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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谋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双木杉

    此刻,厅外聚集了男女老少一堆的下人。

    他们皆是垂首立在一旁,不时的暗中交换一个眼神,不敢与他人交谈。

    墨砚越过众人,往厅内走去。

    只见李捕快等人面无表情的分立偏厅两侧,似是防止厅外众人生出事端。

    屏风后隐隐的说话声传入厅内几人的耳里。

    墨砚抬脚往屏风处走去,行至近前,他脚步一顿,垂首侍立一旁,不再往前一步。

    瞥了眼不远处的李捕快,墨砚心里暗暗撇了撇嘴:大人不是说要看李捕快他们是如何调查的吗怎的又自个儿上手了

    屏风后,谢瑾澜坐在主位,左下首坐着陈主簿,右下首则是王员外。

    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正襟危坐的王员外,谢瑾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本只是来旁观的。谁知王员外万分恳切的请求他亲自审问,他推拒不过,只能接下了此事。

    一身形微胖,长得白净的年轻小厮跪在下方。

    许是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他的脑袋垂得低低的,几乎快要触到地面。无人能看到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忐忑。

    好似知晓下跪之人心中的不安,谢瑾澜安抚了一句:

    “你叫王三是吧无需紧张,这只是衙门例行公事。只要你如实回答,本官自是不会为难你。”

    王三恭敬应下:“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所欺瞒!”

    声音中依旧带了丝丝的颤抖。

    谢瑾澜给了陈主簿一个眼神。

    陈主簿微一颔首,随即视线落在下方的王三身上:“昨日戌初至戌正二刻,你身在何处”

    王三顿了顿,好似是在回想,几息后道:“那时小人正和王二他们在偏厅吃着宴席,好多人都看见了,他们都可以为小人作证。”

    陈主簿眉心微拧,语气略微加重:“你与王一王二皆是王天赐的贴身小厮,当时为何没有跟在他身边”

    王三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二位大人明鉴!当时少爷打发了小人和王二去偏厅吃宴席,只带了王一一人!”

    陈主簿的视线紧紧盯着王三:“期间你可曾独自一人离开”

    王三连连摇头:“戌初至戌正二刻,小人都没有离开过偏厅。”

    陈主簿略一沉吟,又问:“那你可知在那个时辰,还有何人未曾离开过偏厅”

    王三道:“请让小人想想。”

    片刻后,他接着道:“当时小人




第70章 需要静养(二更)
    王员外嘴角勉强的扯了扯,声音微哑:“天赐的姐姐们自小就宠着这个弟弟,她们的夫婿也都爱屋及乌,对天赐很是疼爱。”

    谢瑾澜了然的点了点头:“如此说来,王员外真是好眼光。这挑的七个女婿,各个都与令嫒是恩爱夫妻。”

    说到此事,王员外心中的悲痛也被冲淡了些许:

    “让大人见笑了。每次为女儿挑选夫婿之时,草民与拙荆都会暗中调查一番临安县的那些未婚公子。最终通过考验之人,才能娶得草民的女儿。”

    谢瑾澜笑着夸赞道:“能有王员外与王夫人这样的父母,令嫒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好听的话谁人不爱听王员外自是听得高兴。

    但很快,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要说他们夫妻恩爱,草民心里头清楚,这其中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草民这个老丈人。”

    谢瑾澜微一挑眉,明知故问:“王员外何出此言”

    王员外道:“草民是临安县的首富。我的那些个女婿,无论是家中做生意的,还是打算考取功名的,都少不了草民的人脉和财力作为助力。就是不知草民与拙荆二人离世之后,这几对恩爱夫妻还能剩下几对......”

    谢瑾澜却是淡然一笑:“或许是王员外多心了,他们既能通过员外与夫人的考验,想必这人品是可靠的。”

    王员外不可置否的应了一声:“但愿吧。”

    约莫一刻钟后,谢瑾澜一行三人来到一处名为‘听风院’的院外。

    院门口站在一老嬷嬷与一年轻小丫环。

    那老嬷嬷见着谢瑾澜几人,赶紧拉着小丫环跪在了地上:“见过县令大人!”

    谢瑾澜笑道:“不必多礼,起来回话吧。”

    老嬷嬷缓缓站起了身,她身后的小丫环也随之起身垂首立在一旁。

    谢瑾澜给了王员外一个眼神。

    王员外恭敬的微一颔首,而后看向那老嬷嬷:“刘嬷嬷,夫人此时可在院中”

    刘嬷嬷道:“在的,只是夫人她......”

    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王员外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有话直说,这般吞吞吐吐作何”

    刘嬷嬷浑身一抖,不敢再有所隐瞒:“因着昨日天赐少爷遇害一事,夫人大受打击,此刻正卧病在床,怕是不宜见客。”

    王员外顿时一惊,面上流露出几分关切:“昨日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如此可曾请过大夫”

    刘嬷嬷俯身一礼:“已经请济世堂的周大夫来看过了。周大夫说夫人这是郁结于心,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放松心情,不可再动气了。”

    王员外顿时有些为难的看着谢瑾澜:“大人,您看这......”

    谢瑾澜不甚在意的抬手一摆:“既然王夫人抱恙在身,本官也不便多加打扰。”

    顿了顿,他又道:“只是不知,平日里在王夫人身旁协助处理府中事务的是何人”

    王员外朝谢瑾澜感激的一拱手:“多谢大人体恤。平日里协助拙荆的,是拙荆当年的陪嫁丫环曾嬷嬷,大人可是要传她前来问话”

    谢瑾澜微一颔首:“本官先回青枫院,稍后让曾嬷嬷来本官院中回话吧。”

    而后返身离去。

    王员外应声称是,随即跟上了谢瑾澜的步伐,打算送他一程。

    谢瑾澜却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王员外不必送了,本官自行离去便可。想必王员外此刻心中定是挂念着王夫人的身体吧还是快些入院看看去吧。”

    王员外脚步一顿,随即拱手一礼:“多谢大人。”

    望着谢瑾澜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王员外这才转身入了听风院内。

    经过抄手游廊,谢瑾澜不经意的瞥了眼花园的方向,而后脚步一转,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墨砚微微一愣:“大人,您不回青枫院了”

    &



第71章 早有预谋(三更)
    阮叶蓁自是点头应下,但很快,她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昨日是王员外五十大寿,府中来往宾客众多,难道他们没有嫌疑”

    谢瑾澜道:“王天赐死前身中迷药,这迷药不是随意可以买到的东西,可见凶手是早有预谋。选择在花园杀害王天赐,可见凶手早已知晓昨晚花园无人。因此,熟悉王员外府地形之人嫌疑较大。”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当然,也不排除府外之人作案的可能性。待员外府的调查告一段落,本官自会让陈主簿前去调查昨日出席的宾客。”

    阮叶蓁瞬间恍然,随即催促了一声:“那还等什么赶紧去调查啊!”

    谢瑾澜云淡风轻的笑了:“急什么”

    而后无视了阮叶蓁快要鼓成河豚的脸庞,慢悠悠的出了花园,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待谢瑾澜步入青枫院,一身形丰满、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从石桌旁起身,而后朝谢瑾澜跪了下来:“老奴见过谢大人!”

    谢瑾澜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曾嬷嬷了,起来回话吧。”

    曾嬷嬷道了一句:“多谢大人!”而后缓缓站起了身。

    谢瑾澜的视线从一旁的张虎三人身上一扫而过,随即神色微敛:“你们先行退下。切记,没有本官的传唤,无事不可到院中!”

    三人心中一凛,随即躬身一礼:“是,大人!”而后退出了院子。

    谢瑾澜又看向一旁的墨砚:“备好笔墨纸砚。”

    墨砚应声而退。

    事情都吩咐完毕,谢瑾澜这才朝曾嬷嬷走近。

    随即一撩衣摆,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大刀阔斧的坐下,抬手朝旁边的石凳做了一个手势,笑道:“曾嬷嬷也请坐吧。”

    曾嬷嬷连连摆手:“老奴怎可与大人同桌而坐”

    谢瑾澜眉眼微挑:“难道曾嬷嬷是想本官仰视于你”

    曾嬷嬷顿时吓得跪倒在地:“老奴不敢!”

    谢瑾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曾嬷嬷起身吧,本官并无怪罪于你的意思。”

    曾嬷嬷应声而起,微垂着脑袋站在一旁。

    谢瑾澜道了一声:“嬷嬷稍等片刻。”随即起身朝主卧走去。

    曾嬷嬷悄悄瞧了一眼谢瑾澜的背影,内心颇为忐忑:她是不是惹怒了谢大人

    片刻后,只见谢瑾澜从屋内搬出了一张圆木凳。

    曾嬷嬷顿时大惊:“大人不可,此等事情吩咐老奴来做即可!”

    只是还未等曾嬷嬷靠近,谢瑾澜微一侧身,直接把木凳放在了石凳的旁边。

    随意的倚靠着石桌,谢瑾澜笑看着曾嬷嬷:“如此,曾嬷嬷就不算是与本官同桌而坐了。嬷嬷是想坐石凳,还是木凳”

    曾嬷嬷跟在杨氏身边多年,临安县大大小小的官员也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如谢瑾澜这般的。

    一时之间,她倒是有些拿不准,眼前这位县令大人此举是为何意了。

    片刻后,曾嬷嬷凭借着自己多年看人的经验,最终选择相信谢瑾澜此举并无深意。

    略微踌躇的坐上石凳后,曾嬷嬷小心的觑了一眼木凳上的谢瑾澜:“大人可是要问询员外府中下人的情况”

    谢瑾澜微一颔首:“想必王员外已经跟曾嬷嬷提过了。本官此举,也是为了更好的查案。希望曾嬷嬷能全力配合。”

    曾嬷嬷当即挺直了脊背,眼中满是坚定:

    “天赐少爷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说句托大的话,老奴一直是把少爷当亲生儿子一般疼爱的。大人放心,为了天赐少爷,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瑾澜道:“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第72章 太过溺爱(四更)
    曾嬷嬷道:“这人是天赐少爷的贴身小厮之一,老奴自是认得。天赐少爷身边的人,尤其是近前伺候的,老奴都把他们的底摸得透透的。”

    顿了顿,曾嬷嬷面上带了几分回忆之色:

    “老奴记得,这王三是个孤儿。十七年前的一个冬夜,才几个月大的他,被人随意的丢弃在员外府的后门外。

    那时的王三被裹在一个十分破旧的襁褓之中,面色冻得青紫。据大夫所言,要是再迟上一刻钟被人发现,怕是性命不保了。

    那日也是天赐少爷贪玩,硬是要在大晚上的出门,王三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谢瑾澜若有所思:“如此说来,王天赐对王三还有救命之恩。”

    曾嬷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自懂事起,王三就一直跟在天赐少爷的身边。他脑子虽是有些迟钝,但却是忠心耿耿。”

    谢瑾澜轻点着石桌:“如此说来,这王三应当是不会撒谎了。”

    曾嬷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老奴看人的眼光还算准确,这王三是个好的。”

    瞥了眼正在认真做笔录的墨砚,谢瑾澜又翻了一页手中的花名册,眉心微皱:“这王二是被父母卖入员外府的为何也是死契”

    曾嬷眼中顿时流露出几分怜悯之色:

    “这也是个可怜孩子。在他五岁那一年,他爹因为好赌,欠了赌坊不少银子。王二比不上家中老大会哄人,就被卖进了员外府。

    为了多卖几两银子,那对狠心的父母就在死契上画了押。自那以后,王二与那两人再无相干。他是生是死,全由员外府中的主子们说了算。”

    谢瑾澜问道:“那这王二为人如何可曾怨恨他那对狠心的父母”

    曾嬷嬷略一沉思,随即道:

    “最开始的时候,王二的确是怨恨的。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亲眼见到他爹被赌坊的人砍断了一根手指。

    震惊过后,他也就想通了。离开那个家,离开那样的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王二平日里沉默寡言,但脑子好使,学什么都快。”

    谢瑾澜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那他对员外府可忠心”

    曾嬷嬷微微一愣:“这......王二甚少与人交谈,老奴也不知他是何心思。不过这么多年,他倒是不曾做过什么对不住员外府的事情。”

    谢瑾澜再问:“本官听闻王天赐的脾气并不太好,就算是他的贴身小厮,他也是动则打骂,丝毫不留情。王二可会因此记恨王天赐”

    曾嬷嬷面色微微有些尴尬:“天赐少爷是老爷唯一的儿子,自小就是要什么有什么。被宠得骄纵了一些,也是在所难免的。”

    一旁的阮叶蓁却是不赞同的反驳:

    “我也是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怎么我就不会如他那般嚣张跋扈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太过溺爱,这才让他移了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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