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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不良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滇邪

    “贞观年初,陆家大案!”

    纸人张倒了下去,小女孩也倒了下去,火焰很快就熄灭,只剩下两团灰烬,竟然未把屋子里的东西烧燃!

    杨易走到两团灰烬一看,两条浓眉瞬间拧作一团。

    一切都不对劲!

    两团灰烬中连任何一根骨头也没有,也不像活人烈焰焚身之后留下的灰烬,反而像是纸张燃烧后所留下。

    难道说,方才的纸人张与小女孩竟然是两个纸人!

    杨易心头大惊,冷打了个冷颤,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再前后四周一看,才发现先前被自己劈成两半,倒了一地的,竟然全是栩栩如生的纸人。

    出门一看,那大红花轿,也是纸扎的!

    活见鬼!难道自己在做梦不成

    杨易顾自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瞬时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起来。

    疼!

    显然,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贞观年初,陆家大案。”

    杨易这才想起纸人张倒下之前,喊出来的话,自顾自念叨了一遍,甩了甩头,属于原本那个杨易的记忆涌上脑海。

    贞观年初,万年县出了一宗大案,苦主是当时万年县做药材生意的陆家。

    陆家家主名为陆通,膝下无子,只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时年二八,待字闺中。

    名叫陆九璃,生性温婉善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作得一手好画,又擅长画猫。

    善良的陆九璃不仅喜欢画猫




第十四章:梅花香(求推荐票!)
    而少女怀中的黑猫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盏红艳艳的花灯,就像是用鲜血描绘出来一样。

    古怪,实在太过古怪!

    莫非这世上真有妖邪还是有人方才趁自己在屋外时偷梁换柱

    杨易首先排除了后一种可能,他身怀三个甲子内力,放眼当今江湖中,能在他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屋把画偷偷换掉的人,绝对屈指可数。

    如果有,恐怕也只有在丝竹居遇到的李乘风,但李乘风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先不说他与不良帅袁天罡的关系,单论动机,他根本没有必要如此拐弯抹角地让自己来万年县寻纸人张。

    杨易想不出头绪来,只好将画取下,卷收进腰间布囊里,决定先去县衙一探究竟再说。

    此刻寅时已经过半,将近卯时,月已斜坠,不复皎洁,此处属于万年县城南,而万年县衙却在城北,若是不想穿过城中喧闹的人群,去县衙只能从七拐八弯错综复杂的巷子绕路,潜入县衙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杨易当然不会大摇大摆而去,好在对万年县的道路地形颇为熟络。

    拐七八条巷子,终于来到万年县衙前,可谓天赐良机,县衙前空荡荡一片,四下无人,只挂着灯笼的县衙大门下,一个衙役正抱刀倚着门,聋拉着的头似小鸡啄米般,却是在打瞌睡。

    杨易当然不会傻到直接从前方闯进去,若是往日,仗着长安刀,倒是可以如此,但如今抚安司危在旦夕,断然不能落人以柄。

    顺着墙根绕到县衙后院,瞬间香气扑鼻,抬头一看,却是一枝红梅傲立墙头,一枝独秀。

    杨易纵地跃过墙头,暗使巧劲,轻轻落到墙头梅枝旁边,定眼四下观察院内,确认没有护院犬,也没有巡夜的衙役,这才准备跳下墙头。

    “喵喵喵!喵喵”

    却在这时,院子东南边一座两层的小楼下,黑乎乎的角落里突然响起猫叫声,三声急,两声慢,吓得杨易心头一惊。

    “喵喵喵喵喵”

    楼下猫叫声响落,小楼第二层的房间里便传出了五声急切的猫叫声,尖细而急切,正如发情的母猫一般无二。

    听得楼上猫叫声,楼下角落里闪出一道黑影,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而去,不一会儿,二楼的屋子就亮起了灯,灯光下,屋内两团人影扭在了一起。

    瓢了个瓢的,吓老子一跳,原来是两只偷腥的猫!

    如此倒好,这说明县衙此刻防备松懈,杨易郁闷之余,多了一分侥幸,自己来的正是时候!

    顺着梅花树,轻轻跳落院中,却又犯起了难,他可从来没有来过万年县衙,原来那个书呆子杨易也没来过,此刻根本不知道县衙把案牍卷宗放在何处,总不能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在县衙里胡冲乱撞吧。

    瓢了个西瓜皮,只能这么做了!

    杨易盯着楼上亮灯的屋子,咬了咬牙,撕下一片衣角,蒙上了脸。

    “沈奎,你这个死鬼,真是越来越没用,还不如那老东西,再是这般软脚,以后别来找老娘了,哼。”

    “方才为了把张三和李四那两个愣鹅灌醉,多喝了些,不胜酒力,若非如此,定杀你个落花流水,老子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前来找你,反还要受你置气,忒没良心。”

    “对了,差点儿忘了正事,老爷出门前,特意叮嘱我把佑遗库里面陈年逾废的卷宗烧毁,好躲过下个月的御史巡察,我该走了。”

    男子听言,面色一窘,翻身滚下床,抓起地上的衣裳。

    “老东西只是怕陈年积案挡了他升迁的大好前途,你为那老东西做了多少黑心事,却还是个小小班头,只负责看管佑遗库的案牍卷宗,索性,舍了这奴役般的龌龊事,咱俩远走天涯,双宿双飞岂不逍遥自在。”

    妇人将额头上凌乱的发丝挽起,话出口,漫不经心。

    “私奔别开玩



第十五章:查卷宗(求推荐票!)
    “不,你绝不可能是杜少丘,杜少丘那疯子,怎么会有如此胆量!”

    不等杨易回答,沈奎又猛然甩头,否定了自己。

    “废话少说,走!”

    长安刀连刀带鞘,抵住沈奎胸口,杨易此刻哪里有功夫去管什么杜少丘。

    万年县衙今夜果然空荡,料是除开当值的倒霉蛋,其他衙役皆尽赏灯去了,挟着沈奎下楼,穿过走廊,又拐了两个弯,除了开始在走廊尽头碰到两个伶仃大醉正呼呼大睡的汉子以外,一路上不曾遇到别人,算是无惊无险。

    终于来到一间房门紧锁的屋子前,这里,便是县衙存放案牍卷宗的地方,佑遗库。

    沈奎一路上被杨易用刀抵着后背,又知自己中了毒,同时也害怕被人撞见,保不准自己与县丞小妾私通的事情东窗事发,全程把心提在嗓子眼,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直到此处,才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从腰间掏出一串钥匙,娴熟地把门锁打开,低声道:“爷儿您放心,我沈奎不傻,知道小命全捏在爷儿手里,断不会玩什么猫腻。”

    猫腻猫腻被你玩得还少么,腥味都让你给偷了。

    杨易突然觉得这沈奎倒颇为有趣,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沈奎倒也不失为一个识时务的人。

    进屋,沈奎掏出火折子,点亮屋内烛台,杨易放眼一看,顿觉头大,只因眼前满屋全是一排排木架上,全是卷宗、册历、籍薄,要从这书海里找贞观初年的卷宗可不容易,好在眼前有个沈奎,这沈奎既然负责看管此处,定对佑遗库熟门熟路。

    是故,指了指满屋的册籍,命令沈奎道:“将贞观初年陆家案子的卷宗取与我,便放你离去。”

    沈奎点了点头,看也不看那些架子上的册籍,径直走到排排书架后的墙壁前,手往最近的一个书架上摸索,听得“刷刷”细响,那墙壁从中间开出一道门来,原来,此处别有洞天。

    “爷儿您有所不知,咱们万年县的县丞长孙大人不知抽的什么疯,上任第一天,便下令将十年以前的所有卷宗分出来,移进密室里,昨日里,竟然还命小人及时将那些旧卷宗焚毁,不知他吃的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不怕担下砍脑袋的大罪,小人以为,长孙大人这是怕御史巡察时,万年县的积案旧案会扫了他这么多年的政绩,小人以为......”

    “闭嘴,找卷宗。”

    没想到这沈奎却是个话唠,也许是知道杨易不会轻易杀了他,开了瓢的嘴就跟长安那场雨一样,端着烛台,边走边说,没完没了,甚是聒噪,杨易终于忍受不住。

    被杨易沉声怒斥,沈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别人手里,悻悻地缩了缩头,屁颠屁颠地往密室里的卷宗堆里寻找贞观初年陆家大案的卷宗。

    但杨易心里此刻已生了新的疑窦,只因方才沈奎话里头把万年县的县丞称呼为长孙大人。

    长孙,这县丞莫非和长孙靖有关系

    “找到了,爷儿,您要的东西。”

    杨易正紧眉思索,沈奎已捧着一本册子过来。

    杨易把册子接到手中,吐气一吹,将册子封面上灰尘吹开,积年沉灰落了沈奎满脸,沈奎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呸呸两声,悻悻地用衣袖去抹脸。

    只看了一眼册子封面的官印,杨易就确定这是万年县卷宗不假,当今大唐,私造官印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仔细翻阅册子内容,只翻到第三页杨易就双眼放光,喜上心头,因为他已看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尽管由于年久,又没有好好保存管理,卷宗上的字迹已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辨别,杨易在上面把他最想看到的三个字看得明明白白。

    贞观初年,时任万年县县丞的人,正是长孙靖!

    这一刻,杨易脑海里不禁又涌现出长安东市街上,叔父杨平受辱的那一幕,长孙无常那丑恶的嘴角瞬间在他脑海中不断放大。

    又想起七岁上元夜,满身血迹的叔父把被人送回家中时,手



第十六章:噬心丹(求推荐票!)
    “说!”

    杨易懒得和沈奎多费口舌。

    “嘿,哪里还有什么杜家,什么杜少爷,那杜少丘就是个疯子,爷儿您若是想找那杜疯子,只需明日到县衙门前等候,杜疯子自然会来,那杜疯子自从……”

    沈奎那嘴,一旦开了瓢,就如同竹筒里倒豆子,噼里啪啦。

    瓢了个瓢的,当你杨易爷爷是西瓜皮不成到县衙门口等,这是要你杨易爷爷自投罗网啊!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你想死”

    杨易把沈奎的的小心思看穿,指头一挑,长刀出鞘半寸,寒芒乍现。

    沈奎见势不妙,双腿一弯,跪地求饶道:“爷儿饶命,小人并非欺瞒诓骗!”

    待沈奎唯唯诺诺地把事情来龙细脉吞吐而出,杨易才明白过来。

    原来,宁远县杜家世代行医,经营一间叫作仁济堂的医馆,家底也算殷实,出身杏林的杜少丘,本身也是宁远县颇有才名的秀才。

    但自陆家案起,准新娘暴毙闺中,笃定案子含冤的杜少丘,愤愤不平,一纸诉状,告到万年县衙,却被县丞痛打二十大板,乱棍轰出。

    刑不上大夫,杖不庭秀才。

    杜少丘身为秀才,却遭一顿棍棒杀威,归家不久,又听闻陆家陆老爷郁郁而终,心头更是愤慨难平,待养好了伤,日日上得万年县衙前,怒击伸冤鼓,一连半月,但县丞对此如若惘闻,置之不理。

    无奈,杜少丘只好回家奋笔疾书,不顾家人劝阻,誓要远上长安,直奔御史台告状,离家一个月后,再回来时,已是遍体鳞伤,被人抬着回来,伤好时,人也疯了。

    没过多久,杜家医馆也因行医不慎,致使宁远县衙一个衙役身怀六甲的妻子丧命,一尸两命,杜家医馆被封,杜家上下十五口,或问斩,或发配,分崩离析,只有疯掉的杜少丘保得一条残命,流落街头。

    好在杜老爷生前施医行善,颇有声名,街坊邻居见杜少丘家破人亡,又已疯癫,心生怜悯,每多施舍接济,杜少丘靠着百家饭,活了下来。

    但疯疯癫癫的杜少丘并不安分,不多时,便跑到万年县来,天天跑到万年县衙前击鼓含冤,风雨无阻,后来县丞大怒,责人打折了他的腿,伸冤鼓声才就此断了下来,但是,折了腿的杜少丘依旧日日以手代脚,爬到县衙前,口口声声呢喃着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苍天无眼”之类的冤词。

    初时,人们只道是个痴情的汉子,还常常有人愿意施舍,时日久了,便觉得杜少丘真的疯了,一传十,十传百,百口纷纷,从此,杜少丘也就真的疯了。

    万年县不比宁远县,再没有人愿意接济施舍他,杜少丘一下子疯得更加厉害了,神智已然不清,县衙好事的衙役们每每令他扮猪扮狗,无不听从,终日捡些馊食残叶充饥,后来衙役们玩腻了,便用一个麻袋将他扔出了万年县。

    杜少丘也从一个疯子变成了一个笑话,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变成万年县内小孩子调皮时,大人吓唬小孩用的“妖魔鬼怪”。

    大家都以为他用不了多久,便会饿死冷死街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杜少丘仿佛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不死仙药,竟然活了下来。

    三年前的一个早晨开始,人们又发现他出现在了县衙门口,还是疯癫呆愣模样,但面容已经残老不堪,虽然他至今只不过不惑之年。

    而今就住在城外的土地庙里,那里是万年县居无定所的乞丐们,常年居宿的地方。

    “原来是他!”

    杨易突然响起小时候自己哭鼻子时,听过的“麻袋妖怪”,转而又抓住沈奎的衣襟,一把将沈奎从地上提了起来,问道:“万年县出了这么大的篓子,难道就没有人过问”

    “嘿,说来也该陆家和杜家倒霉,爷儿您是不知咱们万年县贞观初年的县丞大人是谁,乃是当朝从一品大员,户部尚书长孙靖!”

    被杨易松开衣襟的沈奎,把话说口时,竟然是一副愤慨神情。



第十七章:蛋碎了(求推荐票!)
    出了万年县衙,天已蒙蒙亮,万年县从城中赏灯归家的行人络绎不绝,交头接耳,互诉昨夜的狂欢。

    灯市,终是散了。

    杨易倒不担心沈奎会泄密之类的,首先,他从始至终都蒙着脸,再者,听过沈奎的事之后,他觉得,沈奎非但不会泄密,也许到时候,还会成为点燃长孙家的火苗。

    万年县城外的土地庙杨易知道,出城往西两里路。

    挨着人潮出了城,吹一声响哨,白马追风闻声哒哒而来,在路人倍感诧异的目光中,翻身上马,拍马而行,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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