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扑街龙
王振摆摆手,扯着公鸭嗓子道:“好说!待咱家清点了贵部名册,按人头把赏银发下去,就完了!”
“啊”阿鲁巴图、薛若冰、陆小翠、阿礼不花倒吸口气,身子向后仰了仰,互相看看,脸变成灰色,陆小翠更是筛糠似的抖。
阿鲁巴图低下头,手握成拳头,碰了几下嘴唇,发出“咳咳”的几声,摆摆手道:“公公辛苦了,这又何必只须把银子发下去,不必按人头去点数,累!”
“嗯”王振的扫帚眉向上倒竖起来,三角眼圆睁,脸绷成木板状,“呼”地站起身,打量了几眼阿鲁巴图,甩了下袖子,上前几步
第三百八十三章 瓦剌使者(5)
阿鲁巴图跺了下脚,嘴里发出“咦!”的声响,倒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眼睛眯成条线,手托着额头,胳膊肘支在桌子上,嘴里发出连串的“唉唉”声。
薛若冰双手抱着头,身子伏到了桌子下边。
阿礼不花抓着羊腿,两眼直视前方,木头人似的坐着。
众文武百官和江湖中人齐扭头看向王振,两眼溜圆,嘴巴张开可吞下枚鸡蛋,个个如泥塑木雕。
大殿顿时鸦雀无声,掉根针在地上也能听见,空气像是凝固了似的。
约过了三四次喘息的工夫,阿鲁巴图站起身来,冲皇帝拱拱手道:“陛下,吾等深感陛下盛宴款待,感激不尽。如今时候不早,吾等告退!”
王振摆了下手,扯起公鸭似的嗓子道:“不送!”
阿鲁巴图、阿礼不花、薛若冰、陆小翠四人,低着头,双手垂在下方,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似的,走出了宫殿。
直到掌灯时分,宴会散去,众文武百官和江湖中人,满面红光,双手捧着肚子,摇摇晃晃出了宫门。
皇帝到了御书房,这里点起了琉璃盏的宫灯,照得御书房如同白昼。
御书房两侧,摆着书架子,接近房顶高,摆满了书,正中有个黑油漆的梨花木书桌,长方形,大似门板,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杯景德镇白瓷茶杯的龙井茶,上面腾腾冒着白气。
皇帝背着手,在书房内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来转去。
王振手持拂尘,弯着腰站在书桌旁,纹丝不动。
皇帝走了几圈,来到书桌旁,拿起茶杯放到嘴边,又停住,约过了两三次喘息的工夫,他将茶杯举过头顶,抡圆了胳膊往下摔去。
“啪”地声,茶杯摔得粉碎,茶水四溅。
王振倒吸口气,弯着腰倒退半步,像只龙虾。
皇帝跺了下脚,面红耳赤,“呼呼”喘着粗气道:“匹夫!朕就不信!他就算那么准料到朕要打败仗!”
王振三角眼骨碌碌转了两圈,点了点头,左手抬起,捏了捏嗓子眼,上前半步道:“陛下息怒!莫为小人伤了身!论理,胜败兵家之常,并无出奇之处。可那干宵小之徒,狂言诈语,耸人听闻,若真吃了败仗,他们倒得了意!以为料事如神,但那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呗了,非正言真语!”
“唔——”皇帝吐出口白气,点了点头,眉毛舒展开来。
王振扫帚眉向上飞起,弯下腰,又上前走了两步,双手拱起,道:“陛下,依老奴之见,瓦剌未必能打赢!”
“哦”皇帝眉毛立了起来,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几眼王振,道:“王爱卿,此话怎讲”
王振倒吸口气,把腰又往下弯了弯,几乎与地面平行,他埋下头道:“陛下,论理,老奴不懂什么军国大事,也不便发表什么意见。可今天宴会上的事太明显了,老奴不得不说。那个瓦剌的什么头号勇士,被咱们的龙庄主,吊起来打!”
说完,他抬起眼皮,脸上像开了朵花,翘起兰花指道:“可是像龙庄主那样的高手,据说咱大明有五个之多!差距实在太过明显了!连老奴都看出来了!”
他耸了耸肩,头摇得像拨郎鼓。
皇帝两眼放光,拍着手道:“好!好!说的好!”他背着手在御书房走了两圈,转过身对王振道:“王爱卿,朕命你办件事!”
王振弯腰到了地下,道:“老奴遵旨!”
京师的馆舍区,有四五个足球场的,院落重重,房屋连片。
 
第三百八十四章 瓦剌使者(6)
马车车厢前挂着盏琉璃灯,八角形。
赶马车的红衣宫人,取下琉璃灯,走在前面,方圆半个房间大小的地方被照的如同白昼。红衣宫人走到黑油漆的木门前,抬起巴掌,“啪啪啪”直拍门,声音如同击鼓,穿过两条巷子,把门拍的直跳。
约过了小盏茶工夫,黑油漆的大门“吱呀”声打开,有个穿红色锦袍的中年人走出来,歪着眼睛叫道:“找死啊!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说话间,扭过头来,看了看面前的人,顿时兔子似的向后跳了下,脸变成土色,嘴巴张开可吞下枚鸡蛋,从嗓子眼里冒出几个字:“公公——公公——”
红衣宫人沉声道:“厂公奉圣上旨意来此公干,尔等勿得阻拦,头前带路。”
身穿红色锦袍的中年人弯下腰,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是!是!”他转过身来,走在前面。
王振歪着三角眼,耸耸双肩,把披在身后的黑色大氅往上提了提,迈着螃蟹步,走进了“天牢”。
在院中,几名锦衣卫分立两旁,笔直而立。
天牢管事的进了库房似的青石大厅,直直往里走。石厅内伸手不见五指,只听两旁传来细若游丝的声音:“冤枉啊!冤枉!”
红衣宫人提着琉璃盏的灯笼,将方圆半个房间大小的地方照得如同白昼。
这是条走廊,宽可容辆马车进入,左右两边是铁栅栏,不时有人影晃动,传来阵阵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响动声。
管事领着红衣宫人和王振走到走廊尽头,右边又出现条走廊,往前走了半个足球场的距离,面前出现道铁栅栏门,上面挂着碗大的铁锁。
管事的从腰间解下串钥匙,打开铁锁,拉开铁栅栏门,伸长脖子往黑洞洞的里面叫了声:“人犯在里面吗”
里面传来阵“骨碌骨碌”桌椅翻动的声音,接着有条人影晃动了几下,“哗”地声,点亮了挂在墙壁上的壁灯,燃起巴掌大小的火焰,将里面照的亮如白昼。
里面有篮球场大小,栅栏门往下,有个半人多高的台阶,台阶下有张褐色油漆的长方形桌子,桌后有个长条凳,桌旁站着名身着红袍的锦衣卫。
他笔直而立,两眼直视前方,双手下垂,贴在裤缝上,道:“回大人,人犯安在!”
在大厅的南边,立着排铁栅栏,围成个几间房间大小的空地,空地上铺了层干草,正中躺着个青年,双手枕着后脑勺,嘴里叼着根草,翘起二郎腿,晃来晃去,正是谢小石。
王振走下台阶,冲铁栅栏门努努嘴,管事的弯了下腰,便走到铁栅栏门前,打开铁锁,拉开大门。
王振将双手揣在袖筒中,转过身去,背对着谢小石道:“谢小石,给咱家滚出来!”
谢小石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兔子似的跑到王振身后,双膝跪倒,道:“人犯谢小石拜见王大人!”说完,“砰砰砰”冲王振叩了三个响头。
王振歪着三角眼,扬起头,撇了撇嘴,道:“谢小石,你道咱家深夜来此何干”
谢小石倒吸口气,身上寒毛直竖,将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道:“知道!在下犯了迷天大罪,大人来此,是将在下就地正法!”
王振连连点头,道:“知道就好!”
谢小石挺直腰杆道:“在下死不足惜!只是临死前,还望大人赏个鸡大腿,好让俺吃饱了走路!”
王振嘴巴撇到耳后根,歪着三角眼看着天花板道:“你想好事!连萝卜干都没有!”
“啊”谢小石两眼圆睁,“卟通”声烂泥似的
第三百八十五章 瓦剌使者(7)
谢小石跪在地上,弯着腰,额头触着地面,手掌按在地上,胳膊肘也触着地,道:“罪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份圣旨在空中,树叶似的旋转了两圈,飘在谢小石头上,把他的头盖住了。
谢小石趴在地上纹丝不动,室内火光跳跃,照得室内昏黄,管事的和那名锦衣卫,并肩站在桌子旁边,看着谢小石,在火光的照耀下,二人影子斜在地上,忽长忽短。
几日后的清晨,天蒙蒙亮时,京师南城的街头,出现了名身着灰布长袍的青年人,头上包着灰色方巾,头发挽成拳头样,麻布腰带上,斜别着两柄黑黝黝的牛腿胫骨似的腰刀,正是谢小石。
他手持柄竹叶编成的扫帚,沿着南门大街往北扫。他每向前走一步,就挥动下扫帚,从左至右,扫出半间房子大小的面积,发出“哗哗”的声音。
有几名行人路过,扭头看了看他,两眼瞪圆,倒吸口气,指着他道:“这个不是——”
另个人捂着他的嘴,附在耳朵边,发出阵叽叽咕咕的声音,其它人也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捂着嘴巴,缩着脖子,兔子似的跑掉了。
谢小石每迈出步,则有半个胳膊长短,每呼吸次则挥动下扫帚,每扫次则面积大小相等,如此循环往复,不停地扫,扫了有半柱香的工夫,就前进了半条街。
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几名身着蓝色绸袍,袍子上补丁摞补丁,有花布、白布还有绿布,手里拄着铁棍,披头散发的丐帮子弟迎面走来。
他们看见谢小石,眼睛亮了下,有名丐帮弟子,从腰间取下两片瓦片似的竹板,巴掌来宽,牛皮绳穿着,放在手上,“啪啪啪”敲起来。
他们走上前来,围着谢小石道:“哎哎哎!你看这是什么人当朝大官锦衣卫!只因贪了八十万,沦落街头去扫地!去扫地!哈哈哈!”他们像风似的四散跑开,头发“呼呼”直往后飘,人人脸上像开了朵花。
众人也围上来,对谢小石指指点点。
谢小石低着头,继续边扫边往前走。
他走到个巷口前,停了下来,双手拄着扫帚,手背托着下巴,直直看着前方。
人们看见他,兔子似的四下散开。
谢小石直视前方,从巷子里传来阵“啪啪”地拍手声,他扭头看去。
巷子里站着两个人,均头戴白羊皮帽,垂下两条白色绒条,搭在胸前,身穿白色羊皮袍。
前面的人,鸭蛋脸,银钩眉,半月似的眼睛,尖椒鼻,唇红齿白,面如羊脂白玉,正是薛若冰。后面的人脸似银盘,柳叶眉,丹凤眼,正是陆小翠。
薛若冰歪着头,眼睛眯成条线,看着谢小石,嘴角月牙儿向上弯起,脸上像开了朵花,她双手枕在耳边,“啪啪”拍着。
谢小石扭头看了眼她,又转过头来,直视前方,如同石头似的站在原地。
薛若冰倒吸口气,挠了挠头,转过头来,看着陆小翠。
陆小翠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嘴巴鼓起像皮球,两只胳膊甩起来像荡秋千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如同阵风,走到谢小石身边道:“喂!小石头,你瞎了眼啦!薛姑娘叫你,你没看见”
谢小石依旧像石头似的,直视前方。
陆小翠头发向上飘起,脸红的像猪肝,“呀!”地叫了声,伸出手直去揪谢小石的耳朵。
待她的手距离谢小石的耳朵还有半个巴掌远的距离时,有只白玉似的手,闪电似的从旁边冒出,按住她的手背,往后退。
薛若冰不知何时,像阵风似的飘到谢小石身边,她把陆小翠往后推了两步,扭头冲谢小石道:“小石头,你倘若在此不如意,不若与我同去大漠”
说着,她低下了头,脸
第三百八十六章 王振发威(1)
她头戴金凤冠,柳叶眉,丹凤眼,尖下巴,正是柳金燕。
她们身后,还跟着四名黑衣劲装大汉,在后面跑个不停。
柳随风昂首挺胸,从谢小石身边打马而过。柳金燕路过谢小石时,眼睛亮了下,提起马缰绳,枣红马“唏溜溜”叫了声,扬起前蹄,在半空中晃了两下,便“叭嗒”声落在地上,停了下来。
柳金燕脸上像开了朵花,冲柳随风后背不停地挥手道:“二哥!快来看!快来看!这是谁”她边说边用手指着谢小石,柳叶眉直向上飞。
柳随风头也不回道:“谢贼咎由自取,五妹何必理他”说话间,马又跑出了两辆马车远的距离。
东方雪扭头看了眼谢小石,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闭上眼睛,道声:“驾!”便飞驰而去。
谢小石双手抱着扫帚,低着头,挥动扫帚向城东扫去。
柳金燕捂着嘴,仰面朝天,发出阵“哈哈哈”的声音,如同银铃似的在空中飘荡,她也驾马飞去。
在城北的处营房内,人山人海。营房有小半座县城大,周围围上木栅栏。
营房的左边,是数不清的马匹,个个肚大腰圆,埋头吃草,望不到边。在营房的右边,则排着数排瓦剌士卒,他们头戴羊皮三角帽,帽檐垂下两条白色尾巴样的长条,毛绒绒的,身穿羊皮袍,站成方阵,摆开有足球场大小。
在他们周围,围着几圈身着红袍的东厂侍卫,人人铁青着脸,袖子挽到胳膊肘上,手提蛇皮鞭,绕成圈儿,握在手心。
在左边的马群中,成队的身穿红袍的东厂侍卫,游鱼似的在马群中走来走去,时而拍拍马背,时而摸摸马肚子,时而又蹲下身看着马蹄。
众多马匹耷拉着脑袋,打着响鼻,用前蹄“卟卟”踩着地面。
还有几名红衣宫人,左手捧着蓝色封皮的账册,右手提着狼毫笔,在马队中走来走去。
他们时而看看这匹马,点点头,提起狼毫笔在册子上划了几下,时而又看看那匹马,同样点点头,提笔在册子上划几下。
在他们身后,则站着几名红衣宫人,低着头,垂着手,影子似的跟在他们身后走来走去。
在营地中间,站着圈人,围成半个足球场大小。
正中站着名红衣宫人,头戴乌角帽,大红袍前胸绣着朵脸盆大小的金色牡丹,披着黑色天鹅绒大氅,冬瓜脸,扫帚眉,三角眼,蒜头鼻,薄似纸的嘴唇,正是东厂总管掌印太监王振。
他身后,站着两排身着红袍的东厂侍卫,腰佩绣春刀,雁翅排开,有半条街长,人人昂首挺胸,笔直而立,两眼直视前方,脸似岩石。
在王振左手边,站着几名红衣宫人,弯着腰,双手捧着蓝色封皮的账册,支在王振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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