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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院子里有株菩提树,宽大的枝叶将毒辣的太阳遮挡在外,但到了夜间景色往往也被遮蔽在外,想要欣赏的最佳角度便是倚在枝头,拨开树枝方能看到悬挂在枝头的明月。这些年他时常都命人将繁茂的枝叶修剪,他知她爱看美景,这样只要推开窗就能见着。从前她在这颗菩提树下可没少折腾,偶尔兴致好会遣人布置一番,在冬日的太阳底下隔着暖融的阳光躲在榻上浅眠,白色名贵的绒毯被她垫在身下,半支着头也颇有番慵懒妩媚的韵味。矮几上煮着茶,炉子里的热水咕噜噜冒着水汽,芷澜就在旁侧拿蒲扇扇风,而草地上则同样趴着只懒狐狸,雪色毛发,扒拉着脑袋。好一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模样,仿佛在她眼中没有什么是能引起惊慌的,更没有什么能令她容颜色变。看到那样的她,令他那颗烦躁疲惫的心瞬间能够沉静下来,只觉得如果是为了有着一日能同她一起入梦,那所有的疲累辛苦都是值得的。

    他也记得她尤爱嗜酒,明明是个女子却爱好特殊。酒量又浅,酒品也不怎么样,都不知道她从前在望江楼都是被怎么伺候的,估摸着也没人敢对她吱声,只知道将她传的神乎其神,搞得外界对她容貌到是有不小争议,甚至还专门花钱想窥探的。若她没故意毁容,那她原本该是长成何样?为了掩藏自己真实的容貌去接近他也是难为她了。怎么她是为自己留条后路呢,还是觉得他必定会看上她,只有毁了容才能令她心安?他不禁挽唇露出丝笑来,他从来不知有一天自己提起玄月宫的人竟也能有心平气和的一天。但只要想到她撒泼撒娇的样子他就连眉眼都染上了柔色,那时他其实对她有过怀疑,她的琴技决然出众,初听时连他都被震惊到了,这哪里是什么被凤都女子传为无才的女子,分明连他都望尘莫及。也许她是真的醉了,也只有在这时他才能窥探到最真实的她。这个女子究竟是谁,她是宁朝夕,可又不是宁朝夕,即便是闺阁女子请了最好的老师去教也未必能教出来,这绝不是简单单靠灵性和悟性能达到的境界。若非这个女子有丰富的阅历,对各国的民风曲乐融合在一起,怎么都不会编出自己的曲风来。正是这个怀疑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被无数墨客追捧的望月公子,据说他的琴技曲艺就出神入化,往往听他的曲连何种乐器都未必听的出,可见其乐器间融合的有多巧妙。江湖上对望月的曲本就是一绝,比之她彪悍的人生不遑多让,但她是个何等骄傲之人,哪能轻易就演奏给人听,就是住在望江楼都未必见得到她,也就是她心血来潮偶尔会与狼共舞。他没有听过望月的曲,但后来得知她就是望月时,不免心中有了感慨和骄傲,原来他早在不知觉间就受了世人的嫉妒,他的妻子果然不是凡品,总能带给他惊喜。

    是啊,她是望月,他又何尝不是被隐瞒最深的那个,若早知她是谁,他绝不会将她算作棋子算计进去,也必不会让她反算计。也许早在他下令铲除望江楼的那刻他们的缘分就已经注定了,是他欠她的,最终也没能偿还。

    “相爷。”芷澜从阁内迎出来,这个时候他若是在府中就必定会过来宿在春暖阁中,除了几个暗卫旁人都不得而知,还以为他睡在夏玉阁,但其实自从她离开后他还是习惯睡在他们从前的房中,那里有她的味道,哪怕这些年味道越来越淡,房中只放着少量衣物,多数都随着她搬入映月阁葬入在那场火中,可他还是能感觉到,她不曾离开。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睡的好,只是躺在那张空落的双人床上,习惯了将一半的位置留给她,当他抚摸着那半边虚无的冰冷时,心中就会涌起无限的彷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否还真的能坚持当初所做的决定般无悔?不,他早就后悔了,就在他看着那场冲天的火焰时就懊悔莫及,他不该让她独自去承受这些苦痛黑暗,如果他能早些告诉她是否就能让她做好准备,又或者他该多派些人去护着她,而不是想着人越多反而会越暴露她,说来说去还是他没能够保护的了她。

    芷澜按照往常的习惯退出阁外,这位相爷不需要任何人伺候,他的饮食起居素来规律,从前是由流锦负责,后来宿在春暖阁后就由他自己来了。这里是他和宁朝夕的住所,所以禁止外人进入,旁人还以为是宁朝夕死后这里被视为晦气才下了禁令,远远的都避开走,没想到这里反而是最清静也最能看到司相的地方。

    芷澜自从宁朝夕死后无处可去就继续留在了春暖阁,平日里同小鱼小燕将内外打扫干净,如果司夜离来住她就会格外再烧上壶水供他烹茶,他的烹茶技术也是极好的,芷澜看到过他娴熟的技艺,并不比宁朝夕差,只是从前他很爱看她素手为他烹煮的样子,那会让他感觉很温暖。而且大名鼎鼎的望月公子从前穿衣用度就是极讲究的,也养成了她做事慵懒之余多了股绝美的风情,仿佛一举一动中都透着浑然天成的优雅。

    今日酒水汤水轮流的上这会到是没多大兴致再喝茶,房中点着灯,烛火忽明忽暗的跳动着。司夜离素来会在入睡前看会书,洗漱更衣好方从桌案上取过来册话本,要是让旁人知晓他竟看这些女子爱看的情情爱爱不知该做何感想,但司相就是这么淡定,指骨分明的纤长手指翻起话本来也别有一番风味。到不是他爱看,也并非他改变喜好,而是做着她从前喜欢的事仿佛也变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习惯从这些中去怀念她,习惯从点滴中感受着她的感受不也是爱她的一种方式。从前她总说他枯燥古板,不懂情爱是什么,总也拿话本子中的男主来同他比,结果越比越失望,每每看到他都唉声叹气的,嫌他不够浪漫嫌他不会表达。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外敛之人能比么,再说现实中也不存在那种完美的男人,当真是要被她气死,他妻子怎么就是个肤浅之人。如今想来这或许是她抱怨的一种方式,并非真的希望他如此完美,而是希望能多一些关注她,只要能同他在一起,便是什么也不做那也是最好的。只是他懂的太晚,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都花在彼此算计了。其实他也未必看得懂话本中的情情爱爱,有时不过是想借着去感受那种美好,来慰藉他此刻的孤独。

    虽是拿着话本,但司夜离半天也未翻过一页。芷澜从外推门进来就是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大抵没想到会见到相爷看话本是副何种模样,先是惊了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才忙的提了茶壶进来。从前芷澜并不会去而折返这般没规矩,但她到底是朝夕的丫鬟,司夜离对她总存着几分放纵,微微抬起的眼缝中只对她蹙了蹙眉,并未多指责。他将话本合上,放在一边,挑眉看着芷澜:“有事?”

    不知是否太过纵容这丫鬟了,她见到他也不再似从前的害怕,就像今日般竟连门都不敲就进来,到是触了他的底线。想着要训斥上几句,但芷澜见到他神色有异忙的低下头战兢立于一侧,瑟缩着肩膀一副委屈的模样,她这样他也便不好再说,更何况朝夕只有这一个最亲之人留在他身边,若是他不能善待芷澜怕是将来入得地府都无颜面见她。这么想着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他咽下,转而容色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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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算计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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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澜缓了口气,小声道:“奴婢看到相爷并未煮茶,想着万一有需要就送上一壶,这是奴婢煮的,手艺不好还请相爷莫要嫌弃。”她这么说司夜离自然不好不收,于是芷澜见他并无反对,拿了杯盏斟上递给他。

    袅袅茶香顷刻四溢而出,馥郁的花草味夹杂着果香,有股雨后初春的味道,甘甜而清新。这种感觉……

    司夜离蓦然抬头看着芷澜,问道:“这真是你煮的?”他惊讶之余内心竟有丝隐隐期盼,期盼着芷澜说不是,但他的期望很快落空,因为芷澜肯定的说是。

    “奴婢从前见小姐烹煮过花果茶,这种茶比不得茶叶过程繁复,但因漾着果香气息,能令人心情愉悦。是以每每烹煮此茶时小姐心情都很好。”芷澜神情间有丝悲伤。

    朝夕是个坚韧乐观之人,就算一路走来坐到望江楼楼主的位置付出过多少伤痛多少血泪,但她还是能将过去掩藏在平淡之下,努力的生活着。她的眉眼虽有历经过世事的沧桑,可她的心依旧还是那个纯粹的女子。所以她煮出来的茶才不会参杂其他味道,眼前的女子虽令他惊艳,却到底是不同的,那一丝不同或许差之一厘失之千里。

    司夜离有点好奇她这茶中除了花草水果还放了什么,怎么会有雨后初春的味道,便问道:“你这茶是如何煮的?”

    见他颇有兴致,芷澜不免也放松下来,笑道:“奴婢用的是晨露淬炼而出的水,比雪水要好上许多,不需要再煮沸滤过一遍再用坛子密封起来,想什么时候饮用只需早晨起来收集就好。”这些本也是朝夕以前用的法子,但她后来发现晨露煮出的味道参了丝苦涩,那是雨水经蒸发后的咸涩,不似雪水经融化后在滤器中一点点过滤出来,慢工出细活才得来惊喜的收获。因为那些程序太过琐碎麻烦,成效又不大,芷澜不得要领不敢轻易去尝试。她望着眼前的男子丝毫没察觉他眸底变幻的异样,还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心底颇有点小得意,她也是可以做到的。

    原来她从前烹煮的那些茶是费了那么多心思的,她素来怕冷,又怎经得住寒冷在天寒地冻中一点点翻开积压的厚雪,将里面最干净的挖出,再搓着冻红的双手去做这些事,光是想到她被冻的瑟瑟发抖的身体他就不敢再喝下去,亏他还总是找她喝茶,早知道她为了他默默做着这些事,那他……他还能怎么做,她从来都不肯告诉过他。

    芷澜又倒了杯茶过去,却见司夜离并未要喝,芷澜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心中不禁暗恼。她咬着唇,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退下吧。”稍倾,司夜离将她遣退出去,他神色无异,只是桌上的那杯茶再没动过。

    芷澜不好再多说什么,行礼往外退,临关上门前她目光又偷偷看着走向床榻的男子,直到房门被全部关上她的目光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抱着托盘,望了眼院前的菩提树,唇瓣慢慢挽起抹笑意来。

    翌日,天色微亮时兰晴语便命云朵从相府搜罗礼物带去兰府。两个人精挑细选了半天,伯恒脸色难看,相府也不是没钱,但像他们这样往娘家带的实属不多,可他又不好说什么,在这件事上司夜离都是默认的,只要兰晴语不去烦他,她在府中做什么事他鲜少会发表意见,可见对她已够容忍。

    兰晴语其实知道伯恒他们态度已不像从前那般对她客气,自从她嫁入相府与她设想的差别太大,或许是她期望的太高,但她安慰自己这种困境她总能走出的,她从前还不是一直受大房的欺负,如今不也在一点点好起来,人生的逆境走的多了也便没什么低落可言。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相府唯一的夫人,司夜离自然不会阻止她拿东西回家,而她也需要借着这些显示她在相府的地位固若金汤。

    不多时候伯恒派了几个府卫连同兰晴语他们一同护送回兰府。堂堂相国夫人回娘家,阵仗自是非比寻常,连着凤都坊间百姓都要羡慕议论好几天,可谓言司相疼妻,那可真是疼到娇宠了。大抵也是从前就对她无比护宠,所以对兰晴语就剩下艳羡了,谁让人家就是命好,能得司相从一而终的维护,如今两人成婚更是众望所归,对这位相国夫人的美评反而多,像她这样的女人才能够匹配得上相爷。

    兰晴语坐在轿中,听着街道两侧对她的议论声赞美声,紧抿的唇瓣终于露出丝笑意来,她勾了勾唇,那抹笑里虽掺杂着一丝苦涩,但她还是很享受这份荣耀,这就是她得到和失去相辅相成的,谁又能想到荣耀背后他们真正过的如何,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他唯一的妻,她就再也不容许任何人来抢走这个位置,哪怕是他藏在心底的那个女人都不行。她既然能胜的过宁朝夕必然也能胜的过那个女人。

    轿子停在兰府偌大的牌匾外,门口有两个府卫前去通报,相比她之前回府时他们假模假样的盛大迎接到是稍显清冷,不过她并不在意,少了那些碍眼的人来阿谀奉承她反而觉得更自在,省得听他们言不由衷的话,会让她感到恶心。尤其她那个大娘,言词中总夹着尖酸刻薄来嘲讽她,偏偏她还不能反驳,毕竟她娘还在兰府生活,得罪了大娘她是能痛快了,可谁知道背地里她不会对她娘怎样呢。兰晴语眉头微微蹙起,外头阳光刺眼,她眯着眼朝头顶的宽大匾额看去,烫金的兰府两个字触的她眼底生痛,曾经因为她不是嫡出自小就不能出入正门,连在这块牌匾底下站上一站都是奢侈,可现在她想站多久都再不会有人来赶她,这是多大的讽刺和可笑啊。

    兰晴语在匾额下站了会才命人将所带物品一齐搬入,她现在只要回来就必定会站上一站,她要让自己铭记曾经所承受过的羞辱苦痛,再不可重蹈覆辙。

    侍女很快就上来迎她,同她热情的寒暄,府中几位姨夫人听闻她回来也是赶着巴结,但她尚未回云苑先探望她娘,到是被兰渊给叫了去。兰府的路她从小住到大,许多地方虽不能去,但到底还是熟悉的,就如她现在脚下所踏过的每块地都是她曾不敢奢想来的。

    兰渊同大夫人所住的院阁就是她的禁地,这里庭院深宏,宽大之余摆设精致,道路两旁种满了各色花草,就在这片异香后藏着个金碧辉煌的院子。院中摆有名贵的棋局,古檀木的桌椅,琉璃色的珊瑚雕饰,浮雕百媚的屏画,以及各色书法云画等搜集在书房中。云朵被禁止进入,只得兰晴语一人随着府卫战兢往前走,她心底几经浮沉最终安定下来,掩在衣袖中的指尖一点点互相拽紧,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从小她就对兰渊有种莫名的惧怕,只要他脸色愠沉的看着她就会代表着不好的事要发生。在她记忆中她见到兰渊的次数并不多,她娘身份低微,自然无缘得见到他。她曾天真的以为受了欺负跑去找爹就有用了,找他主持公道,但她不仅没见到兰渊,还被大夫人打的半死,从此后她就再不会天真的以为阿爹不来看她是因为他忙了。他是忙,忙着应对大夫人和几房姨夫人,还有他众多的子女,她又算的了什么呢。她不过是他一时心血来潮宠幸的婢女所生,无权无家族依傍,想要在兰府偌大的庭院中生存下去有多艰难没有人能想象。那时起她就明白,她所能仰仗的就只有自己,她只有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强大,让所有人都注意到她,她才能有出头之日。如今的她俨然已不需再惧怕他们,她又何须再战兢?

    兰晴语仰起头,脚下步子稳健沉着,她眸底淡然从容,颇有相国夫人的气势威严。跟随司夜离那么久,他的那份淡定气韵她到是学会了不少,只是是否又有他的底气呢?

    兰渊的书房她是第二次来,上次还是三年前,她能踏进来全然是为了司夜离能娶她的婚事,当时兰渊是什么表情她记得没那么清了,但她自己却是情绪难掩的激动,甚至整个身子都因这份激动而微微的颤抖。

    她说:“爹,我要嫁与夜离,这不仅是您的期望,也是女儿毕生所求。”

    兰渊本在看书册,听到她不顾阻拦闯入的消息,初时的恼怒由惊讶转变为惊喜,这简直也是他毕生所得最大的好事了,他的这些个儿女中唯有兰晴语最是出息,不仅美貌令他倍感骄傲,连选胥也是最好的,他终于等到这天。

    兰渊当即扔掉手中的书册,与这个他不宠爱的女儿开始讨论起婚礼细节来,他脸上洋溢起的慈祥和蔼是兰晴语从未见过的陌生。自那之后兰府众人对她的态度转变才开始,如今她再踏入这里不知会如何,她心中隐有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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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算计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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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卫将她引到门前,四下并无什么人守着,兰晴语看了看四周更是有股莫名的不安。她抬手敲了敲房门,“进来。”里面的人发声,情绪听起来是平静的,至少在兰晴语看来与平时无异。

    推开门,兰晴语迈步而入。稀薄的光自她踏入的房中映照而来,投注在地面将暗影驱除。兰渊就背光而站,笼在光影下,看不清他脸上此刻的表情,他负手而立。

    “女儿给爹请安。”因不知是何事,兰晴语还是按照礼仪来,恭恭敬敬伏下身磕首。但她等了一会都没等到兰渊叫她起身,脚下微微的有些酸麻,不仅是她现在鲜少再向人下跪,还有种屈辱感油然而生。

    眼底前赫然出现片暗影,将光遮挡在外。黑色的皂靴映入眼帘,兰渊居高临下的气势紧紧将兰晴语包围,气氛有片刻的凝注,似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敲击在她心头。兰晴语忍不住抬头朝他望去,可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兰渊的脸色,“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自她耳畔划过,紧随而来的是有嗡嗡声震的她耳膜生疼,有那么刹那她听不清远处枝头上的鸟鸣叫声,眼前闪过一片金光。待她缓过神来时才明白方才发生了何事,她的一侧脸偏向另一侧,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她抬手捂住脸,嘴角被磕碰出了血,而她整个人显得有点狼狈。她怎么都没想到兰渊竟会出手打他,这么多年她被很多人打过,他们或许会因为嫉妒她的美貌而毒打她,他们或许会因为心情不好拿她出气,他们也或许会因为见她出色而想打压她,可这些人里始终都没有兰渊。她这个父亲虽然不疼爱她,将她视若空气,但也是因为无视都懒得去记住她是谁,怎么会肯花心思在她身上呢。她以为只要她有价值就能博得兰渊的关注,可他关注的背后却是第一次出手打她?这是令兰晴语怎么都想不到的。

    她惊恐睁大眼眸看着兰渊,瞳眸中有着受伤后的疼痛与委屈,别人对她如何她都无所谓,但他是她父亲,她多想成为他的骄傲,多想在他提起她时是自豪的,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兰渊显然无视她的屈辱和不甘,冷声叱问道:“你是不是和司夜离出了问题?”

    他这么一问,兰晴语心底咯噔一下,瞬间一颗心沉入谷底。他果然知道了,否则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可是府中那几个她带去的侍女都被安排在外院,很难有机会接触到她,更别说发生在她院中的事了,即便是有府中多嘴之人乱嚼舌根,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情况下告知兰渊,毕竟她绝非那种心慈手软之人,若是知道谁出卖了她必定没什么好下场,介于这点威压他们还是对她有所忌惮的。既然不是府中人出卖的她,那兰渊究竟知道多少,还是仅仅只是猜测?兰晴语暗自揣度着,到了嘴边的解释就又被咽下,转而哭诉道:“女儿不知是谁在乱说,可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我与夜离感情素来就好,这些年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他为了求娶我几次在皇上面前进言,当初为了这件事还差点与凤衍敌对,这一桩桩一件件又怎可抵赖?虽然当中是出了差池,他被逼无奈娶过宁朝夕,可那些都过去了,我们都是有苦不能言,怎敢轻易对人揭开伤口,只在夫妻间彼此抚慰不去触碰。这些外人哪能看到,却也能借此来中伤吗?”她言之凿凿的犀利言词确实能蛊惑人心,且那些事本就真假参半,被她声泪俱下的控诉,到显得是被人诬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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