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琴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逗跌
“本就是不该发生的惨案,为什么听来却很有道理呢”
“就当是……”祝华扬叹道:“就当是怎么说怎么对吧。”
“那场决战呢”
“随着祭司营的介入,几个摇摆不定的家族选择了曹氏一方。”
“祭司营不是中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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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这是神迹
祭司营的大门始终没有开,在琴筠的记忆中,祭司营的大门从来就没开过,便是开,也只是一条缝,令人不得不想那门后究竟有什么。
那日也一样,大门开了一道缝,从里面走出一个女童,对着快被冻僵的老人轻声道:“大祭司说,除非沦为巫足。”
景德忠怒极,终究还是忍住火爆脾气,高声道:“我以景氏万载声誉请求魔天大祭司,救救这些孩子!”
大门依旧不为所动,里面却传出了一位婆婆的声音:“你景氏的万载声誉,只剩下那根玄铁法杖了,难道,你真要为救活这些孩子而献出景族的未来吗”
“只要您能大发慈悲,这玄铁法杖便献给祭司营!”
话音未落,那玄铁法杖便脱手而去,继而凌空而起。而老人所视的族中希望,那十三个孩子在吃过祭司营的药之后,竟奇迹般的睁开了眼。自此以后的每一年,景氏都要派人去祭司营请求解药。
那十三个孩子活了下来,如此才酿成了一场惊天悲剧。十年后,在玄魔城中受训的孩子们长大了,按规矩该立即回归族地。离开玄魔城也正是那场悲剧的根源。
那年,景氏以为孩子成年了,不必再去请求解药,而祭司营的那位婆婆也于那一年归了虚。祭司营的规矩是魔天大祭司归虚,所有弟子需要守护祭坛一年,景氏对此当然知情,因此并未派人去为祭司营添堵。
正因如此,十三个孩子同时发病了,城中的景氏族人,一夜之间竟死的死,伤的伤。消息传到玄魔城已是半月之后,待景氏族人赶去之时,发现那城中尽是失性者。
但有清醒者,也无人敢靠近,更不许失性者靠近。亲师不得不下令封城,令城中人自生自灭。时年,景德忠已然老迈不堪,听到这个消息,便也撒手归了虚。
惨剧事发当日,也是八月十三。自此,八月十三便被景氏视为族难日,同时,在所有景族后辈心里也树起了两大敌人——祝氏和祭司营,却以祭司营为祸首。
此时,秋慕雪便立身于玄魔殿前的青石广场,地上的雪早被人清理过,仅有一层清浅的雪白。她仅着一件单薄白裙,似乎这天地间的寒冷尽是因她而生。
她环视广场边五军人墙之外黑压压的人群,轻笑道:“岂料想,这便是魔族!”又转首面对她的对手道:“你们都想瞧瞧一位真神如何屠杀一个孕妇”
曹氏老祖撩起额前银发,冷声道:“你错了,我杀的是王妃!你这个妖女,蓄意挑起殿堂纷争!”
“诸位可曾听到曹真神,不如以元力加持,让所有人都听到你说了什么!”
“你这个人族妖女,为我魔族带来了灾难,老朽要替天行道!”
“你胡说!”人群中有人呼喊道:“她是圣人!秋圣人是王妃!你曹家是想以此立威,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连王妃都敢杀,只要王上不在,看来也没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
“竟然真是王妃,王妃有孕在身,怎么还来比武”
又一人高呼道:“喂,曹家是不是欺人太甚了难道你们曹家人不是父母生父母养的吗”
“华扬哥哥,那些人……”虽说,这仅仅是祝华扬的记忆,但真实得足以令琴筠忘却自己置身其中。
“是我父亲的安排,秋圣人所布的暗子。这盘棋成功与否,仅在此一弈。”
“下棋”琴筠定了定神,方才发觉眼前的一切仅仅是一段记忆,于是问道:“这么大喊大叫算是下棋吗”
“不,他们说什么怎么说都是秋圣人安排好的。”
又有人喊道:“难道曹家不想在玄魔城立足了吗大家散了场子去砸了曹家的场子!”
“好。”一人呼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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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葱茏之地
世道变了,神境犹在,神迹却不可得。世间神境无数,但在百族之中,如此神迹并不多见。若非如此,那凭空生出的黑斗篷又因何而来
“那是魔龙军的斗篷!”有人高呼道。显然,斗篷之上的金色龙徽暴露了斗篷的归属者。
“时间秘术”坐在观战台上的一位盛装妇人有若鬼魅一般现身于一丈之外。上下扫视一眼祝华扬,片刻之后苍声道:“老身请教祝统领,上数至万古,我魔人可曾修行时间秘术”
祝华扬醒转,侧头看了眼琴筠,见所有人对自己这个动作并无所觉,心道:记忆实境果然神妙,若被祭司营的人发现了琴筠,可是大大不妙。
只是,该如何答复这妇人呢明明有人施展了时间秘术,顺便借用了他的斗篷,但他却不知是何人所为。于是,他一字一顿道:“魔人不能修行秘术。”
那妇人忽然转身,向身后的虚空望去,却一无所得。
她面色一黯,对着那处虚空冷声道:“魔人因魔血异于世人,又因魔血而自困。便是这时间秘术,在百族之中也仅有人妖两族方可修得。老身清楚阁下的身份,却不知阁下因何出手,老身只想破解这魔血禁秘,不想干预这人间琐事。罢了,阁下与老身此生不必再见。”
见虚空中并无回应,妇人不再理会隐身之人,转身向祭司营的大门而去。
她边走边道:“都退去吧,今日并非吉日。破解魔血尚有可期之人,祭坛昨夜现异象,你等若能弃了私欲,便去那人间寻寻,看看今日有多少婴儿出生!”
老妇之言,被魔魂力及大阵加持,震得整个玄魔城阵阵轰鸣。便在众人惊恐之时,妇人的身影已消失于那扇永远也未曾真正开启的大门。
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响起,琴筠忽觉头痛至极,抬眼寻声望去,雪地中,那件覆着清雪的斗篷似有所动。此时,她已头痛欲裂,她疑惑道:“华扬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祝华扬并未靠近她,只是传音道:“公主不舒服吗”
琴筠强忍疼痛,向那斗篷望去,清亮的雪就象光,晃得她睁不开眼。
突然,黑色斗篷之下伸出了一只小手,小手被雪光衬得成了一条黑影,张开五指,似乎想抓住什么,却抓了个空。
而后,一只大手突然从斗篷之下托起,雪光再也无法遮住黑影,轮廓越来越清晰,那竟然……是……小婴儿
……
琴筠醒来之时,祝华扬还在饮酒,他整天都在饮酒。
“公主醒了”祝华扬并未抬头,依旧在品味着杯中酒,似乎他喝的每一口都有着不同的味道。他品的不是酒,而是他的过往经历乃至他的前半生。
“呃华扬哥哥,你的斗篷呢”
“给公主弄丢了。”
“我”琴筠忽然想起了那个会时间法术的老人。她想,也许那老人也不想别人知道他的存在,不然也不会施展那样的法术了,可令她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没受到影响呢接下来,一直在品酒的祝华扬却给了她解答。
“是啊,公主一定看到了什么。我受记忆所限,不能看到究竟是谁出的手。我想公主应该能看见。”
她暗道,看来是瞒不住了。她反问道:“华扬哥哥,为什么要让我进入你的记忆”
“臣下相信公主。”
“不准再臣下臣下的。”
“好。”
“华扬哥哥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实际上,这并非是我的记忆。”说着,祝华扬从怀中取出一块刻着符纹的石头,丢到琴筠的手中,道:“我本想,能破解这段记忆的,王上应该可以。但以我的身份,见到王上并不容易。”
“这是什么”
“补影石,也是人族弄出的小玩意儿。我用过十几块,但只有这一块舍不得丢掉。”
“哦,可我不能说那个长眉老人是谁,他也没告诉我名字,他穿着灰袍、很爱笑。我想帮他保守秘密。”
祝华扬不禁苦笑。还说保守秘密,这岂不是相当于告诉了他“公主既要守秘,便一句也不能说,否则会影响道心的。”
“只有这么说才不会影响道心吧。”
祝华扬恍然。
“那你告诉我,母亲手里的婴儿是谁”
“是个女婴,八月十三是她的生日。”
“果然是我。可是……为什么我看不清我自己呢”
“人都是如此。没人能看到他人的实相,看清了,那也是虚相。没人能真正看清自己,因为自己是虚相,终有一日会看清,那便是实相。”
“什么时候能看清呢”
“秋圣人有一句说得好:死前一刻,凡人只能看到自己。我想,那是实相,一切都已了然。”
“母亲会说这些”
“你是公主,本非凡人,圣人不会说这些。看看秋圣人的书卷吧,读了,也许公主能有所悟。”
“若……若只看得到别人呢”
“那便是圣人。秋圣人便是如此。”
琴筠佯怒道:“母亲还活着!”
“圣
第一百零四章 姜老太爷
姜老太爷今年九十有九,儿女亲友们皆从四面八方而来为其贺寿。若非街对面的波澜帮着张罗,怕是连探亲贴都给忘了,只怕到了晚上,儿女还立在城门之外呢。
二夫人道:“这位波澜小姐真是能干,老爷,她即是你的竹马青梅,不如将她纳入房中吧。大夫人都过世十年了,那屋儿也不能老是空着不是”
姜老太爷将头摇成了波浪鼓。“不成不成不成,人家现在是修行者,帮我,我感激她,但要将她纳入房中,我实在张不开这个口。你看她才多大……”
“多大比你还长三岁,女大三,抱金砖!”
“她虽年入古稀,但瞧着还是那般青涩如初,我又怎能忍心呢。”
“那只是皮相,都卖了这么多年了,你舍得她一直这么下去”
“胡言乱语,皮相怎能不重要连天道也是在意皮相的。我年轻的那会儿,走的每一步都是踏着好运气过来的,再看看如今……”姜老太爷戛然而止。
只闻得屋外鸡鸣狗叫,鸭跑鹅追。一个模样清秀的壮年男子忽然冲到门口,手扶门框喘息道:“爹,我把它们全放了……”那男子边笑边流着口水,顷刻之间,便将胸前染湿了一片。
姜老爷喃喃道:“好运气都用尽了。”
二夫人白了老太爷一眼,起身来到男子面前嗔怪道:“我的傻儿子哟,咋又放了呢”
“放了好,放了好,没有拘束,自在逍遥。娘,你说,他们会找到家吗”
“傻儿子,这儿就是家。”
那男子一个愣怔,满脸呆滞地转身向台阶之下而去,口中念念:“家,这是家吗把我关在这儿,这便是家。那牢房是不是家呢”
二夫人在门边喊道:“爹娘在这儿,我们心在一起,这儿,就是家!”
那男子大笑着:“你们都死了,这还算什么家!”
“又胡说,这个傻儿子!”说着,二夫人再不理他,回身正撞见姜老太爷正盯着她,便手扶胸口唏嘘道:“哎呦,我说老爷,你是想吓死我吗我只说了他几句而已。”
“你说的不错。”姜老爷太爷,说完点了点头。
“那……老爷这是怎么了”
姜老太爷又点头道:“姜弥所言也在理。”
二夫人不明所以,见儿子向二门而去,便尾随过去。
姜老太爷望着二人的背影,半晌才道:“放吧放吧,你放得了它们一时,谁又来放它们一世呢人且随遇而安,不求而自困,何况是畜生呢。”
正在此时,二门外冲入一个毛手毛脚的小厮,那小厮灰头土脸,高声喊道:“老爷不好了,有人敢对我姜家无礼”
姜老太爷咳嗽了一声,淡然道:“定是你等言语无状,冲撞了人家,否则,谁能冒犯姜氏”
姜氏是大族,是这边城唯一的大族。整个魔地的茏红生意都离不开姜氏,莫说是谁能冒犯姜氏,若对方知道内情,只怕给他们几颗熊胆,他们也不敢。
小厮苦着脸道:“这回老爷可真是愿望小的了,城门那儿都乱起来了。”
“城门”姜老太爷怔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波澜。“波澜不在城门那儿”这话问了等于没问,波澜是何等身手,若对方真敢无理,想必引时早已束手。
小厮苦笑道:“正是波澜小姐让小的来报信的!”
姜老太爷慌道:“波澜怎么了”
小厮摇头道:“也没什么,就是……算了,小的就如实说了。当时小的正要带四姑爷家的两个小公子进城,不料竟给一个毛丫头给拦了。她说,魔地城规在先,入城有入城的规矩。我就说了,我姜氏什么时候守过规矩”
姜老太爷神色一暗,道:“这城中可有谁敢那么问”
小厮挺胸道:“是啊老爷,小的也是这么问的。我说,我姜家就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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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草灵波澜
姜老太爷名为姜池,这名字在魔地并不多见,魔地天寒,只见冰雪,据说因为魔地的冰雪连天,连东海也成了千里冰封的盛景儿,就更别提内陆了。内陆之中,不见江河湖池,便是有,也被冰雪所覆。
姜池的名字源于他的母亲,这同其他拥有人族名字的魔人并无不同,不幸的是,母亲刚刚生下他,就死了。因此,他被族人称为不详之人。虽说那些人很厌恶他的母亲,他们也并非厌恶母亲,他们厌恶的是人族,他的母亲就是人族。
姜池幼年时,常于冰湖玩耍,却不知湖水为何物。直至有次他不小心坠入冰窟,才知道深深的冰窟之下竟是另一番世界,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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