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谋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双木杉
陆县令微一颔首:“可让唐仵作去验尸了”
江华明点头:“卑职已然知会过唐仵作了,想必唐仵作此刻应当已经到达义庄了。”
陆县令满意的拍了拍江华明的肩膀:“江捕头不愧是江捕头,做事就是靠谱!关于此案,一切等唐仵作回衙门再说。”
随着二人一同离开了书房,眼看着二人在一处分岔路口分道扬镳,阮叶蓁略一踌躇,决定跟上这位陆县令。
仔细观察片刻,阮叶蓁发现这位陆县令并没有如他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与不在意。
这倒是让阮叶蓁有些琢磨不透了。
书房的对话,让她以为这人在知晓死者只是个客死异乡的无名者后,打算对此案草草了事。
但从他的自言自语中,阮叶蓁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口中一直念叨着死者,这可不像是对案子不上心的态度。
“大人吉祥!大人吉祥......”
阮叶蓁随着陆县令刚入了一处院子,一道清脆的声音直直的闯入二人的耳里,打断了他们各自的思绪。
抬眼望去,只见主卧房门外悬挂着一只鸟笼,笼中的那只鹦鹉的尖嘴此刻正张张合合的。显然声音是从它的口中发出的。
陆县令快步行至鹦鹉面前,笑着轻拍了一下鸟笼:“小玉,你是不是知道本官此刻心绪不佳,特意逗本官开怀的”
小玉声音一顿,随即展了展翅膀,又道:“小玉聪明!小玉聪明!”
陆县令哈哈大笑:“对对对,我家小玉最是聪明了!”
小玉好似真的听懂了一般,脑袋微仰,一副得意的模样。
这般逗趣的鹦鹉,让阮叶蓁也不由得放松了些许,眼中不自觉的露出几分笑意。
逗弄了小玉片刻后,陆县令索性直接提着鸟笼,吹着口哨往院外走去。
经过院门口,陆县令对守门的两个小厮吩咐了一句:“做些可口的糕点送到后花园中央的那处凉亭。”
......
看着陆县令吃着糕点逗着鹦鹉的悠闲模样,阮叶蓁差点以为先前听到的那些喃喃自语是她的错觉了。
这让她陡然想到了身在临安县的谢瑾澜:难道这位陆县令也是个深藏不露的......
午膳过后,有下人来报,称唐仵作已然从义庄回来,正在前院的偏厅等候着。
陆县令让人去把江华明叫到偏厅后,就起身去往偏厅。
偏厅;
在看清唐仵作的相貌之后,阮叶蓁不由得微露诧异之色。
此人大约二十出头,身上透着一股浓浓的儒雅之气,一双桃花眼带着些许的风流。
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如此寒冷的季节手中竟是摇着一把折扇。
如若不是已然知晓此人仵作的身份,阮叶蓁怕是以为这是哪里来的风流才子。
唐仵作折扇一收,笑着向上座的陆县令行了一礼:“卑职唐安羽,见过大人!”
陆县令很是和气的摆了摆手:“唐仵作不必
第113章 手上的伤
阮叶蓁不由得怒瞪着唐安羽:“你这仵作验尸也不仔细些吗就这样下定结论了比起谢瑾澜,你可差远了!”
瞥了眼神色放松的陆县令,她又沮丧的低下了脑袋:“要是此案以意外结案,我该如何是好”
在场三人俱是沉默。
江华明虽是与唐安羽有些不对付,看不惯他平日里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做派。但对他验尸的能力,还是十分相信的。是以并没有开口反驳些什么。
片刻后,还是江华明先开了口:“大人,死者应当如何处置”
陆县令道:“如往常那些意外身亡的异乡客一般,就放在义庄吧。”
江华明抱拳应下:“是!大人!”
待唐安羽江明华二人离去后,陆县令不雅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自语道:“原来只是一场意外,真是虚惊一场。”
说着,就微眯着双眼,起身背着双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离开了偏厅。
阮叶蓁不知自己是否还要继续跟着陆县令,踌躇半响,最终决定离开县衙。
来到一处颇为热闹的街道,嘈杂的声音不断钻入她的耳里,变成各种味道进入她的嘴里。
如若是在往常,阮叶蓁定会无视这些声音,以达到口中不会出现奇怪的味道的效果。
但现在可不行!
就如当初初到临安县,她为了找寻谢瑾澜那般,只能硬着头皮去听众人的谈话。
只是临安县不比双桂县繁华。
在当初,阮叶蓁只是觉得像是同时吃了十几种不同口味的东西。那滋味虽是怪异非常,但一咬牙,还是能忍过去的。
可是如今,这味道何止是十几种!
阮叶蓁秀眉紧蹙,几欲作呕,却是硬生生的给忍了下来!
如今她孤身一人,凡事都只能靠她自己,万不可再那般娇气了!
直至夕阳西斜,阮叶蓁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赶紧如风一般逃离了此处。
飘到一处僻静的小巷中,耳根子清净的同时,口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也渐渐消散了。
直至口中再无异味,阮叶蓁才静下心来思考着先前所听到的事情。
双桂县地处大邺朝东南部沿海地区,鱼米之乡,很是繁荣。
而临安县却是在西南部盆地,四周山脉笼罩,较双桂县,简直是云泥之别!
两处相距甚远,如若乘坐马车,约莫半月可达另一处。
距离远近对于如今的阮叶蓁来说,并不能成为一个问题。
只是,她并不识路!
就算她有这个能力能在一日之内到达临安县,可她并不知该如何去往临安县!
‘你大可以在白日来临安找我,届时我会想法子帮你。’
谢瑾澜当日的保证还犹言在耳,阮叶蓁微瘪着小嘴,颇为懊恼的低声喃喃:
“当初我一心想着让谢瑾澜做出承诺,却忘了自己根本就无法找到他。”
直至天色完全暗下,不过瞬息之间,阮叶蓁就回到了雁中山的山脚之下。
此处并无人烟,只有沙沙作响的树木,以及偶尔出现的小动物。
再加上此处死过人。
是以阮叶蓁觉得较之前两回的容身之处,此地更为阴深恐怖。
或许是因为有过前两回的经历,她不再如最初的那般慌乱无措。
蹲在一块巨石后,阮叶蓁紧紧的环抱住自己,双眸紧闭,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这是在她小的时候,娘亲时常哄她入睡的曲子。
也不知是曲子真的有这般神奇的功效,还是阮叶蓁的心理作用。她的心神渐渐的放松下来,缓缓睡去却不自知。
“师父真是的,怎么一点都不体谅我昨天受到的惊
第114章 医者仁心
抬眼望了望前方,墨砚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喜色:“百草堂就在前头,公子咱们快些吧!”
阮叶蓁闻言一愣,视线随之落在了谢瑾澜垂在身侧的左手上:“谢瑾澜,你受伤了”
谢瑾澜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无声吐出‘无碍’二字。
阮叶蓁却是不能放心,跟着主仆二人进了百草堂。
因着心系谢瑾澜的伤,她只能按压住心中对药味的不喜。
当谢瑾澜手上的帕子解开,看清他掌心那皮肉外翻的伤口之后,阮叶蓁下意识的捂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看谢瑾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阮叶蓁不由得疑惑了:难不成这伤口只是看着严重了些
坐在谢瑾澜对面那一留着短须、面容和善的中年大夫,在仔细的瞧了他手上的伤口之后,面色陡然一变,声音不免带了几分严厉:
“这伤口怕是至少有一日了,怎的拖到了此刻才来医馆你怎的不再拖上几日,等手上的伤口发炎溃烂了再来”
谢瑾澜笑而不语,好似受伤的不是他一般。
一旁的墨砚却是急了:“刘大夫,你可千万要把我家公子的手伤治好啊!我家公子这手可不能有事啊!”
阮叶蓁闻言,顿时面露忧色,其中还夹杂着几分气恼,似乎是在责备他没有照顾好他自己。
刘大夫斜睨了墨砚一眼,冷哼一声:“现在知道着急了,早些时候干嘛去了索性没有伤到骨头。”
重新绑好帕子后,他侧脸朝身后喊了一声:“黄记一!”
在柜台前切着灵芝的黄记一动作一顿,对身旁之人低语几句之后,就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来到刘大夫的身侧,笑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刘大夫道:“去内堂准备一下。”
待黄记一离去后,看着一从容一着急的主仆二人,刘大夫面色一缓,轻轻摇了摇头,无奈一笑:
“也亏得你这个年轻人能忍得住,这要换成了一般人,怕是早就痛的嗷嗷直叫了。”
片刻后,刘大夫站起了身:“跟我到内堂来吧。”
入了内堂,刘大夫示意了谢瑾澜一下:“把衣服脱了趴在那块方榻上。”
谢瑾澜神色微微一顿,在看到方榻旁的一张矮几上摊开的银针包,几个白色瓷瓶,以及另一张矮几上的一盆清水一方汗巾一块纱布后,瞬间了然。
轻瞥了一眼身侧的阮叶蓁,他开始动手解着自己的腰带。
阮叶蓁顿时面红耳赤的狠狠瞪了谢瑾澜一眼,而后颇为慌张的飘出了内室。
谢瑾澜无声的笑了笑,手上动作不停。
墨砚接过腰带,不解的看向刘大夫。
一旁的黄记一见此,笑着解释了一句:“我师父这是要给你家公子施针呢!”
眼见着谢瑾澜利落的脱了上衣趴在方榻之上,墨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刘大夫,欲言又止。
黄记一虽然单纯,但墨砚这般显而易见的担忧,他又岂会看不出:“我师父的针灸之法可是远近驰名的,你就放宽心吧。”
墨砚闻言,脸上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些许。
待谢瑾澜后背、手臂几处,以及脑袋上插好银针之后,刘大夫又解开了谢瑾澜左手上的帕子。而后放轻了动作清理干净他的伤口,把瓷瓶中的药粉适量的倒在伤口处。
这时,刘大夫下意识的看了谢瑾澜一眼。
但见他面色如常,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眼中不由得闪过几分赞赏。
这伤药虽是对伤口愈合有极大的帮助,但在撒上伤口那一刻,却是会狠狠的刺激伤口。这年轻人竟然一分不适都未曾表现出来!
用纱布包扎好伤口后,刘大夫从榻边起身:“两刻钟后我再来拔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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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略懂皮毛
刘大夫看了黄记一一眼,黄记一笑着拿过桌上那一锭十两银子:“公子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找零。”
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谢瑾澜却是开口阻止:“不必了,多出来的银子,就当做是我给刘大夫的谢礼了。”
黄记一看了自家师父一眼,又有些为难的看着谢瑾澜:
“这位公子之前没来过我们百草堂,怕是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百草堂从来都不允许坐堂大夫收取伤患的谢礼。”
刘大夫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老夫从医这么多年,从来不曾多收取伤患一分一毫的银钱,你这是在拿银子侮辱老夫吗”
墨砚赶紧否认:“刘大夫这话严重了,我家公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以此表示感谢!”
刘大夫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不必了,我们百草堂从来不会多收伤患的一分一厘。”
谢瑾澜面上带了几分歉意:“如此,是谢某莽撞了。”
离开百草堂后,墨砚还止不住的感慨:“这百草堂不愧是桥州第一大医馆,果真是名副其实。”
谢瑾澜不可置否:“或许吧。”
墨砚闻言,有些疑惑了:“公子这话说的,好似知道些什么。”
谢瑾澜却是不欲多言。
墨砚微一耸肩,也不再追问。
反正自小到大,公子就是个主意大的,他时常不晓得公子那些举动的用意。
一旁的阮叶蓁虽也有些好奇,却有更为紧急的事情:
“谢瑾澜,想必你看到我出现在此处,应当是已经猜到此处发生了命案。可此地仵作的验尸结果,却是死者醉酒意外身亡。县衙怕是今日就会贴出告示了!你快些去阻止!”
谢瑾澜动作一顿,随即看向墨砚:“墨砚,我去一趟县衙,你先回风间客栈整理一下行装。”
墨砚虽是疑惑自己公子为何初来此地未曾歇息片刻就去县衙,但见其一脸正色,也就没有多问:“是,公子!”
在去县衙的路上,阮叶蓁已经把命案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谢瑾澜不发一言,也不知是因为周遭有人不方便开口,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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