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国之妖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纤城绘
九娘是女子,一个很是温柔贤德,善良美丽的女子,不过,这么优秀的九娘长到了十五岁时,也很少有人想要娶她。
小小的九娘不懂,她的母亲却是懂的。
母亲看出了她的烦恼,在她的闺房里,难得亲自为她梳着头发。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在镜子里的母亲,一双仿佛盛着无尽星光的眼睛里溢满了笑。
自小,她就知道母亲长的美,见过母亲的人都说,母亲就像是那在月亮上居住的仙人,长的都是倾国倾城,每每见过她,又说,长的是好看,可惜只得她母亲七分。
她又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柳弯眉,含情目,这般的人,连她自己瞧了,都有些忍不住心动,却只是得了母亲七分美颜。
她笑了,“母亲长的真好看。”
母亲抬眼也看了镜子中在笑的九娘一眼,微弯了弯嘴角,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脸颊,“贫嘴。”
她如今十五,所以母亲为她梳的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两个小髻了,当母亲将一朵小小的,还挂着一排白色流苏的花簪插入她的发心处,她欣喜的摸了摸那簪,“母亲,这是什么花?”
她站起身,在铜镜前转着,看着她的新发型。头上的簪花流苏,也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着,那样的好看。
“这是玉兰,春天才开的花。”
玉兰……
她看着头上的那朵小小的簪花,笑了。玉兰花,原来你便是玉兰,那像雪一样的玉兰。
母亲看她笑的开心,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鬓发,目光竟是那样的悠远,“九娘长大了,也懂事了。”
她停止了旋转,看着母亲认真道:“九娘再大也是母亲的孩子。”母亲忍不住又笑了,笑的那般温柔,“是,九娘永远是母亲的孩子。”
“九娘想父亲吗?”
母亲又问。
她原本泛着星光的眼神暗了下来,双手不自觉紧紧抓着手中的帕子,“母亲常对九娘说,父亲是爱这个家的,他从来不曾来看雪纷纷扬扬的下着,没有一刻的停歇。
九娘伏在窗子的木倚上,对着刺骨的寒风却丝毫不觉的冷,只是呆呆的往窗外那条街的拐口望着。
下雪了,如今又是一年新朝,他,该回来接她了吧?
一个穿着青衣的小丫鬟推门走了进来,看了这般,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拿出一件狐皮披风给窗边的女子披上,又悄悄出去了。
她听着身后的木门啪嗒一声合上,一直望着街口的目光转向了正在下雪的天空,那样的白,白的,一切都像是个幻想……
九娘是女子,一个很是温柔贤德,善良美丽的女子,不过,这么优秀的九娘长到了十五岁时,也很少有人想要娶她。
小小的九娘不懂,她的母亲却是懂的。
母亲看出了她的烦恼,在她的闺房里,难得亲自为她梳着头发。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在镜子里的母亲,一双仿佛盛着无尽星光的眼睛里溢满了笑。
自小,她就知道母亲长的美,见过母亲的人都说,母亲就像是那在月亮上居住的仙人,长的都是倾国倾城,每每见过她,又说,长的是好看,可惜只得她母亲七分。
她又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柳弯眉,含情目,这般的人,连她自己瞧了,都有些忍不住心动,却只是得了母亲七分美颜。
她笑了,“母亲长的真好看。”
母亲抬眼也看了镜子中在笑的九娘一眼,微弯了弯嘴角,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脸颊,“贫嘴。”
她如今十五,所以母亲为她梳的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两个小髻了,当母亲将一朵小小的,还挂着一排白色流苏的花簪插入她的发心处,她欣喜的摸了摸那簪,“母亲,这是什么花?”
她站起身,在铜镜前转着,看着她的新发型。头上的簪花流苏,也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着,那样的好看。
“这是玉兰,春天才开的花。”正月十五夜,他陪着她一起去将整个林州城游了个遍。说是闲逛,也仅仅是她玩了一夜,锦辰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后,随手买的一些讨巧小玩意儿,一些吃食,都是他拿着的。他说,女孩子逛街的机会得之不易,趁现在还是逛的尽兴为好,于是那一晚,便一直没让她操心这些东西怎么拿回家的问题。整个冬日,她都过得十分欢喜。新年那天,他没有走,只是说他没有亲人,今年想在这儿过第一个和她在一起的新年,她不语,心里却是极其高兴的。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锦辰是有多么的多才多艺。
新年第一天,他画了一幅雪夜梅花图,她在旁边帮他磨着墨。一共画了六朵梅花,每朵五个花瓣,都是空白的,没有画上颜色。面对她的疑问,他不藏私的娓娓道来。也是那一天,她终于知道了原来新年有画梅的习俗,等过一天便补上一片花瓣的颜色,待这个雪夜梅花图彻底完成了之时,正月也就过去了。却是知道了这两年来你竟日日在等我,便日夜站在雪地里,既是对自己的惩正月十五夜,他陪着她一起去将整个林州城游了个遍。说是闲逛,也仅仅是她玩了一夜,锦辰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后,随手买的一些讨巧小玩意儿,一些吃食,都是他拿着的。他说,女孩子逛街的机会得之不易,趁现在还是逛的尽兴为好,于是那一晚,便一直没让她操心这些东西怎么拿回家的问题。罚,也是请求你的原谅。
他说的那般认真,“九娘,这次我能陪你一起看玉兰花开了。”
她也笑,“这倒是极好,今年雪下的大,来年的玉兰定然也开的分外好看。”
惑国之妖后 第368章
,他的父亲很爱很爱这个家,只是她的父亲又是那样的可怜,不仅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的存在,就连妻子,也不知道竟然还在人世。
“想。”
她措不及防的,就闯进了她的生活。
母亲留给她的只有一份产业,一份其她女子见了都不愿插手的产业,一座青楼,坐落在烟花街的最角落。这时,九娘才懂,为何她再好那些人也不愿意娶她,一个烟花之人的女儿,谁又会娶?
不过,她却没有因此怨恨母亲,有的只是满满的心疼,母亲那么柔弱的女子,却是为了她愿意忍受旁人那么多年的闲言碎语,那般骄傲的人,夸都来不及。
九娘看着眼前的花笺发了会儿呆,随后又小心地将它夹在一本厚厚的诗词集里。
转身下楼,出了小院。
九娘住的小院与自家的产业,那座名为花满楼的青楼仅相隔了一条街的距离,花满楼在烟花街的最角落,她的小院则在那角落的最里侧。
她戴上了帷帽,本是好奇,想去瞧一瞧自家花楼的模样。
在那个街的拐角,她看到了一个人,细细一看,是一名男子,青带扎发,皂色长袍,倒是一位翩翩公子,只可惜,竟还是个风流浪子。九娘颇为惋惜的摇头,途经男子身边,只想快些过去。
“姑娘,请问这附近可有暂时歇息之处?”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是那男子在说话。
她听了心头好笑,这人莫非是有毛病,自己都来到了花楼的门前了,却还在假惺惺的问着她哪儿有歇脚之地,莫不是,放着满楼的姑娘不要,想要搭讪自己?这般想着,九娘原本要离去的身子停了下来,转过身,“公子说笑了,公子既来了这楼,有何惧没有歇息之处?”
许是男子从不曾听到会有女子说出这般嘲讽的话语,那张白净俊秀的脸瞬间变得爆红,连续红到了耳根处,望着九娘的目光也满是羞愤,“在下在此只是等待友人,还望姑娘莫要误会,折损在下的清誉。”
望及此,九娘心中又开始暗暗后悔,瞧这模样,不会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吧?可是,一个作风优良的人又怎么会在夜里出现在花楼的门口呢,也不能够怪自己吧。
她一向温和有礼,今日却如此冒失地平白误会了他人,心中难免有些愧疚,“公子的友人是在这附近歇息吧,小女子那儿还有好些空房,若是公子不嫌弃便可去歇歇脚,就当是为误会公子的赔礼了。”
她看着他慢慢地走出小院,心中闷闷地很是难受,看他转头来与她告别,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抬手摘下一朵白净清香的玉兰,递了过去,声音里带着丝希冀与恳求,“今日与君相离别,赠君玉兰勿相忘。锦辰,若是有空,常来坐坐吧。”
锦辰,便是他的名字。她昨晚在知道后,这两个字在舌尖转了几转,觉得,真是个好名字,与自己的九娘相比,要好得多。
“好。”
一个好字,原来就是他的回答,看着他的背影愈行愈远,她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望了许久,直到,只剩下了那个无人的拐口孤零零的,那一日后,她第一次尝到了等待的滋味儿。
春季到了尽头,小院里的花都落了满地。她觉得可惜,一时竟生出了一股忧愁,与侍女一起将落花扫了起来,然后特地跑到了城外那天旱天也不曾断流过的溪水旁,看着它们随着流水飘向了远方,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坐在溪边的岩石上,看着溪水就这样不停歇的流淌,心中莫名惆怅。人生那样的短暂,自己的一生又会是怎样的过法?她想起了母亲,母亲的这一生不可谓不苦,人生短短几十载,母亲十几年都是自己一个单薄女子在打拼着,有没有父亲在身边陪伴,母亲一定很累吧,还好,她去找父亲了,余生也一定会过的很好。
林间小道此时空无一人,想想也是,现在的城中,又哪有像她这般整日闲散的人呢。这个世道,大多数人怕是活下去都难,听说前几日北地发生了天灾,这样下来,南下的人怕又是要增多不少。这日回去后,便借着花满楼的名义买了许多粮食。
年秋,是个成熟的季节,往年城中必定都是张灯结彩,庆励丰收。而今年,却是例外,京都太远,林州城是途经的唯一一座城池,自然也就成了那些南下难民的首选之地。
林州城太小,安置不了这么多的难民,便让一些人继续南下,只留了大概一半的人数。
这年,烟花街的最角落的那座花满楼出名了。有人说,这花满楼的主人还是个年纪不到十八的年轻姑娘,倒是能耐,发粥布施,连着朝廷运来的赈济粮,竟是生生的保住了城中的几万难民性命。也有人说,这花满楼主人是天上的仙人,有着倾国倾城之姿,是天神不忍看他们遭受苦难,特地派了仙子来拯救他们的。一时种种说法都有。
城中对此议论纷纷,九娘的这小院还是那样的幽静。
侍女给她讲了几个城中对她真实身份的猜测,她摇头笑了笑,不管如何,这次也不是自己善心大发。只是想着,他南下赶考,若是真的让这么多的灾民去了京都,那时若是影响了他又该如何是好。
春闺早已结束,她自那日起,便开始日日靠着窗张望,望着那条街的拐口,每一次心里都期待着忽然有一天他的身影会出现在那拐口,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儒雅的冲着她笑。
时光荏苒,却已到了第二年隆冬。
她在房间里毫无趣味地翻看着几本游记,心中的那份等待在两年之后,已经成为了一个不能言语的疤。侍女在一旁加着炭火,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见她望去,忙告状般说道:“姑娘,咱们院子外这两日来了个怪人,问他干什么也不答,请他入院子,也不愿,偏生站在门外,一直朝里望着,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待琢磨出了帝君方才所说的话,又看着帝君闲散坐在棋盘一边的身影,懂了。天上地下,此时此刻,帝君最大。只得放下了手中所执细剪,道了句:“噢,知晓了。”
然后慢吞吞地移了过去,执起了白子。
还未下子,我已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提出了我的要求,“这次帝君大人要让小仙十子了。”
惑国之妖后 第369章
第一章学识字
当跟着白父,一大早就与铺子周邻的商贩打了招呼的时候,看着白父脸上一直都未曾消退下去的近乎老好人一般的笑,白苹咬唇,也跟着白父一样,笑的甜甜。
白父这样,说到底也只是为了让她更加被旁人接受而已,不然,他何苦如此去向别人赔着笑脸?
待到与左邻右舍的商铺都混了个脸熟之后,已是日至半空了。
白苹昨夜已是大概理清楚了她现在的处境。
这是个历史上真实存在的朝代,原主只是一个不识字的小丫头,平日里对国家大事的关注本就是不多,只知道白父现在所在的是一个很大的地方,旁人都叫它阳翟。
阳翟?白苹是个历史渣,只能勉强猜到这应该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韩国之中,至于阳翟,应是韩国都城吧。
白苹满脑子都飘着大大的问号,有些弄不懂现在又是哪个时期了,韩国还在,说明秦还没有一统六国,那现在是到哪一步了?
由于四周完全是陌生的环境,白苹也不敢多动,乖巧跟着白父走进了一家店铺,一个穿着褐衣短打的小二模样的男子,正向外扫着地上的落叶,见了她们走进来,“老爷,小主子”的叫着。
白父淡漠地嗯了一声,便负手走进店铺的后台,白苹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路过那扫地的男子之时,点头冲他淡淡笑了一下,才又紧追几步,跟上白父的步子。
“玉人,你过来,看看这些。”白父走到后台的一处满满摆放着小木盒的柜台前,手里,还拿着一张卷成一捆的绸布,朝着白苹招手道。
白苹依言也走过去,有些好奇地瞧着台子上摆放着的各式各样的木盒,还伴着一股极为清淡的香味,心中了然。想到了白父铺子里主要卖的东西后,白苹轻轻拿起一盒,带着小小新奇地打开,看着里面红艳的脂粉,虽然也还存在一些肉眼可见的颗粒,但颜色却是极为的好看。
“父亲,这些便是铺子里要卖的胭脂水粉?”
白苹觉得这个时候还是有一点原身的意识在作祟的,她在以前只有出门的时候才会画个淡妆,对化妆品的执念并不是很深,够用就成。而她却从原主的记忆中了解到,这个时候的女子们早就已经对美有了一个更为深刻的认识,于是,她们就更为地喜爱化妆,从而实现自己对美的追求。
而拥有一套甚至更多上好的化妆品根本就成为了许多女子一生的执念,就算是如玉人这样才十一岁的女孩儿也不例外。
“还会捎带着卖一些木梳子,铜镜什么的,你待久了,便都熟悉了。”白父不甚在意地说道。
白苹顺着白父的目光看了过去,确实,在柜台的一角,专门摆放着几把看起来精致小巧的木梳,角落里,还有一处满满是头绳的木盒。
扫了铺面一眼,莫不是她要当个跑堂的,或者是白父的二把手?又或者是,白苹看着白父手中的那一捆绸布,莫名想着,她应该先学会认字。
“喏,这些都拿着,没事儿多学学,认认。”果然,下一瞬,白父便将手里的绸布都递了过来。
白苹赶忙将手齐齐摊开,接住了白父直接递过来的那一堆卷成一捆,用着细丝绸系着的绸布,抿了下唇,将上面的细绸带的结解开,又将卷成一捆的绸布小心放心桌子上摊平。
白苹有些忐忑,也不知容不容易学,心中却是安慰着,汉字向来是万源不离其宗,便是那些繁体字她也是能勉强认些,真要学起来,想必是不太难的。
哪里知晓,白苹一脸轻松地将绸布展开,就看见了绸布上用着墨水描画的个个都如斗大的文字。拿起最上面的那块绸布,字体跟画符差不多,再拿起一块,还是这般模样,一时不信,连拿起了几块绸布,上面所记载的字体在她看来都跟鬼画符一般,难以辨认。
这便是战国时期的文字?她记得秦统一六国之前,普遍都是小篆字体的。
怎的这小篆倒是与那些甲骨文差不多?
左右翻看了一遍,白苹默默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想到白父方才说话的意思,她也知道,便是她想在白父的店铺里帮忙,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做到先识字。起码,白苹觉得,不说学富五车,基本上常见的字也都要晓得,认得的。
想到这里,白苹环视四周,又看了看手中的一大捆写满了鬼画符的绸布,顿时有种前路漫漫长且艰的错觉。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时候,诗经应该是已经被周天子下令采集,并编纂整理出来了,那个她几乎通读过,不说倒背如流,也是分外熟悉的了。到时候,若是对着它来读写,想来也是容易许多。
白苹心中思量了一番,再看手里的一片在她看来简直像是胡乱写画的字,也莫名少了一份焦躁,也多了一丝亲切。
总能够学会的。
“这几日,你便随我一起来铺子里,在一旁看着该怎么做生意,也把这些字都认认。”白父在一旁看见了白苹一开始有些怔愣的眼神,慢悠悠地道。
“是,我会好好学的。”白苹环顾了铺子的一周,又看向自己手中的一大捆写着字的绸布,一脸坚定地说着。
几日后,午时,太阳正烈。
白苹拿了半张草席,特意在离铺子不远处寻了块大树下的阴凉处,打了个地铺,然后,伴着树上知了的不停叫声,对这竹简上的字,不停地念着。
白苹回去的时候问了,由于白父向来追捧读书识字之人,便已是在早年前花费了大价钱才买回了一整套诗经版籍,不过这时并不叫诗经,而是叫诗三百。因着是没有造纸术的发明,这些字都是被誊写在了削平整的竹简之上,最后用熟牛皮切成细绳状,将它们串成一卷。
一卷竹简差不多只能写上一首或者两首诗歌的模样,而白苹过去看了一眼白父专门为其准备放置的地方,竹简堆满了整整一面书架。
白父说,这些全是,虽名叫诗三百,却一共有诗歌305首。
惑国之妖后 第370章
“无妨。”陈枷说的苦涩。
酒足饭饱,花漠擦过嘴角,依旧是笑着,那样的怡然,“陈枷。”
陈枷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颤,抬头看她。
“我想见顾安承。”
整个事件,都是因为顾安承才到了如今不可挽回的地步,陈枷派人给他传信,不论如何,他都欠花漠一个解释。
许是因为心里终究有些愧疚,顾安承来得很快。
看着对视的两人,陈枷默默地退出房间,他们之间,他总是那个外人。
花漠静静地看着眼前丰神俊貌的男子,倏地笑了,“顾安承,我是花漠。”
顾安承皱着眉,没有说话。
花漠也不需要他说话,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眼神无焦距的看着窗外,“那个本该属于西穹,却意外顶着另一个身份,在这里生活了多年的花漠。”
“当年仆人带我逃到这里,幸得陈老夫人相救。那时,她的身边也有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女孩儿,也叫花漠。”
“顾安承,你可知我不是原来的那个陈府四小姐陈花漠了?”花漠问道。
“我知道。”
“原是早已知晓了,”花漠笑,又没再搭理顾安承。“那时,我与陈府四小姐一同染上了天花,最终,我熬过来了,她,却消陨了。”
明明是个悲伤又紧迫的事,花漠却说的平平淡淡,让人很容易就忘记故事本身的痛苦。
“都说三皇子心仪陈府四小姐陈花漠,”花漠定定地看着顾安承,“说到底,我一直都是一个假借着她人身份的无名之人。”
顾安承动了动嘴角,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花漠却是贴心,主动为他也倒了一杯茶水,“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在为陈花漠的不甘,我不怨你。”
“我特地去问了娘娘,我要嫁的,是原西穹王的长子,其实想了想,若是我的人生没有那场意外的话,依照我的家境,最终还是会嫁给他吧。”
“花漠,对不起……”
“顾安承,你没有做错,现在的一切,不过是让脱离的人生再次回到正轨罢了。”
“顾安承,不要忘记我……罢,还是忘了我吧,终归,我不是那个真正的陈花漠。”
陈枷进来之时,房间里只剩下顾安承一个人。
顾安承是隐晦内敛的,陈枷一直都清楚,可是,他却从来不知道有一天,顾安承也会失控。
就像,一直敬仰的一面镜子在自己面前轰然崩塌。
捌
海沫公主远去西穹和亲,京中百姓夹道相送,绵延百里,十里红妆。
三皇子府,顾安承看着不请自来的陈枷自顾自地取着酒来喝。
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府外再也听不到一丝送嫁的锣鼓声,他仍是镇定自若的取着酒品了一口才抬头,目光迷离地看着府上,高墙外西穹的那个方向,“她,已经走了吧?”
陈枷也抬头望去,“是的,走远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来,也只是帮她,给你送一封信。”
信里写了什么,陈枷并不知道,可是却知道顾安承在看完信后,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饮着烈酒。
轻薄的信纸漂浮,落到陈枷面前的桌子上,却因上面不知何时洒上了酒水,瞬间浸透了大半。
陈枷连忙拿起,细看那还未被酒水浸花的簪花小楷。
“好羡慕她,能得到你的欢喜。
或许之前我还能始终抱着一个幻想,你喜欢的,就是我花漠。可是,当我的记忆恢复之时,我便知道,不可能,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我始终,不会是你欢喜的那个陈花漠,而你,也终究不会喜欢上一个替代品。
也许,我的人生就像是自己的称号一样,海沫海沫,如泡沫,本不该长存。
看完就烧了吧,我的东西,污了四小姐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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