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怨——谋而后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凡心渡影
黑脸大汉听了,却仍坚持要替石虎出战。那白脸略带文气的汉子起身拦住了黑脸壮汉,说道:“大哥,不……大王说得有理,咱们兄弟都不要跟大王争,都随了大王出城,给大王呐喊助威便可。赵义闵那文弱的小白脸,怎么可能是大王的对手我等只看大王如何手到擒来,将那小兔仔子捉住就行。”
石虎听了这话,觉得很是合自己的心意。遂高声叫道:“来人,为孤王更衣,换战袍。”
立时有一群内侍捧着石虎那百余斤重的铠甲,蹒跚而进,艰难地帮石虎换上战甲。
黑脸大汉也嚷着要人把自己的战甲抬来,却被那白脸汉子伸手拦了。说道:“有大王在,还需要你我动手吗我等便都这身官袍跟了大王出去,只等大王捉了赵义闵后,回来我们仍旧继续畅饮,岂不痛快”
石虎听了这话,心里更是畅快。拍了一下黑脸壮汉的肩,说道:“这话说得极是,你们只需随我出城观战,不需动手。待孤亲自捉拿了赵义闵,仍旧回来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众汉子又是一阵欢呼,族拥着换好战袍的石虎向殿外走去。留下两三个文臣在殿中,面面相觑,不知道是随着这些武夫一同出城去给石虎观战助威,还是留在殿中等候。
却说石虎一行人出了大殿,于王宫内外墙的甬道处骑上了兵卫牵来的战马,领着守在王宫四周的五千兵卫往西城门方向打马而去。而他身边那几个将领,趁着酒意,真的没换战甲,也不拿武器,就这样跟在石虎身后,一起打马飞奔向西城门而去。
到了西城门,守城门的将官见到石虎亲自过来,忙躬身迎接。石虎勒马停住,问道:“城外可是赵义闵带来的人”
那将官左右斜瞥了一下,见无人可对视,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因有些距离,末将看不清楚人的长相。不过大旗上的确是一个‘赵’字,旗下当先一人,是一个年轻的银铠小将军。”
听得守城门的将官这样说,石虎等人再无怀疑,认定是赵义闵带着逃离的几千人又打了回来。根本没将赵义闵放在心上的他,遂高喊道:“打开城门,孤要亲自出城迎战,活捉赵义闵。”
那将官听得石虎这个命令,不由得怔在当场。舌有些打颤地重复着石虎的话,说道:“将
第276章 场中实战考较
赵昊彦与赵大鹏和李勇等人约定,他带兵出现在东城门前时,就可以点火烧木桩了。眼见着已经烧了半柱香的时间,再过不了多久,木桩就该断了。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主动出城应战,而且应战的帅旗上,居然是一个大大的‘石’字。
谁会用这个帅旗,那自然便只有石虎自己了。
赵昊彦因为腿脚不便,坐于战车上。赵卓衡则骑着一匹白马,全身银甲银盔的立在最前方,身姿笔直……他们无意叫阵,他们的出现,只是为了吸引城墙上的守卫军们的注意,掩护南北两侧挖地洞的人。
没有人叫阵,当然也不会想着有人会出城,赵军只是密切地注意着城墙上兵卫的变化。当看到城门突然打开之时,赵昊彦父子,以及身后的军队都极为诧异。及至看到冲出来的‘石’字帅旗,以及帅旗下,一个全身金甲披挂的人立于阵前时,就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赵卓衡看到那个全身金铠金甲的人打马立于阵前,身后跟着好几个身着怪异朝服的汉子在喊着什么,只觉得这场面极为怪异,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远远的,他只能听到那几个汉子吵吵嚷嚷,并不能听清楚他们说的话。但是从他们的表现、气焰的嚣张程度可见,他们是在叫阵。
赵卓衡侧头望了一眼坐于战车中的父亲,说道:“将军,似是有人在叫阵。”在战场上,他与赵昊彦只是上下级关系,是以,他称自己的父亲为将军。
赵昊彦看着对面帅旗下一马当先的那个金甲将领,说道:“金铠金甲,想来地位不低;又是‘石’字帅旗,想来当是石虎无疑。”
赵卓衡没有吭声,点头表示了他对父亲的话的认同。
赵昊彦继续说道:“没想到石虎会亲自出战,只怕真的如筱璕猜测的那般,还认为我们是刘启的那个义子吧!居然领了几千人就出来应战。还有他身后那几个人,明明都穿着武将的朝服,却不披挂,不拿武器,看来,还真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赵卓衡听到赵昊彦这话,不禁想起临行前,那个小丫头与自己父亲的对话。
小丫头说:“舅父,此次出兵赵国,只需在战旗上书一个大大的赵字即可,但凡有人问起,大可含糊其词,不必与他们细说。”
“为何”赵昊彦问道。
小丫头转动着狡黠的大眼睛,说道:“赵国被杀的前一位王,刘启不是还有一位逃出去的义子,名叫赵义闵吗卓恒表哥说,石虎一直没有对外宣称刘启已死和赵国换了新王的事,就是为了等赵义闵回去救刘启,好一网打尽!”
“那又怎样”赵昊彦问道:“这与我们出兵有什么关系”
小丫头说道:“舅父姓赵,赵义闵也姓赵,或者有人认为咱们的这个赵字便是赵义闵的赵,以为是赵义闵去救刘启呢”
“你是想让我们假装成赵义闵”赵昊彦问道。
小丫头说道:“想来赵义闵当初带走的人不多,石虎才会每个城门放一万兵力,便认为可以捉拿到赵义闵。要是给石虎误以为您带去的兵是赵义闵领的人,会大大地降低石虎的警惕心。所谓骄兵必败,石虎越轻敌,对舅父越有利。再者,赵义闵带着本国的人马在赵国内行走,打听的和反对的民众会更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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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轻松太过意外
石虎使的是双斧,属短兵器,而赵卓衡使的是枪,根本不会与石虎近距离接触。就在两人错马而过的时候,赵卓衡的枪尖挑在了石虎握着的虎柄上,震得石虎差点让斧子脱手飞出。
若在平时,石虎定然惊醒,立时打马回城了。就算不回城,也应该命人回城再多叫些人出来。只是今日他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又有一帮兄弟在背后起哄,一心想将赵义闵捉回去立威的他,便重新催动跨下的战马,再次冲向赵卓衡。
两人游斗了十多个回合,石虎的短斧与赵卓衡的长枪相接,双斧明显处于弱势,根本近不了赵卓衡的身,急得他哇哇大叫。他身后的那几个兄弟虽然都醉得七七八八的,但也有人看出了不对劲。那白脸汉子最先反应过来,问道:“听闻赵义闵使的是铜锏,怎么今日改使枪了”
那黑脸壮汉一脸懵圈地大着舌头说道:“兴许是逃出去这段时间刚学的。”
白脸大汉反驳道:“只几个月的时间,便能学得如此精湛的枪法吗”
黑脸壮汉摇晃着十分沉重的头,答非所问地说道:“大哥怎的会变戏法了,明明刚才还只是一个大哥的,怎么现在有好几个大哥在跟人打架”
白脸大汉也晃了晃自己的头,适才他也看到两个石虎跟两个银袍小将在交战。却不忘对黑脸大汉说道:“你八成已经醉了,才会看到好几个大哥。”
黑脸大汉极不服气地嘟嚷道:“我没醉,大哥说不醉不归,不喝到趴下,谁都不准走……”
他们这边说着醉话,场中石虎与赵卓衡又交手了十多个回合,惊得身后的兵卫脸上失了颜色。
赵卓衡并不与石虎缠斗,而是游走耗费石虎的体力。他早就发现石虎身上的铠甲和手里的斧都极重,时间长了,石虎自己的体力不济,身下的战马也累得不行,转动间已然失了灵活。
赵卓衡小心地留意着石虎的状态,只待寻着时机,他便使出赵家的绝学,‘回马枪’。如同他在古留乡的那晚,与赵大鹏对掌时,他在被推出去时,身子在空中翻滚的过程,可以借力再回身推掌攻击,是一个道理……
两人正打着,所有人都注视着场中的打斗,突听得轰隆隆的声响,高要城外城的城墙南北两侧都大片地坍塌,露出好大的两个缺口。在场的人都被城墙坍塌的声响吸引,石虎所领的精兵纷纷转头看向城墙……
石虎在与赵卓衡再次交错后,也将头扭转向城墙处,凭这几十回合的经验,两个人都有一个双方默认的休息时间,打马交错过后与第二次发动进攻之间……赵卓衡瞅准这个时机,双足轻点马背,回身一枪,正中石虎的脖颈,枪尖从脖子的侧面对穿而过,出现在另一侧,倒下马去……
瞬间的变故,赵军这边欢声雷动的同时,鼓声号角大作,赵昊彦挥舞着旌旗指挥。这一万人的队伍,先是两翼骑兵率先出动,冲向还不知道自家主将已被枪挑下马的石虎军队,后面还跟着重甲步兵无可阻挡地朝前推进。
中军兵士则在赵卓衡的带领下,如排山倒海般地席卷向那五千兵士;
第278章 司马琛的疑虑
七月,当各州县的邸报送到隆安城时,在二、三月份拨了钱粮去治理的五条河道,有三条河安全地渡过了汛期,两条河道仍旧泛滥成灾。
三条安全渡过了汛期的河道,除了武垣的于沙和寇水两河,便是史学志前往治理的洛水河。而泛滥成灾的两条河则是司马长水和司马长悦共同治理的高阳河和方知舟去治理的淮阳河。
对于同时拨了钱粮治理的五条河,武垣的两条最难治理,结果安然渡过了汛期,反而是好治理的高阳和淮阳河仍然泛滥。司马琛当然会觉得奇怪,但是他没有立时就寻人来问,只是把折子压了下来,吩咐暗卫首领秋中直去查这件事。
吩咐秋中直时,司马琛特地嘱咐了他,尤其是武垣的两条河,让他亲自去,一定要查清楚,最穷、居民最少、又无人管的地方,为什么能安全的渡过迅期。
秋中直立时派了三批人前往其他三条河道,而自己亲自领了一队人前往武垣进行暗中查访。耗时一月,将四个地方收到的回报集中后,赶回了隆安城,秘密请见司马琛。
在紫徽宫的一处比较偏远的殿阁,是司马琛专为密探上奏时设立的私必奏事处。此时,司马琛坐于正中的主位上,正翻着秋中直刚刚呈上的折子,而秋中直则耐心地站立在一旁等候。虽然他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但正是要这样的形象,才能更充分的说明他的星夜兼程。
桌案上有四份折子,司马琛最先捡了标注得有于沙和寇水字样的那份折子先看。这份奏折最厚,何况他也极想知道,承颐主动去到武垣后到底做了什么能一去就将两条长年泛洪灾的河流治理好,他的内心早就起了疑虑。
仔细地看完后,司马琛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问道:“承颐才去到河间府,就召集到三万余民众来做河工,还把他找朕借的食邑全用到治理河道时请的河工身上了”
恭敬地立在一旁的秋中直,立时躬身回答道:“根据臣等调查,的确如此。于沙和寇水两河长年无人治理,河道里的流沙和淤积的石头太多,清理起来,工程量太大,也极为艰难。瑞王任用了河间府一个叫白石的人为府衙的书记官,让他动员河间的民众一起参与治理河道,对民众,则许诺保证他们能吃饱。”
司马琛听了,问道:“那个叫白石的人在河间府很得民心吗承颐怎么去到就能选出他这个人来任府衙的书记官。”
秋中直听了这话,知道皇帝的疑心起了。忙照实回道:“从调查来看,瑞王事前并不识得白石其人。白石是在五年前,河间府的前任府尹在任时,临时在河间府请的一个书记员。河间府空置后,府衙里当过差的人能走的都走了,这白石也回到自己家中。瑞王之前并未离开过隆安城,是以没有发现他们之前有认识的迹象。”
司马琛听到秋中直这样说,脸色缓和了一些。仍旧问道:“那么承颐是如何选上那个名为白石的人可是到了河间府后,有人提点,并将他推荐给承颐的”
秋中直回道:“这白石因为当了几日府衙的书记员,自己将自己当成府衙的人。河间府的府衙虽然空置了多年,但瑞王他们去的时
第279章 皇帝起了杀心
司马琛不明白秋中直这话的意思,问道:“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摔伤了同一只脚,反而因祸得福”
秋中直回答道:“因瑞王摔伤了脚,河间府原本并无医术好的大夫能医治。幸而流民中有一位姓凌的大夫,自称是以前太医院医正——凌昆的后人。那人医术的确有些高明,不仅治好了瑞王殿下的新伤,还顺带治好了瑞王去年所受的旧伤。据说,是切开来,将以前断裂的筋重新找到,拉来重新缝合在一起,可保瑞王殿下从此以后不再跛行。”
“此话当真”司马琛听得这话,眼露惊诧之色,此等行医的方法简直闻说未闻。但是要说是凌昆的后人,他便有些相信,毕竟当初凌昆的医术摆在那,若不是牵连进后宫的事……想到这,他追问道:“那承颐的腿伤真的好了现在走路也恢复正常了”
“额……”秋中直照实回答道:“臣从河间府离开时,瑞王殿下还在床塌上将养,未曾下地行走。据说是那位姓凌的大夫的交代,说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要瑞王殿下在床塌上躺足三个半月,所以臣等并未看到瑞王殿下落地行走的样子。”
“哦!”司马琛应了一声,有些失望,也有些别的情绪在里面,总之感情比较复杂。吩咐秋中直道:“找个时间再去看看,看看承颐是不是真的可以正常行走了。”
“是。”秋中直立时应声。
司马琛随手打开手中的折子,状似随意地继续问道:“你适才说户部只拨了七成的钱粮到武垣,那武垣如今可还有粮食另外的三成去了哪里”
秋中直额上浸出了些汗,另外的三成粮食自然是户部的人贪没了,可皇上没让自己查,自己也不知具体给谁拿了。只得回道:“属下离开武垣时,河间府的粮仓快要空了。不过瑞王殿下令民众下河捞鱼补充不够的粮食,同时在治理河道时,也让人开始整理农田,已经赶在五月时撒下了第一季的稻子。”
“五月就下种,会不会早了点”司马琛问道。
秋中直回道:“听说是为了赶在十月以后再种一季。”
“一年种双季”司马琛惊讶地问道。虽然他不懂具体的农事,但粮食一年只种一季是常识,一年种两季,他从来没有听跟他说过。
秋中直只得回答道:“臣只是这样听说,具体的不清楚。不过臣等离开武垣时,见田里的水稻的确已经开始抽穗了。”
听到这些消息,司马琛想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为了掩饰自己的震惊,表露一个皇帝对任何事都知道、都能掌控,他再问道:“承颐生长于宫中,极少出宫,更是从未出过隆安城,不可能知道这些与农事有关的知识,可是有人在他身边,对他加以指点”
秋中直知道皇帝对谁都不放心,否则不会有他们这个密奏处的存在。只得回答道:“臣在武垣私下查访时,并未发现瑞王殿下身边有可疑的人。”
司马琛见再问不出什么特别的,只得暂时放下武垣的事,另拾了一本表面写有洛水河的折子,翻开来问道:“那洛水河呢洛水河今年也安然地渡过了汛期,不会是洛水那边也跟武垣一样,朝庭的粮还没发下去,就有人先带头治理河道了吧!”
秋中直听出司马琛话里的疑虑,说道:“史大人是二月初离开的隆安城,到洛水河时已是二月末。朝庭拨的钱粮倒是最先发给洛水河,虽然也只有七成,幸得洛水河不长,水流也不甚湍急,史大人到任后又极为尽心,堪堪赶在迅期来临之前,将清淤和河道分流赶完工。但据当地懂河事的人说,因为工期短,洛水河底的清淤并不彻底,明年恐怕还得再治理。”
 
第280章 左右不过试探
次日,早朝过后,司马琛将李辅灵、卢慎梓、杜永靖都留了下来。
庆元殿中,司马琛将头晚秋中直呈给自己的那四份折子甩了出来。辟头盖脸地问杜永靖:“你身为六部尚书,为何此次拨钱粮治理河道,各地都只发了七成还有三成去哪了”
杜永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皇上,往年治理河道的钱粮都在六月左右方才调拨,那时各地的税收都交上来了,国库比较充盈。今年突然提前到二、三月份,而且又是五条河同时治理,同时拨钱粮,户部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粮,是以都以预算的七成发放,剩下的三成,打算等户部收了税后再行发放。如今税收刚收上来,已经在准备发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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