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琴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逗跌
排山贴,滴水成泽,遇神排山。除了华年,还有谁能拥有如此惊才绝艳之能
想至此处,再看那苏荷的精妙招式,她更加确信,这种指点,定是华年的手段。
便在云虹走神之际,那苏篱完全无视元力外放自身后奔来的幽由,只见她双脚点地,并未转身,只一纵,便纵至幽由的怀中。
幽由的元力却并未对她造成丝毫影响。便在幽由愣怔是否会伤及师姐之时,苏篱只将臀下一耸,幽由便被自己的元力护罩反弹了出去。
而后,她看也不看幽由一眼,直向云虹奔来,兴奋道:“师父,你看我创出的这招怎么样”
云虹心下欢喜,不想,苏荷竟也可以创出招式了。创招式容易,创心法却非易事。她淡淡道:“能创招式了,有进步。只是姿势有些不雅。”
苏篱尴尬道:“师父……这……这招式有三十六种用法,本来我想创出更多,只是心法太难了。苏荷的……”
苏篱本想说苏荷的记忆里并没有更多心法可以参考,显些说走了嘴。忙又改口道:“苏荷愚笨,就连最后的七招也是拼凑出来的。刚刚的这招腰长会,就是拼凑的。”
云虹淡然道:“连名字也是拼凑的。”
“是的呢,师父,能不能帮我想个好听点儿的名字”
“你以腰俞、长强、会阳三穴为引,所以只用了三个穴位的名字,虽说人体经脉无数,但以此三穴为引,便很容易被人解出心法,其可能性不过数百种,一一试之,不出三日必破。”
“怎么可能难道师父已解出徒儿的心法”
“幽由”
那幽由本就坐在当场,等着师姐喊你输了,让他一个大男人喊认输,除非杀了他。此时听闻二师父传唤,自地上弹身而起,高声回应道:“在!”
云虹打量着幽由,高声道:“我传你一句心法,而后以此式与苏荷对阵,试试能否破解你师姐刚刚那一式。”
幽由兴奋道:“是!”
“力发支沟、凝阳池、入阳溪、出腕骨……你的元力过于刚猛,需发三成、力求制柔……”还未待云虹说完,那幽由似已成竹在胸,兴奋得转身便回至场中。
云虹只是摇了摇头,她的话还未说完呢。
苏篱也回至场中,心下暗想,师父说的都是普通的破解之法,便是如此,一时之间只怕这幽由也难以领悟其中奥妙,不如,我故意输给他。心计已定,她展手道:“师弟,小心了!”说着,她踏步而上,欺身而至。
幽由不敢怠慢,连忙按师父所说,以心法将元力集于左掌,以待一击建功;右手指间掐决,以力保一击不中,再行补发。
云虹点头又摇头,两手同施,需要强大的念力,左掌控元力,右掌却又要用自修功法,显然这幽由对她所教是没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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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一路疾行
风雪漫天,数十条长毛犬拉着一架巨大的雪爬犁闯过雪幕,疾行而来。爬犁上置一顶漆黑军帐,十数位黑衣人分护左右,军帐前方,一面血龙黑旗迎风招展。但凡魔人都识得这面旗,所见之人无不退避三舍。
对修行者来说,于此雪境中连行三日,极可能丧命。可这行却大不同,风雪少了凛冽之意。所有护卫都清楚,这一切都因为坐在帐篷中的那位贵人,也是这冰雪的主人——一个女孩。
女孩拥有魔族公主的身份,众人对此深信不疑。没见祝统领一路都陪在帐篷之中吗祝氏与王族的关系,魔龙军中尽人皆知。但那么瘦小的身体以及微不可察的魔元力,很容易令人怀疑她只是个拥有魔血的次代人族娃娃。
“你说,她是不是咱祝统领的私生女”
“胡说什么不过,就算她是,也不能往明里说,说不准咱统领想将她送回人地。私生女嘛,都是这样。。”
“真是怪,咱统领就一位正妻,可上次祝夫人出手时,我们都看到了,她明明就是魔人啊”
“谁没个一夜风流。这鬼天气,魔人女子很难生养,找个人族延续香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然,暧香阁也不会经常换人了。”
“祝统领常去暧香阁”
“不然呢,私生女哪儿来的要我说啊,人族女子没什么不好,生的崽子不仅带着魔血,还能修行人族功法,一举两得。等攒够了元石,我也去暧香阁风流一把,没准儿哪次种上,再连女人带孩子一道赎了,比买个老婆划算。”
“就算你能,等那孩子长大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来头,不认你这个爹,你能怎么办”
“老土就是老土,暧香阁有真神坐镇,只要入了场子的客人都要验魔血。哪个魔人和哪个女人能生出什么样的孩子,人家全知道。孩子生了,人家主动寻上门,问你要不要,想要出元石,狮子大开口那算是好的,坐地起价是常事儿,出不起有祭司营在那儿排队候着呢。当然了,没人愿意和祭司营打交道。”
“的确,祭司营一毛不拔。”
“是啊,虽说有王上撑腰,祭司营在城中称王称霸,但在暧香阁,那些娘们儿还不敢撒野。再怎么说,暧香阁是宗氏的产业。你可知在城中有多少位真神”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只听说在十年前,咱统领就是真神了。”
“都是老黄历了,五年前,玄魔殿就不准真神在城中坐镇,各大贵族豪商整天怨声载道,为的可不是一人一族的事。后来,当所有真神都离开玄魔城后,在城中的各家产业之中,能称够上号的,就只的宗氏那一位了。”
“那……那些人去哪儿了”
“唔”那军士将冻成雪疙瘩的下巴朝西北一指,道:“王上把他们赶到北境去了。”
“呃,去北境做什么明白了,应该是去剿灭失性魔人。我说呢,咱魔龙军近几年没什么事儿干,还是以前北伐时过瘾,屠村、屠城,鸡犬不留!”
“傻兄弟,以后再也别提这茬儿了。不北伐,是因为王上需要魔人与失性魔人和平相处,只要失性魔人不越过葱茏,就是安全的。”
“难道还要搞一家亲”
“反正都是魔人,搞一家亲也没什么,就算搞不成,两家亲也行啊。你也知道,咱们两家的法术还真是天差地别。”
“再强,也是邪魔!”
走在另一边的一个年轻军士恼道:“什么邪魔我看你们才是邪魔!”
“看看,又说走嘴了吧他父亲就是你口中的邪魔,母亲还是人族。以后要学着闭嘴,以免说错话、伤了牙。”
那年长军士并未理会右首的年轻军士,故意高声道:“是啊,以后说话要小心,只怕我走路也要小心,拉屎是不是也要小心啊”
那年轻军士正要回击,不料,帐篷中传出一声轻咳,众人便闭了嘴。
……
军帐之中,安静至极。
“华扬哥哥,暧香阁是什么地方”
第一百章 昔年旧事
琴筠恍然道:“这么说,我才是内乱的起因。”
“也不能这么说,便是没有你,那些人也能找出其他借口。况且,当时你还未出生,又岂能怪到你的头上。”
祝华扬叹道:“自古以来,咱魔族从未有女子敢入殿堂。有人为难秋圣人,提议若她敢踏十丈火棘,便可入朝堂。玄魔殿的长老们竟然同意了。秋圣人为了你,果真踏过了火棘阵。
当时,曹氏的祖上正值破境关口,闻听王妃登殿一事怒极,不得已,只得出关主持大局。一场激辩下来,他并非王妃的对手。却因为不甘心,以至于事情后来发展到不可收拾。”
“怎么了”
“曹氏祖上是守旧派,他并不想为难你母亲,他要逼退的只是王妃。”
“可母亲就是王妃啊”
“不错,是身份害了她。如果她不是王妃,曹氏又怎会为一己之私苦苦相逼呢一切只是借口,若当时你母亲站在曹氏立场来考虑,事情就不会是后来的样子。”
“后来怎么样了”
“曹氏先祖在殿堂之上向王妃约战,理由是,若她能接下自己三掌,便支持王妃立于殿堂之上。”
“可我娘已经走过了火棘阵。”
“不错,当时很多人都反对,但反对无用。曹氏先祖既已出关,定是要有个结果的。”
“一位曹氏先祖能让所有玄魔殿的长老失信吗”
“曹氏在千年前本为人族,是出过圣人的,虽说到了魔地,因为魔血的原因没落了,但血性不减,便是错也要错到底。况且这世间之事哪有什么真正的对错呢说到底,只要王妃令祝氏放弃收缴北境三城,便不会动了曹氏的根基。那三城可是王上当年承诺给曹氏的,无人有权更改。若三城易主,王上便失信于曹氏。如此一来……”
琴筠打断道:“收缴”
“收编三城所有修行者,自那以后,算是动摇了曹家的根本;缴,便是赋税。我魔地阴寒,所有粮食都是宗氏自外族交易得来,说缴,只是好听些,实际上是控制发放粮食及一应用度。一个大家族,若少了这些和等死又有何异若说有错,也是我父亲的错,但我是儿子,无君命,便只能从父命。”
“那场决斗呢”
“为了顾及颜面,曹氏也不想闹个两败俱伤,决斗便成了拖延时间的借口。约定的是三月之期,但当时王妃已怀胎四月。三月之期,若非曹氏得知王妃有孕在身的秘密,又哪里会不多不少,恰恰是三个月呢”
“曹氏是想将娘往死路上逼,实在阴险!”
“是啊,令人不解的是,王妃竟应下了。我不知王妃与你的亲师究竟如何谋划的,有一日,我接到他的命令,令我在三月之内,以人族修行者的名义屠尽北部三城,以此平衡双方的力量。”
“这事是瞒不住的。”
“这并非重点,我以为他只想要个谈判的筹码,后来才知道,他要的是让曹氏没有还手之力,到了三月之期,再逼迫曹氏毁诺。”
“一诺之约,岂可轻废”
“不错,于我而言,正值感悟之期,也不想道心有碍。因此,我将魔龙军驻守于葱茏以北,只身绕过边城进入了西北冰原。我听师父说过,数万年前,那里有一片沙海,沙海之中有一片绿洲。绿州之畔有片盐湖,湖边有一座城,因湖得名,被称作盐城。”
“我没听说过盐城,可亲师提过盐湖。”
“有关那座城的记载,早在王上登临王座之时就给毁了。真实的情况是,那城位于盐湖之下,算是一座隔离于世的地下城。”
“水下世界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
“并不神奇,之所以隔离于世,是因为那城中尽是些落魄之人,那种人多了,自然会生出无数恶事。时间一久,有位了不起的人在那儿娶妻生子,收编恶徒,循循善诱,令他们弃恶从善,因此,恶事也就少了。当我进入那座城时,那位神秘人物已经离开,据说仙游去了,城池已交由他的后代在打理。我找到城主,向他陈明情由,人家应得极干脆,算是为曹氏寻了条出路。”
“华扬哥哥,你……你违抗了亲师的命令!”
“是啊,通知了曹氏先祖之后,我便将这件事说与宗默。和他商量是因为宗氏的商路要通向那里,如此可令曹氏后人在那里繁衍生息。可……”
第一百零一章 八月十三
“箭是谁射的”琴筠问。
“是一位曹氏族人。”
“华扬哥哥是怎么知道的”
“我曾与曹氏神境交手,见一人背挂一张符纹大弓,一问才知,那弓便是百里悲。”
“能射一百里”
“那倒没有,以虚神的实力,十里之外,箭无虚发是做得到的。况且,那一箭飞来的方向正是魔龙军的背后。”
恰在此时,只闻得铛的一声响,祝华扬皱了皱眉。帐外传来一阵骚动,似有人向远处疾行。祝华扬和琴筠挑帘而出,只见远处一黑影已跃入土坡之下,消失于雪幕之中。祝华扬不禁赞道:“好快的身法!”
“祝统领,那人留下了这个便走了!”一军士递上一封信和一柄匕首,那信已被利刃刺破。
祝华扬展信瞟了一眼,便收起道:“有没有人受伤”
军士回道:“没有,不过那人太张狂,敢在我魔龙军面前动手。”
“自己人,不必追了。”
军士愕然,显然,那人是怀着敌意来的,统领这是怎么了迟疑了一下,终是揣着一肚子糊涂转身离去。
祝华扬高声道:“再有这等高手现身,喊我一声!为了保护殿下,帐外的阵法还不能撤。”
“是!”众人情绪激荡。好斗的统领大人终于要出手了,这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否则这一路上失性者那么多,互斗之下难免损伤,受伤便要淌血,而失性者就象狼一样嗜血如狂,定会穿过风雪尾随而至,当然,也会越来越多。
站在祝华扬身侧的琴筠却看得清楚,那纸上写道:边城客栈,不见不散。
“华扬哥哥,你们真的认识吗”
“认识。”祝华扬低声道:“一位故交,是个失性者。”
“啊”
祝华扬清楚,这个答复超过了琴筠的理解。便解释道:“并非所有失忆者都和南境的失忆者一样。失控的失性者在北境同样没立足之地。”
说着,他转身回到帐中。坐下后又道:“能够走出族地,公主会发现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也许没有殿堂之上的尔虞我诈,却少不得世俗纷扰,随着长大,少了成长的烦恼,也会徒增新的困惑。是非如何分辨,不只要擦亮眼睛,更要擦净自己的心。”
琴筠点头道:“华扬哥哥放心,你的话,琴筠记下了。”见祝华扬沉默,又催促道:“华扬哥哥,接着讲刚刚的故事。”
“怎么能说是故事。”
“哦,那就先讲讲,曹氏后人为什么要杀死他的先祖。”
“朝堂之争的需要罢了,要增加谈判的份量。”
“我听亲师说过,氏族之争,胜者才有话语权。”
“也不尽然,在这件事上,偏偏就是输了才有说话的资格。原本,父亲所谓的以德立身在殿堂上是立得住脚的,经我那么一闹,攻下一城、死了百余虚神、人家的真神仙祖又因我而死。曹氏家主在殿堂之上哭诉,本来站在父亲一边的家族也开始动摇。有人私下传言说,祝氏有得天下的野心,不然怎能无视王上禁乱之命可他们哪里知道,王上不过是试探父亲的坚决。祝氏本无根基,若父亲再以圣人德言,行妇人之仁,若生内乱极可能耗光魔族的气运,而那时外患若至,必将势如破竹,背主离心的魔族顷刻之间便会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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