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谋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双木杉
谢瑾澜轻轻摩挲着杯沿,见林雪儿面前空空如也,笑问了一句:“雪姨娘不喝”
林雪儿面色如常:“自然是要的。”话落,就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而后双手交叠握着茶杯,朝谢瑾澜示意:“大人,请!”
而后微垂着眼帘,缓缓饮下杯中的茶水。
谢瑾澜微一挑眉,紧接着也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在外人看来,他的确是喝下了杯中的茶水。可实际上,他只是借着抬手的动作,眼疾手快的把茶水倒入了袖中。
只有站在他身边的阮叶蓁才瞧见了他的小动作。
秋衣虽是比不上冬衣厚重,但比之单薄的夏裳,却是厚实了许多。
因此只要不仔细打量,并不能看出谢瑾澜袖中的异样。
直至谢瑾澜把空了的茶杯放回石桌,林雪儿才缓缓的放下茶杯。
轻瞥了一眼身侧的绿水,得到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后,林雪儿心中的大石瞬间落了下来,看向谢瑾澜之时,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真实:“谢大人,多谢您的赏脸。”
不待谢瑾澜有何反应,绿水突然躬身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叫唤了一声:“哎呦!”
林雪儿关切的目光顿时落在她的身上:“绿水,你这是怎么了”
绿水柳眉紧蹙痛苦道:“姨娘,奴婢怕是吃坏了肚子,要去一趟茅房了。”
不待林雪儿说些什么,绿水紧接着道:“不行了不行了,姨娘,绿水先行告退了。”
匆匆的朝谢瑾澜行了一礼,而后捂着肚子快速的离开了。
直至绿水的背影远去,林雪儿才收回视线,面色微红的看着谢瑾澜:“谢大人,让您见笑了。”
谢瑾澜却只是道:“如此,本官可是能离开了”
林雪儿神情微微僵硬了一瞬,却又很快恢复如常:“这是自然。”
在谢瑾澜起身之际,林雪儿也随之站起了身,不着痕迹的移了移脚步。
待谢瑾澜经过她的身侧,她好似崴脚了一般,嘴里痛呼一声:“哎呦!”随即整个人朝谢瑾澜身上倒去。
岂料谢瑾澜早就有所防备,眼疾手快的一个侧身。只见林雪儿‘噗通’一声,直接扑倒在地。
一旁瞧着的阮叶蓁下意识的闭了下眼。这声音,她听着都觉得疼。再次睁眼,她就看到林雪儿倒在地上揉着腰肢,颇为幽怨的看着谢瑾澜。
把视线移到谢瑾澜脸上,只见他丝毫不为所动:“雪姨娘可要小心些,差点就要撞到本官了。亏得本官反应快。”
林雪儿几乎要被谢瑾澜气吐血了,面上却强撑着一抹笑意:“是雪儿的不是,雪儿下回一定注意。”
谢瑾澜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雪姨娘知道就好。本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竟是完全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
眼见谢瑾澜即将步出凉亭,林雪儿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大人可有觉得身体不适”
谢瑾澜脚步一顿,侧脸看向地上的林雪儿,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与其这般关心本官,雪姨娘不若看看自己是否身体不
第92章 皇商之首
难道是她脑子太笨了
只是这个想法刚在脑海中浮现,就立马被阮叶蓁给自我否决了:定是因为她在京中之时并未接触过此类事情,这才有些生疏罢了......
直至入夜,阮叶蓁不得不回到荷花池旁,她依旧没能从谢瑾澜的口中听到什么有关于案子的新发现。
接下来半个多月,阮叶蓁白日里在那几名嫌疑人,以及王夫人那处轮流待上几个时辰。夜晚,就留意着荷花池附近的动静。
只是,她并未能再从几人身上发现什么异样。亦是不再从王夫人林子柔二人口中听闻有关于五年前的话题。
入夜后的荷花池,这些时日也并未有人往来,十分的安静。
至于那心思不纯的林雪儿,那日跳入荷花池后,就染上了风寒,不再作妖了。
王天赐一案,自此停滞不前。
这日,阮叶蓁刚到青枫院,还未进入院中,就听到王员外略带威胁的话语:
“谢大人,我儿天赐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么长的时间,您竟是到现在也无半分有关凶手的头绪吗
当初李家村李宝儿一案,您可是不出十日就能破了!莫不是您觉得我儿死有余辜,故意让凶手逍遥法外
大人,草民劝您还是三思而后行。草民与知府大人还算是有些交情,如若您不想再追查此案,草民只能去请求知府大人帮忙了。”
阮叶蓁闻言,心中不免升起了几分担忧,赶紧飘入了院中。
但见谢瑾澜与王员外相对而立,墨砚脑袋微垂,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谢瑾澜身后不远处。
面对王员外此番似真似假的恐吓,谢瑾澜却是没有半分的胆怯,淡笑道:
“王员外多虑了,本官并无那种想法。不过,如若王员外能请来知府大人相帮,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最终,王员外只是丢下一句:“还请谢大人好自为之!”就带着一身的怒气离开了青枫院。
眼见着王员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墨砚上前一步,笑道:
“大人,这王员外要是有朝一日知道您的父亲是京城皇商之首,想起自己竟是曾拿梧州知府威胁过您,不知道他会不会悔青了肠子。”
临安县隶属于梧州,谢瑾澜这个临安县县令,自然是归梧州知府所管。
阮叶蓁闻言一愣,皇商之首谢文彦的大名,她在京中之时亦是有所耳闻。
宫里主子们所用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胭脂水粉,皆是出自谢家。
虽说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处在最末。但如若商人能做到谢文彦那般程度,许多官员亦是不敢得罪他。
顿时,阮叶蓁觉得自己先前的一番担忧简直就是杞人忧天。
谢瑾澜笑着轻敲了一下墨砚的脑袋:“你可不许透露出我爹的身份。”
墨砚自是笑嘻嘻的应下:“墨砚晓得,您最是不喜外人为了与老爷搭上关系来与您套近乎了。”
谢瑾澜视线微移,看到不远处有些晃神的阮叶蓁,动作不由得微微顿了顿。
随即他轻拍了怕墨砚的肩膀,道:“去准备午膳吧,本官有些饿了。”
墨砚应声退下。
行至阮叶蓁的跟前,谢瑾澜轻笑了一声,道:“阮姑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我的身份吓到了”
阮叶蓁陡然回过了神,狠狠的瞪了谢瑾澜一眼:“你爹是皇商之首谢文彦,这事你为何不早说”
谢瑾澜眉眼一挑:“你也不曾问过我此事。”
在阮叶蓁张口欲言之际,他又道:“况,你不是也不曾说起,你是嘉禾郡主一事”
阮叶蓁闻言,顿时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谢瑾澜道:
“这并不难猜。如今,各州各县皆是粘贴了有关于嘉禾郡主昏睡不醒的皇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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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留书离去
陈主簿正襟危坐:“是,大人容禀!”随即把这半个多月所调查的结果,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杨员外当日之所以无不在场证明,是因为他与另一嫌疑人林雪儿在暗中私会。
按说,以杨员外的年纪,就算是当林雪儿的爷爷也足够了。这两人之间竟是有私情,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
如若不是杨员外拿出了足够可信的证据,任谁都会以为他是为了洗脱嫌疑而胡乱攀咬他人。
据杨员外所言,他是在一次外出巡查商铺之时与林雪儿偶遇的。那时,他见林雪儿貌美就起了勾搭之心。谁知这林雪儿在得知了他的身份之后,十分轻易的就上钩了。
几番交谈之下,在得知林雪儿乃是王天赐新纳的小妾之后,杨员外对她的态度更是好上了不少。
他本是想利用林雪儿来获取王家商铺的一些秘密,谁料林雪儿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枉费他送出去那么些珠宝首饰。
那日在王员外的寿宴之上,杨员外喝了点酒来了兴致,就想在王员外府与她亲热一番。遂派了信得过的随从前去传话。
林雪儿也是个小心谨慎的,本是不愿前去。无奈杨员外手里握有两人私通的证据,她只能应下。
谁知那晚刚好遇上王天赐被人谋害一事。二人自是不能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咬牙承认自己无不在场证明。
如若不是谢瑾澜以坐牢威胁,杨员外怕也不会如实相告。
至于那甄姨娘,入员外府之前倒是有一个谈婚论嫁的青梅竹马。只是她的父亲贪图王家的富贵,硬是逼着她成了王天赐的妾室。
而她的青梅竹马也因此黯然神伤的远走他乡,至今杳无音讯。
至于王员外府五年前的一桩旧事……
就是先前李大牛所说的那件怪事。只是陈主簿调查的更为清楚一些。
那留书离府的丫环名唤张小梅,是在王天赐九岁那年入的府。
几个月后,王夫人见她懂事能干,就把她派到王天赐的身边服侍着。
那时的王天赐虽然被宠得有些骄纵,却远没有后来的这般无法无天。对于嫡母派来的这个美貌丫环,他十分欣然的接受了。
下学回来的时候,他时常拉着张小梅,对她绘声绘色的说着学堂里所发生的趣事。完成夫子留下的课业之际,也总会顺带着教她读书识字。几年下来,张小梅倒也学到了不少。
随着年岁渐长,王天赐对张小梅渐渐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五年前,在王天赐十四岁生辰的前几日,在嫡母提出要为他挑选一个丫环之时,他当即说出了张小梅的名字。
当初张小梅入府签的是活契,而且只签了五年。再加上府中人人皆知她有一个未婚夫,只等她十六岁生辰一过,活契到期,那人就会前来员外府迎娶她过门。
那时距离张小梅十六岁生辰,只差三个月的时间。
王天赐自然也是知晓此事的。只是他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哪里会因此就消了心中的念头
见嫡母委婉的拒绝,他自是一番撒娇卖乖。王夫人被他缠的无法,只能把张小梅叫到跟前询问一番。
张小梅自是不肯应下。
自那以后,王天赐毫不掩饰自己对张小梅的心思,平日里的行径也越发的明目张胆了起来。
张小梅不堪其扰之下,只能去找王夫人请求把她调往他处。
一个是自小养在跟前的嫡子,一个是五年前入府的丫环。谁亲谁疏,自然是一目了然。
王夫人只是说了一番软话,却并没有把张小梅调离王天赐身旁,也不曾让王天赐收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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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真凶其人
谢瑾澜抬手轻轻一挥,示意他无事可以先行离去了。
陈主簿又是一礼:“下官告退!”随即离开了青枫院。
这时,阮叶蓁道:“谢瑾澜,你说张小梅张小柳这两个名字如此相近,她们二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谢瑾澜轻轻摇了摇头:
“张小梅与其母多年前来临安县定居,张小柳与其父是在五年前张小梅离开后才来的临安县,按理说两者之间应当没有关联。但在查清事情的真相之前,这一切都不能妄下定论。”
阮叶蓁表示明白,看着谢瑾澜敛眉沉思的模样,遂不再打扰。
......
入夜之后,不得离开荷花池三尺之外的阮叶蓁在留意四周动静的同时,却是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小白身上。只有这样,她这才能够减少心中的恐惧。
“你好端端的约我来这里做何如今可是特殊时期,仔细被人看到了!”
不远处一道压低的女声传入阮叶蓁的耳里,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喷嚏。
“我......我是担心你。听说这位谢大人前不久刚破获了李家村的一桩命案,我怕他......”
紧接着的,是一道沉稳低沉的男声。
阮叶蓁面露讶异:这是......女子的声音是呛鼻的胡椒粉味,男子的声音带有烤鸭味......是张小柳与程升!
不远处的谈话还在继续,阮叶蓁循声飘去,直至一处假山外停下了脚步。
她想再往假山里头走去,却因为这三尺之内的限制,不得再前进半步,只能待在假山外仔细的侧耳倾听。
“程升,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假山内,张小柳的声音颇为不善,与她平日里表现出的温和模样倒是大不相同。
程升急了:“我怎么能够不担心一旦被谢大人查出你是杀害王天赐的真凶,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张小柳不甚在意:“如今我的大仇已经得报,左右我再无亲人在世,了无牵挂,是生是死又有何关系”
程升道:“怎么无关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在乎你的!”
顿了顿,他接着道:“如果谢大人当真怀疑到你的身上,你就把事情全都推到我的头上知道吗”
假山内静默了片刻,随即张小柳略带冷漠的声音传入阮叶蓁的耳里:“你无需为我做这些,我不会感激你什么,亦是不会回报你什么!”
程升苦笑道:“这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做的事情,不需你感激回报什么,你只需要好好的活着就行。”
张小柳冷哼了一声:“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也不需要你的可怜!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别忘了,将王天赐的尸首抛入荷花池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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