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美做国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巡山小老鼠
法军三路齐进,见各营偃旗息鼓,并无动静,蜂拥向前,齐施枪炮,
声如雷霆,势震山岳。
而营中仍声息无闻,法军乃迤逦转过桥右,猛扑右营。将及壁垒,梅总督中军施放号炮,
大将庞振云偕勇士突出,截击法军,鏖战良久。法军一队绕出阵前,直逼右营,庞见敌逼近振臂一呼,
磉启营门,阜敢死士从枪炮中奋勇杀出,无不以一当十。…………”
最新一期出版的申报,头版头条满是关于河内之战的报道,不过,出于吸引大陆百姓目光的原因,申报中对于河内战事的描写,难免有些夸张和放大。
仔细看完报纸上的内容,华商老板朱葆三匆匆招呼身边仆从,改道拜访美华洋行大班吴调卿。
美华洋行是一家以洋人的名义开设的商行,实际主事人却是汉国派驻大陆地区的最高情报、商业负责人吴调卿。
“仓促拜访,多有打扰,吴老板还请多多包涵。”
朱葆三进入美华洋行总部,脸上堆满笑容道。
“哪里哪里,朱老板是洋行的贵客,什么时候要过来,吴某人都欢迎之至。”
吴调卿拱手将对方迎进客厅,开口问道“朱老板事务繁忙,今日到美华洋行,所谓何事”
“哈哈,这不是看到华军在安南大财法国人,南美汉国和法国人停战言和,签订通商协议。
朱某人就想着,华美洋行有一支专跑南美、远东航线的船队,现在法国和汉国恢复和平,那么朱某人早先看上的南美印花布,岂不是又能运到上海来,所以在下等不及,专程赶来拜访吴老板,想从吴老板这里得到探听一些消息。”
“朱兄眼光独到,怪不得能够在上海闯下好大家业。”
吴调卿呵呵一笑,接着道“吴兄所料不错,7月3日汉法两国签订置换协议,6日就有一批搭载坯布、印花布、印花机的船队启程出发,预料八月底抵达上海近郊。”
“哈哈,那朱某先和吴老板说好了,坯布八千件、印花布五千件,价格按照老规矩算,如果到时候印染厂中的坯布数量不够,再来找吴老板进货。”
“坯布好说,不过南美汉国出产的印花布很抢手,怕是拿不出五千件卖给朱老板”
“这是为何”
“最近汉国本土发明了几项引印染技术,染料成本和印染成本降低了两到三成,而且使用新型染料和印染技术生产出来的成品花布,颜色明亮、质量优良,总体价格比以前低两成左右,花布质量却又比同种布匹要好出不少。南美、东南亚、江南闽浙两江地区,不少客户排着队订购新式花布,第一批运往远东地区的花布,大部分已经提前有了买主,所以看在以往的交情面上,在下最多只能匀给朱兄三千件花布,再多却是拿不出了。”
“三千件花布也行,不足的部分,朱某再从别处想想办法。”…………
送走朱葆三,吴调卿招来一个公司职员,吩咐道“通报柯比先生一声,让他从库房内取出六千件花布,先交付给胡雪岩名下的贸易行使用。”
“是,小的这就去办。”
华美洋行是汉国在大陆地区的商业大本营,不说像坯布、花布等工业产品,就是火枪、火炮、机枪炮、弹药等军火物资,也通过海上走私等渠道,囤积了数量可观的份额。
大陆地区的地方官员通过大办洋务、实业赚取大额利益,而汉国方面的某些优势工业品,也通过明面上的正常交易,向地方大员们暗中输送利益,进而构建汉国在大陆的军事、情报、经济网络。
胡雪岩是两讲总督兼江南通商大臣左宗棠的钱袋子,搭上他的线,有利于扩大汉国商品,在南方地区的销路,为此,吴调卿拒绝了许多实力中上的华商和华人买办,优先将囤积起来的物资,给胡雪岩等与官方大员有关联的商人。
安南战事停歇,汉国在南洋的势力进一步收缩,两年之后,按照与法国人的协议,南洋军团与华人武装全部退出安南,届时,汉国在南洋明面上的势力,只剩下纳土纳群岛和阿南巴斯群岛,一共2800平方公里的小地盘,至于宋卡和兰芳大统制国,只能暗中派遣人员掌控当地实权,很难与安南时期部署近万兵力的盛况相比。
与汉国在南洋地区的势力收缩相比,通过《申报》、《万国公报》等西方洋人设立在租界的报纸宣传,河内之战以及汉国在南美地区的事迹,逐步被越来越多的知晓,尤其是安南战争期间,各家洋人开设的报纸争相报道战事进展,十里洋场中,谈论安南战事成了一时之风。
《申报》、《万国公报》等洋人开设的报馆不惧怕满清政府的威胁,报道内容以吸引读者眼球为主,当然,以华美洋行为首的汉国势力,不断交付广告费和赞助费,宣传汉国工商业产品和南美风土人情,也是推动汉国影响在大陆地区传播的一大因素。
情报工作不好干,为了躲避满清政府逮捕威胁,吴调卿将主要的人手都部署在各个租界内,但是,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他也不得不冒着巨大的风险,在满清政府眼皮底下行事。
“吴王(李秀成,被主角追封为吴王)二子忠二殿下李容发隐居江西,四月前与我们的人取得联系,现在我们的人护送忠二殿下到了福州,需要派人接应。”
吴调卿坐在一间隐蔽的房间内,对着一名年轻的华人吩咐道“王上尉,带上你的人,乔装打扮为镖师商帮,前往福州等候与他们汇合。”
“我们怎么与他们获得联系”
王士珍问道。
“福州绿营里面有我们的人,到时候会有人主动联系你们。”
“是,职下明白!”
第三百六十六章 冒险者的天堂
沪市黄浦江码头,搬运货物的码头工人肩膀上压着百十斤的东西,偃偻着腰,嘴里邪许邪许地打着号子,从船上跨上码头,或者由码头爬到船上。来回往返,就像一台老旧的机器,麻木的劳作着。
沪市的工人们每天在码头做十几个小时的工。他们忍受着非人的待遇,做着超人力的工作,然而所得的报酬却只有区区几枚银钱,真是买饭不饱,更不必说买酒不醉了。码头工人们有的是按月拿工钱,
虽然也不过十块八块,可是他们已经非常满意了。他们每天所吃的,不过是几碗粗米饭和一些酸威菜偶尔吃这么一两块肉,已算是盛餐了。
这样的生活和南美相比,真可以算得是清苦透顶了。沪市的码头工人对于这样的生活已经过惯。他们只一心忍耐下去,
等待着有朝一日,翻身做主,或者有幸得到一张远洋的船票,到南美大陆开启新的生活。
但是,能够翻身做主,或者移民到南美的只是少部分人。对于普通的码头工人,无论冽寒酷暑,他们都要煎熬的活下去,在严冬极冷的时候,他们披着一袭千补百衲的棉衣,不顾风雪交迫,去做他们的苦工。在赤日炎炎的长夏,他们在华氏一百度的高热下,也照日做着同样的非人的工作。当一天的工作完毕之后,他们拖着疲劳过度的身体去找一个安息的地方。在沪市这个十里洋场,洋人眼中冒险者的天堂里,侥幸找一个清净些的地方,躺下疲倦的身子,享受那短暂的安息时间。如果碰到雨雪天气,弄堂的口头,高楼大厦的廊檐下,都是短暂的庇护所。只要巡夜的来华人巡捕不去惊醒他们的好梦,他们就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上一夜了,即使有的人在睡梦中冻死,也能够摆脱现实中的饥寒交迫。
华洋交错,底层的华人百姓、劳工支撑起了沪市都市的繁华,而那些各国洋人、乃至因为犯罪记录,被本国拒绝接收的白人流浪汉,都一窝蜂的涌进沪市这个藏污纳垢之地,寻求冒险者的宝藏。
沪市的上岸手续,简单得使人不敢相信。负责管理洋人的外务衙门官员,只把旅客的护照粗略的翻一翻,这上面只须有驻在出发地的中国领事的签字,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不过实际上,那些满清衙门官员很少有懂得几个欧洲国家语言的,护照中的文字都是颁发国的文字,所以说一句不客气的话,里面即使是一篇废话,恐怕查验的人也未必能看得出来。这样的护照与这样的入境手续,
本质上形同废纸,有或者没有根本无关紧要。
靠着这样的便利,但凡想要到远东闯荡发财的洋人,不需要花钱,随便自己弄一个假的护照递上去,就能够获得进入大陆的许可。
沪市和大陆其他地区的洋垃圾们聚集在一起,或是干着偷蒙拐骗的勾当,或者借着洋人的身份,从事一些非法贸易活动,还有一些洋人,包括受南美战争影响,流落远东的无家可归者,他们依靠出卖自己的武力,为汉国情报部门,或者各国情报机构,干着一些危险的活计。
沪市租界中,洋人们开设了许多会场酒吧,
其中,英国人开设的沪市总会,可以算得是全世界的一个上市得最早的酒吧间,规模也最大。它有世界上柜台最长的酒吧间之称。英国在上海的商人和军官们都会经常光顾沪市总会,在灯红酒绿中消磨他们的有闲的时光。
但是,上海总会最初只允许英国人进入,其他欧洲国家的公民都被挡在门外,后来美国人与法国人看不过过英国人独享这种权利,于是他们就建筑了花旗总会和法国总会。
到底法国人来得慷低,不愧为民主共和国的先进代表,他们将法国总会公开于租界中的国际居民中国人不在国际之列和他们的情人相好之类。上海的白种社会中的上等阶级有很多人把它当作日常吃饭喝茶、谈心消闲的地方。
酒吧、酒会是搜集情报的最好场所。奈何英法美等国开设的酒会场所不允许华人进入,哪怕是两次与西方国家交战的南美汉国,依旧被洋人们集中鄙视和隔离。
因此,为了探寻情报,吴调卿等人只能雇佣和收买一批流浪白人。依靠资助他们,收集对汉国方面有用的各方情报。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黄浦江码头上的工人们也逐渐散去,几个留着辫子的青壮汉子,从码头上走过来,与站在角落里的王士珍汇合。
“王兄弟,按照您的吩咐,我从码头上挑了二十个听过忠诚的兄弟,随时可以出发。”
领头一个名叫钱章荣的码头工人开口道。
“让兄弟眼睛都放灵活点,这次出去办事,可能会遇到危险,到时候如果被官府的人看出看出异常,少不得与满清官兵厮杀一番。”
王士珍慎重道“告诉参加行动的兄弟们,无论这次行动成与不成,诸位兄弟和他们的家眷亲人都能够乘船到南美本土生活,上面诸位大人都为兄弟准备妥当了,不会给弟兄们留下后顾之忧。”
“我替码头上的二十位兄弟谢过王兄弟了。”
钱章荣感谢道。
“都是自家兄弟,用不着说见外的话。”
王士珍故作老成的拍拍对方的肩膀,勉励道“沪市青帮份子数万人,能够像钱兄弟这般明事理,不去碰鸦片、赌场的人可不多。等到这次行动结束,我会亲自为钱兄弟请功,争取为钱兄弟谋一个正式的出身。”
“谢过王兄的好意,我当初和几个兄弟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在码头上讨生活的时候,没少受到洋人和帮派份子欺压,现在有了几位大人帮助,带着众位兄弟们在码头上做工,也不怕洋人和其它人欺负,能够有现在的生活,我和众位兄弟都很满足,也都感激诸位大人的恩情。”
“同胞之间携手互助,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些许小事不必计挂。”
王士珍摆摆手,继续道“你我年龄相差无几,正是当奋力报国之际,钱兄弟可不能懈怠放松,失了上进的心劲。”
“王兄弟放心,在下别的没有,一腔热血却是不缺,但凡诸位大人吩咐的事情,我钱荣章毫无二话,立马去做!”
钱荣章拍胸脯表决心道。
“很好,等亨利、克莱克、孟非尔德那几个洋人混蛋过来,休息一晚,明天启程出发。”…………
亨利魏士前,三十岁的年纪,六尺三寸高的身材,以前是一个屠夫和做腊肠的,现在是沪市的一家小西菜馆的老板。
傍晚,这家小西菜馆的厨房后面的一间密室里面,几个不要命的家伙在举行紧急会
议,他们在商量一件富有挑战性的大事。
魏士萌原本在洪都拉斯做事情。他勇敢的性情,使他在当地做下了一些人家所不敢做的事情。当法律的巨手正待来抓住他,请他吃几年安逸茶饭的时候,他很客气地做了一个不
受抬举的失陪客人。但是走得太匆忙了一些,他没来得及把一切必要的证件备好。回祖国去吧不行,那边的门正关者。
身体太长大了,虽有门缝,钻不进去。于是一漂二荡,他就来到了这个远东冒险者天堂,凭着用剩的一些钱,开了一家小西菜
馆,从腊肠和汉堡牛排上面,刮取一些糊口的粮食,同时利用给汉国方面情报的机会,为构想中的大事业,积攒起步资金。
“先生们,王那边都准备好了,他答应事情办完之后,给我们十二支后膛枪、四十枚手榴弹、五支短枪作报酬。”
“四个哥伦比亚人人两个法国胆小鬼人已决心退出我们的团体了,他们怕弄出不好的事情来。现在我们一共只有十一个人。但是这也没有什么要紧,只要每人多负一些责任,事情仍旧干得下去的。不过你们务必要听我的指挥。”
说话的是洋人中的头目孟非尔德,孟非尔德又叫梅朗,是一个东普鲁士的土著,大约四十五岁的年纪,五尺七寸长二百十磅重的身体,蓝眼睛,牛头颈,雄赳赳地,显得他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好手。
他也把沪市当做安乐窝,或者最后的通逃处。以前他是一个船主,在一家英国人所办的轮船公司中服务。但是礁石和潮水故意跟他为难,他所管的那一只船一天走到了荒礁上,这一撞,联带把他的职位也撞沉了。他在沪市滞留一些时候。
凭他的智慧和冒险精神,成了众人的头目,并且与汉国方面搭上了线。
他认为做事情要果断,为此,他劝魏士萌盘掉了他的小西菜馆。
“他们怕我不怕老大,请你把详细计划告诉我吧。”
从克莱克的嘴里流出了上面几句勇气勃勃的话。克莱克是一个三十一岁、漂亮的奧国人,但他的旅行护照却是瑞士的。他
的眼前正闪动着一个艳影,那朱櫻般的唇,蓝海般的眼,水蛇般的腰不断地在啮他的心。钱,只要有钱,什么都是你的。克莱克在这个弄钱意念的驱策下,就不顾一切地加入了孟非尔德的冒险集团。
“是啊,我们必须详细知道中国人给我们安排的任务是什么。不然很可能把性命丢在了这里。”
一个没有人请教的机械匠,三十岁的年纪,高大的身材,很有力气的面相。在柏林,他遗弃一个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孩子,独自跑到远东闯荡。
“任务很简单,由我们假扮成德国商人,跟着他们的人到福州接应一批人回来,事情完成后,我们就能够拿到应得的酬劳。”
“只是简单的接应一批中国人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老大,立刻下决定吧,我们都愿意跟着你干。”
“相信我,这次行动不会有大风险,等到我们拿到那批可爱的火枪和精致的手榴弹,就立刻开启在远东的大计划,用手里的火枪和手榴弹,为我们带来巨额的财富。”
“是的,我们要成为远东最传奇的海盗!我已经看到美丽的法国领事夫人向我招手!下一次,我一定要穿着整洁的西装,带着耀眼的宝石,邀请领事夫人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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