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路人甲开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邪檀
“喂飞哥。”
“阿洛,这么晚没打扰你吧”
“没有飞哥,什么事你说呗。”
“呵呵,可能你也猜到了,这个……刚才《七剑下天山》剧组的副导演联系我了,想让我再问问你,能不能去戏里演个角色,很有诚意,一天给你三百。”
“飞哥,我没和外人说,弟弟不久前接了一个角色,戏份不少,最近正在研究剧本,所以没接别的戏。”秦洛的语气非常诚恳。
项飞恍然,道:“噢!我明白了,那你先忙,不打扰你了。”
“好的飞哥。”
“哎对了阿洛,什么角色很重要吗配角”挂电话的时候项飞忽又话锋一转。
“配角,一个民工。”
“民工”
“嗯。”
“那你好好演,有什么需要说一声。”项飞挂了电话。
跑剧组的时候还没感觉,如今一停下来,秦洛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挺重要,最近一段时间,联系他的剧组就有三四个!
还是那句话,要演技有演技,要身价没身价,谁不用啊
看看时间确实有些晚了,秦洛停了下来,躺在床上抽了一支烟,他心里清楚,从签合同那天起,自己的心就一直是吊着的。
他意识到了不对劲,可不知道怎么解决,只能机械的忙碌着。
也许太过疲惫,秦洛就这样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夜色与灯火交相辉映的黄浦江畔,他凭栏望着明珠塔,等着有人来唤他,找他拍一张照片。
等啊等啊,等到夜深,等到人迹寥寥,那人依旧没有出现,他不敢回头,怕再也等不到。
不知等了多久,秦洛睁开了双眼,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叮铃铃。”手机正好响起,一看是靳冬打来的,秦洛按下了接听键。
“阿洛,我现在在横店,下午你有事吗”
“没事。”
“一块去打球怎么样”
“好,没问题。”秦洛应了下来。
吃过午饭不久,秦洛就见到了靳冬和他的高尔夫。
“最近怎么样”时隔小半年再次相见,靳冬亲热了不少。
秦洛笑着道:“挺好的,你怎么样”
“就那样吧!”
今天不是周末,科技学院的篮球场上人不多,靳冬和秦洛先简单的玩了会,正准备找人斗牛的时候,两个青年走了过来。
“喂!一起玩玩怎么样”其中一个青年率先开口,腔调有些怪异。
秦洛望去,禁不住一愣,心道:“原来是他俩。”
胡格和彭宇焉!
正在横店拍《仙剑》的俩人也来打篮球了,说话的正是彭宇焉,手里转着一个篮球,一看就是老手。
胡格穿着一身运动装,单手抄兜,帅气逼人。
几个人先热了热身,很快就对各自的水平有了大概的了解,总的来说彭宇焉玩的最好,靳冬和胡格半斤八两,最次的是秦洛。
“这样吧,我们两个一组,你们两个一组。”彭宇焉分组了,指了指秦洛。
几人都没什么意见。
一局五个球,第一局秦洛和彭宇焉先开球。
秦洛将球传给彭宇焉,后者直接三步上篮,靳冬的封堵被避开,胡格起跳封盖,但没有碰到球,划出一个美妙的抛物线后,篮球应声入网。
第一球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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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民工生涯从搬砖开始
三月中旬的一天,秦洛出现在了东北松江市,除了手机和一部分现金,什么也没带。
松江挨着内蒙,早晚的天气还非常寒冷,秦洛弄了一身绿军装,去了劳务市场。
上百的民工汇集在这里,不少人还拿着牌上,上面写着“木工”“漆工”之类,还有些人在打扑克,不时望一眼路口。
秦洛马上想到了老东门的群演,不过这里更吵一些。
“木工木工,一天四十!”这时有人过来招工,很多人立马围了上去,秦洛也跟着凑了凑热闹。
“先说好,手艺一定要过关,别到时候都不好看!”招工的人提前打预防针,态度和那些招群演的副导演没什么区别。
“你放心吧!不过关我不要钱!”有个瘦巴巴的中年人拍了拍胸脯。
“好!就你了!”
中年人被定了下来,然后又挑了两个,被招工的一块领走了。
这样的场景不一会儿就会上演一番,秦洛发现了,只要有手艺就不愁没饭吃,砖工、钢筋工、油漆工、木工、架子工……分的非常细。
不知不觉上午就到了,路边出现了专门卖饭的大妈,馒头一块钱四个,有荤菜有素菜,荤菜两块,素菜一块。
不少民工随身带着搪瓷缸子,买一份素菜两个馒头,蹲在路边一会就能吃完。买荤菜的也有,多是些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
秦洛一时半会也买不到搪瓷缸子,就让大妈用塑料袋给他打了一份素菜,混在民工中间吃起来。
可能是饿了,也可能周围的人吃的都挺香,秦洛感觉这顿饭还不错,白菜粉条别有一番风味。
吃过饭,秦洛点上了一支烟。
有个脸大的汉子舔着脸走了过来,自来熟的冲秦洛点点头,道:“兄弟,来根烟。”
秦洛微微犹豫,抽出一根递给了对方。
“红塔山,哟!好烟!”汉子的表情很夸张,点上美滋滋的抽了一口。
“兄弟,你是什么工”汉子和秦洛搭起讪来。
“我想去工地。”秦洛道。
“去工地去工地你不用在这等,想上哪直接去找哪的工头,人家要你你就先干着,能不能留下来干几天就知道了!”汉子一脸懂行的模样。
秦洛道:“那你咋不去”
“我”汉子一滞,道:“我不喜欢那种,忒不自由!”
汉子话音刚落,旁边就有奚落声传来:“放狗屁!人家不要你你咋不说看你那身膘,还有比你再胖勒不一天天跟个狗蹦子似的!”
“你个狗篮子,滚!关你啥事”汉子当即就不依了。
另外一人不甘示弱:“妈了巴子,你再说一遍!”
“你他妈了个巴子!”汉子站了起来。
另外一人也站了起来。
眼看就要上演全武行,秦洛闪到了一边,找了个相貌老实的民工,递过去一支烟,问道:“老哥,松江最大的工地在哪”
松江有一个北郊公园,绿水假山,风景不错,再往北的三百亩土地全被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给拿下了,打造的项目叫公园一号,正是目前松江最大的工地。
下午秦洛就来到了公园一号的施工现场。
“你找谁”伴着搅拌机轰轰的声响,有个戴安全帽的中年人朝秦洛发问。
“我想来当小工。”秦洛扯着嗓子回道。
“小工”中年人上下打量了秦洛一番,追问道:“以前干过不”
“干过!”秦洛中气十足。
中年人撇了撇嘴,看秦洛白白净净的不太相信,道:“看你人高马大的,那就试试吧,一天二十五,受不了直接走就行了。”
“好嘞!”
就这样,秦洛成了工地上搬砖的小工。
03年的工地,搬砖已经用上了翻斗车,但装和卸还是要亲自动手,秦洛和一个黢黑的汉子搭班,一车一车的运起来。
汉子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干起活来就像一台机器。
俩人一连运了十几车,汉子忽然一摆手,蹲在一边休息起来。
秦洛感觉有些好笑,但没吱声,掏出烟递给了汉子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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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砌砖高手
工地的生活每天都很枯燥,唯一有趣的就是睡前的一段时光,有人拿着小收音机听广播,有人水杯子里装上劣质白酒偷偷的小酌一口,有人围在一起玩玩扑克,当然更多的人在东拉西扯。
王哑巴喜欢听,下工之后洗个澡,头朝外往床上一躺,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不带动一下,起初秦洛以为他睡着了,可该睡觉的时候,这货又翻个身头朝里了。
工地上的民工以江北人为主,但不怎么抱团,比较活跃的是王东健和王齐这对堂兄弟,老家和王哑巴是一个村的,还有些血缘关系,但根本不将后者看在眼里。
王东健五大三粗,三十出头,好吃,干活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心思不重,喜欢直来直去。
王齐就不一样了,干活捡最轻的,吃馒头都挑最大的,干瘦,俩眼动不动就滴溜溜的转,年纪比王东健还小,但王东健却对他惟命是从。
对于秦洛的加入,大部分民工都习以为常,毕竟这种事时有发生,王齐却不时的瞥秦洛两眼,神色警惕。
秦洛视而不见。
入住不久,他就买了一把刀子,没事就削松木,削成又细又直的鼓槌。这是剧里面杨志刚一直在做的事情,暗含着对母亲的思念,因为他的母亲是跟着一个下乡的戏班子跑的。
鼓槌是戏班子的常用之物。
另外他愈发沉默寡言,跟王哑巴一块搬砖吃饭,一个人抽烟,表情都很少有变化。
秦洛入住不久,就有警察过来排查,宿舍里有个人被直接抓走了,说是曾强暴过妇女。
看秦洛身份证的时候,警察有意多问了几个问题,边上王哑巴的表情忽然有些不自然,秦洛顿时心中了然。
警察收走了秦洛的刀,并做了口头警告。
第二天吃过午饭,秦洛若无其事的来到了王齐身边,递过去了一支红塔山。
王齐先是一怔,接着笑嘻嘻的接了过去,道:“这烟好!”
秦洛扯了扯嘴角,淡淡道:“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何必呢”
王齐还是笑,像不反驳,也像什么都没听懂。
秦洛又看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看着秦洛的背影,王齐的目光骤然变冷,轻蔑的吐了一口痰。
“他啥意思我咋听不懂”旁边的王东健凑了过来。
“没啥意思。”王齐目光幽幽。
“他咋不递给我烟呐”王东健一脸不解。
“给你。”王齐把手里的红塔山扔了过去。
“齐羔,你最好了!”王东健笑开了花。
王齐顿时不高兴了,道:“跟你说多少遍了,出门在外别喊我齐羔,别喊我齐羔,听着跟他妈牲口似的!”
“那我喊你啥”
“齐子、小齐、王齐、阿齐,啥不行”
“咦!我还是听着齐羔好听诶!”王东健笑的前合后仰。
王齐怒道:“你笑啥”
“我想起了小时候咱俩在一块放羊!领着一群小羊羔。”
“别笑了,你能打赢他不”王齐突然话锋一转。
王东健笑声一敛,看了看秦洛,凶狠的握了握拳头,道:“我打不死他!”
工地现场的楼层施工到了三楼,秦洛和哑巴需要把砖送上去,供给垒墙的师傅,有个叫老罗的民工,是所有砖工里手艺最好的,垒墙又快又稳。
每当给罗师傅送砖,秦洛都会多看两眼,有时该休息了,干脆就在楼上看对方砌砖。
因为手艺不俗,罗师傅难免傲气,对秦洛这个貌似偷师的后生有些反感,好在秦洛挺有眼力劲,每次都先递给对方一支烟,双方倒也相安无事。
一眨眼,秦洛来工地落脚都十天了,这天又在楼上休息,罗师傅瞟了瞟他,忽然道:“咋样后生要不你来试试”
 
22 剧组来了
当天夜里,秦洛临睡前都没见王哑巴回来,王齐和王东健也没个人影,这让他有些膈应,但又不好做什么。
退一万步说,人家毕竟是叔侄。
谁知后半夜的时候,秦洛突然被咿咿的哭声惊醒,王哑巴回来了,正蒙着头痛哭。
秦洛扯了扯王哑巴的被子,哭声顿时一滞。
“你怎么啦哑巴”秦洛问道。
王哑巴却一动不动,好像睡的正香。
秦洛又唤了两声,还是没什么反应。
“还让不让人睡觉”不知谁嚷了一声,秦洛也不好弄出大动静,虽然非常担心,可王哑巴死死抓着被子,扯都扯不开。
第二天醒来,王哑巴的眼睛是肿的,秦洛问他啥也不说。
秦洛看向王齐,对方正好也望了过来,眼神含着警示,提醒他少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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