心思。
一旁的张学林和王军,眼着局面一点点的被赵瑞金扭转,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们已经把一直悬在嗓眼儿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对于这片刻间发生的大逆转,他们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我你们谁敢走现在你们当中只要是有人跑了,我回到县里就会派出公安来抓他,他将罪加一等。如果你们老实的配合,把你们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我会放过你们,以后都不会再追究此事。”
赵瑞金的目光冷冷的扫向那两个面色发白、想要离开现场的人。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了主意,他们有一个共同点,眼神中都显得非常慌乱,甚至还有着一种恐惧。
到了此时,在赵瑞金的步步紧逼下,他们已经把开始追上来的目的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只剩下了惶恐,连那个领头的青年也不例外。
无论如何,他们实际上也只是一些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农村老百姓而已。
如果没有赵瑞金的强力威胁,估计他们已经掉头撒丫子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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