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琴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逗跌
祝琴说
作者:逗跌
摩萨王:我相信预言,也痛恨预言,因为预言我才不得不远离颢天域,远离我所在乎的一切。凤朝阳:那不是预言,那只是命运的安排。这是属于百族的时代,却也独属于神女琴筠,命运赋予了她无尽的苦难,没人能真正摆脱,她也不能。祝华年:琴筠,我和你一样,从不相信命运!我要死了,答应我,忘记我!祝华年不过是魔族崛起之路上的一块砖石,而你却是魔族的天!我的公主,请莫要伤感,别忘了,是无上的摩萨王为你留下了这一切……琴筠:不!他留给我的只是一片废墟!而你却是我的全部!……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曾经,却可以主宰自己的未来。...
第一章 魔人宗默
圣人书卷有载,颢天之域本为一块陆地,四方可至幽海之岸,百族生灵各据一方,虽小有纷争却也算相安无事。
一场“天演之战”,逼得百族强者只能以同魂之阵抵御外域强敌,双方大战十余日,直至纷乱的虚空之力扯碎了界壁,大陆也随之崩裂,分为东西两境,后人称之为东域和西域。
天演之战造成地貌大变,山川化平原、沙海成绿洲,这种事听来并不新鲜。便说那地处东部大陆的极南之地,原本是一片无际荒漠,仅余东南面海之地尚有一片草海,算是一方天眷之地,无数生灵在此繁衍生息。可天演之战后竟耸起一座巍巍高原。
后来,不知为何,那万丈高原一夜之间便化为冰雪之境。其中究竟,莫说是百族之人,便是居于此地的魔族子民也尽皆语焉不详。有魔民猜测是天谴之故、也有人认为魔人自此之后,将会沦为如冥族般的天弃之族。
猜测毕竟是猜测,在这世界之上,连百族历史都在时光之中失了本来面貌,何况是猜测呢。
“天演之战”距今已近千万载,颢天百族各有纪年之法,却仅以人族的“溯古之法”于百族中盛行。按其中所载,如今已是上古一千三百零一万五千八百零四年,盛魔一万零二十三年。
通行纪年中,只有这两种记载,但百族又各有纪年之法,如精灵族的月神纪碧落神执三十一年;如人族的丞天永和七年等等。
……
永和七年夏,东域人族属地,望海山庄。
山门之外,一老翁顶着炎炎烈日而来,但看他须发皆白,形容苍老得似已年逾古稀,一身上等锦褂,黑不黑、灰不灰、黑中有灰、灰中带黑,若非是那襟袖之上刺有团枝之纹,以如此邋遢模样,定无人识得其身份之尊贵。
还未至山门,老翁便住了脚。
守门人倚坐在碑影中的青石上,头也不抬,一脸不耐烦地挥手呼喝:“修行圣地,凡人莫入!懂不懂规矩走走走!”
老者似已力竭,双手撑膝喘息片刻,定了定神直身抱拳道:“小哥息怒,老朽宗默给小哥见礼了。请教小哥名讳”
守门人闻言,直身望去,见对方一身行商装扮,蓬头垢面、苍髯不整,可一见那团枝纹样,不由得面色一正,言语之间却没有丝毫敬重。“我的名字你一个凡人,还不配知道,滚远点儿!”
“百年前,宗默便来过此地,见过贵宗的任心前辈。”
“死了几十年了。”守门人话音刚落,忽又面现诧异之色,忙道:“等等,你——是魔人”
宗默神色一滞,却未直接回应,而是追问道:“怎么会——任心前辈修为了得——”
守门人并未因为宗默所答非所问而再度动怒,态度缓和了许多,随口道:“和星殒书院的真神赌斗,输了,想不开,梦中自绝而死。”
宗默眨巴眨巴眼睛,没想明白。这是什么话那究竟是睡死了,还是在梦中自绝了这死法扯得有点玄乎,他断定,其中必有缘故。不过,这毕竟是人家宗内之事,身为访客自是不便多问。于是陪笑道:“那,小哥可知贵宗的无风山有位叫祝华年的弟子”
“找他”那守门人上下仔细打量着宗默道:“从城外绕过去要耗费一日,若是进了这山门,从外城穿过去需时半日,不过——”守门人住口不语,作思索状。
 
第二章 圣地往事
当年,各小宗门无视望海宗之邀,将挑衅谩骂尽皆隔于山门之外。望海宗主无奈,只得令弟子发战贴且再立生死誓,以迫使各宗门就范。
战贴是个奇特物件儿,其上布满神意符纹,符纹暗藏道誓之威,由此可见望海宗主一统天下宗门的决心。若弟子扫兴而归便会受道誓之谴,轻则重伤,重则遭天谴雷劈,不死也得扒层皮。
如此状况下,谁又敢不接你若不接便是和人家过不去,再不应便是将人家往死路上逼。众小宗门接了战贴,便算受了生死誓约,再装聋作哑就说不过去了。无论怎样,赌斗双方死伤不论,仅这一条足以令宗门便是拼命也要守住身为修行者的尊严。
此时再拒绝,即便不惧道誓,也会引发宗门之战。真是无争世心,奈何逢得争事人,想安安静静修行,连老天也不帮你。
若战,诸多宗门集于一处殊死一搏,自不会落入下乘,可人心难测。
正所谓,时势造英雄,彼时正值人修论道之际,人修道论时融三十三载,对修行者来说,算是莫大的机缘。正当各宗主进退两难,一位无风门的女弟子挺身而出,为了大义深入望海宗门登圣峰,亲自与望海老祖当面交涉,誓要达成合宗之事,如此一来,可保各宗不必因无畏争斗而受损。
更何况,各宗虽小,可那些主事者却深知,身为丞天属境的修行宗门,危难之时当以大局为重,这算是自天演之战后,无数先祖圣贤所留下的训戒之一,也是公开的秘密。
那个毛遂自荐的无风门女弟子便是任心。因其师承异常神秘,于是便引来有心人猜测,当年合宗一事极可能是望海山庄使出的伎俩。
圣地拥千里山脉,绵延如龙,若五峰为龙首,那居于五峰之下的无风山,无疑便是龙目。事实上,任心的身份也并非弟子,而是后来人所共知的无风门主。
诸多猜测举不胜举,虽未成事实,却从未止息,至今已过数百年,也没人说出个所以然。
总之,是无风山促成了合宗之事。是非好坏,众说纷纭,但合宗之后令望海宗门跻身于三大圣地之首的事实证明了无风山主与望海宗主确有先见之明。
这种情境下,再来猜忌似有不妥。便是如此,五峰之上的众老祖也从未难为那些质疑者。
宗默以为,也许众老祖早已心知肚明,那些猜测多源于有意脱离圣地的小门小派,他们拥有着神境传承,不甘心在圣地这口锅里分粥喝。
可是,几百年前定下的合宗之事,又岂是几个异心人想拆就能拆得了的面对真神压制,他们也只得图谋长远。于是,在宗门事务中安插本门弟子、在圣地之外做些苟且之事、与敌国达成私密约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可谓林林总总层出不穷。
当然,那些弟子也无视戒律堂管束,戒律堂弟子虽出自五峰,可若无主峰授意,谁敢真对这些人下手如此一来,那些弟子便更加肆意妄为了。
宗默心知,若论其中短长,该归于圣地过于庞大,利益关系错综复杂。
就算当年,初登无风山时,他偶然听到任心训导弟子时,她也不过是一句话:“身为修行者本该关注修行事,心无外物方可平和心境,稳固道心。没了好心境,何谈领悟天地奥妙以领悟力追求境界突破,从而得到终极力量,这才是我无风山弟子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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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暗祈之碑
光阴流转,恍然百年已过,他为了守护宗氏声望于人魔两地苦苦奔波,其间他接触了无数修行者,便是虚神也识得三两位。
如今他所能记得的,不过是些有关修行之事的粗浅记忆罢了。他对愿力是有所了解的,身为大家族,谁家没个宗庙神龛呢可……愿力也能拿来修行他这般想着,老脸上已现茫然之色。
“暗祈之碑可用来收集愿力,您看这符纹流光,便是吸取了这方圆数里的愿力所致。”
“果真可以搜集”
店家点头道:“在以往,这东西算是禁器。天地无感对普通修行者是劫难,对愿力修行者却是机会。其实,这暗祈之碑早被宗门弟子盯上了,价钱动人,可在下却从未动心。”
“这又是为何”
“老人家该有此问。我也一直矛盾着,按说咱开门做生意,价钱合意钱货两清是再好不过。只是,小弟与那些重利的生意人不同,好东西总要卖给识货的,不仅要识货,还要合适。老人家只怕早就看出来了,我马上便要破境,不求其他,只求道心无碍。”
宗默恍然道:“兄台是想为这宝物……寻个合适的主人”
“已是在下的夙愿。今日,老先生算是来着了,我正打算将这店撤了,只待老先生带走这宝物,我便关了店、也免得那些富家子惦记。”
“前辈毕竟是位修行者。”宗默不解道:“何以如此惧怕宗门子弟”
“老先生初来乍到,自然不解其中缘故。圣地内各门的长老远远不像外界传闻那般无私。咱只说那岳凌峰的戒律堂大长老陆奇炎,在外人眼中算是德高望重、人五人六儿的,却一直觊觎我这件宝贝,碍于身份他不好直接出手,便怂恿弟子来寻麻烦。”
“难道他们会杀人夺宝”
“那些人自然不入我的眼,可陆奇炎却是神境强者,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实话对您说,到明日,我就算不关门,只怕也开不得门了。真要做成了您这单生意,想来,也足够我到天下百族游历一番。”
闻言,宗默一惊,只怕这香炉价钱不菲,可他却面不改色地迟疑道:“这香炉……什么价”
“不多。”那店主紧盯着宗默的眼睛五指轻展,又收了回去,没说话。
宗默试问:“五百……”宗默停了下,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又吐出两个字:“元石”
店主缓缓摇头道:“看来老先生不真诚啊,先生但可在这集上打听我这缘宝斋的名号,那绝对响当当!想必先生也看出来我是个修行者,区区五百元石不过百中之一,用来破境尚有不足。”
“呃——”宗默讶异道:“要五万”
“不可再少。”
宗默故作苦色道:“可老朽浑身上下也不过六千元石。”
店家无奈摇头,退至柜台后面,仰倒于摇椅之中,抄起那旧书卷独自翻看起来,再不理会宗默。
宗默转头看了眼那流光香炉,佯自叹了口气便向门外踱去,且一步三回头。
“老先生留步吧。”店主咬牙道:“六千便六千,想必先生也并非自用。”
“是是是!”宗默立时转身喜道:“实是为我家公子选个应手的物件儿。我这把年岁了,已然无法修行。前辈刚刚所言……可当真”
那店家面现隐怒道:“老先生竟然看低我胡某人!”
说着,他再抱拳道:“既然这神器我许给了先生,这便是缘分,想必你家公子也是这望海宗的弟子
第四章 无风弟子
店家的举动惊得宗默的眼球险些掉出来。他虽是凡人,但行商多年,眼光却并不狭隘,修行者所用的物件儿倒也见过一些,符纹分两种,凡人所用的符器是固定的,其上的符纹只是低等符纹师以元力刻画,使用者需持专用纹钥方可开启;
而修行者所用的符器上的符纹却是虚神境符纹师以神念为引,施以魂力凝聚。表面上看去,这两种符纹并无区别,但修行者的符器却与血脉与神念相关。
强大的符器还能自成一界,其中更可封印灵物。那些神器对宗默来说,显然过于遥远。在他看来,眼前的小盒无异是上等符器,这样的符器绝对是携带贵重物品的好东西。
宗默不再多想,连忙将双手在袍襟上蹭了蹭,而后面容一肃,双掌轻合将那盒子托于掌间,再度小心翼翼的将其置于袍袖之中。而后,不敢再作停留,辞别店家便出了店门,顺着主街一路向北而来。
至于少爷在圣地过得是好是坏,他倒没心情知道了,毕竟他已身在圣地之中。从守门人和那店家的反应来看,少爷过得应该不错,如此一想,他心下大定,同时,与少爷相见的心情也愈加迫切。
不多时,宗默踏上山路,风景他见得多了,所经之处奇树怪石、木拱清溪,景色虽别致却入不得他的眼,可他无法阻止那些入耳之音。当走入一条岔路之时,便听得侧前方竹林中隐隐传来兵器交接之声。
那打斗持续了足有数十息,而后,一女子怒道:“有本事单打独斗!”显然,这女子是只身一人,以一人之力对抗数人,激将之法倒是不错的主意,他记得少爷曾经这么干过。想至此处,他淡然一笑。
说话间,一声剑鸣,随之传来另一女子的惊呼声,想来是受了伤。
“哼,摆阵!”又一年长的女子恼羞成怒道:“杀了她!”
“你敢——”那孤立无援的女子话音未落,法力震荡便如狂风卷败叶一般,一时间,或树木折断之声,或女子惨呼声、或远处山脚下转来的灵兽的吼叫,随之四野便静了下来。
宗默举步入林,正要前往一探究竟,他虽是凡人,但多年行商,自然见多识广。那些女弟子修为倒是不高,可单凭这法力冲击之威,想必也足以令他的孱弱之躯形迹全无。
此时,那倔强小女子已经生死不知。不多时,又听得密林中传来那小女子的痛呼声,想必是受了伤。而后便听到众女子再起争论,他本想直取后山,可他好奇心已起,便只能驻足,侧耳细听。
“……若非是你,祝师兄就不会被关到后山!”一女子道。
宗默闻言一怔,蹲身向林中瞧去,哪有一个人影可声音明明就是从十丈之外那处空地上传来。
另一女子道:“这可怪不得我,我早说过,那种力量在他体内本就浪费,除了能维持他那没用的身子骨儿,还能有何用处”
又一女子道:“祝华年是因为偷吃才被关起来的,其中原委,你们无风山比谁都清楚。”
“偷吃呃……”宗默一时不明所以,他怎么想也无法将这两个字和华年搭上边儿。
“你拜月国的人都这么霸道若我师父知道你们私设阵境困住我,必会废了你的修为!”
阵境吗宗默眉头一皱,阵法他见过,阵境倒是闻所未闻。于是,他随手自地上摸了块石头。
“你太幼稚了,蓬古两座元石矿本就属我拜月国,可一直都归秦氏开采,那秦氏可是云氏的属族。你以为她会为一个普通弟子的性命而置族中危难于不顾”
“……”那小女子没说话,剧烈的咳嗽声传来。
第五章 琴筠是谁
百年前,华年得其先祖以封魔灌顶,而后,为避免族难波及,而将华年送离了魔地。眼下祝氏倒是无忧,而华年却在人地荒废了百年。
当年随商道出走的少爷和自己差不了几岁,仅是忆起华年的样子便令他老怀欣慰,而华年定不会想到,身为魔人的自己,已经如此老迈。
华年拥有封魔之身,即便不修行,也能年华永驻。想至此处,宗默不免摇首而叹,岁月催人老,真令人无奈,即便灵草加身,他也不过延寿数十年。他与华年,便如凡人与修行者身处异世,终究会相顾难言。
华年华年,当年祝氏先祖为其取名之时,便寄望祝氏一族永远不倒。可哪里有永远不倒的宗族呢
不说其它,单单是魔地外无战事这一件,便动了祝氏百年的根基。这事儿说起来,人族多半会不解,但身为宗氏少宗的宗默却清楚,长期的安逸与内耗带来的伤害虽不会伤筋动骨,却是会动摇族魂的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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