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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信号之午夜之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城事之书

    听到“铁云奶奶”这个称呼,一阵寒意瞬间渗透到李旦全身。对这个名字,他印象太深刻了。李旦见到她时,老人已经90多岁了,就住在母亲家屋后的一个院子里。那时李旦趁着暑假和母亲回老家探亲,经常会到后院听铁云奶奶说话。

    老人是南方人,据说是铁云爷爷在湖南做国民党军官时结的亲。她青色的衣衫虽然已经洗得发白,但穿在身上还是板板整整,头发也总是盘得一丝不乱。母亲说,听长辈讲,铁云奶奶出身大户人家,年轻时识文断字,个子高,人也白净,和村里的妇女完全不一样。后来李旦在铁云奶奶家的相框里看到一张老照片,上面有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铁云爷爷,和一身白色旗袍的铁云奶奶,看起来就像电影里的人物。

    当时,铁云奶奶总是用浓重的南方口音给他讲圣经里的故事,其中以撒被献祭的一段让他特别恐惧。因为在老人的语调里,9岁的李旦听出来,她真地相信把儿子杀死献祭是一件正确的事情。打那以后的几天,李旦总是想办法避开铁云奶奶。

    大约三天后的傍晚,从外面疯玩回来的李旦看到母亲和舅舅一家人都在焦虑地忙碌着。问了才知道,铁云奶奶不行了。他




第十节:洛神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李旦跑步回来还不到八点钟。楼道里人声嘈杂,越过搬家具的工人,一袭白衣的郑琪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一瞬间,李旦竟然有一点恍惚,感觉整个视野中只有这一抹吹纯净而温暖的笑容,如白色的栀子花般,淡香丝丝缕缕沁入心肺。

    一刻钟的时间,1904室已焕然一新,家具是中国古风式样,简单而雅致。送走工人,郑琪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进来喝杯水吧”。

    随便聊了几句后,李旦直视着郑琪的眼睛问道:“你认识铁云奶奶吧”。郑琪苦笑了一下:“你还是知道了,她是我亲奶奶,但是我没有见过她。”

    随后,郑琪缓缓讲起自己的经历。她出生在美国,那时父亲已近60岁。老来得女的他对郑琪十分宠爱,每天都把小姑娘抱在膝头讲故事。家里的很多事情就是幼年时从父亲那儿听来的。

    父亲告诉她,爷爷奶奶在湖南相识相爱,结为夫妻。当时,爷爷年纪轻轻已经是少校军官,母亲家里姓马,是当地的大户人家,相传是五代时期南楚国王马殷的后人。两人结婚后夫唱妇随,十分相爱。但随着日本人的步步紧逼,社会越来越动荡。

    一天,爷爷接到岳父的捎来的信,让他们回衡阳一趟。向上级请了假,夫妻俩很快回到家里。寒暄过后,岳父把两人叫到书房。随后他交代两人,不论见到什么都不要出声。随后,马老轻轻转动博古架上的一只花瓶,架子开始缓缓移动,转过45度角后停下来。老人闪身转到后面,随后招手,他们一起走进一个三尺款的通道。

    大约行进100米后,老人停下来,用力推右侧的墙。竟然是一道石门。点亮墙上的油灯后,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间高大的正厅,长宽都有十几步。

    随后,岳父才严肃地对铁云夫妇讲起家族的历史。他说,先祖马殷在荣升将军到湖南开疆裂土前也是个穷苦人,但头脑子好使又勤快,虽然只是个木匠,对机关却非常在行,这个密室就是他在世时修的。

    修这个密室,是为了保护一样东西。唐朝末年,马殷和当时的大军阀杨行密的部下打仗,偶然得到一幅画,是洛神赋图!当时马殷身边有一位姓高的谋士,非常有学问,见到画后竟然痴呆半日,最后一口咬定这就是相传早就遗失了的虎头将军的真迹。价值可抵得上唐朝一年的税收。但最重要的还不是钱,画中的内容是曹植与宓妃人神相恋,相传顾恺之梦得神仙真传,在画中留下了人神沟通的秘法,如能破解,有可能一步升仙。

    马殷意识到,这幅画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刚刚建立的楚国



第11节:你杀了我姐姐
    李旦愣怔之际,敲门声响起。

    “谁”

    “请问,力丹在里面吗”。门外人的发音有些生涩。但凭直觉,她没有危险,李旦开了门。

    门前的女人瘦高个,黑色的开领衫,蓝色牛仔裤,脚上是黑色高跟鞋。如果不是发型和白净的脖子,李旦会真的以为是安杰卡重生了。理性告诉他,因为那道切断喉咙的伤口,安杰卡肯定死了。这个女人应该是她的姐妹。

    “我是安杰卡的妹妹,警察告诉我,姐姐昨天来找过你。”

    “是的,她昨天是来刺杀我的。”李旦没有隐瞒,把安杰卡的情况说了一遍。女孩尽力睁大眼睛,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来。

    “你杀了我姐姐”,她很认真地说出这句话,但语气里没有仇恨。安杰卡和妹妹都来自乌克兰东部的矿区,虽然并不富裕,但两人都很要强,通过努力来到向往已久的中国,她们曾相约毕业后一起留在这里。

    “如果不是你,姐姐也不会遇到那个坏人,不会死,你的危险杀死了她。”

    安杰卡的妹妹离开后,李旦有些黯然地回味着她的话。危险!从接到amy的电话开始,危险就像病毒一样侵入自己的身体,安杰卡是这病毒的一个牺牲者。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郑琪熄灭手里的烟,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蓝色的野马驶向东北方向,一路上李旦和郑琪都没有说话。但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尴尬,短短的交流让两人的有了一种亲人般的默契。

    车开进一个保税区,这里有库房,也有一些小型写字楼,但门上多数都贴了封条。在一座黑色的小楼前,他们下了车。

    进到里面,李旦发现这是一个单层的建筑,层高有六七米,里面分成几个区域,但没有加门,绕过一个假墙,视野开阔而通透,是一个画廊。

    这里与七九八或其他现代画廊里的陈设完全不同,墙上挂的都是暗黄色的古画的模本。每幅画下面还有一个条案,上面有宣纸和笔墨。看起来可以现场临摹。

     



第12节:河滩上的遗言
    郑琪没有去看李旦,她自顾讲下去,从画的内容到技法都娓娓道来,就专业而言,李旦相信,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洛神赋图,临了,她提到了一点,传说真迹上有顾恺之题写的四个字:近乡情怯,而传下来的历代临摹本上都没有。但在奶奶写给父亲的信上,她也看到了这四个字,是作为落款放在信末的。

    见李旦依旧情绪不高,郑琪认真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帮助我,我们一起努力,把洛神赋图真迹找到,这是我的家族使命,现在也和你的命运有关!”

    回城后,郑琪把李旦放在小区门口就开车走了,去了哪里,他没有问。

    过去的一周,李旦几乎吃住在虎哥的办公室里。说不清是恐惧还是失望,他本能地想要逃离!陈洁、郑琪、神出鬼没的杀手,这些已经成为内心深处的一种禁忌。但是,对安杰卡被谋杀一案,调查在加快。

    经过一天的讨论,在李旦的建议下,警方将谋杀安杰卡的凶手锁定在美国在华的艺术圈人士。经过两天不眠不休的资料筛查,一个叫丹的青年人进入到调查组的视线中。

    资料显示,3个月前,丹从亚利桑那州来华,职业是艺术品展览策划。他的办公室位于公园的东南方,楼层是15层。李旦比较了一下,以实际高度计算,从丹的办公室窗户可以平视自己家的客厅!

    由于还没有确切证据,虎哥和李旦只能先上门摸摸情况。到丹的办公室时,正是下午四点,他的秘书很礼貌地让两人在会客区先坐。可以看到丹的办公室是用巨型落地玻璃隔成的,东西南三面都遮着白色的宽幅百叶窗,从外面,完全无法看到室内的情况。

    三分钟后,一个白人青年从室内出来,很礼貌地邀请两人进去谈。虎哥很和气地介绍说,最近发生了一起外籍人士伤害案,他来了解一下,看看大家希望警方采取那些措施,来加强外籍人士的保护。其间,虎哥也旁敲侧击地问到一些和案件相关的问题。

    两人交谈时,李旦没有插话。他注意到,办公桌后面摆着一架落地望远镜,上面还有摄像设备,明显不是观景用的。而在靠边的书架上,一个十五厘米的扁陶壶引起了李旦的注意,上面的图案是红黄相间的锯齿形。

    之前在陈洁的讲述里,她奇怪梦境就是从接触一个印第安村落开始的,那里的代表性图案正是锯齿。而郑琪在公园树上所留的徽章上也有锯齿图案。

    “先生,您也喜欢纳瓦霍艺术品”丹和虎哥的谈话已经结束,刚好看到李旦仔细打量这个陶壶。“嗯,我觉得很漂亮,和我之前在甘肃一家博物馆看到的史前文物很像。”李旦只好随口搪塞。

    丹却遇到知音般地满脸兴奋,他把陶壶拿到办公桌上请李旦观赏。还说,他也一直怀疑美国的纳瓦霍文化和中国上古文化有联系,李旦所说的应该是在



第13章:年轻女画家的死因
    “死者近年一来刚刚崭露头角,画作经常被高价提前预定。虽然她年龄不大,但因为美貌,经常被媒体炒作,在圈子里有当代潘玉良之称。她入行后艺名叫红霞,我调查过,她在老家的真名是上官虹,相传是唐代上官婉儿家族的后人。”

    虎哥的办公室里,几个人焦虑地等待着尸检的结果。正在说话的,是刚刚赶来的日报社记者倪元青。和李旦在这里巧遇,两个人都激动坏了。从小学一年级起,直到高二时李旦去参军。同学的十一年中有八年两人都是同桌。元青小时候又白又胖,李旦就叫他汤圆。

    这一别就是十几年,好在两人的面貌变化不是太大。所以,一见面就认出了彼此。虎哥介绍说,元青是专门负责政法口的记者,这些年来写了不少大稿子,在本市公检法系统是出了名大记者。

    汤圆倒是也没谦虚,笑咪咪地吸了口烟,做出一副很陶醉的样子。大家一下子笑出声来,先前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桌上电话铃声响起,是法医室那边打来的。虎哥还没有说话,警员小吴已经站起身来,干脆地说了一声“老大,我过去!”

    验尸报告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死者全身没有任新近发生的外伤,甚至一年之前的也没有。小吴说法医老赵告诉他,这是他入行二十七年来解剖过的最完美的一具尸体,夸张点说,浑身上下连个痦子都找不到。

    死者消化道内残留物及血液检测显示,没有发现氰化物、砷化物、有机磷等任何常见的有毒物质。另外,她的处女摸完整平滑。综上所述,目前还不能判断上官虹是否死于他杀,但可能性很小。

    一个23岁的女孩子,死在远郊人迹罕至的河滩上,而且之前那里一直在下大雨。她自行前往的可能性不大。但有一点让虎哥一直有些忐忑,安杰卡被杀的当日,上官虹正在与丹谈自己画展。

    这样一个重要的证人突然死亡,总不会是没有原因的。

    他又打电话给法医老赵,希望他做进一步检测。

    出了警局,汤圆拉李旦上了自己的牧马人。十几年的分别,反而让两人格外亲切,让李旦意外的是汤圆也没有成家,和小时候一样,大大咧咧的一个人瞎混着。

    听说李旦在做私家侦探,汤圆立刻瞪圆了眼,说什么也要拜师。他说,自己这么多年政法记者也不是白干的,两人要是联起手绝来,对是黄金搭档,含金量怎么也得比夏洛克和华生高出好几k。

    在饭店喝酒时,汤圆突然冒出一句话把李旦也说蒙了。

    “我直觉,上官虹是被吓死的!你别不信,我这些年写过的案子少说也有几百个,一些没有外伤的谋杀,其实用的都是心理恐吓!”

    李旦马上拨通手机,建议虎哥先做一下那张纸的笔记鉴定。

    汤圆马上伸出拇指,给了李旦一个大大的赞!他说,那张纸他虽然还没有看到,但上面的内容已经知道了。

    作为古汉语专业的硕士,汤圆说,他当年读书时就知道这首诗很不寻常。明面上,作者是宋之问,但这家伙之前就有为窃诗而杀死亲外甥刘希夷的前科。

    这首《渡汉江》虽然不及之前抢刘希夷的“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那么经典。

    但一句“近乡情更怯”,把思乡心切又恐亲人受累的复杂心情充分而平实的唱叙出来,笔法境界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当时,汤圆的导师告诉过他。自己少年求学的时候,有位祖籍无锡的老先生说“近乡情怯”这四



第14章:午夜诡异的歌声
    这一夜,李旦睡得有些不踏实。半梦半醒之间,各种奇怪的影像接连出现:先是一个人站在铁云奶奶家的院子里,大风吹着大杨树,在耳边哗哗作响,有如群鬼作势。

    接下来,不知怎么地,又回到了和陈洁见到的那个站台上。奇怪的是,铁轨上的石棺只剩下了一个,正想和陈洁询问一下,却发现身边根本没有人。

    恍恍惚惚之中,李旦又走在一条湿冷的青石板路上。前方,一个白衣女子背着画夹款款而行,突然,她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李旦,竟然是上官虹!她苍白的脸上泛着冰花,还是在停尸房内的样子,但两行眼泪从光滑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两下,把他从噩梦中拉了回来。点亮屏幕,是汤圆的微信。

    “兄弟,速到楼下,有急事!”

    李旦匆匆收拾一下,离开家时已经是上午11点。

    汤圆落下车窗,直接对着李旦招手,示意他赶紧上车。李旦刚刚关上车门,牧马人一个侧转,呜得一声驶上主路。

    “我们去文水河,刚才我报社里热线部的同事接到那边老乡的电话。昨天夜里,有人在河滩上唱歌,就是上官虹出事的那一段,你说邪乎不”汤圆边说,别把烟盒扔过来。

    李旦给两人都点上烟后,才感觉身上的阴冷缓缓随吐出烟雾散去。

    汤圆说,打电话来的有好几个人,多数是附近村里的老乡,还有一个是景区的夜班保安。大家的描述基本一致,昨晚12点左右,听见河边有女人的歌声。据说,那调子从来没有听过。

    保安小许是个年轻人,他说那歌声有点当下流行的古风味道,词和曲都很雅致。虽然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壮着胆用手机录了一段。

    “我已经和他电话联系了,咱们先去找他。”汤圆说着又加大了油门。

    车到景区,停车场边站着一位穿保安制服的高个男青年。汤圆下车后立刻走上前去,和小许握了手。

    小许说,昨晚他值小夜班。11点半下班后,像往常一样沿着河边往家走,路程大约不到两公里。走了几百米后,忽然听见有个女人在唱歌,他想,这是谁半夜里扰民不说,还吓人。要知道,这附近的村里人都很迷信,非常忌讳午夜以后出怪声。可他打着手电找遍方圆一公里,也没有发现唱歌的人。为了取证,他就用手机录了一段。

    三个人回到车了,门窗都关严实了。小许的手机是苹果7,录音的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手机里传出的歌声不算大,但很清晰,是一段女声的清唱。李旦感觉,这曲调像昆曲、又像是私塾里的唱读,虽然雅致,但发音很怪,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放完录音,汤圆冲李旦使了个眼色。随后,让小许把音频发到自己手机上。接着又硬塞给他200块钱,说是报社给的热线奖励。

    目送着小许下车走远了,汤圆的脸色有些苍白。

    “这事儿,真有点诡异,你可能没有听懂,这歌是用长安官话唱的,也就是唐朝普通话,我之前学过一点儿。”

    李旦感觉他的话还没有说透,就吐了口烟继续盯着他的脸。汤圆这时候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他拿出笔记本,刷刷刷写下几行字,递给李旦。

    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余。

    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

    竟然是唐朝最有才情的女子,上官婉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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