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扑街龙
柳随风在屋内头也不回地道:“蓝儿小哥,于大人可需贴身护卫不然我也跟着去吧。”
蓝儿笑道:“柳公子,你只管吃你的、喝你的,于大人在哪里朝廷大官署!安全地很咧!”说完,打个呼哨跑出屋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柳随风点了点头,也不再理会,而是抿口酒道:“列位,要吃要喝,只在今晚,以后大家可就不得松懈了!”
三名庄丁连连点头,举起酒杯道:“是!是!我等敬少庄主杯!”
柳随风端起酒杯,和他们“啪”地碰了下道:“不必客气,只管吃喝!”三名庄丁是红光满面。
他面前两张方桌并在起,摆着大盘小碟许多个菜,有醋溜排骨、红烧鲤鱼、东坡肘子、麻辣肚丝、宫爆鸡丁等,还有好几盘凉热小菜,弄得满屋子香气缭绕。桌脚放着坛竹叶青,红泥封口,酒清澈甘洌,香味扑鼻,坛子有半个水桶大小。酒菜都是他派庄丁从附近的饭馆买来的。
酒桌上还摆着个青瓷细腰酒壶,肚大腰圆,能装大海碗酒,每当酒壶倒空,便有庄丁提起大酒坛,将酒徐徐倒入壶中。
柳金燕连饮了三杯酒,咂了下舌头,倒吸口凉气,嘴里发出“嘶——”的声响,道:“好辣!”
柳随风嘴里嚼着油炸蚕豆,扭头道:“五妹,这竹叶青酒很烈,你喝不得许多。”
柳金燕又“哗啦啦”满斟了杯道:“再不能喝,半斤不在话下!”说完,仰起头,将这杯酒也喝了下去,顿觉肚子里像火烧似的,脸变得红通通,有股牛劲直往脑门上撞。她摇了摇头,搛起块外层油光发亮似乎抹了层果冻的醋溜排骨,放在嘴中,“哧溜”将排骨外层果冻样的东西吸下去,然后银牙咬起,将肉从骨头上撕下,入口绵软,只咬了几口,便化在口中,酸甜苦辣咸在嘴中滚了圈,便留下酸甜余味和淡淡清香。
她不由说道:“这排骨做得入味,和江南大酒庄‘飞云楼’有的拼。”
有名庄丁拍着腿笑道:“柳小主果然好品味,这就是在飞云楼买的,它在京师有家分店,正好开在胡同附近。若不是我们报出了江南柳家庄的名号,说不定还买不上!”
柳金燕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来两块。”几块排骨入肚,她渐渐恢复正常,又喝了半杯酒道:“二哥,你凭啥认定今晚就没事呢”
柳随风眉毛挑起,拍了下桌子笑道:“正等人问这个问题呢!”他连喝了三杯酒,咂咂嘴巴道:“你们想啊,于大人今天才入京师,刚入京师就进了官署办公,连休息下都没有。且不说那些刺客敢不敢进入官署刺杀于大人,就算他们有天大的胆子,真的进去杀,那也是绝来不及的,至少今晚来不及,他们至少要调查几天才行。所以我认为今晚应该是最安全的,可以好好放松下,以后可就忙了。”
说完,他呵呵笑了笑,搛了块麻辣肚丝,放在嘴里“嘎吱嘎吱”嚼个不停,满面红光,不住地点头。
柳金燕和另外三名庄丁连连拍手称赞道:“二哥!少庄主!说得好!英明!”“来!喝!今晚不醉不归!”
五人推杯换盏,你一杯我一杯,“哧溜哧溜”喝得欢,不到顿饭的工夫,整坛酒就见了底,桌上杯盘狼藉,各种菜品消失大半,装醋溜排骨的盘子上只剩下点油花,三斤重的红烧鲤鱼,只剩下个鱼头和具白森森的骨架。
有名庄丁边吃着鸡爪边道:“少庄主,要不小人再去打二斤酒、买几个菜回来”
柳随风拍拍额头,揉了揉眼睛道:“不了,我今天喝了不少,你们喝吧!我到外面去吹吹凉风!”说完,拨拉了下衣服,歪歪斜斜地走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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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官署重案(1)
地窖四周青砖砌成,中间只有张八仙桌,连椅子都没有,边上有个青石台阶,直通上面。
店铺安静,内室外长条凳上,坐着两名伙计,歪倒在墙上,似乎在打盹,可两只眼睛却骨碌碌乱转,耳朵像雷达似的东转转西转转,大街上有只老鼠跑过,都会使他们身子猛地震起,立即坐起来,眼睛四下扫视,耳朵更是侧耳细听。
他二人均两眼炯炯有神,太阳穴鼓起有拇指大,虽是五短身材,却结实得像块石头,敲在上面“咚咚”直响,腰间别着兵器,用外衣盖着。
在地窖内,赫然站着八个人,其中个人身着灰色长袍,足穿芒鞋,穿着白色棉袜,腰系黑色牛皮腰带,头上包着块灰布头巾,指节鼓起,像小柴火棒,年过半百,留着络山羊胡子,双目如电,太阳穴高鼓,身材细长,像只大龙虾似的佝偻着腰。
另外的七个人,全是黑衣蒙面,身着劲装,身材高矮不同,黑巾罩面,只留下双眼睛在外面。他们有的持刀,有的持剑,还有两个人分别使两只半个人高的红缨铁枪和两只流星锤,人人昂首挺胸,周身泛出股淡淡的青气。
站在中间的黑衣蒙面人,背上背着只绿玉寒冰剑,剑身通体碧绿,只有两根手指并起来宽,比寻常的剑要短半个巴掌,剑放在镶嵌有绿宝石的鲨鱼皮剑鞘内,依旧使人感到寒气袭人。
此人身材中等,不胖不瘦,周身散发的青气,已是肉眼可见,似乎凝成了块,冰寒刺骨,周围的人禁不住直打寒战。
八仙桌上,铺着张报纸大小的羊皮地图,清晰地标注着官署内的布局和外围设施。
形似掌柜的灰衣人,枯节似的大手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对正中的黑衣蒙面人道:“圣教主,属下经过十年观察,有关官署及附近的部署已全在图上了。目标今日下午未时到达官署,且没有出来。”
被唤作“圣教主”的黑衣蒙面人低头冲地图凝思了有半盏茶的时间,伸手指着官署南边的锦衣卫卫所道:“此处威胁极大,应首先消灭!”她的手指修长纤细,带着蛇皮手套,贴在上面,像是又长了层皮肤,蛇皮黑色,又有淡淡的褐色蛇纹,泛出金属光泽。
她的声音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平稳而气力十足,似乎有股无形的压力使现场空气凝滞了,其它人想动下,也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滞,需花好几倍的力气才能完成以前只用一份力所能完成的动作。
众人不由后退了半步。
“圣教主”手指依旧在图纸上飞快地比划,指指点点,并不时地说着什么,其它人的频频点头,那个像掌柜模样的人眼中发出绿光,手指微微颤动,喉咙里发出阵阵“咕噜咕噜”的响声。
最后,“圣教主”把地图抓在手中,手指飞块地转动,眨眼工夫,那张报纸大小的图纸就变成了鸡蛋样的纸团,然后她五指抓起,又松了开来,“哗”地声,那纸团变成了碎末,满屋飞舞,像起了层雾。她转过身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
其余七人道:“遵命!”
他们打开地窖顶部的木板,像树叶似的飘了出来。出来后,也未关上木板,而是点亮火折子,将内室引燃。内室里堆放着酒、布匹和其它些货物,顿时浓烟滚滚,火光熊熊。他们打开内室的门从里面出来时,随同而出的还有股黑烟和几团火舌。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官署重案(2)
“圣教主”等人在距官署南边锦衣卫卫所有箭地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全部猫着腰,蹲在墙根的黑影下,排成溜长线,虎视眈眈看着卫所。
“圣教主”深吸了两口气,向卫所的方向挥了下手,众人便踮起脚尖,如离弦的利箭,飞似的扑向了卫所。“圣教主”跑在最前面,甩开别人五六个身位,足尖点地,就飞入了卫所,与此同时,手中多了柄寒光闪闪的绿玉寒冰剑,有股冰冷的气息顿时笼罩了整个卫所。
卫所内有数十名锦衣卫,身着大红袍,腰挎绣春刀,半数人在厢房熟睡,还有半数人则在卫所上下巡逻。他们走了几圈,突觉有股寒气袭来,同时眼前出现条绿线,如金蛇狂舞,闪电般地四下游走,并且掠过阵劲风。
劲风过处,他们顿觉脖子凉了下,眼前变黑,身子软倒在地上,如同布袋倒地,发出几声“扑通扑通”轻微的声音,在屋内的锦衣卫依然酣睡未醒。
“圣教主”手起剑落,“哧”地声,像刺穿豆腐似的,刺穿了最后名还在巡逻的锦衣卫。整个动作如兔起鹘落,眨眼间,那些锦衣卫哼都未哼声,就全倒在了地上。
她将剑轻轻拉开,剑身上还滚动着几个黄豆粒大小的血珠,她甩了下剑,剑身上的血珠激射而出,“砰”地声打中墙壁,被撞得粉碎,同时墙壁上留下了个指甲盖大小的浅浅的红色凹痕。
她的这个动作刚刚做完,“噗噗噗”身后的黑衣蒙面人和马掌柜等人已然赶到,分多路从不同的厢房的窗户内冲了进去。有的将窗户撞得粉碎,木屑、碎纸乱飞,有的只是发出轻微的“波”声,而后窗户上留下了个人形的窟窿。
他们冲进屋子后,二话不说,抡起手中的兵器砍向正在熟睡的锦衣卫,弯刀挥起犹如万朵莲花盛开,整个屋子的锦衣卫都笼罩在刀光下,顿时血花飞溅,整个屋子的锦衣卫连惨叫声都未发出,就命丧当场。
那两名店伙计窜入了最边的厢房内,这里只有两名锦衣卫,身着白色缎子内衣,爬了起来,眼珠瞪得溜圆,似乎从眼眶中跳了出来,他们不能相信有人能闯进来,张大了嘴,连连摇头道:“不——不——”
两名伙计咧着嘴,发出璨璨的笑声,手中握着牛耳尖刀,向这两名锦衣卫步步走近。
这两名锦衣卫直往墙根挤,两名伙计“哇呀”叫了声,如恶雕食羊,身子飞起半人多高,张牙舞爪,手中的牛耳尖刀左右乱晃,最后如道流星,“扑”地声扎入了这两名锦衣卫的胸膛。刀尖从前胸扎入,从后背穿出,血流满地,这两名锦衣卫哼都未哼声,就倒了下去。
两名伙计是在半空中把刀扎下,扎完后,他二人还悬在半空,身子硬生生挺了下,来了个倒空翻,翻出了窗户。
只眨眼工夫,剩下的半数休息的锦衣卫就被随后赶到的九个人消灭了。“圣教主”扭头看向官署,眯起眼睛,挥了下手,众人狸猫似的窜了过去,他们身后则是血流满地,没有惊动旁人,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样。有股淡淡的血腥气飘向官署。
官署内,于谦的办公室内点着盏油灯,豆大的火焰飘忽不定,发出昏黄的灯光,灯光仅照亮了方圆桌子大小的块,房间的其它地方则显得很暗。
办公桌上堆着两摞半个胳膊高的卷宗,在墙角立着三个柜架,高的接近房顶。其中两个柜架,排着卷宗,另外个柜架则摆满了书,经史子集都有。除此之外,还有几本记载皇帝饮食起居的朝报,被收订成册,放在了柜架边。
于谦打了个盹,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又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官署重案(3)
“圣教主”左手边的四条黑影纵身跃起,飞起有两三层楼高,在空中连打了几个筋斗,跳到官署的屋顶上,落地时“哗啦哗啦”踩得瓦片直响,像是爆炒豆子,然后又脚尖点地,腾空飞起,如怪鸟般飞过官署屋顶的屋脊,向后面飞奔而去。
他们脚下的瓦片被踩得粉碎,又被他们足尖点起,弹丸似的四下乱飞,“噼里啪啦”打在墙上、瓦上和地面上。
右边的四条黑影,则连翻几个筋斗,跳到了正门前,再纵身跃起,飞上了围墙,四下张望,落地无声,似四两棉花落地,他们踩在围墙上,四下游走。
正中间的“圣教主”,右手晃了下,拔出背后的绿玉寒冰剑,绿油油带着股刺骨的寒气,直向官署正屋的大门走去。
此时的官署已炸开了锅,人们扯着喉咙大叫:“来人啊!有刺客!”几乎是同时,整个官署灯光大亮,人影晃动,有穿衣的,有四下跑动的,还有人跑到墙角去取兵器,更有人拎起官员出行所用的铜锣,“咣咣咣”敲得震天价响,边敲边大叫:“来人啊!抓刺客!”声音直冲云霄,几条街外都能听见。
离官署北边箭地远,驻扎着支近百人的明军,其中数名哨兵,手持长枪,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官署方向。他们先看到官署内似有人影晃动,而后又见里面灯光大亮,人影跑动不绝,哭声、叫声、喊声以及震天价的敲锣声绵绵不绝传来,不由两眼瞪起,转身跑到指挥所大叫道:“大人,大事不好!官署出事了!”
这处卫所的指挥官是位四十余岁,满脸络腮胡子、身材矮壮的中年人。他正穿着白布小褂,光着脚丫,在躺椅上呼呼大睡,身上还斜披着条毛毯。他听到叫喊,两眼猛地瞪起,从躺椅上蹦了起来,眼睛瞪的溜圆道:“什么有没有说错!”
说完,他光着脚丫子跑出了房子,“噔噔噔”三步并两步跑到卫所的处二人多高的瞭望台上。
这个瞭望台木头搭建,半间房子大小,顶部伞状,用四根水桶粗细的木头支撑着。
他拨拉开瞭望台上的名明兵,手搭凉棚,睁眼看向官署。只见那里灯火通明,照得如同白昼,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传来股淡淡的血腥气。他眉头皱起,转过身来,挥了下手,冲下面的官兵叫道:“全体集合!直奔官署!”说着,他纵身跃起,跳下了瞭望台。
有两名亲兵上前,给他披上熟铜盔甲,罩上绿罗袍,牵来匹高大健壮的枣红马,奉上柄几乎有人个头长的大捍刀,门板厚,刀背上挂着九个碗大的铁环,“哗啦啦”直响。
这名参将跳上马,举起大刀,叫道:“出发!”
众官兵排成两队,直向南边跑去,像阵风似的,眨眼跑到了官署的正门前。有名拿着红缨枪的明兵上前,抬起手来拍门,震得门直跳,他连声高叫道:“开门!开门!”
大门依然紧闭,众人开始用肩膀拼命地撞门,突然间,门墙上人影晃了下,甩下个木头样的东西,“扑通”声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地上顿时留下了成片的血迹。
众人借着火把定睛细瞧,见是具尸体,身着青色长袍,官署工作人员打扮,前胸后背都是大片的血迹,湿透了衣服。
参将倒吸口气,从怀中掏出个箭哨,巴掌大小,放在嘴里吹去,“休——”尖锐的声音直冲云霄,像针扎耳朵,几条街外的人都能听见。他边吹着哨子,边挥舞大刀对明兵道:“给我撞!”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官署重案(4)
他的身后冒出名黑衣蒙面人,他把利剑往这名官员身上擦了两把,伸头看了下窗户外面,不由倒吸口气,转身向里面走去。
大门外的众明兵严阵以待,眼皮也不眨下,刀枪剑戟,牢牢地对准官署的大门,只要有人出来,定会蜂拥而上。
“圣教主”绿剑挥舞,又结果了名青衣人,直向于谦的办公室走来。在她走过的地方,各个墙角的拐弯处,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具尸体,所过之处,全是死寂,只有鲜血沿着地面流动,无其它任何声响和动静。
蓝儿纵身跃起,冲入于谦办公室,伸手抓住于谦的胳膊道:“于大人,快!快跟我跑!刺客来了!”他脸色紫胀,双脚直蹦,头发都竖起来了。
于谦呆了呆,甩了下袖子道:“刺客胆大包天!竟敢夜闯官署衙门,这是造反!”
蓝儿不停地蹦着道:“快走!快走!造反他们也闯进来了,现在要紧的是跑!”说着,他拉着于谦往门外跑,刚跑到门口,顿觉有股无形的压力堵住了门口,令他动弹不得,同时有股冷森森的寒气直透入骨头。
他打了个激灵,眼前花了下,有个中等身材的黑衣蒙面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黑衣蒙面人左手举着火折子,折子烧了大半,火光噼里啪啦直响,右手提着把绿玉寒冰剑,正是“圣教主”。她打量了下蓝儿,鼻孔冷哼声道:“于谦在哪里”
蓝儿呆了呆,气几乎透不过来,他眼珠转了下,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于谦,突地跳了起来,抡起手打在他的肩膀上,尖声叫道:“张老头,我问你,于谦在哪儿”拍完后,他觉得手掌火辣辣地疼。然后他转过身,对“圣教主”弯腰低头笑道:“这位大侠,我们只是官署打杂的,没啥用,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圣教主”眼也不眨,缓缓抬起手中的绿玉寒冰剑道:“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话音刚落,另外个黑衣蒙面人手提长剑,飞不走来,走到“圣教主”身边抱拳道:“启禀圣教主,官兵已把官署团团包围了,并且京师警报大作,几乎全城的官兵和锦衣卫都往这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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