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号棺材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虫下月半
“小飞,当时我都以为我们死定了,没想到你还留着一手,那道符你是从哪来的”
“是一个道士给我的,我也没想到这么厉害。对了,我还是不太明白,村民的鬼魂为什么会害怕他们的尸体呢”
“那是因为他们只要看到自己的尸体,就会想起死亡的经过,重复一遍当时的痛苦。”楚凝香微微叹气,同样作为鬼魂的她似乎感同身受。
“谁愿意一遍一遍的经历这种痛苦所以他们会本能的回避。”
还好我从来没有问过她是怎么去世,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简单的聊了几句。楚凝香对我说了什么也没记住,疲惫和困意涌了上来,我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而我不知道怎么从地洞里出来了,背靠着老槐树,肚子上趴着一只还没睁眼的黑色小奶狗。
我全身酸痛,但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疤,即将愈合,内伤似乎也好了而很多,聋婆的药很有效。
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抱着小奶狗站起来,我望着荒凉的木官村发了片刻的呆,抬头看了一眼在倒挂在树冠当中的干尸,赶紧朝村外走去。
直到走出了那片乱葬岗,我才停下脚步,朝后看了看。
山中高大的树木横生,茂密层叠的枝叶遮挡住了木官村的方向,虽然已经远离了村子,但这两天九死一生的经历仍然让我止不住的后怕。
楚凝香是我对这个村子唯一的一点牵挂,否则我真是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看了几眼,我抱着小奶狗走进山林当中,很悲催的是又迷路了,这座山就像是故意不让人走出去一样,四面八方的景色都差不多。
幸好转了几个圈圈以后,我在地上发现了几颗大小不一的石头,排成箭头的模样,指着某个方向。
这应该是聋婆在为我指路,我心中一喜,跟着箭头走,果然没多久就出了山。
站在山林外面,感受阳光落在我身上,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在就近的村子找了一辆车,把我送回棺材铺。
打开门,我第一件事就是睡觉。
这两天来精神几乎时时刻刻处于紧绷的状态,根本就没有休息好,这一回到铺子,心里的一根弦松了,疲惫感就排山倒海的把我淹没。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睡了个天昏地暗,要不是小奶狗哼哼唧唧把我吵醒,我可能还会继续睡下去。
小奶狗在我的肚子上着急的拱来拱去,可能是饿了。
我想起来给它热点牛奶,无奈身体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非常的难受。
阳火熄灭一次,会大病一场,而我熄灭了两次,这一病足足就是两个月。
小奶狗被找了个借口让父母拿去养了,而我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什么检查都做了,除了一点外伤和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就是身体虚弱动不动就发高烧。
医生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怪的病,我妈天天愁的不得了,隔三差五求神拜佛生怕我这个独子一命呜呼了。
还好,两个月以后我又活蹦乱跳,出院的时候已经到了11月份,天气都变冷了。
我妈把我接回家给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让我好好补补。
两个月不见,小奶狗也长大了不少,毛茸茸胖嘟嘟的,除了眼睛天生的是绿色的以外,看起来非常的可爱。
而且,这家伙像是认得我一样,
第193章 改命(五更)
荆无名对聋婆戒心很大:“你有没有想过,聋婆这么做是就是为了获取你的好感,好让你相信她的假消息是真的”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我耸了耸肩:“你爱信不信,反正九叔给我看过命格了,和普通人不一样。”
荆无名看了看九叔,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
他半天也不说话,九叔着急喝酒,不耐烦的催促道:“到底还看不看一会我喝了酒,眼神可没那么准了!”
荆无名犹豫了一下,朝九叔伸出手:“看。”
我心里暗暗的乐了,荆无名这人虽然狡猾心机深,但摆脱女鬼是他最大的愿望。所以只要有新的办法,不管信与不信,他都要试一试。
九叔眯着眼睛,盯着他的手掌看了好一阵,突然一声惊呼:“哟,这可是我见过的最硬的命格啊!你看你手上这些道道,全都是生死劫!但你全都撑过去了,能活到现在你也不是一般人啊!”
说完,九叔上下打量荆无名好几眼。
“只是这样”我有点失望。
“表面上来看就是这样。”九叔沉吟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嚼着红烧肉,看起来若有所思。
我感觉有戏:“九叔,你看出什么了就直说啊,你这一个月的酒我都包了。”
“别给我整你那一套!”九叔瞪了我一眼,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的情况我只怕我说出来,就没命吃你这一个月的酒了!”
我大吃一惊,和荆无名对视一眼,急急问道:“什么情况,这么严重”
九叔没有回答,眉头拧在了一起,应该在做思想斗争。
荆无名却不屑的笑道:“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半吊子,没看出来我的命格,又怕说出来丢人,所以找了这么个借口吧。”
“找借口丢人”九叔顿时就炸了,啪一下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小崽子,你孟久爷混江湖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生辰八字报来,我今天就让你开开眼,什么叫命格相术!”
“八五年,十一月,四日,中午一点。”
九叔眯着眼睛,掐了几下手指头,道:“乙丑年,乙的五行属木,丑为牛,木牛之命,纳音为“海中金”,我们俗称“金”命。”
“海者,大水也,火克金而水克火,海中金,即金之困于水,虽能保平安,避大凶,克火患,然欲兴风浪起波澜而求飞黄腾达亦难事也,是一中上字。”
“你的命格,守中庸可以自保,求变化需多提防。”海叔一阵滔滔不绝。
“春生财帛足用,夏生衣食有余,秋生福寿绵长,冬生衣禄寒微,日生衣食足用,夜生中平之命。”
“你于十一月四日末时生,心机深长、意志坚强、稳定沉着,应该是上等之命,福寿绵长衣食足用才对,只不过......”
说到这里,海叔稍微顿了顿,看荆无名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荆无名迎着海叔的目光,表情很平淡。
海叔前面那一大堆专业术语我听不懂,但那一句心机深长意志坚定,我觉得太符合荆无名本人了。
我着急的催促:“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的手掌被人划了一道,破坏了手纹,命运也由此改变。”海叔有些惋惜的摇头,“原本顺风顺水衣食无忧的上好之命,却变得命运多舛,还性命堪忧。”
“划了一道”我有些吃惊,看了一眼荆无名的手掌,掌心的确有一道浅浅的刀痕,“什么人划的”
“我不知道。”荆无名摇了摇头,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看着自己的手掌脸
第194章 还人情
以荆无名的城府怎么会想不到这些,他果断的摇头:“不是女鬼,女鬼只是想杀了我而已。改我命格的一定另有其人,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沉默的喝了一会酒,我又想起一点:“你是怎么遇到女鬼的,你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荆无名端起酒杯一口喝尽,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苦笑了一下才说道:“五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加完班,为了早点回家抄了一条近路,结果在那里出了车祸。”
“那条路是单行道,对面却有一辆车逆行而来,为了躲避那辆车,我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车头撞毁了,还好我人没事。我很气愤,准备找对方理论,结果一下车我就傻眼了。”
“整条路上只有我一辆车!”
荆无名的表情里渐渐多了一丝痛苦,他好像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三言两语结束了自己的回忆。
“接下来的三天,我又遇到了好几次类似的事情,还差点连累我的家人,最后是一个道士救了我。”
“就是那个养着老白的邋遢道人”
“对,他帮了我很多,女鬼的事也是他告诉我的。”
我奇怪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不,你理解错了,他只说我被一个女鬼盯上了,教了我一些防身的办法。女鬼的底细是我自己通过种种途径,查出来的。我本想和棺材铺的前几任老板联手,可惜只有一个人相信我。”
我愣了愣:“这么说,你是预言中四人中的一个,也是你推测的了”
“没错,不然女鬼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杀我”
我无话可说,目前的所有推测都建立在荆无名提供的信息的基础上,可他现在却说这些都是他自己猜测的。
万一他猜错,那我推测的这些不也跟着错了
但关于四个人的预言一定是真的,因为聋婆也提到了这一点。现在也有种种迹象表明,我可能就是预言中的一人。就算不是,起码也有很深的关系。
埋头思索了一阵,我觉得现在最要紧的有两点,一是查出我真正的命格,二是摆脱女鬼的追杀。
因为棺材铺的房东已经死了,他和女鬼那些恩怨是不是真的也不重要了,但女鬼杀我是真的,我的命格被遮挡也是真的。
这两点无论我先找出哪一个突破口,对解开另一个迷点都有帮助。
偏偏这两点都不容易,我头大如斗。多少明白了荆无名的感受,和他对视一眼,无奈的干了一杯。
只有九叔最自在,吧唧吃菜呲溜喝酒,看我们两个沉默不语的样子,他哼了一声道:“瞧你们那点出息!发愁能当饭吃事情会因为你们不想而不发生”
“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如果你们命中注定该死,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虽然九叔是为了开导我们,可他这话实在是让人听了别扭。
“九叔,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我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阎王三更五更的,我们九死一生了这么多次,不也没死吗”
“知道你们命硬,不容易死!我那是叫你们过好今天,活在当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举起酒杯:“不过有一点没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多了也没用!来,喝酒!”
“这就对了嘛!”九叔嘿嘿笑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想,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要是像你这样大意,早就死了八百遍了!”荆无名依然绷着一张脸,见我和九叔都看着他,才不情不愿的端起酒杯。
一顿酒喝完,我们各自散伙。
不过我和荆无名约定,谁那边有了新的线索就通知对方,毕竟我们现在也算
第195章 四把钥匙
看到他们脸上的纸面具我就确定了,是那个人派来的人无疑。
只是门口这四人和他不一样,纸面具上没有勾画五官,而是一片空白。
“汪汪汪,汪汪汪!”
小黑对着这四人奋力的吼叫,好像想把它们赶走,四人仿佛没听到一般,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们的身后有一顶黑色的轿子,意思是请我上轿,估计要到了地方,我才能知道究竟怎样还这个人情。
想了想,我把小黑狗留在铺子里。虽然黑狗有僻邪的作用,但是它还太小,比较脆弱,不是用来帮忙的时候。
“你好好守着铺子,我很快就回来。”
蹲下身摸了摸小黑的头,等它安静下来,我抬腿准备走出棺材铺。
但没想到小黑咬着我的裤脚不放,使出吃奶劲一般的把我往回拉,仿佛前面等待我的是刀山火海。
“放心吧,我命硬着呢!”
我心中一暖,又蹲下来摸了摸小黑的头,安慰的说了两句,让它松开我的裤脚,然后出了棺材铺关上门。
小黑在门里唧唧呜呜,将卷帘门弄的砰砰作响。
我看了一眼,转身钻进那四个纸面人带来的轿子里。
刚一坐好,轿子就摇晃起来,朝着某个方向前进。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我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外面黢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是去哪里。
轿子摇摇晃晃,外面是呼呼的风声,还没多久轿子就停了下来。
这么快就到了
我从轿子里走出来,惊讶的发现自己正站在那条灯笼街上面。
古色古香的街道,青石板铺成的地面,宅院门挂着一串串白灯笼,惨白的灯光撒了一地,阴森而诡异。
四个纸面人突然朝我伸出手,他们惨白的手上各拿着一把钥匙。
“用正确的钥匙打开正确的门,从门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箱子,您的人情就算还了。”
我有点懵,什么叫用正确的钥匙打开正确的门
“门在哪一个钥匙不是对应一个锁吗,还能开错”
四个纸面人静静的立着,身体一动不动,保持着递钥匙的动作,就像是听不见我的问题一样。
我看了他们几眼,没有五官的白纸越看越瘆人,我赶紧伸手拿过四把钥匙。
四个纸面人慢慢的收回了手,站成一排,把头看向对面的街道,身体绷的笔直。
看那意思,门应该在对面那条街上。
我挠了挠头,拿着四把钥匙朝对面街道走去。
这纸面人做事还真是莫名其妙,还人情就还人情吧,要让我做什么说清楚不就完了,非得整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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