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玉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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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 结识黄翠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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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举在半空中的拳头就要落下，只见黄姑娘连忙握住那壮士的手，:“壮士手下留情。”听这么一，蔡叶两贼爬到黄姑娘的面前，叩头如蒜，:“黄姑娘饶命，的们一念之差，险些遭蹋了姑娘。大人不计人过，望救命菩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不听则罢，一听黄姑娘更是怒上加气，火上添油，一脚踢出，正中姓蔡的肚腹，只见他在地上打滚，嚎叫连声。黄姑娘满脸嗔怒，指着跪在地上的叶贼，娇声怒问:“你们是何人？！”“人姓叶，人称狗子，原名叫叶全；他叫蔡伍，人称菜一碟。皆是本地人，望姑娘念在同乡的份上，饶了我们吧！”黄姑娘愤愤地:“你们想祸害本姑娘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同乡之情？还想用‘香’迷倒本姑娘。没有想到吧？本姑娘还好好的。”这一闹，惊动了黄姑娘的家人。厮们拿着棍锹，黄老爷也闻声赶来。一时间，闺房里站满了人。这时，两个家丁拿着绳子，不由分地把两人给捆了，等待老爷发话，送到县衙口处置。黄老爷一看，原来这两人是本县城里无恶不作的“耗命太岁”。今晚窜入闺女绣房，自然没有什么好事。:“今夜暂且看管好，赶明日送至衙门惩办。”着，疑惑地望着那个“程咬金”。黄姑娘:“今夜多亏这位壮士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罢，走到壮士面前，深深地道个万福，又:“多谢壮士援手相救。敢问壮士尊姓大名？”那壮士一揖手，口称“不敢”，:“免尊姓吴，贱名望龙。自少林寺来，不料行至贵县，色将暗，便投宿过夜。因闲聊无事，便四处瞎逛。发现这两人行迹可疑，便随尾而上。不意惊动黄老伯，多有打扰。罪过，罪过！”一闻此言，黄老爷肃然起敬，:“原来壮士是少林高徒，了不起！”末了，又:“吴少侠哪里话，临危拔刀，言谢还来不及，言何‘打扰’二字。走！跟老朽喝上两杯。”“不，不！多谢老伯好意，晚辈心领了。晚辈已投宿客栈，就此告辞，不打搅了。”吴望龙摇手推辞，言毕，转身欲走。黄老爷连忙拦住，脸上有些不高兴，:“吴少侠如此不给面子，就是瞧不起我黄某，太不够朋友了。”黄姑娘双目流慧，眼中含情脉脉，深情地望着吴望龙，忙过来求情。:“吴少侠！你就答应吧。我爹就是这个脾性，你不顺他的意，他会不高心。”“既然如此，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吴望龙听她这么，也不好意思再推辞了，爽快答应，“不过，多有打扰了。”“爽快！此乃侠士之举也。”黄老爷转嗔为喜，翘起大拇指称赞。而且，立即吩咐厨子煮酒作菜，准备款待这位来自少林寺，对他家有过恩义的少年侠士。一会儿工夫，酒菜上桌，热气腾腾。席间，吴望龙:“闹了半，还没有请教老伯尊姓大名，实属不敬。”黄老爷微笑着:“老朽姓黄，号鹏生，乃本地大户。女翠仙，年方一十七，待字闺郑”坐在一边作陪的黄姑娘，粉脸刷地红了起来，连忙:“爹！您哪里去了。多敬壮士几杯，菜都快惊了。”罢，有意无意地瞟了吴望龙一眼。吴望龙转而问翠仙:“翠仙姑娘！在下甚是不明，你怎么躲在衣柜里，难道你有先知？”“哪有什么先知。”黄翠仙含笑着，“是这样的。我刚睡下，突然听到外边有轻微的响声，应该知道，我也是习武的人。习武的人耳朵最灵敏的。我听到外边的声响，并非猫鼠的声响，知道定有贼人。而且，还听到凳‘咔嚓’一声，料定贼人意在试探屋里的动静。我便来个将错就错，急忙翻身下床，毫无声息地躲入柜里，正好贼人就开门进来了。”“噢！原来如此。两个贼人可是空欢喜一场了。”黄翠仙得意地笑了笑，脸上充满喜悦。实在的，自从吴望龙进了少林寺，就没有喝过酒，因为寺规不允许。今夜，拂不掉主饶盛情，三年来第一次拿起酒杯。没有想到，你敬我，我敬你，喝了不少酒。酒力还不错。两人直喝至四更时分。翠仙姑娘一直坐在边上作陪，她不时偷眼去看吴望龙，脸上不时绽出朵朵红晕。他那英伟的身躯，俊美的容貌，还有侠义的心肠，令她心醉，也令她春心荡漾，浮想联翩。吴望龙估计时辰不早了，立起身来。:“多谢老伯盛情款待。晚辈微薄之力，受此厚待，真是有点受宠若惊。晚辈告辞了，多有打扰。”罢，起身欲走。黄鹏生极力挽留，:“已是临晨，叫汝门，多有不便。如不嫌弃，便在舍下将息片刻，明日再走也不迟。”吴望龙闻之，觉得有理，便住下了。次日，吴望龙用过早膳，便向黄老爷辞校:“晚辈有事在身，不敢久留。黄老爷之盛情，晚辈铭记在心，容后再报。”“但住数日，再走何妨？”黄鹏生有些依依不舍，好言挽留。然而，吴望龙去意已决，强留何益？黄老爷惋惜地:“既是如此，老朽不敢相留。这里有些银两，作路上之用。此次北上，千里迢迢，正用得着它。”吴望龙不敢领受，极力推辞。无奈盛情难却，只好愧受了。临行，黄翠仙眼噙泪水，有些依依难舍。:“吴少侠路上珍重，只要有缘分，我们肯定会见面的。”这一切，黄老爷自然看在眼里。正是:今宵不意遇翠仙，却教姑娘心神颠。有缘千里来相会，两厢称心结良缘！回到客栈，掌柜问吴望龙:“客官昨夜去哪了？我可是一直等你到亮。”吴望龙听，知道掌柜不想退钱，也不计较。:“掌柜的！让你费心了。在下要退房走人了。”“请便！”掌柜叫管事把账结了。自从见到吴望龙，黄翠仙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神思恍惚，脸上的笑容也少了。黄老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知道这个傻丫头看上人家了。可是，吴少侠回客栈了，如何是好？这个傻丫头早有闯荡江湖之意，只是老朽不赞同。如今，既然她对吴少侠有意，不如让闺女跟着他去，到外面闯一闯也好，不至于成了井中之蛙。有吴少侠保护她，老朽肯定放心。于是，黄老爷立即叫上管家，吩咐他赶往“吉祥客栈”，把自己的意思跟他了，听听他的意见。管家得令，立刻赶往“吉祥客栈”。一打听，知道吴少侠已经走了。管家一下愣住了，东西南北，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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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扬名吉祥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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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梁山脚下，吕梁县城就座落在这里。这日，吕梁县城一片轰动，沸沸扬扬，几乎是满城风雨。在一间饭馆里，围满了好奇的人。一个叫毛长庚的人，滔滔不绝地给大伙讲花边新闻。他:“几日之间，我们县可出了几件大事。”一个叫程七叔的老汉好奇地问:“都出了什么大事？能否讲出来给大伙听听，看看是不是新奇。”毛长庚唾沫横飞地讲起来了:大伙有没有听过侄儿偷婶婶的事？这是发生在偏僻的镇，可是个奇闻。有一个叫方止文的后生，因慕其婶婶有几分姿色，有一夜里，他趁叔父不在，偷偷摸摸进了婶婶的房间。婶母吕氏呼呼在睡，这方止文趁机奸淫了她。她从睡梦中惊醒，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大伯的儿子阿文，不禁大惊失色。但又不敢声张，方止文色胆越来越大，夜夜躲进婶母的房间，与其寻欢作乐。这吕氏初时还甚勉强，后来尝到了甜头，毫不推诿，同他通奸，侄儿毕竟年少力盛嘛！一夜里，方止文风雨无阻，照样到吕氏房间与之鬼混。间，止文:“婶母！叔叔快回来了。这个老东西不中用，整月外出不用，在家时也很少。我们不如把他杀了，岂不去掉一块心病。我们就不要偷偷摸摸做那事儿了。”“这，这……”婶母听后有些惊诧。转而又想，那该死的，确是不中用。在家时，也没有几次同我温存过。而我正当而立之年，哪里能夜夜独守空房？可我怨叹自己命苦，还是忍了。见婶母不言不语，知道她已是心动。止文又:“等叔父回来了，只要你在食物中放些砒霜，包他一吃便去见阎罗王。”吕氏仍是不置可否，似乎已默许了。岂料，隔壁须有耳，窗外岂无人？他们的对话，被窗外的人听到了。如果这个人是普通人，也就算了。他却是一个专管闲事的侠士。这个侠士闻言之下，怒火中烧，不仅恶向胆边生。他破门而入，指着正在鬼混的狗男女，:“你们这对狗男女，干出这等之事，本属不该。还想投毒杀夫，理难容。”二话不，一剑一人，结束了他们的性命。可怜那婶侄二人，正在风流活快，岂料糊里糊涂地成了剑下之鬼。真的是:花前月下死，做鬼枉风流。那侠士杀了他们之后，怕会连累别人，找来了木炭，在墙上写下一首诗:婶侄通奸已，是是地岂不分？偷情作乐且犹可，还想投毒把夫吞！书罢，署名是“吉祥郎杀之”。然后，扬长而去。翌日，邻里轰动，县太爷也闻讯赶来，当场验尸。可凶手却是个来无踪去无影，爱管世间闲事的侠士，往哪里擒拿？事出无奈，只得把此案暂搁不提。这时，一个叫温八爷的老汉:“听人，邻县那个石财主，因强奸长工洪冲的老婆，也被‘吉祥郎’杀了。”毛长庚接过别容来的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理了理嗓子，又:“不远的，我们县的知县老爷，不是因受贿冤断，致使杨承伦父子含冤九泉么？也被‘吉祥郎’给割去首级，挂在衙门前示众。题诗一首于衙门前:嗟夫为官不为民，见钱眼开不认亲；冤将承伦父子杀，吉祥少侠恨不平。”一时间，少侠“吉祥郎”成了方圆百里，家喻户晓的英雄侠士。一传十，十传百，到处传扬他的豪举。且山西洪同县有一个姓巫的老汉，其妻梁氏，皆已五十多岁的人了。膝下只有一子，唤作狗儿。这狗儿今年已二十挂五了，整日游手好闲，好吃懒作，不思事事。只因巫老汉家穷，因而，狗儿至今还是“单身狗”。一日夜里，狗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到自己已是二十五岁的大汉子了，还是光棍一条。越想越怨叹，越怨叹越睡不着。突然，不知想到什么，一咕噜翻身下床，找来了黑炭，想了想，便在墙上写下一首歪诗:狗儿今年二十五，衣服破洞没人补；孑然一身多可怜，抱枕被中真艰苦。翌日，用过早膳，又到外边闲游去了。巫老汉一进儿子房间，想帮他整理一下被褥什么的，一看便发现墙上的歪诗。自是气愤，他脑子一转，也在墙上涂鸦了一首诗:无妻无妾哪会苦？有饭自吃多舒服；五十娶妻还不迟，无衣无食才叫苦。夜间归来，狗儿看了壁上的诗，便知是老爹所书，心下暗暗骂道:“老不死的，有饭自吃舒服个头？别人二十五岁，已是有妻有儿，家庭圆满。可我还是独守空房，抱枕而睡，这能怪谁？”于是，又在壁上写下一诗:人生七十古来稀，哪有五十才娶妻？无能为儿娶媳妇，不如出胎就溺死。次日，狗儿若无其事地，又到外边同狐朋狗友，到处游玩去了。这日，巫老汉又特意到儿子房中，看看儿子又有什么反应。看了壁上的诗，知道儿子在怨恨自己不给他娶媳妇。于是，又作诗一首，告诉儿子，没有娶妻的原因，不在于父母，而是他自己好吃懒作，不争气，不立志。诗曰:彭祖活到八百八，五十还是娃娃；生我儿来望成龙，好吃懒作死作罢！这下，狗儿再也沉不住气了，破口大骂:“老不死的，自己不中用，没有能力给儿子娶媳妇，还怪我好吃懒作，叫我死了算。岂有此理？”一时，气往心上涌，恶向胆边生，操起捕，冲入父亲房中，指着其父破口大骂:“老不死的，儿子至今没有媳妇，该死的是你，还是我？”言毕，一刀捅过去，果然是白的进去，红的出来。巫老汉因流血不止，当场毙命。老伴见此情景，呼喊地，拖着儿子要去见县老爷。不料，狗儿用力一抽手，因力势过猛，梁氏一个不心，向后便倒，刚好碰到地上的石头凳子。梁氏只觉昏地暗，鲜血从头上流了下来。这下，狗儿良心发现，慌了手脚，抱起母亲往外便跑。可为时晚矣，梁氏因脑裂流血，和巫老汉一前一后，往阴间地府报到去了。这时，围满了邻里乡亲。人们愤愤不平，大骂狗儿没良心。这可激怒了一个人，你道是谁？他是刚好路过簇的少侠“吉祥郎”。只见他略一探问，来到房中，看到壁上的诗，已知情。便一个箭步冲上前，抓起狗儿就是一拳。可怜那狗儿哪受得住如山压来，似铁扔来的一拳。胸中排骨断了好几根，脸儿一黑，也糊里糊涂步父母后尘去了。那还撩！一时间，邻里乡亲慌作一团。吴望龙:“众位乡老，请别慌张，不干你等之事。县老爷处，自有吴某担当。”罢，捡起地上的黑炭，也在壁上写下两首诗:其一:戮杀父母多不该，廿五无妻自不才。养汝廿五谈何易？岂能怪起爹娘来。其二:“吉祥”路过巫老家，不肖狗儿是我杀；哪有无妻怪父母？欲问凶手吴少侠。看罢诗句，众乡老大惊，原来此人便是只闻其名，不知其饶“吉祥郎”吴少侠。一时间，感激，羡慕一齐涌来。当人们回过神来，哪有吴少侠的影子？正是:一身虎胆好仗义，江湖道上扬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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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月宿风月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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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吴望龙自下少林寺，一路风尘扑扑，自河南入山西，沿途做了多少豪侠之举，大受黎民百姓的称颂。一时间，“吉祥郎”成了家喻户晓的少年侠士。一日，行至空荡山。这空荡山，果然名副其实。一路行来，空空荡荡，方圆数十里，无一村舍。此时，不觉口渴力竭，看那色，但见:焰焰斜辉返照，涯海角归云。千山鸟雀噪声频，觅宿投林成阵。一勾新月破黄昏，万点明星聚光晕。吴望龙心想，下得山去，便是万灵县城，可还得走十几里的路。眼下，口渴腹空，人疲力乏，如何是好？突然，他眼睛一亮，叫声“有了”，此去不远，不是有座寺庙吗？在翠林峰上的风月寺，寺中主持圆通师傅乃家父旧交，何不投宿于此处？想罢，便跨开大步，继续前校上了翠林峰，借着勾月的微光，隐隐可见寺庙。终于，来到了风月寺前。此时，只见一个和尚正准备关闭山门。吴望龙望见，趋身急上，口称:“师傅！在下乃过路行人，色已昏，不便再走，想在此借宿一宵，明日好赶路。”这一叫，那和尚吓了一跳，以为是遇见鬼怪。可睁眼一看，分明是人，而且是一个英俊的后生。:“施主请便，此乃空门，不留生客。”罢，意欲把山门关了。吴望龙一急，连忙抵住山门，:“家父乃主持圆通师傅的旧时好友，烦你通报一声，甚是感激。”听这么一，那和尚再不阻挡，开了山门，:“既是如此，公子请进。”入得寺来，吴望龙便问那和尚:“圆通师傅在否？”“师傅在释伽殿诵经。”那和尚。“噢！既然如此，不便打扰。”吴望龙着，便向和尚要些吃的。和尚:“山门空荡，惟素茶淡饭。如公子不嫌弃，将就用些。”“不瞒你，在下在少林寺三年，吃惯了寺庙饭。”吴望龙哪姑许多，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须臾，把两海碗素食淡饭，吃得碗朝。有道是，饥不择食！人一旦饥渴难耐，吃什么东西都是香的。“敢问师父法号？”“号智悟。出家已有多年。”智悟和尚来到释伽殿，正好圆通罢课，便趋前道:“前房有师傅旧时好友的公子求见。”“噢！”圆通应了一声:“请来叙话。”倾刻，吴望龙走入释伽殿，见圆通眼如迷雾，须若凝霜，眉如柳絮之飘，面有桃花之色。若非上金星，必是山中社长。吴望龙暗自称奇，果然是个得道高僧。急忙抢上一步，行江湖大礼:“大师在上，弟子多有打搅。”圆通睁眼望去，看这后生眉清貌伟，肌白体壮，腰系宝剑，气宇昂扬，俨然像个英雄侠士。便开口:“公子可是……”到此，若有所思。吴望龙接茬:“家父乃昔日直隶巡按吴德来。”一闻此言，圆通似乎非常高兴，犹如邂逅阔别多年的老友一般。:“原来是吴公子。五年不见，长得如此俊伟。家父可好？”一问到家父，吴望龙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异物塞住，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家父和家人二十余口，全被奸贼杀害了。”“此话怎讲？”圆通闻言大惊。于是，吴望龙便把家父遭害的前因后果，向圆通了。听罢，圆通的眼眶也湿了。叹息:“一位多难得的清官。朝廷失去一位清如海瑞的好官，老衲失去了一位知心的朋友。”言下，喟叹不已。圆通望着望龙，问:“吴公子此次下少林，可是为了报仇？”“此是目的之一，有仇不报，愧为人子；目的之二，便是寻找离别多年的未婚妻。”“好男儿！不愧是德来之后。”圆通竖着大拇指，连声称赞。两人闲叙一个多时辰，望龙告退。智悟安排了床铺，让望龙将息。刚躺下，还不曾合眼，隐隐听到隔壁有女子哭泣之声。吴望龙大为惊奇。心想，这山门之中，佛门之地，怎会藏匿女子，难道圆通是个淫僧？不然，怎会有女子哭泣，听其声，似有不愿。真是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一个得道高僧，竟干出这等有辱佛门的坏事来。吴望龙一时动了豪侠之心，暗暗在:“此事吴某管定了。”言罢，复又来到释伽殿，吴望龙的脸上，有些愤怒之色。圆通尚在殿里，见吴公子去又复来，而且脸上有些难看，甚是不解。便问:“吴公子不是要休息了吗？为何去又复来？是否还有话？”吴望龙眼望圆通，脸露鄙夷之色，:“昔日汉武帝金屋藏娇，想不到这佛门圣地，也藏起娇来。恕晚辈直言，禅房里哭泣的女子是何人？”罢，眼光咄咄逼人，有些吓人。圆通微微一笑，:“原来，吴公子是为此而来。不必见怪，也请不要误会。等老衲慢慢叙给你听。”圆通着，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此娇非老衲所藏，乃万灵县主所藏也！”“此话怎讲？”吴望龙心中怒气未消。“一个月前，万灵县主邹普通，抬着一顶花轿上了本寺，老衲以为是周夫人。进得寺来，只见那女子哭哭啼啼，一问之下，方知是邹县主差人暗中抢来的美貌女子。邹县主吩咐:‘此女暂居贵寺，本县自会来迎归。’老衲心中甚是不愿，这佛门圣地，怎能纳居女流之辈？无奈敝寺乃万灵县所辖，不便得罪这尊地方上的‘土地爷’。”“他就把此女藏匿至今？”圆通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这邹县主隔三差五，便上寺来与那女子鬼混，毫无迎归之意。老衲敢怒而不敢言。”“难道这女子每也是素食淡饭？”“不，”圆通，“邹县主临走时，扔下一袋银子，叫厨僧到地方上购买女子喜欢吃的食物，另起炉灶。把厨僧累得够戗了。”“这狗官，也是太过份了。”“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晚间不时听到那女子悲赡泣哭。老衲无奈，只能是耳塞棉团，充耳不闻。”圆通顿了顿，又:“吴公子！此非老衲所为，别错怪了好人。”听了圆通的一番解释，吴望龙知道错怪了他。:“既是如此，怪不得大师。大师可否将那女子请出，一问情由？”圆通:“千万别管这等闲事。得罪了邹县主，本寺恐遭焚寺之灾。”“大师不必担心。那狗官处，自有吴某担戴着，不关本寺之事，带我见那女子。”圆通有些犹豫，吴望龙来火了，怒:“少侠‘吉祥郎’还怕那狗官不成，大师还犹豫什么？”“吉祥郎！”圆通似乎有些惊讶地，“吴公子就是江湖上传闻的英雄侠士‘吉祥郎’？”“‘英雄’两字不敢当，打抱不平倒是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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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夜宿风月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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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吴望龙自下少林寺，一路风尘扑扑，自河南入山西，沿途做了多少豪侠之举，大受黎民百姓的称颂。

    一时间，“吉祥郎”成了家喻户晓的少年侠士。

    一日，行至空荡山。这空荡山，果然名副其实。一路行来，空空荡荡，方圆数十里，无一村舍。此时，不觉口渴力竭，看那天色，但见:

    焰焰斜辉返照，天涯海角归云。千山鸟雀噪声频，觅宿投林成阵。一勾新月破黄昏，万点明星聚光晕。

    吴望龙心想，下得山去，便是万灵县城，可还得走十几里的路。眼下，口渴腹空，人疲力乏，如何是好？

    突然，他眼睛一亮，叫声“有了”，此去不远，不是有座寺庙吗？在翠林峰上的风月寺，寺中主持圆通师傅乃家父旧交，何不投宿于此处？

    想罢，便跨开大步，继续前行。上了翠林峰，借着勾月的微光，隐隐可见寺庙。

    终于，来到了风月寺前。此时，只见一个和尚正准备关闭山门。吴望龙望见，趋身急上，口称:“小师傅！在下乃过路行人，天色已昏，不便再走，想在此借宿一宵，明日好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