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宇宙居委会

    “你那个什么烛火城魔法协会的会长这种情况能帮上忙不”褚一问道。

    “大概……帮不上吧。”苍降想了想，接着泄气地摇了摇头:“我们甚至没办法去找他。”

    “你在烛火城里的帮手，真的就只有那个直接把二五仔标签贴在脸上的魔法协会会长么你都不安排几个信任的手下在这里掩护撤退，你作为一个领导，还真是……失败啊……”褚一有些无语。

    “我又不知道我们早已经被黑夜女巫盯上了，我也不知道我们同时又被金太阳宫的盯上了，我更不知道烛火城发了什么疯突然封锁城门……我要是都能事先知道所有的事情，我们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苍降咬牙切齿，鼓着腮帮一脸的气愤，接着又嘟嘟囔囔道:“鬼知道一切都赶巧了似的……好像你一被召唤过来我们就没一件事情是顺利的……你是不是灾星转世啊……”

    “你们这儿连星星都没有的地方也有灾星这个说法啊！”褚一莫名被逗笑了。

    “那我们现在到底要怎么办”苍降没有理会褚一的调侃，反问道。

    “嗯……如果你想马上动身，不打烛火城的主意的话，那就只能绕路了。”褚一叹口气:“你说过，要绕过烛火城需要几个月，我们现在有马车了，应该会快很多吧从哪儿走大概要多久几天十几天一个月”

    “……那个……”苍降突然露出了略微尴尬的表情，语气也吞吞吐吐起来。

    “怎么”褚一突然有一种坑爹的感觉在心头浮现。

    “……我也不太认识路，所以我也不知道要往哪儿走，走多久才能绕到其他城市去，我只记得大概的范围而已……”苍降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褚一想了想，接着从马车上蹦了起来:“坑爹啊！原来你最开始拉着我跑的时候说‘随便选了个方向跑’，其实是委婉地告诉我你是个路痴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故意布下迷阵迷惑敌人呢！怪不得你连怎么回烛火城都不懂，只知道个大概方向，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瞒着我呢，原来你是真不知道”

    “你吼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故意不认识路的！而且我就是在故布迷阵！”苍降涨红了脸。

    暴脾气的苍降又羞又恼又愧疚，泪眼汪汪地就想掏出法杖




五十二、神明的惯性与凡人的思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刻法罗斯警觉地看了眼远处的烛火城，“苍降大人和褚一先生请跟我来，我们已经准备好安全的地方落脚，有什么事情，到那里再商量。”

    苍降当即开心地转过身钻进了马车里，催促着褚一快点开车。褚一友好地邀请刻法罗斯上马车，但是刻法罗斯将脑袋摇地跟拨浪鼓似的，表示自己的级别太低，不能与唤星者大人同乘马车，死活也不上，甚至还搬出了夜跑有益健康的说法，硬是用腿跑着——褚一再一次感觉这个世界的魔法师是不是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苍降用法杖抡人，法杖干着扳手的活，朱庇特干脆就没有法杖，武器是把长枪，帕伦克倒是还有点像模像样的，但他们几个和刚刚见到的刻法罗斯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身体健壮地不像一个魔法师，苍降就不说了，马拉松选手，朱庇特有胆子转职成lancer，没有一个好肾也是不行的，帕伦克被帕斯塔的触手来了一下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头着地也是屁事没有就站起来想还手了……而刻法罗斯，他跑起来比马车还快啊喂！甚至跑一段还回过头招手看看褚一他们有没有跟上！

    “你们教会都是从哪儿发展的人啊”褚一驾驶着马车随口问道。

    “你是问刻法罗斯”苍降反问道，接着摇摇头:“他不是我们‘发展’来的，准确地说，他是自己找到我们的。”

    “哦”褚一应了声，“他看起来，也很年轻啊，不过二三十岁的模样，难道也是像你一样，有着‘天真’的梦想，想要推翻这个腐朽的世界，让太阳重新回归大地，拥有这样‘伟大’而‘天真’的目标才选择出来加入反抗组织的么”

    “……”苍降突然沉默了。就在褚一怀疑是不是自己说话太小声被风声盖住的时候，苍降才开口道:“不是。你是觉得，只有这样‘伟大’而‘天真’的目标，才会让人去追逐，还是觉得，只有这样‘伟大’而‘天真’的目标，才有价值去追逐亦或者是觉得，只有我这样的，‘天真’的年轻人，才会去追逐这样的目标”

    褚一想了想，但是并没有回答。

    “你还记得你刚刚说你看到了什么吗你看到了几个吵闹想要进城的市民被金太阳宫的人捅死。”苍降淡淡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的，可能，你也见过无数类似的事情，所以你在说出口的时候，并没有带有一丝对他们的任何同情，仅仅只是冷漠地分析了一些……‘价值有限’的信息。其实，我也一样，我见识过，经历过无数类似的事情，对于类似的事情，特别是遥远的陌生人身上发生的，我也很难提起同情心，只是冷漠地看着，仿佛在看小说中凑字数的跑龙套人物一般。但刻法罗斯，不是，他的父母，一起长大的结发妻子，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与刚刚那几个被捅死的市民一样，莫名其妙死在金太阳宫的手里。所以他才找到了我们。我也许是因为‘伟大’而‘天真’的目标才去做这个事情的，但是很多人，并不是，他们的想法，甚至比我更加单纯而天真。

    你说过，有一些伟大的事业，往往需要一点天真来推动。我想了很久，我觉得，可能真正需要的并不是你口中的那种‘天真’，而是刻法罗斯的这种……‘天真’。”苍降用平淡地语气说完了话。

    “……”褚一继续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突然开口道歉:“对不起，我……还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他露出了苦笑，竟然是被苍降这个傻妞给教育了……他似乎有点儿明白帕斯塔和世界管理系统说过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也似乎有点儿明白为什么大部分神明需要一个“外置思考回路”了——他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神明，即便拥有神之名，依旧只是一个拥有普通人想法的凡人而已，仅有着的，也只是充满惯性的思维方式，无论是对于那些只有一笔刻画的陌生人，还是这些自己相对熟识的人，亦或者是自己。

    “谁不是呢。”苍降的语气似乎有些悲哀。

    一路无话，马车很快驶向了一个



五十三、星等的极限距离
    “嗯对啊。你在哪儿怎么样了没被卡成古加尔吧”脑子里响起了帕斯塔软绵绵的声音。

    “运气还行，落到了一个有智慧生物的星球上，也没有被卡成古加尔，你呢在哪儿”褚一问道。

    “你还真是幸运啊！”帕斯塔露出了羡慕的语气，“啧，我嘛……就没你那么好运啦。”帕斯塔撇了撇嘴，稍稍歪了歪脑袋，一块南极洲大小的巨大岩石块以三分之一的光速堪堪擦过她的泡面头。

    “咦，你那儿风挺大的哈”褚一似乎听到了一瞬的呼啸声。

    “嗯对，挺大的。”帕斯塔随口应道。

    “那么，有空来接我了吗”褚一问道。

    “现在可能还不行啊。你运气好落在了一个有智慧生物存在的星球上，可我就没那么幸运了。”帕斯塔唉声叹气，褚一已经能够想象地到她皱地跟包子一样的小脸了，“我刚来没多久就被一个黑洞吸了进去，现在正在里面想办法呢。”

    “……那，那你还真是挺倒霉的…..嗯又是什么声音”褚一再次听到了一声由远及近接着瞬间消失的呼啸声。

    “哦，黑洞不是一直在吸东西进来么，刚一块非洲大小的石头差点砸到我脑袋。”帕斯塔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哈什么情况这是”褚一懵逼了。

    还不是你下手没轻没重的女朋友干的。帕斯塔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没什么，普通的自然景观而已，放在动物世界里都当不了几个转场镜头的那种，你愿意的话，回家的时候带你去看个够。”

    “动物世界不会放宇宙的影片当转场…….算了，我可比不了你这种肉身穿越黑洞的家伙。”褚一赶忙拒绝道，接着叹了口气:“也就是说，你暂时还没办法从那个黑洞出来”

    “可能得麻烦一点，多花点时间。这是一个脆弱的碎片宇宙，我做事得谨慎一点。如果你自身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先玩着吧，当公款旅游呗，反正最后背锅的都是我……炸鸡和高级餐厅别忘了啊！”帕斯塔碎碎念着。

    “记着记着。”褚一叹口气。

    “那我挂了啊！以后再联系！”接着帕斯塔便说道。

    “等一下等一下，我想问一下……..这个宇宙，还有其他的星球吗一块非洲大小的石头……难道其他的星球都碎掉了不成”褚一追问道。

    “这是意外……”帕斯塔一时语塞，朝着身边瞥了一眼，才继续说道:“这个宇宙虽然是残缺的碎片宇宙，但是保留部分的规则保存的竟然还都完好，甚至挤着一个星系的一小部分，其中幸存的恒星系就更多了，怎么可能没有其他的星球存在无论是恒星还是行星的数量都挺多的，不过，我还没有发现任何有生命存在的星球，你一过去就落在了个有生命存在的星球上还真是幸运呀！”帕斯塔羡慕的语气无法掩饰。

    “很多……星系么”褚一缓缓抬起头。纯粹的黑，没有任何光点，看不到任何的星星……奇怪……如果只是太阳消失的话，不可能同时看不见所有的星星的啊，因为绝大部分天空的星星，并不是靠自身恒星系内恒星的光芒照亮的。所以褚一才会怀疑，是不是这个宇宙所有的星球都碎掉或者消失不见了。但如果并不是这个原因的话……

    在地球上，肉眼能够看见的最暗星等约为6.5，难道这个星球周围……不，难道这个宇宙中所有仅剩星球的星等都远超过6.5不对，这个猜测不严谨，因为目视星等还和距离有关。

    “帕斯塔姐，你还能不能记得，你刚来到这个残破宇宙中的时候，仅剩下的自发光星球中，如果以你为中心，你能观测到的最低的星等是多少”褚一再次问道。

    “你问这个干啥有啥用”帕斯塔歪了歪脑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很重要。”褚一重重地说道。

    “问一下，你需要的是绝对星等吧如果是视星等的话，我可没办法。”帕斯塔反问道。

    “绝对…..对，没错，绝对星等，那个定义为‘把恒星放在距地球32.6光年的地方测得的恒星的亮度’的绝对星等。因为目视星等是以地球为中心的。”褚一拍了下脑袋。

    “嗯......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有个挺亮的，大约……嗯……有一个绝对星等-8.3左右的恒星，嗯，这个我是可以拍着胸脯确定的。”帕斯塔抓耳挠腮，最终肯定地回答道。

    绝对星等-8.3……在地球宇宙，有一颗恒星叫做仙后座p星，又称作螣蛇十二，它的绝对星等为-8.25，与它差不多！而螣蛇十二的视星等是4.5，它距离地球是11650光年，但是在地球上依旧可以肉眼看见它的存在，也就是说……

    “帕斯塔姐，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以那个绝对星等-8.3的星球为起点，与这个宇宙残缺部分最远的秩序区域边际的直线距离是多少光年”褚一再次问道。

    “这又是啥问题啊！你之前就是这样欺



五十四、祷告的死亡回响
    打完了电话的褚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身慢慢回到刻法罗斯他们租住的小屋子前，但是还没等他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声音。

    “苍降大人，您真的信任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陌生人吗”

    褚一眯了眯眼睛，缓缓放下了即将推开门的手。

    屋子中，苍降没有说话，刻法罗斯也默不作声，但没过一会儿，他便悄悄起身，走到墙壁上开着的一个小小的排气口边踮起脚朝外看了眼，发现褚一还站在远处看着天空发呆，便回过头低声道:“苍降大人，没事，他不在，您可以给我们这些人透个底……您说，他是神器之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把这样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危险的人放在身边，不知道……当然，属下并不是怀疑您看人的眼光，如果是一般的普通人，甚至普通的魔法师，我们也能接受，但是，神器的主人……如非交心，否则一旦神器之主发难，我们几个很难保证您的安全。”

    “……”苍降沉默了一会儿，微微摇头:“你们不明白。我相信他，只能相信他。”

    这回轮到屋子里其他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刻法罗斯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里了”

    “没错。”苍降爽快地承认道，“但是是我主动交给他的，只有这样，他才能信任我，而我，也才能信任他……我不得不这样做……”

    “为，为什么……”其他人不解。

    “他，与仪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定有的！否则没办法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祭坛中心！他一定就是仪式记载中的……”苍降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突然猛地拍了下桌子，她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又瞬间平复，露出了脆弱，而又苦痛的表情:“我会相信他的……而他的表现，也值得我相信……希望值得我相信……我也希望你们，相信我。”

    “……”一阵漫长的沉默。

    刻法罗斯突然率先发声:“如果这是您的意志的话，苍降大人。”

    “遵从苍降大人的意志，遵从唤星者的意志，太阳保佑。”其余人都顺从地发出了臣服的声音。

    “好了……等褚一回来，我们再开始讨论接下去该怎么办的问题吧，他比我聪明，至少现在在这件事上，是能帮到我们的。”苍降似乎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而褚一，站在远处呆呆地抬头看着永夜，听着屋子里略显嘈杂的声音，嘴角的笑意却是止不住，不禁小声喃喃自语着:“真是越来越让我有了以前的感觉了，看来并不是我太敏感了呢，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着令我十分熟悉的，能够让人呕吐，疯狂，血脉上涌的，精致而绝望的气息啊。而这些，与天空的永夜，以及消失的太阳，到底又有什么关系呢啧……看来手机是彻底没电了。”褚一脑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便低下头摸了摸手链，挂断了打向自己手机的电话。

    他慢悠悠走回到那个石屋子边，最终在那个小小的排气口边停下。在排气口的下方，一部手机倒立着贴在那里，仅仅是话筒位置微微高出排气口底部半毫米，但也足够接受这个接近密闭空间里发出的声音了。而支撑着这个手机的，则是两片插在石块缝隙之中的硬币。

    褚一轻轻将硬币和已经完全没电的手机收回口袋之后，走到门口，伸手敲了敲那无数藤条编织的门。

    在一阵小小的骚动之后，门被刻法罗斯打开。刻法罗斯的眼中依旧充满着对于神器主人的崇敬:“褚一先生，您回来了我们刚好聊到您。”

    “没说我什么坏话吧”褚一开玩笑道。

    “怎么可能”刻法罗斯尴尬地笑笑。

    而坐在主座上的苍降脸色似乎不怎么好，她好像有些累了，只是勉强笑了笑，对褚一介绍到:“刻法罗斯你已经认识了，这是凯来斯、欧利墨涅、伽拉泰亚、特里同和诺托斯。”

    这光辉之子教会的成员名字怎么都这么奇怪的，听上去就好像是从哪个希腊众神剧组过来跑龙套的一样。褚一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一一打了招呼，但是虽然有点儿扭捏，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提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如果我记不住你们的名字怎么办毕竟你们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啊，就算自己记住了，读者也记不住啊。”

    “没事，我们记着您就行了，尊敬的神器之主。”其他人纷纷和善地表示不在意，让褚一感慨，这个世界上还是大度的人比较多。但作者也太闲了吧，怎么给每个龙套都起个名字呢

    接着褚一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桌子上熟稔地招呼道:“这些是我们在路上买到的食物，原本是用来做长途跋涉用的。来，别客气，来尝尝。吃饱了有力气了再考虑其他的事情吧！”然后褚一



五十五、有人献祭的永夜
    “怎么回事”苍降喊道。

    “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对夫妻，就是黑夜女巫的信徒，女的在出门的时候说过‘黑夜在上’这四个字。我们被耍了。”褚一匆匆解释道。

    “什么”苍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