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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玉蝶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正康和

    “是啊!何必哩?”

    吴望龙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我又不是朝廷钦犯,不怕查户口。”

    这么一说,大伙都笑了。其中有一人说:“让我猜猜,后生肯定是个专打抱不平的侠士。”说着,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吴望龙肯定地点点头,说:“‘侠士’不敢当!仅仅是爱管闲事。不瞒你说,在下姓吴,名唤望龙。自少林寺来,故而不知天下事,愿闻其详。”

    一个快嘴的食客,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农民出身的李自成,起兵于陕西米腊。其兵士尽是士民百姓,纯属乌合之众。但声势浩大,锐不可挡。攻府克县,所向披靡。官兵却闻风丧胆,节节败退,个个认怂。

    如今,李闯已有数万人马,猛将如云。势有让大明江山,翻天覆地之态。

    这时,另一个人接过话茬,说:“难怪黎民百姓作乱。看朝廷,皇上昏庸无能,奸臣当道。那锦衣卫,东厂和西厂,搞得朝中诤臣有话不敢说,有屁不敢放。

    据称,北上满人,势力强大,而且时扰边关。朝廷两边受敌,可谓不久于将来矣!”

    “别乱说话,小心锦衣卫的人抓你现场。”

    “说话是要小心,锦衣卫的人无处不在。这不是开玩笑的。”

    刚才说话的那个食客,见他们这么说,似乎来气了。说:“老子光棍一个,怕他个鸟!”略一停顿,又说:“各州府县,上至知府,下至皂隶,何人不受贿,哪个不贪财?损国财,肥私囊。而黎民百姓饥寒交迫,食不饱腹,衣不御寒。你们说,天下百姓为何不怒?为何不怨?”

    听罢大伙滔滔不绝的言论,吴望龙的心情非常的沉重。是喜?抑或是悲?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饭馆,往大街走去。来到县衙门走一遭,问明邹县主居住的府第,便竟直而去。

    是夜,天边挂着钩月,星光点点。

    此时,知县邹普通正在数点着银两,脸上笑客阵阵。夫人罗楚娘望着白花花的银子,看着周普通那份高兴的劲儿。问:“这么多银两,是从哪里弄来的?”

    邹普通沾沾自喜,说:“一朝为官,大权在握,自有巴结奉承的人。趁着为官握权的机会,不狠狠的捞一把,更待何时?”

    “夫君说的有理。当官就是为了发财。”

    “想当年,你老爹看不起我这个穷小子,死活不让你嫁给我,让我很是头疼。”

    “还是我有眼光,知道夫君是个当官的命。所以,不听老爹的劝阻,执意要嫁给你。看来,我当年的执着是对的。”罗楚娘说着,望了一眼银子,又说:“说来听听,这银子是怎么来的?”

    “数天前发生的奸杀案,凶手乃梁三郎。可他手中有的是银子,暗中打通衙门上下,送与本县一千银两,反诬告巫四妹诱他成奸。事后惟恐败露,行凶刺杀梁三郎。梁三郎出于自卫,失手把巫四妹杀了,出了人命。

    有句话说,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了这一千两银子,我邹某只好昧着良心做事。只要有钱,白的可以说成黑的;黑的也可以说成白的。”

    听到这里,罗氏开玩笑说:“看来夫君的心,也是够狠的。”

    “反正权在我手上,命是别人的,冤杀几人,又有何妨?当今世道,为官一任,三年一届,有贿不受,不钱不贪,不如回家种番薯。你以为,这些当官的,一个个都像海瑞这个大傻瓜?”

    一时兴起,邹普通搂住夫人罗氏,就是一阵亲热。罗氏将他一把推开,说:“急什么?等下再来。我且问你,你隔三差五往翠林峰风月寺去,究竟为着何事?不会那么诚心,去礼佛烧香吧!”

    邹普通一怔,心想,难道夫人生疑了?应该不会!如果这只母老虎知道了,肯定把我生剥着吃。也许,她是在试探我,我千万不可露了马角。

    想到这里,他忙解释说:“是这样的。风月寺的住持是我好友。我们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兴趣,那就是弈棋。所以,少则三天,多则五天,都去同他对弈一阵,以解心头之痒。”

    罗氏闻言,“哼”的一声,说:“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开什么玩笑!那是什么地方?佛门圣地。”

    邹普通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还是一怔,果然夫人已经警觉了。他憨笑几声,说:“夫人真会开玩笑,这佛门圣地,哪容得我藏娇哩!再说,多纳一个妾,也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因为我有的是钱。”

    闻言,罗氏柳眉倒竖,恶狠狠地说:“放你的狗屁!有了钱就可以妻妾成群了?我就站在一边傻盯眼。死了这条心吧!你想纳妾,除非把我杀了。”

    “好啦!好啦。别这样小心眼,狭胸怀。我一谈到纳妾,你就瞪着眼,跟我急!像一头老虎。我邹某一生注定守着你白头偕老,这样满意了吧!”

    “这样差不多!”罗氏转嗔为喜,“一碗粥,两人分着吃,大家都吃不过瘾。老娘没有那么傻。再说,我也是为了你好。女人玩多了,把身子搞垮了,到头来还不是害了自己。”

    说到此,罗氏转了话题,说:“老爷!我们家的银库里,到底有多少银两?”

    邹普通重又搂住罗氏,罗氏像是一只温顺的羔羊,依偎在他的怀里。邹普通便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邹某为官不够三载,已达上万家财。这钱从何而来?说白了,不是受贿,便是贪污。”

    岂料,隔壁有耳。他的一番言辞,全被躲在窗外的少侠吴望龙听的一清二楚。

    吴少侠本为娄淑媛愤愤不平,今又听到这番言语,顿时是:

    怒发可冲冠,义愤又填膺。

    心里暗怒道:“朝廷出了这等贪官污吏,岂有不败之理!”便破门而入,指着正在搂着夫人亲热的贪官破口大骂:“狗官!昧着良心做事的狗官。我问你,淑媛姑娘是怎样上翠林峰的?还有,巫四妹是怎么死的?”

    邹县主尽管平时作威作福,但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吓呆了,眼见是个佩剑的后生,知道大势不妙,说话结结巴巴:“你,你……你是谁?来,来,来这里想干,干什么?”

    那罗氏没有见过这势面,吓得一声尖叫,躲入被中,抖抖悚悚,慌作一团。

    吴望龙嗤之以鼻,说:“邹县主,民之所谓的父母官,你的末日到了。到了阴曹地府,阎罗天子问你是怎么死的?你不妨告诉他:凶手乃少侠‘吉祥郎’。”

    “吉祥郎!”邹县主吓得脸如土色。

    (iishu)是,,,,!




第一零八章 邂逅红娘子
    【】(iishu),

    这少年侠士,他早有耳闻,此人专打抱世间不平事,爱拯救人间苦难人。今夜,怎会在自己家中出现?

    只见他屈膝跪倒,叩头如蒜,声声求饶:“英雄,饶了我吧!要多少银两,我都给你——只要能保住我这条狗命。”

    昔日高坐衙门公堂上的那股威风没了,那副奸诈的脸孔,也不见了。

    吴少侠步步进逼,冷笑几声,说:“谢谢你,我的邹县主。银两对我而言并不稀罕,我要的是比银两更值钱的东西?”

    “什么东西?”邹县主抖抖悚悚地问。

    “就是你的颈上之物。”

    吴少侠话音刚落,一剑刺出,正中他的心窝,结束了他贪婪的一生。又指着躲在被中的罗氏,说:“这婆娘!今晚饶你蚁命,望你好自为之。”

    继而,又想起邹县主搜刮来的银子,问罗氏:“你们那些银两,都是非法所得。你说,如何处置?”

    罗氏伸出头来,脸色惨白。看来,被吓得不轻。说:“但凭侠士做主,小女子照办就是了。”

    吴少侠想了想,说:“北边正发生战事,将士们急需用钱,你银库里的银两,我全部带走,捐献给前方将士,购置军需物品。”

    “好!好。钥匙在这里。”罗氏连声答应,取出挂在腰间的钥匙,递给吴少侠。

    吴少侠打开邹县主的银库,把银两兑成银票,准备找个适当的机会,把银票捐到前方将士的手中。一切办妥之后,便在壁上题下一诗:

    县主普通是贪官,借来钱财哪会还?

    贪色怎不害民女,爱财才会生事端;

    娄氏遭淫为色恶,四妹屈死是冤断。

    家中银两言上万,不是受贿便是贪。

    署名仍是“吉祥郎”。题毕,昂然而出。才出府第,突听有人在叫:“壮士请留步。”

    吴望龙一怔,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女子。头扎红巾,紧身装束,俨然像个侠女。

    吴望龙尚未开口,那女子先说话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壮士便是少侠‘吉祥郎’。”

    吴望龙先是一怔,口称“不敢”,说:“侠女怎么称呼?”

    “侠女不敢当!久闻少侠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大顺之福也!小女姓梁名红玉,人唤‘红娘子’。”那女子一揖手说。

    “红娘子!”吴望龙重复念着,似乎在哪里听说过。突然,他惊叫起来:“原来是她。”

    红娘子兀自惊讶,问:“小女之名,少侠也有所闻?还是我们在哪里见过?”

    “见过面倒没有。不过,在下自少林寺下山,一路行来,见的多,听的也多。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的话,侠女便是李自成的妻子红娘子。”

    红娘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昨日才听别人说起,想不到今夜便见其人。吴望龙且惊又喜,问红娘子:“你我素未谋面,夫人何以知我小号?”

    “邹县主壁上的诗,告诉了我。”

    原来,红娘子躲在一边,看着吴望龙的一举一动,而他却全然不知。可见此人甚是了得,不可小觑。

    吴望龙肃然起敬,说:“人称红娘子乃女中豪杰,今日得见仪颜,名副其实。敬佩,敬佩!夫人不在闯王身边,帮他出谋献策,共成大事,却跑来此地,意欲何为?”

    “我们随便走走,边走边聊。如何?”

    “可以。”吴望龙爽快的应承了。

    他们走在大街上,边走边聊,俨然像一对老熟人。红娘子说:“实不相瞒,红娘子乃闯王探路者。闯王未到,红娘子必先至之。吴少侠乃世间之豪杰,所作所为,尽是豪举,为万民传颂。红娘子一路行来,早有耳闻,只恨无缘晤面。”

    “夫人真是给在下脸上贴金。”

    “红娘子真没有恭维之意。”红娘子说,“红娘子有几句不知进退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夫人有话请讲,吴某洗耳恭听!”

    “吴少侠!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眼看大明江山摇摇欲坠,大顺国将兴。吴少侠何不为大顺国建功立业,做大顺国开国之功臣。如少侠肯加入义军,闯王必定委你重任。”

    吴望龙犹豫不决,说:“这……容后三思。”他父仇未报,爱妻尚未找到,哪有心思顾及他事。

    “吴少侠既有难言之隐,红娘子不便勉强。如吴少侠想通了,自有人找你。”

    告别了红娘子,吴望龙回到客栈。

    这一夜,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情久久难以平静。邹县主的话语,还有,红娘子的肺腑之言,都在他的耳边回响。

    时下,李自成的举动,分明是在造反。“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成功了,当然是好;如果失败了,可是要杀头的呀!

    想其将士兵卒,尽是庶民俗子,纯属乌合之众。又没有正规训练,想成就大业,谈何容易?想我吴望龙乃朝廷命官之后,世受皇恩,岂能吃里爬外,挖自己的墙角?昧着良心与李自成同流合污。不行!我决不能趟这浑水。

    此时,他又想起了她——周倩玉,他的未婚妻。

    他不由得摸出那只有独无偶的玉蝴蝶,细细地看着。他思绪万千,感慨万端。与周倩玉订亲,以及之后的恩爱情景,一幕一幕地从眼前闪过,多么贤慧的妻子呀!

    他对着玉蝴蝶窃窃私语:“玉蝴蝶呀!玉蝴蝶,你何时才能找到你的伴侣,得以比翼双飞。我行侠除霸之后,冠上‘吉祥郎’的绰号,不就是让你知道,你的‘吉祥郎君’还在世上活着吗?”不禁吟出诗来:

    有独无偶玉蝴蝶,满腹愁闷谁能明?

    不知何时能比翼,惟愿告我知真情。

    第二天醒来,吴望龙想起与欧阳德之约。于是,来到两人约定的地方——逍遥镇。

    来到镇上,看见两个行头异于中土的人士。他们身上背的物件,有些怪异。吴望龙好奇,便尾随而去。

    那两人走进一个客栈。掌柜见他们的装束,知道并非中土臣民。但知道他们想来投宿,便为他们开了客房。

    原来,这两人是满番派到这里的探子,旨在摸清地形,绘制地图,为以后入土中原,提供方便。

    一个叫喀尔图,一个察里布。可是绘制地图的行家里手。用现在的说法,就是绘制军用地图。

    吴望龙也向掌柜要了一间客房,就在他们隔壁。

    两人走进客房,便关上了门。卸下背上的物件,喀尔图活动一下筋头,说:“逍遥镇,乃兵家必争之地,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我们可要画细一些。”

    “坐标写细一些,细到村镇地名。”

    “只要我们把地图画好,然后呈上主子,可是大功一件。”喀尔图拍了拍手上的卷帧。

    吴望龙已听出来了,知道他们是满番派往中原的奸细,专门测绘地图的。不行!测绘好的地图,决不能让他们带出关外,这可是关系到大明江山安危的大事。今日,既然被我遇上了,不可能让他们得逞。

    吴望龙想起利害关系,一脚踢开门,冷冷的问:“你们不像中土人,说!你们是何人?来这里想干什么?”

    这一突如其来的破门而入,那两人吓了一跳,齐声问道:“谁?”同时,立定马势,像要打架。

    (iishu)是,,,,!



第一零九章 夺帧护天朝
    【】(iishu),

    定目一看,原来是个佩剑的年轻后生,知道是个绿林好汉。

    吴望龙目露凶光,步步紧逼。而两人却连连后退。喀尔图骇问:“阁下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想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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