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从天降:靳少的合约新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栗影
毕竟积郁在心头十几年的怨气,可不是三两下就能发泄完的。
黄玉芬本想着靳远老了也许就看得通透,也许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亲人,就会回到她的身边来。
到时候两人也上了年纪了,折腾不动了,还能凑合着,就凑合着搭个伴,毕竟底下有儿,过往也有情,只当靳远是一时糊涂罢了。
男人嘛,总归有个花心的时候。
却不曾想到靳远连句道别的话,连个口都没开,就这么突兀地走了。
令得心中对他有怨的人、有恨的人,一下子就手足无措了。
两人退出卧室,翟思思让陈阿姨继续去忙活,强子则守在客厅内,时刻等候靳乔衍的命令。
这夜翟思思没有回家,而是守在豪庭花园,生怕黄玉芬的躁郁症闹出什么事来。
好在黄玉芬最近有按照翟思思说的话,在饮食上禁了嘴,也按时吃上药,相比起以前病情要稳定许多,一夜下来,也是相安无事。
倒是靳乔衍,听费腾说,他一整夜在医院和殡仪馆之间流转
第403章正确的决定
在门口的时候,黄玉芬是侧着身体对着翟思思,她并不能看清楚黄玉芬的右手是什么动作。
走近了才发现,黄玉芬的手里,一直捏着一块玻璃碎片,正是昨夜摔碎的那个相框。
看不清她掌心的情况,只能依稀从指缝中,看见黑褐色的血迹。
翟思思忍不住一声惊呼:“妈!你这是干什么陈阿姨!快把药箱拿来!”
说罢,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摊开黄玉芬的五指,黄玉芬的手很凉,不禁令她想起靳乔衍的手。
五指被掰开,黄玉芬就像没有知觉一般,呆愣地坐在床沿上,不皱眉,也不说疼。
玻璃碎片扎得很深,五指摊开后,翟思思能看见拇短展肌处有一个很深的伤口,都能看见里面的肉了。
陈阿姨很快就提着药箱进房,看见黄玉芬手上的血,同样忍不住惊叫了声:“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连忙提着药箱走到翟思思身旁,帮着将药箱打开,取出双氧水和棉签,又取出一捆绷带。
翟思思接过双氧水,将药箱拉远了些,说道:“妈,消毒可能有点疼,我得给你清理干净,看一下有没有碎渣。”
一般来说直接拿起玻璃片扎进皮肤里,是不会有碎渣残留的,但不排除万分之一的可能。
要是有玻璃碎扎进了皮肤里,得上医院做清创缝合术。
黄玉芬没答应也没吭声,就像一只傀儡般,由着翟思思操控。
翟思思也顾不上她的情绪,捏着双氧水瓶,哗啦啦地将双氧水倒在伤口处。
许是刺激到痛觉神经,黄玉芬倒抽一口凉气,双眸重新有了焦点,偏头盯着翟思思的脸:“思思……”
终于回过神了。
翟思思边替她清理,边抽空抬头看着她:“妈,是不是很疼忍一下,不清理干净的话,要是有玻璃渣残留在伤口里会令得伤口感染。”
黄玉芬眼眶突然就湿了,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她摇摇头,道:“不,思思,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还是说我长得很丑、身材很差,所以他靳远就是死也不肯回头找我我知道我这个病一直让所有人都陷入困扰,可是我没办法,你知道吗,情绪一上头,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当年他就是嫌我总要死要活,所以才一脚把我踢开,你说我那时候如果真的去死,死个干净,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松了反正我留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用,除了给人添麻烦,什么忙也帮不上,我这种人啊,也许就不配活着……他肯定是怕了我的,所以宁可一个人在养老院孤独终老,也不考虑回头看看我,当年离婚,对他来说说不定还是一种解脱!”
黄玉芬的话越发的语无伦次起来,话题从最初的靳远死亡,渐渐变成了她是不是该死了一了百了。
翟思思很清楚,这是躁郁症过后的抑郁。
寻死觅活。
翟思思也不像别人那样着急着说好听的话去哄着她,而是放下双氧水瓶,拿起棉签仔细地替她擦拭一遍伤口。
好一会儿,她才用着像哄小孩子的口吻说:“怎么会没用妈,你看看,我给你消毒这么严重的伤口,你都没吭一声,你是不知道,在我们医院,就连男的这么冲洗伤口,都嗷嗷大叫跟杀猪似的,你多厉害呀,这都能忍,还有什么事儿能难倒你呢”
她低垂着眼睫,很仔细地给黄玉芬擦拭残留在伤口上的双氧水,擦掉凝固在上面的血痂,原本的伤口渐渐浮现出来。
好在伤口只是看上去厉害,实则不是很深,小心处理的话,不会有多大影响。
职业病发作,做起本职来,翟思思非常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黄玉芬睨着她的视线里,烦躁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慈祥。
清洗好伤口后,她又取出绷带,小心翼翼地给黄玉芬裹上一层又一层:“再说了,你对乔衍来说非常重要,可不能说这样的瞎话,不然乔衍得多伤心他那么爱你,要是让他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怕是一天天的都围着你转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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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咱妈
追悼会九点开始,翟思思等人提前一小时到达做准备。
追悼会上摆满了素淡的花圈和挽联,灵堂的正中央,挂着的是靳远的黑白照,这还是靳乔衍通过公安获得靳远的证件照,才得到的相片。
照片的上方,大写加粗的一个“奠”字,以及那一大团由黑色纱布做成的花朵,让人心头格外沉重。
而灵堂地面的正中央,平铺着一张纯白色的棉布,晚些靳远的尸体便会搬出来,放在上面。
白布的后端放着一个香炉,上面插着好几根香以及蜡烛,而香炉的前方,是一个铜盆,旁边则放了几袋冥纸和纸元宝等。
靳乔衍穿着一袭黑色的长外套,平日里穿惯白色的他,这会儿穿上沉重的黑色,本就冷峻的容颜,此时更显清冷了几分。
他的头上绑着白色的麻布,左侧胳膊上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花,脸色苍白,下巴处长出了些许青色的胡茬,目露倦意,却仍是带着锐利的锋芒,正和殡仪馆的负责人确定流程。
费腾快步走到他身边说了两句什么,他抬头瞥了眼翟思思,很快就将视线挪走,对费腾说了一句话,费腾立刻点点头。
不多时费腾捧着几块麻布走来,分别递给黄玉芬和陈阿姨,最后剩下的一块,交给了翟思思。
翟思思接过麻布,是三角形的,她没有半点忸怩,直接将麻布戴在头上,旋即接过费腾再次递来的白花,别在右侧胳膊上。
披上麻后,她摸着毛呢外套兜里的东西,见靳乔衍和负责人交涉完,便抓着时间上前。
靳乔衍眼皮子沉得厉害,一宿未眠,眼睛是火辣辣的不适。
人一旦疲惫下来,各种感官以及警惕性相继降低,他只感到眼前有黑影晃过,抬起头,便看见顶着黑眼圈的翟思思就站在跟前,翦水秋瞳里,不难看出全是担忧。
这些日子习惯温柔相待,但此刻他实在是无法勾起唇角,露出温暖的笑容去安慰翟思思,只是极力睁着沉重的眼皮,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好半晌,靳乔衍这才淡淡地开口:“是不是我不在,睡不好了”
瞧她这黑眼圈重的,是一夜也没睡
靳乔衍心里承受着巨大的懊悔,然而开口第一句却仍是关心她。
翟思思不免鼻尖一酸,望着他一夜疯长的胡茬,以及这会儿没有了任何寒芒的眼,心里一阵阵揪着疼。
她想拥抱他,告诉他不管怎么样,都有她在。
但她没有这么做,只是极力压抑着心里的难过,眨眨眼,尽可能用轻松的口吻道:“乔衍,我问你一个问题。”
靳乔衍这会儿压根就不想开口说话,眼皮一掀,仿佛在说:“说。”
翟思思问道:“检查牙齿的时候,应该说什么”
剑眉蹙起,要不是翟思思的表情是认真的,靳乔衍都想问她一句,这是在逗她玩
星眸敛下,他偏过头就要走人:“抱歉,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这已经是他尽了努力压下怒火了,要换做是别人,二话不说直接给扔出殡仪馆去。
翟思思也是胆儿壮了,先他一步迈开腿,往他转过的方向一站,堵住了他的去路。
眉头突突直跳,靳乔衍再次抬眸,眼底带着些愠怒,直睨着她。
不等他发飙,翟思思赶紧道:“你就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嘛,好不好”
又是撒娇的口吻,用着这般自然的语气说出来,饶是靳乔衍心情再不好,心湖也忍不住泛起涟漪,那股子怒火瞬间焉了。
撒娇女人最好命,尤其是爱人的撒娇,简直致命。
靳乔衍咬了咬牙,两侧咬肌凸起,星眸冷冷地扫视了她几眼。
好半晌,他才忍住羞耻感,回答道:“啊……”
第一声音节刚刚发出,嘴里立刻被塞了什么,才舒展开的剑眉,这会儿又紧紧地拧成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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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表叔公
家属吊唁是沉默的。
靳乔衍跪在蒲团上,眼睫微垂,狭长的丹凤眼望着眼前白床单上隆起的人形,默不作声地烧了三根香,鞠了三个躬。
将香插在香炉上,随后一只小手捏着好些冥纸放在蜡烛前点燃,扔进了铜盆内。
他眼未动,接过翟思思递来的冥纸,一张一张摊开放入铜盆。
纸张烧得很快,伴随着两人扔冥纸的动作,铜盆内大火迅速蹿起,火红的光芒与灵堂内清冷的黑白形成了格外鲜明的对比。
这一束火光跃入眼底,所有人更为沉默了几分。
黄玉芬披着麻,胳膊上别着一朵白花,就站在家属区域内,望着靳远的灵体失神。
陈阿姨好几次想叫她去烧一下香,送靳远一程,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唯有陪在黄玉芬的身侧,仔细地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比起在家中的失控,黄玉芬此刻显得格外平静。
不知是翟思思的话起了作用,她害怕给靳乔衍添麻烦,所以刻意隐忍,还是到了这里,看见灵堂上的黑白照,突然就平和下来。
费腾走到靳乔衍的身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翟思思听不清,只看见靳乔衍轻微地颔首,然后搀扶着自己起身。
她抬眸望了眼墙上的挂钟,九点整。
两人相继走到家属区域,站在黄玉芬的身旁,各自对应一个蒲团,跪坐在上面。
通程无言,整个灵堂,安静得有一丝诡异。
靳家的亲戚很多,仅在婚礼上和去年新年的时候见过一次,再加上靳乔衍本就对靳家亲戚不屑,并没有给她介绍,除了找茬的那对表叔婶以外,其余人翟思思哪怕不是第一次见了,却还是像初次见面般陌生。
先入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沟壑累累,但那双眼却是精神矍铄,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发之意。
翟思思不仅暗叹,原来靳乔衍的锐利,是靳家一贯的基因。
老人杵着拐杖,不让任何人搀扶,步伐沉稳地跨过门槛,走进灵堂。
身后跟随的大概是他的子子孙孙,一众人紧盯着他的步伐,似是担忧他随时会摔倒,时刻做好准备。
老人走进灵堂,随着拐杖最后一下落地,沉闷的“咚”声透过地板,穿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内。
他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定定地站在灵体前方,盯着那一袭白床单看了很久。
气氛霎时更为沉默了,身后的子孙大气不敢出,紧盯着老人,又瞥了眼靳乔衍。
后者表情寡淡,丝毫没有被老人的气场所摄,只是冷冷地跪坐在那,老人不动,他也不动,老人不开口,他也不开口。
局面一度僵持。
殡仪馆负责人二丈摸不着头脑地看着老人,又看向靳乔衍,想说什么,话到嘴边,看见靳乔衍那张冰冷的脸,又硬生生把问话咽进肚子里。
算了算了,靳家是惹不起的,人家爱怎么走流程,就让人怎么走,靳乔衍都没说什么,他一个外人还能开口
过了好久,老人这才悠悠地开口道:“小远啊,没想到我竟然还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天,当初劝你别胡思乱想你非不听,跟我讲什么爱情,现在好了,这才五十出头,就躺进了那冰冷的柜子里,身边连个真心实意对你的都没有。”
随后布满褶子的脸往靳乔衍方向一偏,明明是年过八旬的脸,翟思思却感到一股极强的压迫力。
印象中老人都是双目慈祥的,但到了老人这儿,却是经历过沧桑后更为凌厉的威严。
她的心里不禁打着颤儿,莫名就有些惧怕老人的视线,一如课堂上害怕见到老师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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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靳言和慕容珊重出江湖
靳齐的目光从靳乔衍身上,倏然撇向他旁边的黄玉芬。
察觉到靳齐的视线挪动,靳乔衍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顷刻遍布阴云,警惕地盯着靳齐,仿佛靳齐只要一个抬手,他就会立即将人给按下。
自从搬出靳家后,翟思思是很久没有从靳乔衍的身上,嗅到这股剑拔弩张的气焰。
秀眉微蹙,她一把拉住靳乔衍的手腕,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冷静。
不要坏了靳远最后一段路,否则到最后,心里不舒坦的是他。
靳齐也不惧怕晚辈的目光,带着些高高在上的气势,俯视黄玉芬,无情地说:“别叫我表叔,早在十多年前,你和靳家就没有了关系。”
水眸剧烈晃动,翟思思瞥向黄玉芬,生怕她的躁郁症发作。
靳齐不愧是靳家长辈,这毒舌可不比靳乔衍差,丝毫没有给黄玉芬留半点情面。
翟思思好似有些理解靳乔衍的性格为何如此孤僻高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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