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江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再扎马尾
过了好久,江明月三人才从
入夜
宫阁等人忙着善后工作之时,宫文允就已经带着那只叫花鸡来到了书房。至于接下来怎么处理,也是没有人知晓了。
“姑娘这厨艺,当真是别具一格。让允王收礼物的女人,你是除了允王母妃的第一个。”
看着宫阁皱纹横流,还不忘充满笑意的脸,江明月讪讪笑了一下作为回应。
“不敢不敢。
初来王府,就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是明月的不对了。”
“您可别这么说。
其实啊,这允王府已经常年死寂久了,姑娘这一来,倒是给王府带来了些新的感觉。”
江明月见宫阁捧她,心中暗叹宫阁老练圆滑同时,也对他有了些许警惕。
几十年来,能在允王府做到管家一职的人,心思又怎会简单。
因为江明月要去换洗衣服的缘故,两人就草草告了别。
管家宫阁看着江明月回到玉音阁后,便恢复了往常那波澜不惊的模样,极具威严且有序地指挥着下人翻新着整个允王府。
由于墙壁的脱落,庭院里面飞虫细鸣,杂草丛生,再加上灯火也尚不通畅,整个工程,没有个十天半月是划不下来了。
但无所谓。谁让允王府有钱!
画面滑转,则是来到了入夜的镇远王府一边。
要说失去了江明月的镇远王府,还是在照常运行着。
不是因为江明月对镇远王一脉无从轻重,而是镇远王府早已经走掉了大部分人。再走掉一个,不影响仆人们拿月俸,也不耽误军士们吃喝。正常的运转没有被破坏。
现在王府中人,只剩下了以清,叔母以及江老爷子。
江明月自己来到了京城,老爹江海和江舸虽也在京城中,却还没有消息,至于江帜,则是离开了书院不知去向了何方。都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可江帜就是没理由的消失在了学子与众人的视线中。
至于叔母一家,则也是如此。
江河去往了地处西南的拓远王府。江大陆则是忙于和北国开辟商路。
江老爷子不时走动于江南权贵之家,像是在安排着什么。
在有势无权的现在,镇远王府已是举步维艰。
前行
鹧鸪
“额......宫文允?”
江明月早上睁眼,就看到了一个黑影挡住了全部视线。
“起床了。
等父皇早上下了早朝,就要领着你这个‘允王妃’前去拜见。”
江明月见他脸色依然苍白,仅仅是应了一声,随后就收拾起自己来。
“不用化妆?”
宫文允眼一挑,看着两个丫鬟只顾着给江明月穿衣打扮,桌案上的胭脂水粉皆是没有动开来。
“不用了。这天还没亮,就要往皇宫大殿赶路,想是也没时间做的精致。”
江明月微蓝的眼眸微动,认真看着宫文允,纵然未施粉黛,却已是丽质非常。
外面的春风见时辰已是不早,只好假装咳嗽了一声,提醒两人前往皇帝那里觐见。
要说允王府大,也有不好的地方。
江明月愣是跟在宫文允身后走了好长时间才走出了允王府。
“飞在轿顶之上的,可是乌鸦?”
立于华贵马车之外的宫文允,抬头看了看,随后转头对着江明月。
“是只鹧鸪。”
“鹧鸪应是没有黑色的,啊......”
还未等江明月说完,宫文允就将她给拽上了马车。
江明月没想到的是,外面看起来硕大的马车,里面空间竟然只设计了一个人的空地。
宫文允当仁不让坐在了铺着锦衣的位子上后,江明月索性就只好坐在了马车的地板上。
“黑色鹧鸪,意喻着不详。不说你们江南,在北方,估计也只有京城独此一家了。”
江明月哦了一声,不禁为此行有了很大的担心。
“不过黑色鹧鸪,我早已见惯,你倒是无需理会这传言意喻。”
“还有,别坐着了,地下凉。
来我身边吧,还有些事情要询问于你。”
眼下不好推脱,江明月犹豫了一下,没有做作地坐在了宫文允的身边。
两人如此距离地挨着,倒是头一次。稍有温热的气息弥漫在马车里之时,宫文允与江明月也就各自的爱好互相做了下了解。不至于到了父皇那边,才被发现有何大
海上物
“呦~这是允王来了。”
一个双鬓斑白的老公公,本是在房檐高汋的仁安宫门前侯着。看到两人到来,却是用一种极其阴阳怪气的语气说着话。
要不是此地有那么多双眼睛注视着,江明月真想将自己的耳朵给捂起来。
宫文允眼里无波,许是习以为常。
给江明月留下一句“你且安心”,随后的不经意间,就握住了她的手。没等老公公前去通报,与她自行进入了仁安宫里面。
江明月被宫文允这举动惊了一下,也没有做出什么挣扎。只是像只小丑鸭般,努力迈着步子,随上宫文允的步伐。
要说此时早已过了清晨的太阳初上,仁安宫的空气中却仍蔓延着古怪偏冷的感觉。
仁安宫内宫文允与江明月则是一起跪在了正殿中央。允王踌躇一瞬,遥遥看着上面那两个既亲近又遥远的人开口说到。
“不肖儿臣,与江家江明月前来拜见父皇母后。”
要说座上两人,无不雍容华贵,一人金丝蟒袍,一人凤冠霞帔。唯一看不足的就是再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的颓态。
“仪态大方,眉间若素,江家当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皇后眼见江明月身段,经年眼力就给她看了个大概。
可当江明月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之时,不仅是她与皇后,连皇帝也都一时震住了。
因为江明月的眼睛中,竟然与皇帝皇后的眼睛中都泛着同种奇妙的湛蓝。只不过皇帝皇后给隐藏了起来。
“不。”
“不,不。”
“你究竟是谁?”
皇帝没有说话,皇后则是一脸紧张。
江明月一时奇怪,“小女正是江南镇远王府江镇远之孙女江明月。”
“我是说,你眼中为何泛着湛蓝?”
“回皇后。明月是来到京城后,才开始出现的这个情况。至于其中原因,皇后难道知晓?”
被江明月不卑不亢反问后,皇后一时语塞,才注意到自己的失仪。
“哈哈哈,好好好。看来我这个作为父亲的,还是给自己儿子谋了个好媳妇。”
“这几日你两先当了解,我这就着手礼部去操办你跟允儿的婚礼大事。”
一直闷声不响的皇帝,
牧童
“主子你说允王跟你支支吾吾了一路?哈哈哈哈哈。”
看着在她面前放飞自我,一度快要笑出猪叫的秋雨春风,江明月一脸无知。
“怎么了?这又有何好笑。”
“主子您啊,不知道。
允王这些年来为人处世干净利索,支支吾吾的样子,我们倒也从来未曾见过。”
见春风说完,笑过来的秋雨搭了句:“还是主子厉害”。之后就继续回到莫名的傻笑当中。
江明月一时无奈,这两个小丫头,不知为何倒是不怕她。或是自己没有脾气的原因。
京城不比江南镇远王府。自己的脾气总是藏的很好很深,是因为教养原因。但丝毫没有脾气,却是万万不行。否则别人只会认为你好欺负,然后一直欺负你。
好在秋雨春风此时还算听话。虽是口头上轻浮了些,办事方面倒是让她满意得很。
要是静下心,从另一面看。没有话语来交流,这两个丫头应早是在深宫给憋坏了。江明月初来乍到,此时倒也没觉出枯燥,成为王妃后,便是要待在了这允王府中。以后的无趣想是平常。
如今自己的目的尚未达到,后面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可能啊,自己一日兴尽,不带留恋两袖清风就离开了这皇宫......
至于宫文允,回到允王府后,一坛酒一斛杯,就独自在别院里面喝起了闷酒。
“想不到你这厮公子,竟还打扫了府中,哈哈哈是不是为了欢迎我回来啊?”
宫文允抬眼看,便是一身着绒袍,满脸通红的高硕之人卧于墙头。
见他背负弯刀,浑身泥垢,宫文允也没有在意,纵然心中开心,笑意满盈,却只是抛出一句“别来无恙”。
“此去经年,想不到我李牧童再次回来之时,第一个所见之人竟是你小子。”
“你变了许多。”
李牧童听闻宫文允这样说,自顾自地将他的酒坛夺了过来,不顾酒洒在衣物上,愣是将一坛酒给糟蹋了出来。
&
神灵
“欸,你这府中的丫鬟倒是调教的水灵。”
“牧童兄若是看上哪个,选去便是。”
“我可是跟你闹笑的。
这人啊,要是独来独往惯了,就什么也束缚不住了。”
“那可不一定。”
“哦?说来看。”
“比如这把刀,倒是可以束缚住你。”
李牧童见宫文允将眼光落在了自己身后的刀上,自己索性就将弯刀给解了下来,大大方方放在石桌面上。
“哈哈哈我道是什么呢。
原来是这东西。”
宫文允见李牧童把刀放在了石桌上,自顾自地将绑带撤了去。
冰凉的手指时隔几年,像是老友般再次触碰到了这柄弯刀。看着手中皎洁雪红之色的不详之物,心里总是不自觉的传来一阵阵惊颤。
“文允兄,你如今还是放不开来。
与其关心它这养不熟的狼崽子,倒不如担心担心我这活生生的使用人。”
“也是......”
“对了,来的途中,听说府中新来了一个江南姑娘。
兄弟都在奔波之时,你这小子,倒是开始享了福。”
宫文允见李牧童这样说,手缓缓放下弯刀,亦是自嘲了一下,“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
再说,你会相信事情背后会简单的了吗”
“我一个习武之人,你竟还与我绕这绕那。有什么简单不简单,坦白说出来,又怎会少一块肉?”
李牧童见宫文允拐拐弯弯,直是让他说重点。
“你相信世上,有神灵的存在吗?”
“信啊!怎么不信!
咱这个世界上,我见过的奇怪之人多了去了。
要说这神灵啊,在天宫倦了,或许也会偷偷下凡,来人间游玩上一圈。”
“嗯?
不,不会是......”
李牧童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宫文允。
“文允兄,若你所说是真的,这事情可就大发咯。”
听懂了宫文允这话后,李牧童竟是将口中还
李谢崔王
一路在京城跌跌撞撞,李牧童却没有回到李家。
“爷爷,此人占了咱们的乞讨之地。”
一个身着单薄布衣的小乞丐,揪了揪身边的老乞丐,有些气力不足地说道。
倔强又狠毅的眼神从小小的眼睛中迸射而出,直直地看着这一醉汉。
只待老乞丐的一声驱赶令下,就会毫不犹豫地前去将李牧童给搬开来。
老乞丐见醉汉与他一般衣衫褴褛,除了一柄弯刀防身,别无长物,便是让小乞丐给他铺上了一层稻皮。
流离之人,应尽是他乡之客。世家官人富的流油,逃难而来的平民百姓却衣食堪忧。这天下,除了读书与奇遇有出头的希望,底层的难民,费劲全力,只能挣扎地活着。
此时正值深秋的京城,街上却仍不见无人萧瑟的情景。
来来往往,车水马龙。
像是乞丐爷孙此般微末之人,可想而知,一个下午,也得不到多少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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