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荒原而来的使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非玩家角色
不过它并没有第一时间那样做,因为在那之前,它和初之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庆祝仪式。
b3068从胸前的贮藏箱里拿出了一卷磁带,它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放进了自己的读取器里。
这是它第一次给初听的那卷磁带,星空下的那首歌,它们之间的庆祝从来都少不了这首歌。
虽然在平淡的日子里,它们已经很少有庆祝过什么了。
可能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这卷同样老旧的磁带在读取器里只是发出了几声模糊的声音,就失去了声响。
b3068无奈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它有一些遗憾,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它本希望可以顺利一些。
初微微一笑,坐在了机器人的旁边。
她认真地看着远处,就像是耳边,歌声已经响起。
于是b3068看着初,初看着远处的青空,就好像是回到了那天的星空下,使者仰望着银河,而机器人却只注视着使者。
四下寂静无声,只有风吹动草叶沙沙作响。
过了好久,初说道。
“很好听。”
歌很好听,风吹过草叶的声音很好听,这个世界的声音也很好听。
是啊,在那寂静无声里,似乎能听到什么触动心灵的声音。
b3068也静了下来,它默默地坐着。
过了一会儿,它紧张地抓了抓手指,犹豫着,从自己的储物箱里,又拿出了一张纸递到了初的面前。
这是它准备的,送给出初告别的礼物。
初低下头看去,那是一幅画。
画里有着一个美丽的世界,天空,云层,草地还有河流。
一个黑发的少女正背着手站在画的中间,站在那个世界的中间。她回头看着画外,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少女的样子看起来和初很像,不过她的脸上没有刀疤,而且她的笑容很明媚,如同天空中的阳光。
这是b3068眼中最美的世界,它亲眼见过吗,它已然亲眼见过了。
“送给我的”初问道。
“滴滴。”b3068点了点头。
“谢谢。”初从b3068的手中接过了那副画。
她接受了这件礼物,可她没有说,她不能从这个世界带走任何东西,即使是一幅画也一样。
做完了所有的事,b3068支起了自己的肩上的信号发射器,它也应该做自己最后要做的事了。
它记录下了地标
第七十三章:唯独你无人救赎
孤独。
此时的初能够感觉到的只有这个。
似乎是无尽的黑色将她吞没,将她的四面包裹。
她的触觉被完全剥夺了,这让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处何地。
就好像是她的灵魂被装进了笼子里一样,她再也碰不到外面的任何东西。
但是她的痛感却并没有消失,疼痛附着在了她的灵魂上,腐蚀着她的灵魂,痛苦让她想要哀嚎。可她叫不出来,因为她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黑色封闭了她的眼睛、耳朵、鼻子和嘴巴,在这段时间里,她完全失去了外界的联系。
她被迫的,感受到了那种绝对的孤独。
听不见,看不见,闻不到,嘴中发不出声音,甚至无法用手去触碰。
她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一样,被丢在了一切之外的角落里,
任她在这个角落里大声喊叫,痛苦求饶,都不会有人何人或是生命听到她的声音。
不过初没有喊叫,也没有求饶,她明白,这是她应该承受的一种责罚,属于孤独的责罚。
她静静地躺在黑暗中,感受着痛楚,感受着这种绝对的孤独与寂静。
直到后来,连痛苦也消失了。
失去了这片寂静里唯一的陪伴,初得以清醒地面对着这片没有边缘的黑暗,她就这样面对着,看着。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感觉不到,在这种纯粹的孤独里,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
她的精神走在了崩溃的边缘,但是她始终没有踏出走向崩溃的那一步,因为她明白,她是存在的,她有着她存在的意义。
她是使者,一个被挑选出来的恶徒,她在赎罪。
她要替人背负罪恶,她要替人承受责罚,而眼前的这一切就是一种责罚。
这时,她在这片黑色里看到了一道光,一道突然出现的光。
光中,出现了一个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不相信神,但我相信信仰,因为信仰可以让人再无可相信的时候有所相信,而神不可以。”
“你可以信仰我,初,我愿将我的荣光赐予你,照亮你的道路。”
那是希尔曼的声音,初分辨的出来。
她真的将荣光赐予了初。
而此时,这道光芒就像是一柄利剑,女王手中的那柄利剑,刺破了这片黑暗,落在了初的面前,照亮了一条道路。
道路通向哪里,初不知道,只知道它通向那幽深的黑暗里。
一片樱花从道路的尽头飞来,飞过了初的脸侧,又一个声音出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初,不要走好吗”
这是樱子的声音。
那天初背着她,她趴在初的肩头问了这个问题,只是那时的初只能保持着沉默。
初又想起了她离开女孩的那天,火红的枫叶里,樱子握着锈刀跪坐在地藏的尸体前,双目无神,问道。
“初,到底什么是罪恶呢”
初站起了身,一步一步地顺着花瓣飞来的方向,向前走去。
什么是罪恶,她不知道,但她可以带走罪恶,她可以带走女孩的痛苦。
她是这样想的,于是,她顺着道路走去。
顺着那条被光明照亮,却通向黑暗的路走去。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承担这些痛苦的话。
道路越来越崎岖,越来越坎坷,初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在地上,然后又爬了起来继续向前走着。
直到她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她倒在了路的中央,她太累了,已经一步都走不动了。
“滴滴。”
一段电子音频在初的身前响起,她疲倦地抬起头来。
黑暗中,她看到了一只满是锈迹的金属手掌向她伸来,像是想要将她拉起来,将她拉出这片孤独的黑暗。
她艰难地伸出了手,握在了那只金属手掌上。
下一刻,黑暗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除了触觉,初的再一次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她的眼前恢复了光明,耳边又听见了空洞的风声,鼻间又闻到了那空气里的血腥味。
她正躺在使徒荒原上,眼前是那片昏沉的
第七十五章:暴怒的正义
荒芜的使徒荒原之上有了一束光,一束照耀在中央的光。
这束光不知是从何时来的,也不知是从何而来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注视着这道光的也只有一个人,或者说并不是人,它是这片荒原上唯一的使者。
它就坐在这束光的旁边,浑身漆黑,沉默而又执着地始终仰望着这束光明。
初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向那个声音索要一道光,她只知道当这道光落下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种源自心中的向往和宁静。
这道光束在使徒荒原中显得那么干净和纯粹。
所以即使在这光明下,初身上的漆黑变得更加丑陋和扭曲,她还是忍不住仰望着它来的方向。
光束就落在初身前不远的地方,触手可及,可她一直没有伸手去触碰,只是安静地望着。
初不想去触碰吗,不,其实她想,只是每一次她要伸出手的时候,她就会看到自己漆黑的手掌。
她太污浊了,她想。
对于这道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的光,她甚至感觉自己不应该去触碰,即使这是被赐予她的东西。
初抱着腿坐在光的旁边,就像是这束光明下的阴影,一动不动地盘踞在那里。
她保持着不动的原因还有一个,她现在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身体。
在完成了b3068的任务,回到使徒荒原了之后,初的身体已经经过了又一次的强化,而同时,不出所料的,在多次任务之后,她也彻底失去了触觉。
这其中包括了她的身体对外界的一切感应,痛觉,冷暖,这些她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现在的她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她做的每一个动作,都需要通过恶这跟“线”来操纵。
就像是自己操纵着自己身体做成的人偶一样,她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不过声音和任务可不会给她太多的适应时间,而且她在荒原的时候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发呆,这一点倒是和一个木偶一模一样。
在荒原这个地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因为一切都像是静止的,一点也不会改变,除了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下上一场的雨。
不知道是多少场雨之后,那个声音终于再一次出现,和从前一样,它出现的时候就会带来新的任务。
“初,新的召唤者已经提出了他的请求,你准备好了吗”
声音向初问道。
可能是没有适应,也可能是太久没动了,初僵硬地抬起头来,停顿了半响,才对着天空回答道。
“是的。”
“那么这一次。”
声音说道:“去带回暴怒的罪恶吧。”
话音落下,通向罪恶的大门缓缓出现在初的门前,第四次开启。
雾之都。
这座城市如同它的名字那样,到处都是淡淡的薄雾。
这里的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可以好不夸张地说,其中的三百六十天,这座城市都会被笼罩在潮湿的雾气里。
这层薄雾就像是遮掩在城市上的薄纱,让它看起来总是那么的神秘和难以捉摸。
而这座城市的脾气,也确实是难以捉摸的。
这里有着财富,有着名望,有着权利,几乎有着人们想要的一切。
同时,这里也有着其他地区难以仰望的犯罪率,还有着可怕的杀手,到处横行的窃贼和盗匪。
雾之都的难以捉摸在于,你一个不小心,就会丢掉你自己性命。
甚至就连警察都不愿意来这里工作,知道吗,雾之都有一个名扬在外的景观,那就是空的警察局大楼。
这里的警察很少,而且他们几乎从不上班。
这里是一片法外之地,也是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人们掩盖在文明下的所有的肮脏与污秽。
这里有一句名言,也许可以当做你要进入这座城市前,要记住的第一件事。
你永远不知道你面前的是一个什么人,就像是你看不穿这座城市的迷雾一样。
白天和夜晚,
第七十六章:有关于消失的第七十四章
外面的雨声急促细密,就像是一种低哑但迫切的催促,萦绕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城市的雾散开了,在这场雨让这个城市变得更加模糊不清的情况下。
没人知道在今晚的这场雨中会发生多少事,但是也没有人会去想,因为这里是雾都。
雨中,劳伦斯回到了自己出租屋,楼道里阴冷潮湿。
不过劳伦斯并不在意自己的居住环境如何,因为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次住址。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警察,但是他也还是经常会遭到街头混混的报复。
或许他也应该庆幸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警察,不然他早就在这个城市里消失了。
站在楼道的墙边,劳伦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香烟叼在了自己的嘴中。
他的右手有一些微微的颤抖,这是就上一次他的手被打断后留下来的后遗症。
“啪。”
用颤抖的右手打开了打火机,火焰跳动着,劳伦斯点燃了自己嘴中的香烟。
今天晚上太冷了,他需要暖暖身子。
“呼。”
深吸了一口香烟,然后吐了出来,劳伦斯仰起头靠在墙上,闭着眼睛。
老旧的楼道里,日光灯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新的了,断断续续的亮着,时不时会暗上一下。
烟雾在劳伦斯的眼前散开,他睁开了眼睛透过烟雾看着灯光,手指间夹着那根缓慢燃烧的香烟。
深深地无力感将他笼罩,在这座城市里,他就像是一艘大海中的小船,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随着浪潮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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