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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楚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温风

    啪、啪、啪,黄夫人拍了三下卧榻(狭窄而较矮的床,接近现代床式的胡床是在南北朝时期才传入中原并普及的),指着对面的胡凳说:“你坐下,今天为娘不能再惯着你了,必须把话说明白。”

    凉州、并州、幽州都是地处汉胡边境的大州,汉胡杂居,华夷之辨没有中原地区那么激烈,胡床、胡凳之类的异域产物比较容易接受。吕布见母亲态度坚决,又不敢掉头就走,只能坐到母亲对面,因为吕布至少一米九往上,接近两米(也有的说吕布两米四,比姚明还高),黄夫人不到一米七,只能仰着头看儿子:“布儿,既然有郡守来请你,你就先去人家帐下听命,为娘知道你瞧不起张刺史,也不勉强你,但这个林太守我也听人说过,英雄了得,值得追随。”

    说起吕布和张懿的恩怨,其中曲折只有当事人清楚,曾经吕布受不了母亲的唠叨,派人去并州刺史府商洽招安问题,结果张刺史很有个性,连吕布的使者也不见,让下人出来说:“官贼不两立,尔曹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率部投降,要么等官兵将之踏为齑粉。”

    ——若不是黄夫人和四个姐姐拦着,吕布这脾气早就点起人马去晋阳了,他有绝对的自信杀入城内,把羞辱自己的张懿千刀万剐。

    当然,那样就不是马贼,而是造反

    的逆贼了,并州刺史府必然全力绞杀。吕布不怕,他手下刀口舔血的悍匪也不怕,但他的老母亲黄夫人、四个出嫁的姐姐、妻子严氏、女儿吕玲绮就危险了,总不能带着这一大堆女流之辈东躲西藏,于心不忍啊!

    黄夫人谆谆善诱,吕布被逼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妥协了:“好好好,娘,都听您的,过两天要是林太守亲自来,我和他谈谈,若真是少有的英雄,我就不做马贼了,跟他去打胡人,这样您在邻里坊舍之间也能抬头。”

    “如此最好。”

    母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吕布道:“娘,您儿媳和孙女呢”

    黄夫人慈祥一笑,一指吕布身后:“那不就是吗”

    三天后,林宁安排了晋阳的一些事,让崔琰陪着刘范随便逛逛,自己带着田丰、许褚、张辽以及一百亲兵快马加鞭赶到了五原郡治九原县,也就是吕布的老家。吕布还待在那里,他的四个姐姐被叫回娘家,说起来吕家在吕良还活着的时候有点势力,大女儿、二女儿都嫁给了商人,虽然商人地位低,但人家有钱,倒也不觉得委屈;三女儿、四女儿出嫁时吕良过世已久,家道中落,只能嫁给猎户和农户。这四个女人从大到小分别是吕萍、吕淅、吕溶、吕浅,还别说,林宁见过之后觉得很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观,大眼睛翘鼻子,估计是传承了家族基因,个个身高不低于一米七,放在现代也不算低了。

    吕氏四姐妹就像看猴子一样把林宁看了一圈,吕溶还想摸一把,被凶神恶煞地许褚一瞪,手才忙不迭收回去。等林宁见到吕布,周身冷汗已经一层一层的,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不假,再被惨无人道地围观下去,他真怕自己拔剑砍人。事后想想,吕家四个女儿被叫回娘家,明显是针对自己,可能跟丈母娘选女婿一样,需要自家人的参考意见,古人重男轻女,吕布是唯一的儿子,追随什么样的人物当然不能大意。当然,这也得益于并州汉胡杂居,民风开放,放在中原这种出嫁的姑娘还这么不知检点,那些老夫子肯定要跳脚。没错,汉朝风气比礼教森




第二十章 奠基(九)
    林宁纠结啊!

    一千年才出一个的绝世天才苏东坡有首著名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其中一句是这样写的:“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而在罗贯中老先生的《三国演义》中,周瑜被黑得那叫一个惨,心胸狭窄,嫉贤妒能,被诸葛亮气了三次,最后在发出“既生瑜,何生亮”地数声感叹后咽气。

    历史上周瑜气度恢宏,精通音律,时人谣曰:“曲有误,周郎顾。”江表虎臣程普评价:“与周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被周瑜玩弄于股掌之间(见于《三国演义》,非正史)的蒋干也说:“雅量高致,非言辞所闲。”被周瑜视为潜在威胁的刘备更是不吝溢美之词:“公瑾文武筹略,万人之英,顾其器量广大,恐不久为人臣耳。”(这句话更多是捧杀,是说周瑜超凡脱俗,不会一直当别人的臣子,但也从侧面说明了周瑜的才华)

    如果说周瑜的演义形象和历史形象不符,是结结实实地被黑了一个体无完肤,那吕布被罗老先生描绘成三姓家奴、反复无常的小人最多算是“锦上添花”,没什么大的反转。如今吕布卖身投效,林宁感到阵阵头晕,人都是惜命的,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他是有多嫌命长但这些天的努力不能付诸东流,还好吕布的性格一根筋,被人撺掇几句就得跳起来,也待不长,有许褚在身边当保镖,生命是有保障的。

    接受吕布投诚,林宁又在五原等了两天,吕布去找他的马贼大部队,在他的劝说下,没人独自离去,吕布要投靠朝廷,其他人都同意换一身皮,从马贼成为官兵。林宁趁着这个机会派人去并州刺史府报信,得到的回答是“便宜行事”,张懿连点礼贤下士的面子工程都不做,可见对吕布的印象之差、两人的积怨之深。

    没办法,林宁不能把吕布塞给张懿,只能归于自己麾下,既然张懿不好说话,便向刘焉上书,表吕布破虏校尉、高顺别部司马,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魏越皆为都尉,马贼部队共三千人,编为“飞虎军”,乃清一色的骑兵部队,吕布仍掌握飞虎军兵权。都尉这一职务多是地方军职,比如县尉就是都尉,还有的以都尉衔领职县令,与校尉没有严格的上下统属关系;在完整编制的军队中,则都尉位在校尉之下,与后来将军名号滥封不同,汉朝校尉仅次于将军,因为将军不常设,仅在战事起时给统兵者冠以将军名号,战后即撤,一般军职最高到中郎将,校尉在中郎将之下,属于中级军官,统兵人数不固定。

    回晋阳的路上,林宁真是提心吊胆,生怕吕布这二货认义父,虽然他不介意收一个比自己小不

    到十岁的人当义子,但这个人是吕布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吕布和张辽很投缘,路上无聊,就指点了张辽几招,后者受益匪浅,和吕布走得愈发亲近。林宁心说我还没拉拢到高顺,你个二五仔就开始撬我的张辽,好本事啊。

    眼看着晋阳城在望,田丰休息期间把林宁拉到一边,苦口婆心地劝他对吕布小心提防:“丰连日以来察言观色,吕布虓虎也,薄恩寡义,非久居人下之辈,不可交心。”

    林宁翻白眼,吕布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田丰同样识人不明,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沉吟片刻,林宁给田丰宽心:“田公,我的打算是这样的……”

    吕布在晋阳匆匆拜见过了张懿,林宁不给他们积累矛盾的机会,这期间粮草准备完毕,楚军本部三千,包括先登死士八百人,如果加上亲兵营,则有三千四百人。飞虎军新附,皆为骑兵,因为是吕布的老部下,各个统兵军官也没有换,不用经过磨合期;林宁决定全军出动,进驻朔方郡三封县最西境的鸡鹿塞,并在沃野县的屠申泽屯扎飞虎军这支可以出奇制胜的骑兵部队。

    虽然出动大军不到七千人,因为有一半骑兵,辅兵、民夫至少需要四万才能完全保证大军运转。并州人口稀少、穷得叮当响也就罢了,关键是道路条件恶劣,陆路运输消耗太大,不能持久;张懿亲自出城十里,奉送大军出征,拉着林宁的手不愿松开:“如靖谨记,王师利速战,而不利拖延。”

    “使君放心,宁心中有分寸。”

    鸡鹿塞在汉朝乃西北重要的军事要塞,随着汉末国力锐减,地方州郡还没有独大,诸胡趁势骚扰汉胡边境,威震一时的西域都护府被荒废,玉门关、阳关这样的边关重镇也成了胡人的牧马场。楚军对玉门关鞭长莫及,想恢复在西域的支配地位要么大汉中兴,要么一个新的王朝建立,锐意进取。并州道路险恶,楚军要尽快赶到鸡鹿塞就必须连续急行军,像两三天、三五天的急行军步兵每天走四十里、五十里可以做到,鸡鹿塞距离晋阳大约一千六百里,怎么走也得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到,所以不可能高强度连续行军,人的耐力是比动物强得多,但要考虑的方面也多。骑兵速度是步兵的三四倍,带上辎重的话慢一些,林宁和田丰、崔琰、章邯、麴义等人商量,后勤供应困难,道路条件差,就算急行



第二十一章 奠基(十)
    灵州县,后世的灵武市,今属凉州北地郡,目前是诸羌联军的地盘。

    诸羌部落之间的嫌隙从来很深,不比汉羌百年战争积累的矛盾小,之前汉朝采取怀柔政策,多有反复。闹得最狠的时候,诸羌解仇交质,联合寇边,汉宣帝时期名将赵充国出马,分化拉拢,再次慑服诸羌。东汉末年官吏**,汉羌之间的矛盾又一次浮出水面,如果林宁不来,还有张温、董卓出马,再经过十余年的拉锯战,诸羌的中坚力量先零羌才在打击下逐渐衰亡。

    这次羌人和匈奴人缔结盟约,林宁记得汉朝的边患无非是羌人和胡人(匈奴、鲜卑、乌桓等游牧民族的统称,羌人非游牧民族,不属于胡人之列),论认同感,羌人更认同中原王朝的统治,被压迫狠了就起来闹事,中原王朝能做到公正,汉羌之间基本就没什么大的冲突。而匈羌联军的实力之庞大,足有四十万控弦战士,骑兵机动力远胜于步兵,中原王朝步兵为王,骑兵为辅,这就代表匈羌联军进可攻退可守,中原军队只能跟着人家的屁股后面吃灰尘。其中诸羌联军十五万人,十二万骑兵,三万步兵,羌人剽悍,个个坚韧,不然也不会和汉朝打了上百年还活蹦乱跳。

    西汉名将陈汤有一句令后世中国人热血沸腾的名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古代战争不仅惨烈,更加残酷,因为没有约束,打赢了一场战争,俘虏及所在地老百姓的命运,全在胜利者的一念之间。汉羌战争打了上百年,羌军不反则已,一反便死不旋踵,被抓了也很少有投降的,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打输了亲人基本没有活命的机会;汉军有更多退路,大不了背井离乡,边防军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财产还能死战,从内地来的士兵却不具备这种勇气。

    “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尝以十倍之地,百万之众,叩关而攻秦。秦人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逡巡而不敢进。秦无亡矢遗镞之费,而天下诸侯已困矣……于是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然后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以为固。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

    烛火幽暗的房间,一名羽扇纶巾的文士正秉烛夜读,借着火光,可以看到此人高鼻深目,肤白如雪,虽然相貌与中原人略有差异,但长发柔顺,头戴长冠,连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齐齐,十分爱惜羽毛。文士对长沙

    王太傅贾谊的《过秦论》三篇爱不释手,每每读到精彩之处,都摇头晃脑,如痴如醉地大声念出来,声音细腻清脆,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男人。好吧,不听声音,光看脸蛋,其他人肯定吓一跳: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妖

    还在陶醉之中,房门被敲响了,文士扫兴地放下书卷:“什么事”

    “军师,将军请您过去议事。”

    文士一怔,天色已晚,若非紧急军情,没人敢来烦他。略作沉吟,文士收拾书卷,吹灭蜡烛,起来后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衣冠,这才推门而出。

    诸羌联军的统帅叫北宫伯玉,武艺过人,坐上联军指挥官的位子倒还能镇得住场子。不过,但凡这种勇武过人又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人,基本用身体指挥大脑,若不是文士时时跟在北宫伯玉身边,还真怕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在文士看来,北宫伯玉并不是联军统帅的最佳人选,马腾在西凉名声颇大,因为马家多是汉羌混血,血统上说得过去;联军派人请他作为主帅,使者脑袋被砍了悬在正门,马腾公然放话:“吾乃大汉忠臣,敢言叛者,吾必起兵讨之!”

    在马腾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联军不死心,又去请名声在外的韩约。时任凉州从事的韩约先生本事不小,脾气和马腾一样,臭骂了使者一顿,然后把人乱棍打出。诸羌联军随即将韩约和督军从事边允一起劫持,杀了金城郡太守陈懿,韩约、边允就此上了贼船。又有义从胡人宋扬割据枹罕(今甘肃临夏)自立,建元置百官,自号“河首平汉王”,西北大地至此烽烟四起。

    韩边害怕汉朝通缉,韩约改名韩遂,边允改名边章,两人被诸羌联军推举为名义上的首领,实则仍是北宫伯玉主持大局。文士一边走向议事厅,一边在心里梳理诸羌联军高层的勾心斗角,边章没多少野心,时刻后悔自己背叛汉朝,现在是诸羌联军势大,边章只能随波逐流,要是汉军取胜,心思必定活络;韩遂文武皆备,担当凉州从事时义正言辞,到了联军帐下绝不会甘于做一个傀儡,如果不能压制,迟早反客为主;北宫伯玉无谋之辈,刚愎自用,会玩点权术又玩不高明,徒为他人耻笑,麾下能征善战的将领不过一个李文侯,难成大事;至



第二十二章 奠基(十一)
    此话一出,引起笑声一片。

    韩遂和嬴光还算含蓄,以袖掩面,笑不露齿,北宫伯玉为了给这个酋长留面子,也绷着脸不笑。李文侯和犹桑实在忍不住,笑得连连咳嗽,酋长大哥满脸茫然:“难道不行吗这又不是多难做到的事。”

    笑声更大了,快把屋顶掀翻,北宫伯玉不想让他继续出丑,亲自解释:“长老,化整为零不过臆想之策,士兵聚拢可用号令旗帜驱之,犹如一人一心,但分散之后,一人变多人,不再一心,如何随心指挥况且军法严苛,倘若士兵有怀怨者,鼓动他人,则为大害,能到达目的地的士兵绝不会超过三成。”

    古代军队受交通条件和通讯条件限制,以及士兵文化水平普遍低下,加上将为私有模式,化整为零是不可能成功的。一支军队行军尚且有掉队的,一旦化零,那就真的“零”了,北宫伯玉说的比较客气,其实到达目的地的士兵别说三成,能有一成就得感谢老天爷了。哪怕是精锐的楚军,也做不到化整为零再聚拢起来,如果只有一百人两百人这样的小股部队,相互之间熟识,倒也不难化整为零——但既然是小股部队了,也就没有化整为零的必要。

    酋长脸一红,丢人丢大了,差点把脖子缩进裤裆里,接下来不发一言一语。

    韩遂道:“将军,遂建议联络匈奴人,让他们去攻打鸡鹿塞,联军仍要钉死在灵州。”

    “先生认为联军能和汉军耗多久”

    “不乐观,汉军依靠的是三千万丁的大汉,人力无穷,联军则是死一个少一个。不过汉官压迫羌胡过甚,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目前上策是闹得大汉皇帝都知道了,再连败汉军,汉帝害怕帝都雒阳受到波及,联军就可以接受招安。”

    “招安”北宫伯玉嗤笑一声,“招安了不还得受气不如痛痛快快和汉人打一辈子。”

    韩遂和嬴光一起在心里骂道:匹夫之勇的蠢货!

    这回换了嬴光说话:“将军,招安是有条件的,比如让汉帝把武威、金城以北全部交给羌人自治,不许汉帝派遣官吏,由羌人管理,不然那些狗官到任后又会压榨羌人,再起兵的话,这场战争就真的没完没了了。”口气不小,上下嘴唇一碰凉州北部就全归了羌人。

    韩遂附和道:“军师之言正是遂要说的,将军,西凉苦寒之地,汉人强盛时还能兼顾,衰落时就会丢弃。在位的汉帝好财货女色,并非英主,只要吓一吓,什么条件都答应了。”

    嬴光斜乜了他一眼,一个民族有英雄,也有大贼,韩遂如今一口一个汉人,仿佛自己和汉人没关系。西北地区的汉人虽然在血统上和胡羌比较亲近,但文化认同始终以中原文明为主,韩遂又是正经的儒生

    ,对华夷之辨看得比升斗小民重多了,却是如此做派;嬴光心中隐隐不安,韩遂枭雄之姿,不甘人下,现在为了取得羌人信任低声下气,羽翼丰满之日,恐怕就是北宫伯玉授首之时。

    “文约先生所说正合我意,那就给匈奴人去信,让他们打鸡鹿塞,事成之后,羌人绝不会忘了匈奴朋友的贡献。”北宫伯玉笑眯眯地说。

    嬴光微微摇头,这位老大就差把“借刀杀人”四个字写在脸上了,喜怒形于色,怎么能是成大事的材料

    ……

    扬远校尉钟离眛一扯缰绳,战马别了一下头,缓缓止步,身后的八百骑兵也在他一挥手间非常整齐地列阵等候。一行人正在去往交州郡治龙编县的路上,钟离眛奉命去拜见交州刺史贾琮,并代表郁林太守项庄述职,听说贾琮为政清廉,项庄没有准备大礼,在季心的建议下,给贾刺史的礼物只占一小部分,多数是给贾刺史的身边人准备的,一个人清廉不代表一群人清廉,糖衣炮弹砸下去,总有中招的。项庄又特意让钟离眛带上八百骑兵,除了以防不测和示威的作用,也是在向贾琮表示:我手中的刀子快得很,如果你想对付士家,我甘愿效劳。

    龙编县的交州城遥遥在望,最多还有三十里,以骑兵的速度眨眼可到。

    楚军骑兵面面相觑,后面的人都奇怪马上到了怎么突然停住,钟离眛打马上前,道路中间正好被一辆马车横挡;交州道路条件糟糕,官道不多,本就狭窄难行,被马车一挡,真是过个人都困难,而两边都是乱石丛林,不允许骑兵绕路。钟离眛生性谨慎,走着走着有马车拦路,这要是在战争时期,绝对是大大的反常,他将长枪横在马上,缓缓接近马车,身后跟着数名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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