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从天降:靳少的合约新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栗影
去年新年是在易城过的,新婚第二年,该是丈夫陪着妻子回老家过年了。
更何况过完这个年,绥城的家就要拆掉,这也许是翟思思最后一次回去了。
邓翠梅很快就接受了拆迁的事,她和翟思思的想法一样,只要是能带动绥城的经济,只要能为绥城做点事,她们都乐意接受。
并且还因此得到了一笔补偿金,虽然邓翠梅说过不要这笔钱,但靳乔衍仍是执拗地把钱打到了她的账户上,说是人人相同,没有例外,是工作的一个流程。
只是这补偿金翻了几倍,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外婆年迈,思维也越来也不清晰,和她说到搬家的事,她也是傻乐着说好,好,住新房子好,即使医疗团队尽了百分之百的努力,随着年龄增长,她的老年痴呆症是日益加重,智商和行为举止开始往后退,越发地像一个孩子。
学医的翟思思比谁都清楚,外婆的时间不多了。
大年二十七靳乔衍和翟思思就开着揽胜星脉踏上回乡的路,翟明明一直在为工作室的事忙碌,寒假后也一直没回家,索性等着翟思思他们一块开车回乡,也省得去挤客运。
前一天靳乔衍让费腾精心挑选了一些上等的补品,以及走亲戚所需的礼盒,用小面包车给运回去,以免邓翠梅照顾老人家之际,还得抽空跑到易城上买东西。
平日里的绥城十分冷清,留在村里的几乎都是年迈的老人家,兴许是新年的关系,又或许是明年绥城就要拆掉一大半修建度假村的原因,靳乔衍拉着两人的行李箱进村时,只觉得热闹非凡。
这种热闹不似易成里的吵杂,扑面而来都是浓重淳朴的乡土气息。
有穿着花棉袄的老人家正站在家门口,招呼着小辈将横联贴好,别贴歪了。
有穿着花棉袄花裤衩的小孩子在绥城空地上一顿摸爬滚打,哪怕身上灰扑扑的,兴致也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有穿着光鲜亮丽的男人,指尖掐着一根香烟,站在自家门口和邻居家许久不见的青梅竹马讨论这些年在外面活下去有多不容易,嘴上说着不如在家舒服,心里却没有半点想要留在绥城的意思。
也有穿着同样光鲜亮丽的女人,扎着长长的马尾,挽起衣袖站在自家婆婆身旁,眉眼
间都是笑意,与自家婆婆讨论着家常家短,跟着婆婆学做各种糕点迎接新年。
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红色的对联和门神,门口的香炉也焕然一新,点上了两根红色的蜡烛,窗户上还贴了各种手工剪出来的窗花贴纸,有些人家还挂上来了大红色的灯笼,放眼整个绥城,入目尽是充满喜气的红色。
这样的热闹气氛,是靳乔衍这二十八年来,从未看过的。
他不禁在想,绥城人家的婚礼,又会是怎么样一番盛况
想到婚礼,他便下意识地看了眼翟思思,他欠她一场真心的婚礼。
翟思思浑然不觉身旁的男人盯着自己,望着绥城一抹抹熟悉又遥远的火红色,深吸了口气,心底暗叹:绥城,我回来了。
她已经好些年没吃上绥城的糕点了。
三人的出现,登时引起了村内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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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角仔糖环
“妈,外婆她这样……多久了”
翟思思和邓翠梅站在院门口,睨着外婆躺在摇椅上,玩弄着手里头自己用破布和棉花扎成的玩偶。
翟明明则站在门外,望着靳乔衍问:“姐夫,有烟吗”
靳乔衍往翟思思的方向瞥了眼,见她没有反应,便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打开递给翟明明。
很显然,一家人的气氛因为老人家的几句话变僵。
翟明明有些浑浑噩噩地接过香烟,眼前如同走马车灯般浮现小时候外婆牵着他的手,走过一道又一道的山岗的画面,浮现外婆拿了两张小板凳,坐在家门口用纸张折纸飞机给他的画面,浮现外婆用仅仅会一加二的学识,陪在他身旁教他数学的画面……
等等,等等,关于外婆的回忆,数不胜数。
双手哆嗦地将香烟叼在嘴里,从靳乔衍手里头接过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却被始料未及的浓呛得连连咳嗽。
“咳咳……咳咳咳……”
这是他第一次抽烟。
在军营的日子,靳乔衍变成了一杆老烟枪,他抽的烟甚至比普通人抽的黄鹤楼还要浓郁,翟明明这一下被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嗓子眼一直顺延到肺部,都是火辣辣的疼。
擦了把眼泪,他边咳,边看着外婆天真无邪的笑容。
曾几何时,外婆扎着长发,一副大人的模样教导他这个孩子。
如今,外婆散着一头碎发,如同小孩子一般玩弄着玩偶,轮到他像个大人一般紧紧地盯着她。
这种变化,来得太突然。
靳乔衍抽走他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上碾灭,沉声道:“小孩子不会抽就别抽。”
翟明明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
邓翠梅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也就这几天开始,她记不得这几十年的事了,成天醒来就找你太公太婆,还吵着闹着要下地挖花生插秧,别说你们了,她连我都不记得了。”
之前还记得有邓翠梅这个女儿,现在,她完全就不记得自己有个女儿,还以为自己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水眸映印着外婆的笑靥,她眸子里的浑浊深深地印在翟思思的心里。
老人家的眼浑浊,是一个不吉相的开端。
怕女儿和儿子担忧,邓翠梅又道:“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医生说了,记忆退化是老年痴呆症很常见的一种症状,很多人刚患上老年痴呆症就记忆退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她的情况算很好的了,人老了,难免会有些情况,前几天带她去检查过,身体还算可以,没什么大毛病,你们也别想太多了,就是年纪到了,总归会有些问题的。”
只要还不到那天,就不要想太多,别老人家没倒下,自己就先倒下了。
道理翟思思都懂,但外婆眼底的浑浊,她到底还是放不下。
怕邓翠梅也想太多,她装作平静的模样,莞尔一笑:“嗯,妈你也别
想太多,等年后搬到易城,医疗设备都更先进,会好很多。”
邓翠梅也只能附和道:“嗯,对啊。”
几人面上无异,心底却是同样的担忧。
眨了眨充盈着水雾的眼眸,翟思思转移话题道:“妈,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要不我搭把手”
邓翠梅也收回视线,望着她道:“没呢,我这才刚和面,你们回来得正好,今年我想多做一些,给街坊邻里送去,明年大家伙就不能凑在一块过新年了,今年就过热闹些。”
翟思思应道:“行,那我给打下手。”
翟明明则道:“我带外婆到村里走走,省得她捣乱。”
邓翠梅点头道:“去吧,小心点。”
翟明明说:“嗯,没事,这不还有医生和护士,放心吧。”
眼瞧着翟家人分成了两拨,靳乔衍似是不甘落单,开口问道:“有什么需要
第387章 热闹的团圆饭
大年三十晚上,是绥城最为热闹的一晚,往年每到这个节日,家家户户都会招呼近亲上家里做客一块吃团圆饭,再吃上一碗热腾腾的汤圆,瞧着春晚跨年。
和易城家家户户闭门自家吃年夜饭不同,显然绥城的风俗要热闹许多,街坊邻里也亲近许多。
除了徐家是黑灯瞎火以外,绥城其余人家都亮着火红的灯光,热闹非凡,邓翠梅也和村长打过招呼,在村里空旷的坪地上宴请父老乡亲,吃这也许是村民之间最后一次的团圆饭了。
到了明年,村里拿了博盾拆迁款的会搬到大城市里去,包括邓翠梅一家,等过完这个年,兴许就不会再回来了。
因此这顿年夜饭,除了有团圆的热闹劲,也氤氲着些许分别的哀愁。
村长也自掏腰包,让人到村里来拉了线,挂了投影幕,坪地上摆上了二十桌酒席,还直播起了春晚,拉起了大红灯笼的顶棚,是绥城历史上最为热闹、盛大的一场年夜饭。
二十多围酒席,靳乔衍担心邓翠梅累着,前一天就雇了好些个厨师赶到绥城,在邓翠梅挽起衣袖要下手的时候,让翟思思把邓翠梅给拉到一旁坐下,好好和村民扯扯家常,做饭的事,交给厨师就好。
起初邓翠梅还不答应,这可是她提出要宴请父老乡亲的,但当三姑六婆拽着她的胳膊问长道短,夸赞着她女婿时,她就把这份坚持抛之脑后,和七大姑八大姨说着家常,笑得合不拢嘴。
翟明明和翟思思守着外婆,外婆就像小孩子似的,看见张灯结彩的坪地满脸的欢喜雀跃,看着别人家小孩手里头拿着的纸炮,追着上去就要跟着一块玩,吓得翟思思和翟明明惊出一身冷汗,到最后拗不过她,只好高价买下小孩手里头的小摔炮给她,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非得凑到孩子堆里,拿着小摔炮和其他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是很多事都忘了,但是老人家的高兴,也就纯粹起来了。
翟思思心里既是难过,同时也是高兴,高兴外婆苦了这么些年,现在总算过上好日子,也不用再因为担忧而笑不出来了。
厨师做惯了酒店的饭菜,三两下就开始端菜上锅,孩子们见有吃的,撂下一堆鞭炮,洗把手立马凑到桌子前等着吃。
老人家见状,也乖乖地坐在餐桌前,一手抓着筷子,一手抓着汤勺,脸上散发着纯真,像孩子一样探头探脑,看看下一道菜是什么。
邓翠梅和翟思思各坐老人家的一侧,靳乔衍坐在翟思思身旁,默不作声地将饮料统统拧开,给其余孩子递去,随后给翟思思杯里添上一杯白开水,还冒着热气。
年纪上去了,需要注重养胃,小孩子喝的饮料,就不要让她喝了。
好在翟思思是医生,平日里也注重养身,也就没和他急眼,喝了口白开水,便给外婆夹菜。
外婆捏
着筷子,像孩子一样等着别人转动桌子,一瞧面前有想夹的菜,立刻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夹了一团。
她夹起最大的烧鸡腿放在翟思思的碗里,然后又将烧鸡翅远远地放进翟明明的碗里,确认无误后,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望着碗里的烧鸡腿,翟思思心尖一颤,两眼顿时酸涩,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邓翠梅也是倒抽一口气,瞧着翟思思,又瞧了眼翟明明,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小时候翟思思最爱吃烧鸡腿,而翟明明则最爱吃烧鸡翅。
外婆是忘了他们是谁,但她从未忘记爱他们。
两人默不作声地夹起碗内的菜,吃着吃着就哽咽了起来,又怕惊到其他人,生生将眼泪压到心底,享受着外婆的爱。
靳乔衍何等聪明之人,一瞧两人的样子,心里便猜到了七八分。
他不是擅长说肉麻话的人,也不是习惯用肉麻行为去安慰别人的人,于是他再次提起热水壶,往翟思思空了的杯中斟上白开水,用着仅两人能听的分贝道:“烧鸡腿,嗯,我记得了
第388章 新年快乐,靳太太
翟思明和翟明明的不请自来,令得团圆饭仿佛更为完整了几分。
翟思思心中虽然对父亲这个角色不抱有希望,但翟思明和邓翠梅到底是流淌着同样血液的父母,在家庭完整这一块上,不得不说翟思明的出现,还是令她感到完整和舒适。
起初翟思思他们还担心老人家看见翟思明,会不会气晕过去,但好在老人家已经想不起翟思明这个人了,他出现的时候,只瞧了两眼,又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大口吃肉,大口喝饮料,这倒是让几人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吵起来。
村民不知道翟家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翟思明这又有时间回家了,但看着翟诚诚这个屁点大的孩子,都以为是翟思明在外面风流得的果,见邓翠梅一家人没有表现出膈应,他们作为外人也不好说什么,都心照不宣地没把这事挂在嘴边,拉着翟思明聊着一些皮毛的话题。
气氛还算融洽,天空也下起了小雪,掉在顶棚上没有声音,但能看见玻璃棚上渐渐地积了一层雪。
春晚的声音依旧如往年一般欢快轻松,孩子们瞪大着眼边吃边看,大人们喝着小酒叙旧。
席间有人想起绥城明年的大工程,喝了杯酒壮胆,畏畏缩缩地问靳乔衍:“翟家女婿,我听说你是做保镖行业的,还开了医院,怎么突然想做度假村了咱们绥城就这么一块地儿,你的生意可是全国性的,怎么想到到我们这地上做这么一小个度假村”
这和博盾的生意盛况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都说有钱人的生意是越做越大,靳乔衍怎么反倒是做起这小生意来了
绥城度假村,做起来月收入怕是都比不上博盾的日收入吧
提起这件事,翟思思便心头一暖,脸上不禁挂上浅笑。
她的笑容落入靳乔衍星眸中,这是靳乔衍第一次觉得和冯世贤合作,是他这辈子最精明的选择。
个中缘由小夫妻俩知道就行了,靳乔衍也不打算对旁人解释太多,模糊地回答道:“生意不分大小,只要能赚钱的可能性,就不怕去拼一把。”
这话就连翟思思听着都不信,他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刚才提问的村民闻言,只道有钱人也不是没有理由富裕的,瞧瞧这上进心,多足!
旋即那人又问:“咱们绥城也不大,怎么就不统统做成度假村了,这拆一半留一半,是不是不太美观”
一听这话,靳乔衍就知道提问的人家中没有被列入拆迁范围。
问话的底层意思是,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家成拆迁户
沉默片刻,他只回答道:“我暂时还没想好余下一半是该保留还是拆除,等年后度假村建起来了,公司里权衡过后,再做定夺。”
绥城的房屋太旧了,虽然不美观,将来和度假村的建筑也会相悖,但靳乔衍在划分拆迁区域的时候,
就特意保留了白墙红瓦的老房子,除去其有历史价值以外,兴许能成为度假村的一个噱头。
而且,翟思思念旧,他怕将来她想起绥城,却记不得绥城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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