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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玉蝶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正康和

    “完了!这下不知如何是好。”

    沈知县独自一人,四处查看一番,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蛛丝马迹。正自摇头叹气之际,周彦博和吴公子过来了,把玉丢失的事向沈知县说了。

    听了这话,沈知县也吓出一身冷汗,心乱意烦。心想,这只玉器可是巡按大人公子的定情信物,价值不可量估,自己可是他们的订婚见证人。如果此案破不了,吴巡按怪罪下来,我头上这顶乌纱帽恐怕是保不住了。

    然而,他仍然安慰吴公子,说:“公子尽管放心,本县就是冒了多大的风险,也要把此案破了,给吴公子一个交代。”

    “但愿如此,小辈在此静候佳音了。”

    回到衙门,沈知县的心情仍是五味杂陈,犹如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现场勘察,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要破此案,看来这个“刺猬头”就是突破口,先查明这个人是何许人。

    是夜,他独自一人在喝闷酒。人们常说,举杯消愁,可我却是愁上加忧。他的心里无时不刻在苦苦的琢磨着如何破了此案,使玉失而复得。苦思冥想,不得其计。他不禁感慨道:“自从坐上正堂这把交椅,没有一时消停过。看来,这碗公饭不好吃啊!”

    感慨归感慨,可案件摆在眼前,正等着自己去破哩!船到江中,由不得自己打退堂鼓。他长长地叹着气,走入书房,拿出《拍案惊奇》翻看着,寻找破案妙法。可是翻了一遍,仍不得其法。

    正摇头叹气间,夫人走了过来,把一杯泡好的热茶,轻轻的放在案桌上。她望见丈夫愁眉苦脸,知是遇到棘手之事了。便轻声问道:“何事令夫君如此愁苦”沈知县不耐烦地说:“妇人之辈,头发长见识短,懂得什么。”

    “不见得男人个个强过女人。岂不闻昔日有女相如之说。夫君能不能把事情说个明白,也许奴妾能为你分忧解愁。”沈夫人微微一笑,语调柔和可亲。

    沈知县便把今日之事说了。夫人沉吟不语。

    突然,夫人发问:“这玉蝴蝶可是有雌有雄”沈知县点点头,说:“不错!是一对。一只叫‘吉祥’,一只叫‘如意’。丢失的可是‘如意’,是雌的。”末了,又说:“为了保住头上这顶乌纱帽,我就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破获此案,使它完璧归赵。如果能把此案破了,不但能得到巡按吴大人的赏识,说不定升官发财的机会也会随之而来。可眼下,脑中茫无头绪,真令人忧心。”

    这时,只见沈夫人眉头一皱,眼珠子一转,一阵心喜,便附在夫君的耳边说:“要破此案,并非难事,何不如此如此”

    沈知县拍手称妙,赞道:“人说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可我的夫人却是个例外,真乃女中诸葛也,可钦!可佩!”正是:

    计就惊天地,谋成泣鬼神!

    次日,沈知县起个大早,略一梳洗,也顾不得用膳,便微服往乌龙镇而来。一入周家,劈头便问:“知道玉的人可多么”周彦博说:“这是吴公子的定情之物,除了我家的人,无人知晓。”沈知县说声“这样最好”,转而问吴公子:“公子的‘吉祥’可在身上”

    “有。这是爱的象征,我惜之如命,时时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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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求双两头空
    “这,这这……”

    杨虎子被这一突变吓得脸如土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沈知县又说话了:“把他带回公堂,听候审讯。”

    “如意”终于找到了,沈知县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下了。在高兴之余,他非常感激夫人给自己献的妙计。

    沈知县立即升堂。他端坐公堂之上,脸上不时流露出喜悦的神色。杨虎子跪在堂上,吓得脸上无一丝血色,青一块白一块。只见左右站着两排皂隶,手持棍棒,威风凛凛,好不吓人!

    沈知县一拍公案,轻蔑地说:“杨虎子,你知罪么”杨虎子结结巴巴地说:“小人无罪。这对玉蝴蝶的确是小人祖传之物,望老爷明察。”

    “事到如今,还说祖传之物。”沈知县非常气愤,大声吼叫:“大胆狂徒,还敢再信口雌黄。我且问你:这只玉蝴蝶从何而来说!”

    “说,快说……”皂隶们也随声附和,声如洪钟,响彻公堂。

    杨虎子哭丧着脸,说:“的的确确是小人之物,请大人明鉴。”见他如此嘴硬,不肯招供,沈知县即刻传令:“人是苦虫,不打谅你不说。来人啊!把他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皂隶得令,动作迅捷,三下五下,把他掀倒在地,噼噼啪啪地打起来。听得杨虎子不时发出嚎叫之声。

    “到底说不说”沈知县又在一边怒叫。

    “打,打死我,还,还是小,小人之物。”

    沈知县见他宁死不屈,私下佩服他的硬气。再次传令:“站堂的听着,再给我重打二十大板,看看他的骨头硬,还是这棍棒硬。”皂隶打得兴起,又噼噼啪啪地打起来,而且一下比一下重。

    杨虎子苦熬不过,心中后悔不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了便宜又卖乖。这下好了,中了沈知县的抛饵诱鱼之计,不但宝物被收回,自己也身陷牢房。有气无力地叫道:“别打了,小人说,小人说就是了。”正是:

    既知今日能知悔,何不当初莫去为!

    原来,这伙强盗乃文岭县一带的地痞流氓,为首的,名叫张财天。他父亲张果成与朝廷官至户部的刘熙是姨表关系。时下,刘熙得宠于崇祯皇帝,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张财天狗仗人势,依倚这个势头,有恃无恐,胡作非为,该县官府拿他没办法。文岭县一带的乡民恨之入骨,恨不能手刃其头,剜其心肝而食之。

    最近,他趁着陕西、河南荒旱遭灾之机,纠集一伙地痞流氓,跨州越县,到处抢劫,杀人和强奸。在邻县发生的几起财物被劫,妻女被奸的大案,尽是他们所为。文岭县周边的县,张财天的名字是挂了号的,无奈官府知道他和刘熙的关系,不敢动他。遇到有财物被劫告官者,知县大老爷一句:遇到这个瘟神,你们自认倒霉吧!不闻不问,任其横行霸道,无法无天。

    一日,张财天正搂着娇女**,只见门外来了一个人。他注目一看,连忙喝退那娇女,陪笑道:“是什么风把‘刺猬头’吹到这里来怎么,几个月不见,老兄怎会瘦成这个样子,让兄弟差一点认不出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刺猬头”落座后说。

    “老兄的事,也就是兄弟的事。我们兄弟一场,情同手足,有什么用得着兄弟的地方,老兄尽管吩咐。”

    “张老弟,你知道我上次吃亏的事么”

    “你那个官至巡按的姨丈大人,真是六亲不认,把兄弟您整得够苦的,小弟正为此愤愤不平哩。”

    “刺猬头”装出一副可怜的脸孔道:“自从我见到那位周小姐,我的心就被她勾走了,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她。她已经占据我心中的所有位置。没有她,我真是度日如年,时日难熬。也是我一时冲动,当众调戏她,不然,不至于落到身败名裂的地步。”

    “老兄可是犯了单相思,怪不得瘦得同往前判若两人。”

    “刺猬头”接着说:“最令我咽不下这口气的是,我那六亲不认的老畜生,整了我,出了风头之后,竟把周小姐娶为媳妇,抢走了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真是可恶,可恶透顶!”

    张财天目视着他,说:“崔兄想怎么样”

    “这就是兄弟今日来的目的。”“刺猬头”崔成亮站了起来,比划着手势说,“我现在不好再露面



第十四章 作恶终有报
    来到丰泽县,杨虎子发现衙门外果然贴着一张告示。他仔细一看,证实老乡的话一点不假。回来的路上,杨虎子自思:“得了这只玉蝴蝶,可没有第三者知道——除了我和妻子。如果谎说是祖上之物,谁都会相信。到时,拿回那只雄蝴蝶,岂不是美事一桩!”

    想到高兴处,他禁不住一路上蹦蹦跳跳,咿咿呀呀地哼着小曲儿。

    次日,杨虎子怀揣玉蝴蝶,竟往丰泽而去。那个老乡问:“老弟往丰泽来来去去,究竟做些什么事来”

    杨虎子笑了笑说:“没有什么大事,帮人跑跑腿,联系一桩小生意。老兄!回头请你喝酒。”说着,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此一去,中了沈知县之计,成了阶下囚。正是:

    贼心枉作一时计,死到临头尚不知。

    听罢杨虎子的供词,沈知县心想,这个“刺猬头”原来是大同府崔知府的公子崔成亮。他之所为,分明是与吴巡按作对。他们两个人都是自己的上司,我一个小小的知县可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人们常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崔知府也是吴巡按的下属。为了办好这个案件,只能向吴巡按讨得令箭,方好行事。于是,叫过书吏,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然后,传令:

    “快捕听令:速往文岭县擒拿凶匪归案,不得有误。杨匪暂时收监,到案之日,一同发落。”

    张财天一伙匪徒,做梦也没有想到,杨虎子因玉蝴蝶事发,败露了他们的行迹。也不曾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快捕一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个个手到擒来,没有走漏一人。而崔成亮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遁迹他方,成了落网之鱼。

    沈知县何曾料到,他的妙计却收到一箭双雕的效果,擒获了一伙作恶多端的匪徒。他暗自得意,自夸夫人用计高明。心想,我沈润丰可是威名大振了,升官发财的机会自然不在话下。

    匪徒归案,沈知县立即升堂,传令:“带凶匪受审。”话音乍落,六个凶匪在快捕的拥挟下入了公堂。他们被快捕按倒在地,惟有张财天脸露傲色,立而不跪,甚是嚣张。

    沈知县一拍公案,厉声吼道:“大胆狂徒,见了本县为何立而不跪”

    张财天哼的一声,脸露不可一世的神色,说:“张某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和刘熙表叔。想叫我跪你,除非日出西山,海枯石烂。”说话时,尤其把“刘熙”二字说的特别大声,恐怕没人听到似的。

    沈知县也哼的一声,说:“别拿你表叔来压我,这里可是山高皇帝远。再说,本县是向着正义一方的。”顿了顿,又说:“你小子可是狗仗人势。有了靠山,就目无王法,胡作非为告诉你,别人怕了你,老子可不吃那一套。管他皇亲国戚,只要犯到我手上,老子照样办他。”

    一闻此言,张财天心下一惊,人说沈润丰铁面无私,果然不借。今日犯到他手上,可要当心了。不过,他还是拿话恫吓说:“如果你放了我们,还有个商量的余地。如若不然,当心你的狗头。”

    “你这话恫吓别人还行,在我这里行不通。自从我坐上知县这把交椅,我就准备把命留在这里了。有道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张财天先前那嚣张的气焰没了,心想,这老家伙可不是好惹的,只要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他暗暗叫苦:完了,今日可能要把命丢在这里了!

    这时,只听沈知县气愤地说:“大胆狂徒,出言威胁,一派狂言。本县既为民官,何惧于你通通给我收监,等候再审。退堂!”

    说人不怕死,那都是假的。

    是夜,沈知县的心情非常矛盾,尽管在公堂上说的慷慨激昂,冠冕堂皇。但是,哪个人不怕死这伙匪徒如不正法,难平民愤。如果秉公办事,难免会得罪刘熙。看张财天今日那副嚣张的模样,恐与刘熙交往甚密。据说,刘熙的侄子刘旭乃锦衣卫的头目。得罪了刘熙,头上这顶乌纱帽同样也是保不住,弄不好连脑袋也会搬家。

     



第十五章 谷掺沙风波
    原来,沈知县接到吴巡按的批示,便知其用意。有了这张护身符,他什么也不怕了。

    当日,他立即提审这伙匪徒。张财天死到临头,还是那样傲慢,讥笑沈知县怕他。

    沈知县轻蔑地说:“张财天!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张财天冷笑说:“大丈夫所作所为,何悔之有”

    沈知县亮一亮那份案卷,说:“本县已将此案详告巡按吴大人,得到他的批示。这是他的处理结果。众匪听着:张财天身为匪首,罪恶滔天,立地正法,以平民愤;余者没收家产,发配北辽充军。”

    张财天一闻此宣判结果,脸色“唰”地变了,傲慢的神色没了,继之而来的是惊恐与不安,心下不禁着急起来,暗暗叫苦:“怎么刘表叔还没有来救我这下命休矣!”跺足喟叹不己。正是:

    既知今日能知悔,何不当初莫去为。

    沈知县也看出他恐慌的脸色,神秘道:“这可是巡按吴大人的意思,与本县无关。张老弟!我可是奉命行事的呀。”

    “好你个刘熙!为什么见死不救”张财天彻底崩溃了,嘶声力竭地吼叫着。

    这时,只见沈知县脸色变得严肃又认真,传令:“来人啦!把匪首张财天押往刑场斩首。”可怜张财天一世骄横,恃权倚势,作恶多端,最终自有应得的报应。正是:

    七尺之躯千般用,一旦无命万事休!

    再说,那刘熙闻知吴德来不卖他的帐,把张财天正法示众。他暴跳如雷,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叫道:“吴德来!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连这个面子也不给,敢同我刘熙过不去,我们走着瞧吧!”

    自此,刘熙怀恨在心,伺机要整吴德来。这是后话。

    话说张财天一死,真是大快人心,黎民百姓拍手叫好。有的地方,甚至放爆竹庆祝。可见张财天的民怨有多深。

    自此,沈知县的威名越传越远,有人把他称作是明代包青天。每每听到赞美之词,表面上,他谦逊一番,可心里好不得意。

    这日,他带着玉蝴蝶来到周家。周彦博也听说沈知县巧断玉蝶案的故事,心下非常感激。看到他的到来,周彦博和吴公子慌忙迎入,称谢不已。

    沈知县从怀中摸出玉蝴蝶,小心翼翼地递给周彦博,说:“今日可是物归原主。”

    周倩玉手捧“如意”,热泪盈眶,心情无比的感动,说:“多谢知县老爷!如果不是老爷巧设计谋,这只玉蝴蝶可就落入贼手,永难复回。”

    自此,周倩玉对“如意”倍加珍惜,处处小心,爱如生命。自不必言。

    光阴苒苒,物换星移。风风雨雨,又过了一个春秋。

    直隶巡按吴德来,因政绩昭著,威名远播,被皇上调入京城,官拜礼部尚书。真所谓:官场满足,仕途得意!

    此时,满人猖獗,时时侵犯大明边疆,扰我臣民。北辽巡按兼边关守将袁崇焕,派人晋京告急,请求增派援兵,增运军饷。

    崇祯皇帝坐朝,问:“边关告急,想必众爱卿知晓。何人可当此重任”

    这时,只见户部尚书刘熙闪出班来,奏道:“启奏陛下,礼部尚书吴德来可当此任。”崇祯点点头,道:“刘爱卿之言,正合朕意。”又叫:“吴爱卿!”答:“臣在。”

    崇祯道:“今满人盘踞北上,对我天朝虎视眈眈,不时侵我边境,扰我臣民。边关告急。今特令你当护粮督运使,把一批军饷物资运往山海关。事关国家安危,此任重大,不得有误。”

    “臣遵旨!”

    刘熙下朝归来,暗暗得意。心想,护送军饷,责任重大。略有闪失,虽死难赎。今日朝上,我力荐吴德来,就是要给他下套,然后伺机整他。有了,我何不在此做做手脚,叫你吴德来身败名裂,罢官免职。然后,慢慢整死你。这祸是你自己惹的,可怪不得刘某心狠手辣。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无毒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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