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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富家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星辰玖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魏国公这么急着和陆家联姻,原来事关盐引份额,这盐引份额可就是钱啊,很多,很多的钱。




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盐引
    在古代,盐铁等重要物资都实行专卖,由朝廷控制产销,也就是说,未经朝廷允许各类商贩都不能买卖盐铁等重要物资,而盐引就是古代朝廷发给盐商的食盐运输与销售的许可凭证。

    说到盐引,就不得不说说这古代的盐价了,现代人吃着一两块钱一斤的盐,可能觉着盐这种最基本的消费品应该相当的便宜,在古代最多也就合到几块钱一斤。

    这样想就错了,就以嘉靖年间的盐价为例,据《盐政志》记载:嘉靖初,湖广、江西一带每盐一斤卖银三分四分,南直隶每盐一斤卖银一分五厘。

    明朝一分银子大约相当于现在六十块钱,三分四分就相当于两百块左右,一分五厘就相当于一百块左右。

    也就是说,嘉靖初年,盐价最便宜的南直隶,食盐也要一百块钱一斤,而湖广、江西等地,食盐价格是两百块一斤,有没有搞错?

    没搞错,明朝的食盐就是这个价,最便宜的时候也需要几十块钱一斤,最贵的时候甚至达到了三四百块钱一斤!

    明朝的盐价为什么如此离谱呢?

    其实,明朝的食盐生产成本也不高,朝廷向专门负责制盐的灶户征购食盐的时候,每四百斤仅支付大米一石,也就是说灶户生产食盐,每斤成本还不到一块钱。

    但是,商品的销售价格大多不是由成本决定的,影响商品销售价格的因素很多,明朝的食盐生产成本的确不高,但是经过层层盘剥之后,这盐价高的就有些就离谱了。

    明朝的食盐买卖实行开中法,简单来说就是盐商想要买卖食盐,必须按朝廷的要求向边镇运输粮草辎重以换取盐引。

    这开中法看似简单,过程却相当的复杂。

    首先,盐商必须向南京户部申请盐引,也就是向朝廷承诺,将运送多少粮草辎重到边镇,南京户部接受申请之后便会给商户发放相应的盐引领取凭证,并将相应的盐引散发到各个边镇。

    然后,盐商必须将承诺的粮草辎重运送到相应的边镇,经边镇将领又或巡抚、总督等官员验证之后,才能换取相应的盐引。

    盐商领到盐引之后,还必须去相应的盐场支领食盐,最后才能运到指定的区域贩卖。

    这个过程中产生的附加成本就比较吓人了,远远超过了食盐本身的成本。

    比如,盐商向南京户部申请盐引的时候就必须缴纳盐税,盐税的标准是每引三两,而一个盐引也就能支领三百斤食盐,也就是说,光是这盐税一斤就高达五六块。

    就这还不是全部,盐引可不是你申请就能分到的,要是你没有找到关系,申请交上去也是白搭,人家根本不会鸟你,而这拉关系又得花钱,杨聪的爷爷杨荣找的就是魏国公府的关系,具体花了多少钱,杨聪也不清楚,总之不会低于相应的盐税,也就是说,光是申请这个环节,食盐的附加价格就高达十多块一斤。

    紧接着就是运送粮草辎重,一般是运送五石粮草,换取一张盐引,而运送粮草辎重到边镇运费甚至超过了粮草辎重本身,也就是说,运送五石粮到边镇,运输过程中消耗的粮食都不止五石。

    这也正是朝廷实施开中法的原因,没办法,运送粮草辎重到边镇太耗钱了,还不如让盐商送过去,这样朝廷就不用花钱了,但是,这样一来,每斤盐又被附加了十多块钱的额外成本。

    就这,还不是全部,盐商可不是将粮草辎重运送到边镇就能拿到盐引,边镇的各级将领和官员那也不是吃素的,你不孝敬孝敬,他们能拖到你喷血,这一一孝敬下来,每斤盐又被附加了十多块钱的额外成本。

    然后,盐商到盐场支取食盐,还要花钱,将食盐转运到相应的售卖地,还是要花钱

    这一整套流程走完,食盐运到售卖地,还没有开始售卖呢,盐商就已经在每斤食盐上耗费了几十块甚至是上百块钱,这盐能卖的便宜了才怪!

    现在,定国公徐延德和诚意伯刘瑜找杨聪和陆炳商议的其实就是这食盐贩卖的第一个流程,也就是南京户部发放的盐引份额。

    这盐引份额到底值多少钱呢,从朝廷征缴的盐税就能大致算出来,这会儿大明朝廷一年征缴的盐税大概是一百万两左右,而盐商拉关系,获取盐引份额所花的钱大概是盐税的一倍,也就是说,这盐引份额一年就能产生两百万两左右的“红利”!

    这两百万两左右的“红利”夸张吗?

    一点都不夸张!

    螨清乾隆年间就曾爆发过“两淮盐引案”,这“两淮盐引案”的起因就是新任两淮盐政尤拔世向盐商索贿不果,然后便向朝廷揭发其前任普福贪腐。

    结果,乾隆下旨一查,饿滴乖乖,尤拔世的前三任盐政官吉庆、高恒、普福在十多年时间里共计收受盐商贿赂一千零十四万一千七百六十九两六钱!

    螨清的两淮盐政也就是明朝的南直隶一地盐政,盐引仅占所有盐引的三成左右,也就是说,如果垄断了所有盐引份额,十多年时间就能“收入”三千多万两!

    这么巨大的利益,夏言和严嵩自然不会放过,而魏国公一系则代表着原来的利益集团,他们自然也不肯放手,这就是定国公徐延德和诚意伯刘瑜找杨聪和陆炳商议的原因。

    卧槽,这夏言和严嵩胃口好大啊,他们竟然想打破原来的利益分配原则,独断所有盐引份额!

    他们吃的下去这么大块利益吗?

    光凭他们两个肯定吃不下去,不过,他们肯定也找了其他势力帮忙,这么巨大的利益,想分一杯羹的肯定很多,他们只要放出风声,估计很多人都会像苍蝇发现臭肉一样蜂拥而至。

    这事牵扯也太大了,他一个新科状元能管得着吗?

    杨聪看了看陆炳,随即严肃的问道:“你们以前占多少份额,这次,你们准备怎么做?”

    定国公徐延德下意识看了看四周,随即小心的道:“我们定国公府和魏国公府以前各占一成左右,这次我们只想保住我们的份额,但是,他们都被夏言和严嵩收拾的差不多了,这南京户部尚书之位他们是没指望了,所以,我们只能另谋出路,清风,你觉得阳明一脉会不会对这个感兴趣?”



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争还是不争
    定国公徐延德的话信息量很大,这所谓的他们估计是以前杨廷和、杨一清,甚至是张璁一系的势力,而现在夏言和严嵩的确把这些人收拾的差不多了。

    看样子夏言和严嵩是想重新洗牌,将他们魏国公一系和以前的既得利益者一脚踢出去啊。

    这种事并不奇怪,朝堂官员拼了命的掌权是为了什么,为国为民的或许有之,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为了利益。

    夏言可能自命清高,不屑收受这些“不义之财”,但是,他下面的人又有几个不想的,特别是严嵩这种青史留名的巨贪,这么巨大的利益,不想贪,才怪!

    这种事杨聪原本是不想掺和的,因为他能力有限,就算掺和进去也得不到多少利益,而且他也不缺钱,一年几万两甚至几十万两的收益都不值得他去冒险。

    不过,一想到他爹娘为了卖盐都辛苦这么多年了,他又有点犹豫了,魏国公一系如果没了盐引份额,那他爹娘这几年就等于白干了,为人子者,要念亲恩啊。

    他想着想着,又看向了陆炳。

    好家伙,这会儿陆炳眼里都冒出金光了,这家伙,估计早就想分一杯羹了吧。

    唉,罢了罢了,看样子只有硬着头皮争一把了,不管是为了父母还是为了身边人的利益,他都得争一争。

    如果自己不争,便宜的可是严嵩这个巨贪,便宜谁也不能便宜这家伙啊,这家伙跟自己可是接下梁子了。

    想到这里,杨聪慎重的道:“阳明一脉那边我可以去问一问,你们呢,联络了哪些人,对方又联络了哪些人,你们知道吗?”

    定国公徐延德闻言,不由尴尬的道:“我们也就联络了一下京山侯崔元和武定侯郭勋,至于他们,好像已经拉拢了都察院左都御史屠侨和咸宁侯仇鸾。”

    晕死,这些可都是大人物啊!

    太子太傅驸马都尉京山侯崔元乃是永康大长公主之夫,这崔元可不得了,因为永康大长公主就是嘉靖皇帝的亲姑姑,而且嘉靖入继帝位的时候,崔元奉金符迎銮于兴献王府,是勋贵中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嘉靖皇帝的,所以,嘉靖皇帝对其相当的宠信。

    武定侯郭勋也不得了,因为大礼议的时候他坚定的站在了嘉靖这边,所以嘉靖对他相当的器重,这会儿他是京营左军都督,掌管着京营团练,还是三千营提督。

    都察院左都御史屠侨就更不得了了,这家伙掌管着都察院不说,还是海商四大豪门的老大,宁波屠氏的掌舵人,可以说整个海商豪门都得听他的。

    咸宁侯仇鸾也不用说,这家伙野心大着呢,据传嘉靖都有意封他为大将军,统御西北边军,对付北元余孽。

    这么多大人物掐架,他又有什么资格参与其中呢?

    杨聪明白,魏国公和定国公看重的并不是他这个新科状元郎,而是阳明一脉的势力,他们是想请出阳明一脉来对抗夏言和严嵩一党。

    看样子,他就是个跑腿的。

    不过,这跑腿也不能白跑不是,对手一个个可都是大人物,得罪一个都不得了,更何况是得罪一群,费力不讨好的事傻子才会做。

    他想了想,随即问道:“事成之后怎么分?”

    定国公徐延德毫不犹豫的道:“我们定国公府和魏国公府不变,还是各占一成,京山侯和武定侯那边也想各占一成,剩下的,你们看着办。”

    好吧,还有六成,或许自己最终还能分得一成,还有陆炳,应该也能分得一成,一年四五十万两的收益,倒不算是白干了。

    杨聪咬牙点头道:“好,我明天就去问问。”

    第二天一早,他就投出了拜帖,告知兵部左侍郎聂豹,自己下午将去拜会。

    他刚到京城的时候,聂豹就说过,有空的话可以过去聊聊,不过,他这段时间一直没什么空,也没什么事找聂豹帮忙,所以就把这事跟落下了。

    不过,这会儿他不去找聂豹都不行了,因为他也不知道现在的阳明一脉谁是老大啊,他只能先去找聂豹探探口风了。

    当天下午,酉时刚过不久,他便带着礼物出发前往聂府了。

    聂豹对他倒是客气的很,不但亲自将他迎入府中,还执意留他一起共进晚餐,杨聪正好找他有事,当然不会拒绝。

    两人喝了几杯水酒,又聊了一阵徐阶的事,杨聪终于忍不住试探道:“世伯,您知道吗,南京户部尚书徐问徐大人已经到年纪了,很快就要卸任了。”

    聂豹闻言,不由一愣。

    徐问?

    他不熟啊!

    这正说着徐阶的事呢,怎么又扯徐问身上去了,徐阶和徐问虽然都姓徐,但两人并没有任何亲戚关系,这点他相当清楚。

    他不由好奇道:“噢,清风,你跟徐大人很熟吗?”

    晕死,我跟徐问熟个屁啊,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我都不知道。

    杨聪看了看桌上几样简单的小菜,又看了看眼前浑浊无比的劣酒,终于意识到,这聂豹的清廉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

    跟这么个两袖清风的人谈一年几百万两的买卖,真是

    他举杯敬了一下,又将杯中酒一口蒙下去,这才鼓起勇气道:“世伯,您应该知道吧,南京户部掌管着盐引的发放。”

    聂豹当然知道南京户部掌管着盐引的发放,他只是没往这方面想而已。

    杨聪这一提醒,他明白了,这小子是对盐引有想法。

    他不由皱眉道:“清风,为官者应心存百姓,不能老想着去沾染那些不义之财。”

    卧槽,这家伙果然是个两袖清风的大清官,怎么办呢?

    杨聪思索了一阵,这才诚挚的道:“世伯说的对,为官者应心存百姓,不过这钱并没有好坏之分,主要看在谁手里,又用来干什么。您应该也知道,小侄家虽然不算巨富,这钱还是不缺的,小侄只是听说严嵩窥视这个位子,才有了些想法。小侄觉着,这南京户部尚书之位如果在我们手里,盐价或许还能缓缓降下来,如果被严嵩他们夺了去,小侄估计这盐价只怕会越涨越高。世伯,您觉得呢?”

    聂豹闻言,又是一愣。

    严嵩,他当然听说过,据湛若水、邹守益和张邦奇所说,严嵩这厮贪婪无比,如果让他掌控了南京户部,这盐价恐怕真会越涨越高,到那时,老百姓就更苦了。

    怎么办呢?

    这南京户部尚书之位争还是不争呢?

    聂豹不由陷入了沉思。



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 早朝
    寅时三刻,天际才刚刚露出一点曙光,路上的光线还有些昏暗,杨聪便已穿着崭新的官服出现在西长安街皇城侧门附近。

    今天是他第一次上早朝,他自然不敢去太迟,所以,寅时他便起来了,寅时两刻他便出发了。

    陆府本来离皇城就近,他不一刻钟便到了,原本,他以为自己来的已经算够早的了,不曾想西长安门外却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竟然有人比他来的还早,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图表现呢,还是实在闲的发慌。

    他暗自摇了摇头,慢慢来到了队伍最后面,一路上也不知有几个不认识官员拱手向他问好了,搞的他走几步就要抬手回个礼,走几步又要抬手回个礼,好不麻烦。

    别看他才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京官里面比他职位高的一抓一大把,但他这状元之名可不是假的,升官可比一般人快得多,再加上他陆松女婿的身份已然传开,这些京官自然知道他潜力无限,所以,一般官员都对他客气的很。

    还好,皇城外严禁喧哗,这些官员也不敢停下来聊天,误了进皇城的时间,他也就抬抬手回个礼便完事了,要不然,他今天怕是走不到皇宫就要被一堆人缠住了。

    早朝一般是卯时开始,但是,参加早朝的官员必须提前一刻钟在午门前按分属衙门和品级站好队列,丝毫不能乱,要不然,进皇宫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了,毕竟参加早朝的文武官员加起来都有上千,要一窝蜂往门口挤,那不把两边掖门堵住才怪。

    杨聪可没参加过早朝,一来到午门前他便有点傻眼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站什么位置啊。

    还好,正当他抬头四处张望的时候,不远处一个白胡子老头抬手向他招了招,示意他过去。

    这人就是翰林院侍讲学士穆孔晖了,杨聪为了南京户部尚书的事都跟聂豹商量几回了,这位阳明一脉的大佬他自然见过了,正好,这穆孔晖就是翰林院的,他倒不用到处找站班的位置了。

    他连忙疾步走过去,恭敬的朝穆孔晖施了个礼,又低声跟其聊了几句,随即便站在翰林院的班列里面静静的等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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