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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扑街龙

    约过了盏茶的工夫,这名锦衣卫扔掉了手上的土块,拍了拍手,站起身,嘴唇发白,像干树皮,但红光满面。他冲谢小石道:“大人,可以出发了!”

    谢小石盘膝坐在地上,腰板挺得笔直,两眼直视前方,嘴巴张成圆形,可以吞下枚鸡蛋。

    过了三四次喘息的时间,他合上嘴,鸡啄米似的点了几下头,道:“那好!出发!”

    剩下的明兵、锦衣卫齐站起身来,排成两队,宛如长蛇,跑出林中,来到了大马路上。顺着马路,昂首挺胸向前走,依然是每八个人拉辆独轮车,走在队伍的最后。

    他们顺着马路拐个弯,然后绕过几个几十层楼高的土岗。走过了这段左转右饶的蛇形路段,马路重又变的笔直,直线似的通向南边。

    站在土岗上向南望去,可看见远处正南方向,有座城池,城墙约有二层楼高。城门上立着个竿子,上面飘着面长方形的杏黄旗,旗子正中写着个磨盘大小的“明”字,迎风飘扬。

    这支队伍顺着马路,迈着正步,两眼直视前方,手里抓着车把手,或抓着麻绳,直往前走。他们目光闪闪发亮,脸如岩石雕成的般,见棱见角。

    约走了两柱香的时间,他们来到了城门口,个个如木头人似的笔直而立,纹丝不动。

    谢小石迈着螃蟹步,左摇右晃来到城门口。

    城门口站着两排明兵,分左右雁翅排开,头戴熟牛皮帽子,帽子顶部坠团红缨,身穿土黄、镶着红边的衣服,衣服的前心、后背各有个圈,脸盆大小,圈内写着个黑色的“明”字。

    他们手拄着红缨枪,笔直而立,目光直视前方。

    除了这些明兵外,城门口还站着个头戴铁盔、身披盾牌状铁甲,腰间挂着个佩刀的军官。他站在城门口里面,笔直而立。

    谢小石走到这名军官身边,胸膛向前挺成圆弧状,道:“我们奉旨公干,路过贵县,麻烦老兄请贵县县令出来下,有要事相商!”

    这名军官眼睛也不眨下,依旧笔直而立,道:“抱歉!县令外出公干,不便接待。大人若要路过本县,只管向前走!”声音像敲水桶,说话时保持原来姿势,纹丝不动,只有嘴巴上下开合。

    谢小石倒吸口气,连退十来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明兵、锦衣卫,舌头直往喉咙里咽,眉毛拧成了疙瘩。

    众明兵、锦衣卫齐把目光转向了那名在林中用土块划圈圈的锦衣卫。

    这名锦衣卫用手背托了托下巴,发出两“咳咳”的声音,他双手向两边摊开,手心向下,往下按了按,然后扬起头,挺起胸膛,走到军官面前,扯起破锣似的嗓子道:“大人,我等远道而来,是奉皇帝旨意公干,岂可不见县令县令不来,我等就不进城!”

    最后几声,像是点了炮仗,震的城门“嗡嗡”作响,并且右手举过头顶,直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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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蝗虫过境(2)
    这名青衣中年男子正是县令。

    两名架着他胳膊的锦衣卫松开了手,县令“咣”地声坐在地上,他面如死灰,身子像秋末的冷蜂抖个不停。跑在前面的锦衣卫拍拍手道:“县令大人热情好客,听说我们大人奉旨来此,直往这赶,拦都拦不住!”

    “哇!”地声,县令仰面朝天吐出口血,然后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如同木头似的纹丝不动。

    谢小石上前道:“既然县令大人已到,那就没啥说的,酒宴摆上,府库打开,我们进城耍子去也!”

    “呼啦”声,众明兵、锦衣卫像蜂群似的涌入城中。

    有四名锦衣卫上前,抓起县令的四肢,沉下腰,“嗨!”地声,发出爆竹似的叫声,把县令举过头顶,县令四肢张开,像个“大”字。

    四名锦衣卫举着县令,风似的进了城。

    守门的军官,半蹲在地上,伸长脖子,姿势像个蛤蟆,脑袋从左晃到右,又从右晃到左,看着明兵、锦衣卫结队进城。他把熟铁头盔向上托了托,道:“我地妈呀!县令大人真是太好客了呀!”

    县城的县衙,有个篮球场大小的厅,正方形青砖铺地,厅堂有两层楼高,里面立着四根水桶粗的红木柱子。

    厅堂正面临墙,有个长方形木桌,铺着块白色桌布,桌子上有个竹筒,里面放着把令箭样的竹签,竹筒边放着块磨刀石样长方形的红木条,桌后有把太师椅。

    墙上挂着块白底金边的横匾,上书四个锅盖大小的字——“明镜高悬”。

    众明兵、锦衣卫坐在厅下,有的背倚在柱子上,挤满大半个厅,两辆独轮车并排放在厅堂正中,四条麻绳像长蛇样拖在地上,弯弯曲曲。

    抬着县令的锦衣卫把县令放在厅堂正中。县令坐在地上,双腿挺直,双手放在腿上,低着头,面如死灰,鼻涕拖出有筷子长,在胸前左摇右晃,像是荡秋千。

    谢小石站在他身边,伸长脖子叫道:“人呢人呢县衙有人吗”

    从大厅的侧门,跑进个中年人,歪戴着黑色头巾,半边头巾在眼前飘来飘去,身穿淡绿色锦袍,左脚穿黑色薄底缎靴,光着右脚丫,东倒西歪进了大厅。

    此人尖嘴猴腮,面色蜡黄,长着双金鱼眼。他像只鸭子似的在厅内左拐右拐,不时地对众明兵、锦衣卫弯腰,嘴巴嘬起,脸上像开了朵花。

    他走到县令身边,道:“大人,怎么回事”

    县令低着头,耷拉着眼皮,像蚕吐丝似的道:“照他们说的办!”

    “呜!哈!哈!”大厅上下爆发出阵炒豆子般的声音,震得房梁顶上的灰“扑扑”往下掉。

    天色黑了下来,大厅上下点着红色的灯笼,每隔三五步就有盏,照得大厅上下亮如白昼。

    众明兵、锦衣卫转到后厅,这里有半个篮球场大小,摆了五六张红漆木的圆桌,每桌围着圈人,后厅外面也摆了几张圆桌。

    后厅外面的院落种了几棵碗口粗的桂树,枝叶张开似伞,可覆盖两张圆桌。院落正中有块房子高的褐色石头,状似蛤蟆蹲在地上,背上长了层青苔。

    后厅内左右两侧的墙壁,点了数盏海碗大的油灯,火苗窜起有板凳高,照得后厅亮如白昼,厅外每隔几步远就点着盏西瓜大小的红灯笼。

    众明兵、锦衣卫围坐在桌旁,有的人则翘起二郎腿,摇头晃脑。

    县令此时已换了身红色的雉鸡补子官袍,头戴乌纱帽,两根船桨样的帽翅分左右在脑后晃来晃去。

    谢小石坐在我身边



第二百四十一章 蝗虫过境(3)
    另外名班头眼前呼地亮了下,翘起大拇指,嘴巴咧开,露出满嘴大金牙道:“哎!明天让他们吃剩饭剩菜!看他们吃不——”

    话音未落,屋内“唉”声此起彼伏。

    县令双手捏成拳头,直捶着身边,两眼闭着,眼角的鱼尾纹花似的四下绽开,嘴巴咧成黄瓜样,身子像鱼似的挺个不停,双脚直往下踹。

    这名大金牙班头,缩了下舌头,低下头,右手直挠着头。

    众人将目光转向身着绿袍的中年人,气也不出声,屋内安静的掉根针在地下也能听得见。

    县令扭过头来,看着绿袍中年人,道:“主薄,你说句话萨!”

    主薄手拈着嘴唇上的八字胡,扬起头,看着天花板。众人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看着他。

    约过了小半盏茶的工夫,主薄眼睛亮起,白光闪闪。他弯下腰,俯在县令耳边,用手遮挡住嘴,发出阵“叽叽咕咕”似鸟的叫声。

    众人歪着头,把耳朵指向主薄的方向,伸长了脖子。

    在他们的对面,有个圆形的窗户,糊着白色窗户纸。窗户外面,蹲着个身着红袍的锦衣卫,他弯着腰,踮着脚尖,耳朵贴在窗户纸上,舌头吐到下巴上,耳朵像兔子似的晃了又晃,嘴唇咬着,眼睛瞪得圆溜溜,身子直往墙里挤。

    小半盏茶工夫后,屋内爆发出阵“哈哈哈”的声音,像爆竹响成片。

    最后,屋内传出个破锣似的声音:“事不宜迟,赶紧动手!”接着传来阵风声,门“吱呀”响了下。

    俯在窗下的锦衣卫“嗖”地声,像兔子似的向前窜出,眨眼消失在树丛中。他弯着腰,迈着小碎步,穿过树丛和两个月牙形门廊,来到县衙后厅。

    这里桌子乱草似的摆着菜,大部分盘子已见底,上面只几片菜叶和油渍,桌上堆着鸡骨头、鱼骨头、肉骨头等等,酒瓶倒在桌子上,酒瓶盖滚到半个桌子远的地方。

    有的明兵、锦衣卫趴在桌子上,头枕着胳膊,有的仰面朝天搭在椅子上,还有的则趴在地上,嘴里流着口水,双目紧闭,发出“呼呼”的声音。

    谢小石脑袋枕着太师椅背,双手搭在椅子把手上,右腿搭在右边的椅子把手上,嘴巴张成圆形,发出“呼呼”地声音。

    那名从窗户下跑来的锦衣卫,踮着脚尖,把脚抬到膝盖高,再落上,跨过几名趴在地上的明兵、锦衣卫身体,来到谢小石身边,弯着腰,从喉咙底下发出破桶似的声音:“大人!大人!”

    谢小石“嗖”地蹦起半人多高,落地时半蹲着马步,双手按着别在腰间的双刀刀把,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左看右看,道:“谁!谁!”

    这名锦衣卫冲谢小石弯腰拱手道:“大人,在下有要事禀报!”说完,他凑到谢小石耳边,左手挡着嘴巴,发出阵啾啾的鸟鸣声。

    谢小石脑袋歪向他,嘴巴抿着,不住地点头,最后道:“快把军师请来!”

    这名锦衣卫点头道声:“是!”便转身,绕过两张桌子,来到名趴在地上的锦衣卫身边,摇他的肩膀,道:“喂!军师!醒醒!”

    这名唤作“军师”的锦衣卫“呼”地坐直身子,揉了揉眼,道:“谁叫我”这名“军师”,原来就是那名在树林中用土块划圈的锦衣卫。

    这时,又有几名明兵和锦衣卫从地上爬起来,他们围在谢小石身边,蹲在地上。

    众人围成圈,全蹲下,那名唤作“军师”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 蝗虫过境(4)
    众明兵、锦衣卫举着灯笼火把,从四面八方围上来。

    有的黑影,钻入巷道,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的黑影,向东跑,前面是灯笼,退回来,向西跑,前面是火把,又退回来。后来围成圈儿,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谢小石仰面朝天,挺着胸膛走到库房前,双臂向两边举起,发出阵“哈哈哈”的声音,然后对身边锦衣卫道:“快去请县令大人来!”

    不到半柱香工夫,县令和主薄光着脚丫子,忽高忽低,像只跛鸭,走到这里。

    县令面如死灰,耷拉着扫帚没,主薄额头“叭嗒、叭嗒”直往下掉黄豆粒大小的汗珠。两人站在谢小石身边,龙虾似的弯着腰。

    谢小石拉着县令的袖子,指着库房敞开的门,道:“县令大人,你看如何”

    县令嘴唇青紫,两条腿像蜜蜂的翅膀似的,抖个不停。

    众明兵、锦衣卫个个眉毛飞起,脸上像开了朵花,嘴巴咧成了大黄瓜。

    谢小石指了指仓库里面道:“这些东西全搬到县衙,我们要亲自看管!”话音刚落,县令“卟通”声倒在地上,龙虾似的弯着腰,双手抖个不停,两腿触电似的抖,嘴里吐出口白沫。

    “哈!哈!哈!”现场发出如炒豆般的声音。

    过了几日,县令找到谢小石道:“大人,本县已空了!”

    谢小石趴在桌子上,旁边放着半坛烧酒,脑袋枕在胳膊上,双眼闭着,发出“呼呼”的声音。

    绿袍主薄站在县令旁边,弯着腰,道:“大人,公务要紧!莫耽误时日!”

    谢小石“呼”地坐直身子,头发上扎了根枯黄的草棍,上下直晃。他两眼瞪得溜圆,直看着前方,从嘴里喷出口白气,带着酒味,道:“明早出发!你们要多炕些黄金大饼,带在路上吃!”

    县令脚下升出团青气,直冲脑门,两眼闪闪发亮,红光满面,嘴巴咧得像黄瓜,连连点头道:“好!好!”

    谢小石说完,脑袋“咣”地砸在桌子上,脸贴着桌面,两眼合上,继续发出“呼呼”的声音,并且肩膀起伏不定。

    夕阳西下,在重重树林的包裹中,有座县城。城墙高约二层楼,青石砌成,围成长方形,东西、南北走向各有几箭地远,从城东头可以看到城西头。

    主街道可容两辆马车并排而过,城内的房屋像梳子样排列着,高低不平。

    县衙大堂,“明镜高悬”的匾额下,挂着个四方形的黄布包裹,有饭盒大小,在风中晃来晃去,大堂内空空无人。

    在县城南门城墙的墙垛上,蹲着个青袍中年人,头戴青布方巾,肩膀上挂着个蓝布褡裢,两只眼睛直直看着前方。他身后站着几名衙门班头和蓝袍人。

    众人弯着腰,眼中闪着水花,鼻子“呼呼”向上抽动,伸出手道:“大人,千万不能冲动啊!皇家钦差能力再大,也吃不了您!”

    蹲在城墙垛上被唤作“大人”的青袍人,青蛙似的“哇”地叫了声,“嗖”地跃下城墙,城墙下传来个“卟通”声摔麻袋的声音。

    众人几个箭步跑到城墙垛边,探出半个身子往下看。

    青袍人在地上打了滚儿,随后爬起身来,拖着条右腿,青蛙似的向前蹦,左拐右拐,消失在树林中。

    谢小石带着众明兵、锦衣卫来到县城下。城下不到十步远的地方,就是成片的树林,绿色波涛般此起彼伏,树木长得比城墙还要高层楼。

     



第二百四十三章 蝗虫过境(5)
    那明兵打鸡血似的跳起来,满脸胀得通红,两只眼斗鸡似的凑在起,指着地面,露出满嘴大牙,喷出烟花似的唾沫星子,道:“绕路可远八十里!”

    谢小石捋起袖子,晃了两晃,撇着嘴道:“打都不怕,还怕走远路”

    众明兵、锦衣卫齐挑起大指,道:“大人高见!”众人四下看看,低着头、弯着腰,钻入了路旁的树林。

    山脉连绵起伏,高耸入云,南北看不到尽头。山路像条细线,在群山中游动,忽高忽低,忽左忽右,路面仅容单人通过。

    谢小石和众明兵、锦衣卫走在山路上,单个排列,拉成条线,有两箭地长。

    他们在这样的山路已走了两天两夜,个个面如灰土,弯着腰,垂着手,摇摇晃晃。

    保定府,城墙有三层楼高,由灰白色的花岗岩石砖垒成,城墙上可并排走四辆马车。城池坐落在平地上,城墙外两箭地远全是空地,地面灰扑扑,没有绿色。绕着城墙有条河流,普通人家的客厅那么宽,河水“哗哗”流着,泛出点点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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