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谋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双木杉
待捕快们话落,陈主簿又道:“带人犯程升!”
捕快们又异口同声道:“带人犯程升——”
片刻后,身穿白色囚衣,手脚分别被铐住的程升被带上了公堂。
程升跪在公堂中央,脑袋低垂:“罪民程升,见过谢大人!”
就在程升现身之际,堂外的人群突然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谢瑾澜一拍手中的惊堂木:“肃静!”
百姓们顿时住了嘴。
谢瑾澜这才把视线重新落在了程升身上:
“庆和十六年十月初八戌时,犯人程升于王员外府中花园的凉亭处杀害王天赐,而后为了毁尸灭迹,将尸体抛入荷花池中。对于以上罪行,你可承认!”
程升供认不讳:“罪民认罪!”
谢瑾澜又道:“你是如何杀害王天赐的速速把当时犯案的过程细细说来!”
程升虽是不解谢瑾澜为何还要再问一遍,但还是依言再次复述了一遍作案过程。
他知晓王员外等人此刻就在外头听着,因此抹了其中有关于张小柳的痕迹,只是含糊的说是王天赐满嘴肮脏难听的话语惹怒了他,他才一时激愤痛下杀手。
听了程升的叙述,百姓们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我听说这人以前是跑江湖的,啧啧啧,还真是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呢。说杀就杀,真是够干脆利落的。”
“虽然这王天赐嚣张跋扈,但因为口角之争而送了性命,我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亏得王员外做生意时眼光独到,但这看人的眼光可不怎么样。引狼入室害了他自个儿唯一的儿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悔青了肠子。”
“嘘——你小点声,没看到王员外就在边上站着吗”
......
议论声不断的传入程升的耳里,他却是神色未变,丝毫没有被影响。
倒是王员外与其家眷,随着百姓们的议论,脸色愈加的难看了起来。
谢瑾澜眉心微敛,又拍了一下手中的惊堂木:“肃静!”
众人下意识一抖,随即纷纷安静了下来。
谢瑾澜的视线在人群中快速一扫,不出意料的看到王员外一家皆是一脸愤恨的盯着堂下的程升,其中以王员外为最。那眼神,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收回视线,他复又看向堂下跪着的程升,厉声道:
“按大邺朝律例,凡故意杀人者,当处以死刑!堂下人犯对杀害王天赐一事供认不讳,本官判你七日后刑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程升,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程升好似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闻言只是道:“罪民没有什么可说的。”
谢瑾澜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堂外百姓,在看到有一人悄声挤出人群后,一拍惊堂木:“退堂!”
随即起身离开了公堂。
捕快们再次用木棍敲击着地面:“威——武——”
在‘威武’声中,程升被押着离开了公堂,暂时收押县牢,以待七日后行刑。
陈主簿快速的收拾好桌案上的笔录,三步并作两步追着谢瑾澜的步伐而去。
百姓们见无热闹可看了,也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去。其间不时的议论着方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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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静观其变
陈主簿道:“下官相信大人的为人!”
陈主簿这般执拗的模样,倒是让谢瑾澜有些无奈了,遂揭过不提:“陈主簿追着本官而来,可是不解本官为何如此判案”
陈主簿微一颔首:
“正是!此案的真凶日前尚未有丝毫头绪,这程升却突然投案自首。在入王员外府之前,他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又怎会因为连日来的噩梦而改变原有的想法
如若他当真心怀愧疚,为何会时隔这么长的时间下官总觉得,他有所隐瞒。”
谢瑾澜笑道:“陈主簿所言不错,本官如此,正是为等另一知情人上门。”
陈主簿微微一愣:“另一知情人大人的意思是说,那程升是为了包庇他人而认罪如此说来,真凶另有其人”
谢瑾澜笑道:“正是如此!”
看着谢瑾澜这般笃定的模样,陈主簿心中隐隐有一个想法:“大人可是已然查出真凶是为何人”
谢瑾澜却是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陈主簿届时就知晓了。”
见谢瑾澜不欲多言,陈主簿只能按捺住自己心中的疑惑。
……
如此过去了五日,却依旧无人因程升一事来到县衙。
看着悠闲自在的躺在藤摇椅上,微眯着双眼在院中晒太阳的谢瑾澜,阮叶蓁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
“谢瑾澜,明日就是程升刑场斩首示众之日,这张小柳还不来县衙自首,莫不是当真打算让程升替她受死”
谢瑾澜的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隙,淡淡的看了一眼焦急踱步的阮叶蓁后,复又闭上了双眸。
阮叶蓁气急:“谢瑾澜,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谢瑾澜语气慵懒的对身后不远处的墨砚吩咐了一句:“墨砚,本官有些饿了,去让厨房弄些糕点过来。”
墨砚应声退下。
待墨砚的脚步声远去,谢瑾澜才不急不缓道:“行刑是在明日午时,还有一日的时间,你急什么”
阮叶蓁闻言,双眸陡然一亮:“如此说来,你心中已有对策”
谢瑾澜却道:“并无。”
阮叶蓁郁闷:“那你……”
“一切静观其变。放心,我不会让那程升蒙冤而死的。”谢瑾澜云淡风轻的打断了她的话。
饶是谢瑾澜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用处,但阮叶蓁的心却是不知怎的就这般安定了下来。
晚膳过后,夕阳西斜。阮叶蓁抬眼看了看天色,约莫一个时辰后,天色就会完全暗下来,届时她就不能待在县衙了。
看了眼身侧神情淡定的谢瑾澜,阮叶蓁脑中不由得回想起午后两人之间那简短的几句交谈。
她的心底也就是因此,才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丝毫的焦躁。或许是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始终相信着谢瑾澜的为人吧。
在夕阳的余晖中,阮叶蓁静静的看着谢瑾澜的侧脸出神,眼神有些涣散,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阮姑娘为何这般看着我可是终于发觉我长得俊郎不凡”
谢瑾澜的调侃声突的响起,唤回了阮叶蓁有些飘远的思绪。
意识到谢瑾澜说了些什么,阮叶蓁面色陡然一红:“你的面皮可真是比城墙还厚!”
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
谢瑾澜笑道:“阮姑娘过奖了。”
阮叶蓁顿时一噎,瞪着双眼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阮叶蓁循声望去,但见墨砚的身影出现在拱门处。
行至近前,墨砚行了一礼:“大人,张小柳求见,此刻就在县衙大门处等候传唤。”
阮叶蓁闻言,面上顿时一喜,随即侧过脸庞期待的看向谢瑾澜,早已把先前的不快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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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国有国法
或许是因为犯人不多,每个牢房中都只是关押了一个犯人。牢房内虽说不上有多干净,但也都放了一个夜壶。看那样子,应当是每日都会有人拿去清理。
那些犯人或躺在床上安然入睡,或好奇的看着来人。
阮叶蓁甚至还能听到后头有犯人在低声询问狱卒:“张哥,这来的人是谁啊看着可真气派!”语气竟是颇为熟稔。
张哥没好气的低声道:“那是咱们临安县的县太爷!狗剩你小子这是这个月第几回进来了真把这儿当你自个儿的家了”
狗剩嬉皮笑脸道:“张哥,现在日子不好过呀。这牢房可比我自个儿的狗窝好太多了。”
张哥笑骂了一句:“你小子就会赖在牢房里白吃白喝。”
狗剩嘿嘿一笑:
“张哥,咱们打个商量,下次我自个儿直接来牢房成不每次进来我都要故意去抢那些孩子手里的吃食。
现在那些孩子见到我就跟后头有狗追一样,跑的比啥都快。下次我可能就要去抢乞丐碗里的东西了。”
张哥道:“该你!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哪能无缘无故抓你进牢......”
身后压低的交谈声逐渐的听不真切,阮叶蓁面露惊奇:原来还可以这般!
这时,几人恰好行至大牢最深处的一间牢房前。领路的狱卒取下腰间的一串钥匙,打开了左边牢房的房门。
而后轻轻推开牢房门,弯腰朝谢瑾澜恭敬道:“大人请!”
谢瑾澜轻轻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狱卒轻瞥了一眼后头的张小柳,压下心中的好奇退下。
阮叶蓁随意的打量了一番四周,发现附近几间牢房均无关押人犯。
因此,无论几人在此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要不是太过激烈,动静都不会传入他人的耳里。
牢房里,身穿囚衣的程升披头散发,一脚支起,一手随意的搭在膝上,脑袋微垂,散发遮住了面容,不知是否睡着了。
谢瑾澜走进牢房,淡淡的喊了一句:“程升。”
程升不甚在意的缓缓抬起了脑袋,刚要行礼,却在看到后边跟着的张小柳时,瞳孔微缩,身子微微一僵。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朝谢瑾澜跪地一礼:“见过大人!”
谢瑾澜轻嗯了一声,随即道:“程升,如今张小柳前来投案,声称王天赐乃是死于她手,对此,你有何要说的”
程升闻言,顿时‘唰’的一下抬起了头,惊讶的看向微垂着脑袋的张小柳,随即他又把视线移到了谢瑾澜的身上:
“大人千万不要听她胡言乱语,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罪民一个人干的!”
张小柳瞬间抬头看向程升,眸光复杂。随即她快步行至程升身侧跪下:
“大人,民女才是杀害王天赐的真凶!还请大人听民女细细道来!”
王员外寿宴那一日,张小柳早早的就给王天赐秘密的留了一张纸条,约他酉正时分于荷花池旁的草丛单独相见。
纸条上虽是没写因何事相见,但孤男寡女相约深夜相见,除了幽会还能是什么原因呢王天赐自是心中一喜,准时赴了约。
一见到张小柳的身影,王天赐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在草丛内行苟且之事。张小柳并无丝毫的反抗,任由王天赐扑倒了自己。
得到了自己肖想已久的女子,王天赐自是喜不自胜。可他哪里能够想得到,这会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早在赴约之前,张小柳就在自己的脖颈上涂满了迷药。**初歇之际,王天赐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狠狠的推了推身旁躺着的肥胖身躯,确定他当真是昏迷不醒,张小柳取出事先藏在草丛里的匕首,拔开刀鞘,被刀面映着的双眸陡然一厉,随即毫不犹豫的把匕首狠狠的刺入了王天赐的左
第101章 特殊癖好
程升并不在意张小柳对自己的态度,只是皱眉问道:“威胁你的人是谁”
张小柳睨了他一眼:“呵,事情已成定局,这重要吗”
程升猛然回过头,定定的看着谢瑾澜,还是那一句话:“大人,罪名才是杀害王天赐的真凶!”
张小柳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复杂,随即看向谢瑾澜:“大人,民女有证据证明,真正的凶手乃是民女!”
说着,她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指着食指上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道:
“这伤口,是民女拿着匕首刺向王天赐之时太过用力,这才不小心割到了手指。”
程升反驳道:“这点伤口,并不能说明什么。”
张小柳又道:
“民女清洗那日所穿衣物之时,发现肚兜缺了一角,直觉是王天赐做了些什么。
后来民女不经意的旁敲侧击过王天赐房里的几位姨娘,发现王天赐在与女子**之时,有一特殊的癖好——他喜欢撕下女子贴身衣物的一角作为收藏。
民女当时一心沉浸在报仇的思绪中,是以并未察觉到王天赐的异样。民女猜想,那块小小的衣料此刻应当还贴身藏在王天赐身上的某一处。
那肚兜,民女为防他人发现,压在了放置衣物的箱底。大人尽可把两者对比一番。”
此刻,程升终于是无法再替张小柳狡辩什么了,嘴唇翕动片刻,随即一脸的颓然耷拉着肩膀。
静静的看着二人争执的谢瑾澜,此刻终于开了口:“你说你是为姐报仇,你姐姐可是五年前从王员外府留书离去的张小梅”
张小柳眼中闪过几分恨意:“是,张小梅就是我的亲姐姐!但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王员外府,她是被王天赐害死的!”
阮叶蓁闻言一惊:事实竟是如此
就连墨砚,神色也微微有些异样。
谢瑾澜仿佛是早就有所预料一般,淡淡道:“你是何时发现你姐姐已经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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