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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琴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逗跌

    再者,能从山下魔兽口中将人囫囵个儿的拽出来,那可不是常人能做得出来的。最令他见猎心喜的是,少爷竟因此而交了桃花运。就这般想着,不料,一脚踏在了空处,险些闪了他的老腰。

    看来,他不服老是不行了,交桃花运的事儿离他太远。五十年前,他尚且能一夜风流,三十年前,莫说一度**,便是上了床再想下来,不睡上一天一夜都难以如愿。而如今,哪怕是心中一闪念,对他来说都是个劫数。

    若非为了少爷和宗氏,他若淹没于人群里,都找不到一个活着的理由,就算有,那也该是证明他老了,老了自然要与与这个世间渐行渐远,这个世间注定属于年轻人。年轻人,少爷才应该是那个年轻人!

    宗默边走边默念着,没人听得清他在念叨什么,也许唯有如此,无风山上的这些石阶才不会变得高不可攀,才会让他觉得少爷就在眼前,他无需几步就能到达他的眼前。

    来之前,在闲聊时,蓬若夫人曾问他:少宗可还记得华年的样子

    少宗是宗氏族人对他的尊称,在祝氏族中,也唯独蓬若夫人才如何称呼他。他明白,华年儿时的玩伴,除了祝氏为数不




第十九章 冰原象人
    脚步声起,原隐透过冰幕向外张望。

    冰幕自洞顶垂下,远远看去通透如晶,实则内里隐有众多不连续的暗纹,暗纹如同一条短小裂痕,痕迹笔直,长不盈寸,宽不足纤毫。两端指向各不同,有若一个符纹暗阵隐于一面冰镜中,如同在静待一个契机自那冰幕之中破壁而出。

    在那之前,它们在蓄力,哪怕是作用于冰幕上的一丝力量,它们也不会错过,以令所有暗纹彼此相连。到那一刻,这面冰幕便会瞬间崩解,那该是这冰幕最好的归宿。

    原隐当然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想法。冰幕本无灵,一切外力都可能被其吞噬,他曾尝试过,冰幕可以吞噬神念、可以吞噬一切外力,甚至已经超越了自己对冰的理解,若是大力撞去还可能被弹回到身后的墙上,当然,那墙也是坚冰。

    这里的一切都是冰,唯一的出路便是眼前的冰幕,而这片冰幕却阻挡了他十几年。他立在冰幕之前,眼中一片茫然。

    每次听到那脚步声,他都能见到那个魔族女孩,每次他都对她笑。她就像这冰冷峡谷之中的精灵,每次都用她的手在冰幕上轻轻拂过,那一刻,她的笑容便会消失,就如同那笑容已被冰幕吞噬。

    令他奇怪的是,在自己的回忆中,那女孩总是笑着的,就连冰幕都被她的笑容所融化;她从出生就有的白色梳得根根分明,被那冰幕中的暗纹映衬得银光璀璨;那的眼睛如同环形山里的赤狐果的果核,所不同的只是,赤狐果易得,她的眼睛却只能装在他的记忆里。

    曾几何时,他的时间就是这么过的,起初是回忆环形山的伙伴,后来是师父,等到他记忆散尽之时,他便只记得那个女孩。他有时也在怀疑,眼前这数丈高的冰幕是否连他的记忆也吞噬了。有一天,他终于想起了曾经的一切,才放弃了对冰幕的怀疑。原来记忆是可以重塑的,这个结论来自于那个女孩儿。

    记忆中的女孩总与真正的她有着明显的区别。对于禁锢在冰幕中的他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因为,无论是记忆中的女孩,还是那个现实中的女孩,总能给他无限惊喜。

    “十几年了,我一直活在记忆里,终于可以不再怕冷了。”他长出一口气,似乎那十几年的压力随着呼出的气息被吐了出去。他低声道:“师父,我就要死了……”原隐陷入了沉睡,他觉得浑身都暧了起来。

    “醒来!”师父那威严的声音响起:“莫要忘了,你是冰原象人,你与寒冰本是一体。”

    “师父,寒冰之力正在吞噬我,我无法抵抗。十几年了,我很累,我甚至分不清那脚步声是响在我的耳边还是在我的回忆里。”

    “莫要排斥它,这是规则之力,只有顺应规则,你便能活下去。你没有自由,这是你身为融灵族的悲哀,你只能在这悲哀中寻求那一丝生之慰籍!醒来!敞开属于冰原象人的胸怀,去拥抱寒冰之力!顺则生、逆则死!”

    “师父,别逼原隐了。您不疼原隐了吗原隐喜欢故乡的雪原,那不是寒冷,而是渗透灵魂的清爽,就如同母亲的怀抱。我现在很暖,象是回到了她的怀里。”

    “你的母亲已经死了!”

    原隐猛然惊醒,自冰面上弹坐而起,他的人身摇晃了一下,支撑着象首的负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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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规则之灵
    原隐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片寒冰奇境,转眼之间,他的脚下变成了无尽坚冰,极尽透明却深不见底,天地间涌动着蒙蒙水气,水气下沉,凝于冰面之上,冰面便多了一层。

    “我已沉睡太久,不,我已浪费无尽光阴,现在终于醒了!”那风沙之语自虚空中传来:“若非为了维系这所谓的规则令我失去太多力量,你这个幼小的生灵早就归我了。”

    原隐立身冰面却动弹不得,他四下张望,连生灵的影子也没看到。他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出——出来!”声音出卖了他的恐惧。

    “没人能看得到规则之灵,更何况我是规则之身,除非我想。”风沙之语得意地嘲弄着原隐,笑声震得虚空中的冰凌簌簌而落,落在冰面上叮叮当当或是跌得噼啪作响。

    “规则之身”失去那种阴寒的感觉很好,便是死了又如何想至此处,原隐问:“你真的不想现身吗”

    “小家伙儿,你太弱小,别费神了。”

    原隐追问:“你来自何处”

    “何处”风沙之语停了片刻,又道:“我也不知自己来自何处,自从化为规则之灵我便失去了情根,或许,能忘记,说明一切过往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怎能不重要我有父母,他们已经不在了,可我觉得他们还活着;我有师父,他是一团雾气,他能化成千百种样子,可是,我现在已经记不清那团雾的样子了。”原隐有脚不能动,便坐了下来,接着道:“也许,连师父自己也忘了自己长什么样子了。”

    “无形之形,你师父是……虚灵”风沙之语语声惊异,继而默念道:“看来,虚空之主已醒,慧妙之境已开。融不融灵已经不再重要。不如归去,回归至道之始,望着这世间沧海桑田,无难之难、非妙之妙,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吗”又对原隐道:“我本为道之尘,对你全无用处,你的灵魂太弱,也无法承载规则之印。”

    “规则之印是什么”

    “是伤感的现实,哪怕是身为规则的我,也不想面对。万灵聚虚,无数融灵族人争相赴死,才有了这处奇境。你将来会懂的,这可怜的末法,有的不过是另一种伤感,他们是无法明白万古之时融灵族的那种血势之威的。死吧、死吧、死了再重生,可重生又如何伤感还在,我何需那伤感只需一点悲愤,化己身成大道至虚!可是,这个时代早忘了悲愤如盐!无它,活着,全无滋味!”

    风沙之声渐重,吹得原隐的脸上生疼。他不理解,那声音在胡说什么。他忽然心生恻隐之意,反正自己也活不成了,不如就将这躯体被这规则之灵夺去,只是他不知师父会不会怪罪自己。他心中暗叹:十几年了,师父,徒儿不孝!但您也曾说过,身为融灵之灵,当以大道之基为志向。原隐虽成不了道基,但可以将这具阴寒之体献给规则,不管是对是错,师父都不要怪徒儿。

    “你和师父一样,是规则之灵,你一定懂融灵决。”

    “什么”那风沙之鸣暴戾起来:“你想死吗!”

    “是。在我没改变心意前,你融合我吧。那样,在你的灵魂上还有我的一点印迹。虽然,我再也没有感觉,或



第二十一章 冰洞之中
    多少年了,终于又可以引动元力了,曾经的一次是在朝阳镇,可那次的经历在他的记忆中就如同眉眼间腾起的雾气一般稀薄。他的方式接近野蛮,令那些元力同时冲撞而出。

    原隐闷哼一声,身上所覆的坚冰便轰然崩解,化为冰屑向四面飞去。冰屑于地面上划出道道白亮的划痕,嵌入四周的冰壁。

    冰壁不再光滑,就如同他心情,可他的心境却明如魂鉴。他想回到环形山了、想回到朝阳镇了、他想家了,可这美妙的心情并未持续多久,便被眼前的冰幕吞噬得一干二净。

    元力无法攻击冰幕,就连刚刚散出的碎冰也未能在冰幕上留下丝毫痕记。若是冒然直接使用元魂攻击,他的元魂极可能受到来自冰幕的反噬。他仔细盯着冰幕,他感受到了一丝嘲讽,如同冰幕在嘲笑他的弱小,他的不自量力。

    便在此时,熟悉的脚步声起,原隐险些高呼出声。时光倒溯而上,规则的幻境将他带回到了过去!

    可这种兴奋持续不过三息便结束了。他的身体在阴寒中经历如此剧变,因为精神过于紧张,此刻骤然一松,无力感瞬间便袭遍他的全身。

    这一刻,就连吸入鼻腔的空气也不再冰冷如刀,他感觉到了一点温热,还有点甜涩的味道,于是他将长长的鼻子尽力伸向空中,就如同,越是高处,那种气味越是浓烈。直到……他感知到眼中流出同样的温热,他才知道,那是血。

    听着冰幕外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知道,有人踏雪而来,是摩萨的女儿,她在向这儿靠近。他听到沙沙的声音,他知道,她定是以手抵着冰幕向此处而来。

    能以手在冰幕上拂过,说明她已经身具寒冰之力,可以正面迎战冰魔了,摩萨王就是这么说的。可是,不能触碰冰幕,就只能被困在这冷狱之中。更不能运用元力,那意味着血脉终会被阴寒所侵,算是自寻死路。

    头脑昏沉,原隐很想睡,可是,先前那熟悉的寒冷如有灵性一般,每当他要睡去时,便会有噬骨的阴寒适时袭来,令他困意全消。

    十几年了,他被摩萨王带来时就是这个样子,十几年就没变过。只是那阴寒不断的侵蚀他的脑袋,想让他变得清醒,他不但没觉得清醒,反倒觉得自己的头变得更大了。再等几年,他的人形身子便不能再支撑头部的负荷。

    他是冰原象人,没有其它生灵一样的化形之术。他的身子本就是人形,他的头也只能是象首,在他的记忆中,这才是冰原象人该有的样子。

    多少年来,随着无数次见到冰幕外那女孩,他对自己的样子有些不太满意了。也许,那个身材轻盈,脚步灵活的魔族女孩的样子,才是正常的吧,哪象自己,只能躺着或是趴着。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对他说过:你看那狼人,在没有直立行走之前,他还只是个狼孩。在狼孩之前,他就是草原魔民的孩子。被狼族偷走,而后在狼群中长大,从来不清楚自己的样子,在他的眼中,自己和那些狼一样。再后来,他发现自己的身上是没有毛发的,于是,他便会问那头母狼。母狼养大了的孩子,岂能让他发现一切秘密之后再离她而去于是就在某个月圆之夜,请求狼族的祭司施展妖法,让狼孩的浑身生出毛发。从此,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狼人。

    天道对每个生灵都是公平的,狼和人可以共处于那片荒原,狼人当然也可以。狼人流着魔民的血,所以,狼族便派他去人族执行任务。狼人没有狼的



第二十二章 那个女孩
    原隐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想不起,他唯一感受便是无尽的绝望。

    便在此时……冰幕之外伸来一只手!那只手与他的手隔着冰壁抵于一处,他感到一丝微凉,耳中传来的风沙之语如同在呜咽,继而远去,冰幕碎裂了,沉重的碎冰,宛如破碎的晶石自二人头顶倾落。

    那一刻,他看到每个晶石中都有一张女孩的脸。他笑着呼了口寒气,忽然生出一种别样的感受,活着原来这么好!此时,他才来得及想起那规则之灵,原来每次他面对的都是不同的化身。这样的面对有了第一次,他便希望是最后一次。

    “我是琴筠,你叫什么”女孩说着,顺势撑住原隐的手掌,以元力将原隐摇晃的身子扶直,令他不至于跌倒。

    原隐晃掉头上的碎冰,伸出鼻子平衡着身子,以人族语回道:“原隐。”

    琴筠看了他一眼,转头向空中看了一眼,如同那上面正有人在观望一般。

    原隐觉得他的心慢了一拍。他从未离她这么近过,哪怕过去只隔着一面透明的冰壁。可冰壁是寒冷的,他不喜欢。他知道,琴筠是摩萨的女儿,也曾是这里的囚犯。

    那时她刚满三岁,被关在他对面的冰幕之中,她每天都是哭喊着找娘,令他奇怪的是,琴筠似乎不需吃喝睡觉,就那么坚持了近七天。就在第七天时,她疯狂的撞破了冰幕前的护体符纹,整个身子就那么直扑到冰幕上,而后……她没事,冰幕却碎了。因为找不到娘,她便坐在地上一直哭,哭得嗓子嘶哑。

    后来,摩萨王来了,将她抱起来,她就抱着摩萨王的头,又抓又咬、小胳膊轮圆了打他的脸,他边哭边打、还一直叫喊着:“爹爹坏,我再也不要你了!”

    那时,原隐以为那孩子疯了,也许摩萨王也是那么想的,他终是叹了口气,抱着女儿离开了。那一刻,原隐的心里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女孩很幸运,她有个好父亲。

    可随着慢慢长大,他觉得那个所谓的好父亲似乎也没那么好。他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将世道人心想得太复杂了,现实却比他想的更多面、更离奇,而后他更加不解。于是,他开始害怕人性,人性是极不可靠的东西。同时,他又迷惑,既然人性本就如此,为何百族生灵都要竞相化作人形呢

    也许人形与人性本就不是一回事,但无可否认,无论哪个种族,一副好外貌,总能在族群中更受欢迎。人族也是如此,只要好看、耐看,哪管那皮囊里的魂体是禽兽还是魔兽听说,人族圣人对化形而来的异域生灵总能多看几眼,对刚化形的妖兽而言,这无疑算是莫大机缘。可有时候,那种机缘也并不全是好事。不然,他原隐怎会流落至此

    种族的天赋令原隐对这个峡谷慢慢有了新的认知,这里有一只力量强大的冰魔。但凡有靠近峡谷的修行者,都会慢慢失去力量,所以,他不指望族人来救他,或者他情愿相信族人认为自己死掉了。

    每当有修行者的冰尸自峡谷上方落下之时,他都觉得是一场灾难。而后,他便眼睁睁看着那尸体化成水雾,再融入寒冰之中、甚至被吸附于冰幕之上。

    将百族生灵放入冰幕是摩萨王的一个创举,同时,他在这些本就年



第二十三章 冰雪领域
    二人向下一面冰幕走来,边走边伸手轻触冰幕。

    原隐也学着琴筠的样子尝试靠近,就在触及坚冰那一刻,他的脑海之中忽然出现一片冰原。他心中一惊,这是……前一刻他所经历的那处奇异的空间,难道是天赋领域这寒冰之力竟然无意中开启了他的天赋,今后他的路将变得不同。

    冰雪是他的领域,开阔、神秘、孤独,任谁步入独属于他的领域,结局都只能是死。他心情很低落,如此美景,为什么不能与人分享呢

    对于强大,他有着不同的理解。他不需要那雪原无尽开阔、也不需要神秘,他希望谁都可以进入这片秘境,他怕孤独。他需要力量,更需要朋友。

    “琴筠”原隐睁开眼,发现琴筠正望着他。原隐迟疑道:“我的血脉天赋,叫领域……被阴寒之力开启了。我想让你也看看,可是……你进不去。”

    “哦——太好了!”琴筠兴奋的催促道:“不能进去也没关系,你讲给我听,快快快!”

    “呃……很大,没有边际的冰面……全是风雪。”然后,他见琴筠的喜色像是冻在了脸上。

    半晌,琴筠问:“然后呢”

    或许因为琴筠是王的女儿,也或许和她被父亲关在冰幕内的经历有关,总之,在不经意间,原隐在她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些复杂。那种复杂令他闭上了嘴,他本可以滔滔不绝一番,可是,他在琴筠眼中的那丝复杂中看到了冷漠。可他还是勉强回道:“没……没有然后了。”

    “算了,我们向前走,你再开启一个天赋,然后再讲给我听。”说完,琴筠继续向前走去。

    可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原隐再也没有开启过任何天赋。他喃喃自语:“看来,天赋就像月亮,只能有一个;为什么不像星星一样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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