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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富家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星辰玖

    胡宗宪见这家伙还是不开口,也不着急,他干脆直接审问起一旁的盐商来。

    这盐商可没潘年这么硬气,自古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这会儿被人抓了个现行,在胡宗宪的威逼恐吓下,很快,这盐商便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胡宗宪见这盐商在供词上签了字,画了押,这才再次惊堂木使劲一拍,随即厉声道:“潘年,人证物证俱在,你招是不招?”

    我招你媚啊,潘年还是紧闭双唇,一声不吭。

    胡宗宪也不知道是气疯了还是怎么了,竟然直接大喝道:“来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两个护卫立马上前,夹着潘年就往外拖。

    潘年吓得大声道:“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动用私刑。”

    他说的的确没错,按大明律法规定,凡是有功名在身的又或是有官职在身的,在没有革去功名和官职之前都是不能用刑的。

    但是,胡宗宪却如同没听到一般,尿都不尿他。

    很快,外面就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板声和潘年的惨嚎声,这打板子可不是开玩笑的,胳膊粗的杀威棒打下去,几棍子就能打的伤筋动骨,十几棍就能打的皮开肉绽,一般人挨不到一百棍就会被活活打死,二十大板已经够狠的了。

    不一会儿,被打的屁股开花的潘年便被拖进来了。

    胡宗宪再次惊堂木使劲一拍,随即厉声道:“潘年,你招是不招?”

    潘年还想硬撑,他以为胡宗宪只是恐吓他而已,打二十大板已经是极限了,再打,把自己打出个什么问题来,这家伙就没法收场了,只要他不招,到时候有事的就不是他了,而是胡宗宪,所以,他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没想到,胡宗宪一见他不吭气,紧接着便大喝道:“来人,拖出去再重打二十大板。”

    潘年吓得嘶嚎道:“住手,你,你,你滥用私刑,朝廷不会放过你的。”

    胡宗宪却是阴阴的笑道:“什么滥用私刑,人证物证俱在,你是畏罪自杀,知道吗?”

    这家伙竟然这么无耻!

    这家伙竟然想活活杖死他!

    潘年终于怕了,他虽然不知道胡宗宪最后能不能给他整个畏罪自杀出来,但是,这么打下去,他肯定会被活活杖死。

    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胡宗宪就算是滥用私刑被革职查办又怎么样!

    他可不是什么不怕死的硬骨头,胡宗宪这架势,着实把他吓住了。

    他不想死,那就只能招了。




第二卷 第一〇一章 雷厉风行
    胡宗宪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潘年这里一招供,他立马押着人打马直奔淮安府城,淮北盐科提举司和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还不知道他这么位巡盐御史已经从京城下来了呢,他便已经赶到淮安府城了。

    他赶到淮安府城以后,并没有直奔城中的淮北盐科提举司衙门,而是来到了淮安知府衙门。

    这个时候,他才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公文,正式亮出了自己巡盐御史的身份。

    都察院御史,实际品级是正七品,跟知县是一个品级,但是,他们的权力却大的吓人,只要他们手里有证据,正二品的六部尚书甚至是内阁大学士他们都可以弹劾,外放出来的巡按御史那就更不得了了,凡是与他巡按的事情有关的官员,都得听他的,也就是所谓的见官大三级。

    当然,不是说巡按御史就牛上天了,任何地方官员都要听他的。

    这淮安知府就不一定要听胡宗宪的,因为胡宗宪是来巡按两淮盐政的,跟淮安知府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他进了知府衙门,跟淮安知府密议了一阵之后,淮安知府便听话了。

    因为他手里不但有都察院的公文还有张邦奇的私信,淮安知府一看就明白了,这位代表的是阳明一脉,至于他要收拾的淮北盐科提举司提举余中,那就是条丧家之犬而已。

    当初张璁在日,淮安知府还要对余中忌惮三分,这会儿张璁都过世了,淮安知府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这年头,并不是所有官员都加入了派系,也不是所有官员都加入了夏言一党又或者阳明一脉,很多官员跟夏言一党又或者阳明一脉并没有什么关系,淮安知府就是这样,他既不属于夏言一党,也不属于阳明一脉。

    他或许有派系,也或许有后台,但是在圣眷正隆的阳明一脉面前,他还不够看,所以,胡宗宪亮明身份以后,他便很干脆的表示,愿意协助胡宗宪办案。

    胡宗宪并不是什么鲁莽之徒,他一把拿下了潘年只是趁人不备而已,一个九品芝麻官也没什么势力,余中就不一样了,盐科提举可是从五品的地方大员,而且油水丰厚的很,不说别的,盐科提举司的衙役恐怕就不下几十个,余中在淮安城里经营这么久,实力肯定不容小觑。

    他可没狂妄的认为带着几个护卫高手就能把人全干趴下,要逮住余中,还得借助外力,而这淮安知府就是最好的外力,再怎么说,一个正四品的知府总比一个从五品的盐科提举牛逼。

    淮安知府果然没让他失望,确定了他的身份之后,淮安知府立即给他调派了几十个衙役和捕快,一行人跑到淮北盐课提举司衙门一围,自余中一下,大小官吏十多个立马成擒,几十个盐科提举司的衙役压根就不敢动弹。

    这帮人逮住以后,事情就简单了,胡宗宪二话不说,直接在淮安知府衙门升堂,从下往上,一个个的审,不招就是一顿板子,反正有潘年的证供在,他们根本就无从狡辩。

    当然,他不敢真把人给打死了,不过,把人往死里打他还是敢的,反正二十大板一轮,打个两三轮还是打不死人的,一般人一轮都扛不住,很快便招了,就算嘴巴比较硬的,两轮之后,也打崩溃了,不到一天时间,便全招了。

    收拾完余中这帮人之后,胡宗宪故计重施,直奔扬州城,请扬州知府出面,协助抓捕王化。

    这些地方官员哪里敢招惹京城来的大佬,特别是圣眷正隆的阳明一脉,吏部尚书之位就在人家手里呢,而且这会儿正好是京察大计,人家随便使点手段,一个知府要撸下去并不难。

    扬州知府无奈之下也只能出人出力帮胡宗宪抓捕王化,很快,胡宗宪又带着一大堆衙役和捕快把两淮都转运盐使司给围住了,王化极其都转运盐使司一干官吏,一举成擒,在铁证和杀威棒面前,没一个人能扛的住,不到两天时间,两淮都转运盐使司的官员也全招了。

    一个巨大的盐政贪腐案就这样浮出水面,以王化为首的两淮盐政官员,一年光是收受盐商贿赂就达到一百多万两,加起来比整个大明一年的盐税还多!

    紧接着,胡宗宪一边主持两淮盐政工作,给杨林及依附于他们的盐商兑换盐引,一边派人将王化等人的罪状送往京城,送给都察院左都御史张岳。

    当然,这些罪状都是经过加工的,他并没有涉及到以前的两淮盐政官员,杨林等依附于他们的盐商也没有出现在贿赂名单中,整个两淮盐政贪腐案他并没有如实上报,牵连的官员也不是很多。

    不过,光是这样已经够惊人的了。

    张岳收到证供也着实吃了一惊,他坐自己书房想了半天才拿着证供赶往皇宫去拜见嘉靖。

    嘉靖对张岳还是很欣赏的,听闻张岳求见,他当即便撇下手头的事情,让张岳进了御书房。

    君臣一番见礼之后,张岳便惶恐的道:“皇上,微臣听闻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贪腐严重,便私自做主,暗地里派御史胡宗宪前往巡按,为了保险起见,此事微臣并未奏报皇上,还请皇上宽恕。”

    嘉靖闻言,大度的道:“这本就是你分内之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无需事事奏报。”

    张岳又小心的道:“皇上,为了避免走漏消息,微臣也没告诉屠侨屠大人。”

    这意思,难道屠侨又或者夏言一系的人跟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贪腐案有关?

    嘉靖看了看他手中的供词,好奇的道:“噢,结果如何?”

    张岳举起手中的供词恭敬的道:“胡宗宪经过查探,发现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贪腐的确很严重,简直触目惊心,这里是他审出的供词,还请皇上过目。”

    触目惊心?

    没这么严重吧!

    嘉靖接过供词,仔细的看起来。

    看着看着,他脸上逐渐露出怒容,王化、余中、潘年等,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竟然明目张胆的向盐商索要贿赂,一年贪腐金额就达到一百多万两!

    触目惊心,真的是触目惊心啊!

    嘉靖耐着性子把供词看完,随即拍桌怒吼道:“这群混蛋,竟然敢如此无法无天!”

    张岳见状,假装吓得脖子一缩,不过,他内心却是暗自庆幸道:“成了,王化、余中、潘年他们全完了。”



第二卷 第一〇二章 做人不能太张狂
    嘉靖震怒,王化、余中、潘年等两淮盐政官员是完了,他们不但被革职查办,连带家都被抄了。

    不过,从他们家里抄出来的白银并不是很多,就算是贪腐最严重的王化,家里也只抄出三十余万两,两淮盐政所有官员家里抄出来的白银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万两,剩下的白银又到哪里去了呢,就算他们只贪了三年,那也是三百多万两啊。

    这个问题,很多官员心里都清楚的很,王化并不是最大的收益者,他上面还有人呢,如果牵连起来,不知道多少官员要被革职查办,被抄家!

    正当很多官员以为一场官场大地震即将开始的时候,这事却毫无征兆的平息了,结束了。

    阳明一脉并没有继续深究下去,他们还没这个魄力,也没这个能力,这年头,诸如盐商孝敬这种常例,没收过的官员很少,要真咬住不放,一查到底,恐怕整个朝堂**成的官员都会牵连出来。

    这样搞,差不多是跟整个朝堂官员为敌,谁有这个魄力,谁有这个能力,搞不动,那就只有收手了。

    嘉靖或许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又或许知道,不过,他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从历史上他对严嵩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对贪官污吏的态度并不是赶尽杀绝,大多数时候他看重的还是官员的办事能力,有能力,能办好事的,贪一点,他也照用。

    这两淮盐政贪腐案就这么草草收场了,紧接着就是接替官员的任免了,按常规,这种地方官员的任免一般是由吏部提供名单,由皇帝决定用还是不用。

    张邦奇这边是早把名单准备好了,嘉靖一下旨,他很快便把奏折递了上去。

    这次两淮盐政官员等于是大洗牌,那名单是好长一溜啊,其他官员倒没什么,唯独两淮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有点问题,因为张邦奇提出的是原福建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王栋。

    不过,觉着有问题的并不是嘉靖,因为奏折先要传到内阁写了票拟才会传到他手里。

    此时的内阁,总共就三个大学士,李时、夏言、严嵩,而大多数时候,做主的并不是内阁首辅李时,而是夏言。

    至于原因,很简单,李时本就是个忠厚老实之人,他很少与人争权,而夏言却是个权欲极强的人,能争到手里的权力,他就要去抢,再加上另一个大学士严嵩跟他也是“一伙的”,此消彼长之下,内阁做主的救变成了夏言了。

    夏言自然知道王栋是阳明一脉的人,对于这个任免,他相当的不满意,开什么玩笑,南京户部尚书之位被你们抢了,山西巡抚被你们撸了,翰林院那么多官员被你们提拔上去了,这会儿两淮盐政你们也想往手里捞,合着便宜全被你们得去了,我们就光剩下吃亏了!

    他看到这份奏折,便很强势的拿走了,这意思,票拟由他来写,李时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他拿着这份奏折在自己值房看了半天,却不知道怎么写了,因为他手底下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去接任两淮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这个职位啊。

    无奈之下,他只能招严嵩来商议了。

    严嵩这会儿还是装的跟个孙子一样,招之即来。

    他装出恭敬的样子,猫着腰走进夏言的值房小心的问道:“公谨兄,怎么了?”

    夏言举起手中的奏折,气愤道:“这帮人,太过分了,什么好处都往自己手里捞。”

    严嵩见状,小心的接过奏折一看,心里不由阴阴一笑。

    不过,表面上,他却装出同仇敌忾的表情,气愤道:“是啊,出了什么肥缺他们都要抢,太不像话了,公谨兄,你说,这事怎么办?”

    夏言气呼呼的道:“他们以为掌控了吏部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做梦!惟中,你那里有什么合适人选没,我直接写票拟上,看皇上会怎么处置。”

    嘿嘿,人选自然早就有了。

    严嵩假装犹豫了一下,随即小心的道:“这个,仓促之间我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你看光禄寺少卿白启常怎么样?”

    光禄寺少卿,正五品的京官,下放到地方,连升三级,出任从三品的两淮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夏言认为,这个人选还可以,他当即便拿起一张白纸刷刷刷写起来,写好之后,他便接过严嵩手中的奏折,将白纸贴在了奏折上。

    这就是票拟了,也就是内阁大学士写给皇上的意见和建议,他们不能直接将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写在奏折上,只能附上一张白纸,皇帝看完他们的建议之后便会将票拟撕下来,然后用红笔在奏折上写下自己对奏折的看法,也就是所谓的批红。

    这票拟其实并不一定能影响皇帝的决断,但夏言却认为,他提出的人选能取代王栋,真是这样的吗?

    嘉靖看到奏折和上面的票拟,眉头不由一皱。

    夏言写在票拟上的话,太直接了,这家伙竟然在票拟上写着“王栋乃王畿弟子,有任人唯亲之嫌。”!

    嘉靖皱眉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张邦奇有任人唯亲之嫌,主要这夏言张狂的毛病还没改掉。

    王栋乃王畿弟子怎么了,谁不知道白启常是你乡党,你说别人任人唯亲,你呢?

    嘉靖对夏言意见是越来越大了,对于两淮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的任命他内心其实已经有点偏向于王栋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征求一下朝臣的意见。

    这两淮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貌似还达不到廷议的标准,一般要正三品的侍郎和五寺主官才需要廷议,从三品的盐运使,只能个别征询朝臣的意见。

    这个时候,嘉靖又想到了李时。

    李时是内阁首辅,为人又比较公允,而且他既不属于阳明一脉也不属于夏言一党,这个盐运使的任免,征求他的意见貌似是最好的。

    夏言之所以信心满满认为白启常能够取代王栋出任两淮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知道从三品的盐运使还达不到廷议的级别,皇上在无法决断的时候就要征询内阁大学士的意见,而现在的内阁就三个大学士,他和严嵩对李时,二比一,就算李时倾向于王栋,他们也能赢。

    他这也是过于得意忘形了,殊不知嘉靖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一点,他要委婉一点兴许嘉靖还会征求他的意见,他这么直接,这么张狂,嘉靖会鸟他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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