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杯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Bart
“朝廷要啊,给军队佩的,北边蒙古,东边倭寇,边境到处都在打仗。”
这是林运第一次了解到国家外防之事,以前在京师,现在在开封,先不说那锦衣卫乱法的事,至少这两个城的百姓还算民安,所以对国家大事并没有什么了解。
也不多想,林运说道:“老板,你看你卖这么贵,送我个刀鞘吧。”
“那不行,刀鞘可不便宜,你要是真想要,可以便宜卖你一个。”
“多少钱”
“三两银子。”
“这还不贵。”
“这已经算便宜的了。”
林运再不讲价,挑了个刀鞘,回了家中,翻开那《龙蛇刀法》,第一页为心法:心为龙蛇,则身为龙蛇,刀为我牙,刀为我爪,刀为我身,五为灵蛇,四为神龙,静以为无物,动以为瞬间,行弗之间,游转四海,伏而有猎,则一往无前。
自第二页以后全是文字和图形,书中所见,龙蛇刀法共九式,分别是“第一式,尖牙利齿;第二式,一字长蛇;第三式,灵蛇吐信;第四式,力尾横扫;第五式,灵蛇缠绕;第六式,龙游浅滩;第七式,游龙摆尾;第八式,摄魔龙爪;第九式,化身为龙。”
每个招式都有详细的介绍和图形,林运也不急着练,边看那图形,边回忆起那日刘金龙的身形。
回想思考许久,林运拿起那柳叶刀,按着第一式的文字、图形挥起刀来。
右脚探出,举刀平刺向前,手腕右转,刀刃向后轻扫,身体快速右移两步,顺着刀势背手上撩,左脚向前踏出,往右回正身形,同时手腕急转向下,刀至头顶猛地砍下。
林运收刀而立,想着这招式不比那太字刀法,乃是一套连招,刺、扫、撩、砍之间,就像有个敌人正跟着自己对战,而这连招也正应付着那敌人的躲闪,刀刀逼退敌人,直至无可退避,方为一招。不过要练至大成还需时日,但有错顿,失了连贯,敌人便可脱身而出,便不能称之为一招。
“师父,”林运来到杜风逸跟前问道,“为什么这龙蛇刀法和太字刀法不一样”
“你这不是废话吗,名字都不一样,招式能一样吗”杜风逸正品着酒,不耐烦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太字刀法就是砍就是一式、刺又是一式、扫又是一式,这龙蛇刀法,只一式便是又刺、又扫、又撩、又砍的,复杂太多。您那太字刀法是不是假的”
“什么你居然怀疑我。”
“我这是不懂就问,敏而好学。”
“哎呀,给我整这些,好吧,那我就给你说说吧。这太字刀法不像那龙蛇刀法,乃是一简单的基础刀法,都是些基础的招式,似你说的那刺、砍都是基础招式。基础的刀法招式也不多,共十九式,分别是抱、握、缠头、劈、砍、截、裹脑、撩、挂、扎、斩、扫、挑、按、藏、背、推、架、带。”
“这还不多。”林运听此已觉惊奇,那龙蛇刀法总共才九式,而这基础刀法竟然有十九种之多。
“这还多,还没给你细分呢,比如那扎字,就有上扎、下扎、左扎、右扎、向中扎,当然了,具体还要看情况,不可拘泥于文字。”
“可我那日见那龙鳞帮主也没这么多招啊。”
“哈哈,果然聪明,其实这十九招啊,去了握法和相近招式,化繁为简之后真正的招式啊只有缠头、砍、截、撩、扎、扫、背、推八式。所以像龙蛇刀法这种由数个基础招式配合步伐身形的连招才叫真正的招式。”
“也就是说太字刀法还算不得真正的招式,那您又骗我一次。”
“基础招式也是招式啊,怎么不服咱两练练。”
“小的知罪,大侠饶命。”
日子越久,师徒二人越是没有间隙隔阂,似这般风趣横生的聊天已是家常便饭,那杜风逸本就未婚无子,行事不拘绳墨,言语诙谐幽默,偶尔还觉心
第十四章
离开了开封,林运不知何往,想到与那龙鳞帮相遇之时杜风逸谎称要去封丘,索性去了那封丘县,却是一无所获,又想着京师是去不得的,便一路往西到了原武县,亦是无果,找了个客栈歇脚用饭。
“你听说了吗那金刀王家家主为给其老母亲祝寿,广发群帖,大宴天下英豪,凡是武林中人皆可入席,要不咱们也去看看。”林运临桌的一名男子与其同桌之人说道。
“哪个金刀王家”那同桌之人问道。
“洛阳金刀门啊,你没听过”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号称中州第一刀的金刀门,那可是个大家族。”
“是不是第一刀谁知道呢,不过这寿宴可是真的,要不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算了,像我们这种小门小派的,去了人家也不一定待见,再说了,说是宴客,到时候肯定还得送礼,跑大老远去洛阳,再去给人送礼,不划算。”
“说得也是啊。”
林运在一旁听得真切,那金刀门既然叫中州第一刀,那刀法自然了得,再想知道些信息,就起身来到那二人的桌前坐下。
那二人见一陌生青年上桌,也不在交谈,诧异地看着林运。
“二位大哥,小弟刚才听你们讲什么金刀王家大宴群雄,不知这金刀王家是个什么来头”林运问道,说话间提起桌上的茶壶给二人斟了些茶水。
那其中一人见林运倒还有些礼数,便回道:“怎么你想去看看”
“小弟初入江湖,见识浅薄,听有此豪杰聚集之事,确实心痒,想去见识一番。”林运答道。
那人见林运倒是会说话,便回道:“好吧,那我就给你说说。这金刀门乃是一家族门派,长居洛阳已久,也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反正很有钱,估计是跟朝廷有关系,而且在这武林中与很多大的门派交好,人脉很广,洛阳一带的江湖门派都以他们为首,算得上是有钱有势。”
“多谢大哥,想必这金刀门的刀法也甚是厉害。还不知两位大哥贵姓,是何门何派啊”
那人见林运年纪不大,倒也没什么防备,便道:“我姓陈,他姓沈,我们都是飞鱼帮的,靠那江河为生,小兄弟怎么称呼,又是哪门哪派啊”
“我叫阿寿,师从燕子门。”
“燕子门没听过。”
“小门小派罢了,没几个人知道,刚才陈大哥说靠那江河为生,我倒是曾听过一个也是靠那黄河的帮派,叫龙鳞帮。”
那人面露凝色,又道:“别提那龙鳞帮了,就是他们把我们撵走的。”
“哦两位大哥以前在兰阳县”
“没错,我们本来是那兰阳县的渔民,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五年前那龙鳞帮帮主刘金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非要占我们的地,说要开帮会,还让我们加入,我们不愿意,这打又打不过,就离开了,来到这原武县,谁曾想这里一样,势单力薄根本的没法生存,也懒得回去了,就加入了这个飞鱼帮。”
“原来如此,确实还是要与人结伴才好生存,那不知龙鳞帮现在如何”
“不知道,听人说,两年前,一夜之间全搬走了,也不知是真是假,我们这好不容易在这站稳脚跟,想着到哪都是一样,也就没想回去了。”
“大丈夫四海为家,二位大哥不屈人之威,令人佩服。”
“阿寿兄弟,看你言谈举止,倒是个文化人,我呢没读过书,感觉与你投缘,在这劝你一句,你要是想去那金刀门的寿宴,可得小心了,到时候武林各路人物齐聚,少不了那些恩怨情仇,而且有的门派嚣张惯了还会主动找事,你且躲远些才好。”那沈姓男子说道。
“多谢沈大哥好言相告,既是喜宴,应该不至于动刀动枪的吧。”
“你初入江湖自然是不清楚,这江湖啊,打打杀杀的事多了去了,这次金刀门办喜宴,明面上倒没什么,背地里那些个宾客指不定要干嘛呢。我还听说过有人在新婚的时候被人家给灭门的事呢,这江湖啊,险恶着呢。”
听到灭门二字,林运又想起了自己的爹娘,一时间有些神伤。
那姓陈的男子见林运如此,便道:“你别吓唬人小兄弟,这只是极少数发生的情况,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只要你不惹事,事就不会走你身上来。”
林运缓过神,说道:“小弟只是去看看热闹,见见世面,自然不会去惹事。”
那沈姓男子又道:“怎么,这就怕了,胆子这么小怎么闯荡江湖,小兄弟还是回家去吧。”
林运点头不语,抿了抿嘴,回了自己的桌前。
那沈姓男子见状,笑道:“你看,还生气了不是。”
离了客栈,林运直奔洛阳,他倒要看看这江湖到底如何。
洛阳
金刀门前,门庭如市,前来拜寿之人,何其之多,不管是当地官员、富商、权贵,还是远来的武林中人,纷纷备礼、凭拜帖而入。
“嵩山派杨正平、许子昂拜见。”二人身着长衫男子递了拜帖进了门内,正是那打伤杜风逸的杨长老二人。
“师父,这王家好大的手笔,这怕得有五十桌吧,竟全铺了地毯,这义台怕是花了不少钱,想必宾客还来的多,我们先找个位置坐下吧。”那许子昂说道。
“也好。”说罢,二人找了张桌子坐至席位。
院席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白鲨帮寿林拜见。”一人递出拜帖在门前道,正是那林运。
林运至洛阳时,打听了金刀王家所在,又见门前均是拜帖而入,想着此番是来偷人家的刀法,断不可用真名,回忆起那龙鳞帮、
第十五章
来到后院一大间屋子前,林运跟随王含香停止了脚步。
“嘿嘿,我先到,你输了,你是小狗。”王含香笑道。
“哎呀,你跑的太快了,不行,我不服,咱们玩点别的。”林运说道。
“好啊好啊,你说玩什么”
“你从这里往回走,藏起来,我数二十声就来找你,如果找到了就算我赢怎么样”
“好,你可不准偷看。”
“那是当然了,我们是公平比赛嘛。”
“那我去了,二十声哦,我也数着。”说罢,王含香又往前院跑去。
林运等了片刻,见那王含香没有回头看,便闪身进了那屋,轻轻关上了门。
屋内可以说用雍容华贵来形容,墙上挂着几幅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字画,各种紫檀木家具,桌上摆着紫砂茶壶杯皿,隔断挂着雕花暗黄窗帘,两盆发财树座在两侧红柱前,一把背上镶着金色图纹的大刀横立架上,床榻前摆着吐蕃花纹地毯,箱柜都颇具厚重感。
看这装潢以及金纹大刀,想必该是那家主王元恺的卧室了,也不多看,林运开始翻箱倒柜起来,这箱子柜子的锁也不是一般的锁,不过也难不住林运,多费了些周折也就打开了。
没管那金玉丝帛,只为那刀法,还好在一个箱子里面翻出了本《金刀刀法》,揣了怀,闪身出门而去。
“含香,你躲在这干嘛”一中年男子对着躲在柱后的王含香道。
“嘘,爹爹你别说话,我在捉迷藏,不能被发现,发现就输了。”那王含香悄声道。
“捉迷藏,跟你娘吗”
“不是,是一个大哥哥。”
那男子以为是跟某个客人在玩,也没起疑,问道:“那你娘哪去了”
“你小声点,我娘去厨房了,我刚才在那,看见一个大哥哥从房里出来,他说要找我玩。”
那男子一想不对,连忙问道:“你那个大哥哥现在在哪”
“不能说,我在等他找我,哎呀,爹爹,你快过去,要不被发现了。”
越想越不对劲,那男子摇着王含香的肩膀厉声道:“快点说,你那个大哥哥在哪”
那王含香被摇的难受,一时哭了出来,说道:“爹爹你弄疼我了,大哥哥在爷爷房前。”
路过的一丫鬟见到这一幕,连忙过来抱住王含香,说道:“大公子,你干嘛,小姐都哭了。”
“你们是怎么带孩子的,这寿宴这么多人,就不怕孩子跟人跑了吗。”那男子厉声道,说话间向那后院赶去,刚走五步,便看见从后院回来的林运。
那男子与林运擦肩而过,只当是家里的奴仆。
“大哥哥。”那王含香喊道。
林运暗叹不好,连忙往那前院宴席奔去。男子听到这一声,停下脚步,转身提手抓来,却抓了个空。
“站住。”男子大喊道,追了跟去。
至了前院,正是王元恺与人挨桌敬酒之时,林运快步从席间走过,后面又是一声“抓住那个小子,他偷东西”响起,众人也抬头寻找,发现之时,林运正要翻至院墙之上,也不知是何人扔出一枚暗器,刺中林运的背部,却没挡住他翻墙而过。
林运只觉背后如火灼一般,痛的厉害,还有些发麻,踉跄落地,又马上起身疾跑。
王家的人也是纷纷追出。
林运不敢怠慢,翻过临院而入。大白天的在街上跑,身上又有伤,迟早会被抓住,只能翻墙越院,窜窗上瓦,使尽浑身解数,将燕子飞发挥到极致,尽力而逃。
那王家的人擅长刀法,轻功倒不怎样,只能看着林运渐渐消失在错立的街道房院之间。
“王宏远,这是何人怎么进来的”王元恺对着那王含香的父亲怒道。
“想必是趁着人多混进来,爹,快去房里看看丢了何物”那王宏远回道。
“哎呀,这不是让人笑话嘛。你务必给我把那人给我抓回来,这满座的人我还要去招呼,能不能让我省点心。”说罢,那王元恺又回至席间。
“诸位,小毛贼而已,失了大家的兴致,鄙人向大家赔个不是,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说完,王元恺又向各桌敬起酒来。
众人也都司空见惯般,继续吃席。
“老毒物,此人你可认识”杨正平端起酒杯到那钱有道面前说道。
“我怎么可能认识”钱有道回道。
“我可瞧见了,那小子可是刚才跟你坐一桌的,一开席就不见了。”杨正平说道,他也确实发现了,只不过见了林运只觉得眼熟,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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