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杯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Bart
“你什么意思跟我坐一桌我就认识,那你那桌你都得认识咯况且你没看见,刚才可是我扔的飞镖,打中了那小子。”钱有道连忙说道。
“我只是问问,你紧张什么”杨正平蔑笑道。
“笑话,这天底下还有让我紧张的事。”
“哦那不知你不在京师好好待着,跑这么远来吃什么寿宴干嘛”
“京师谁告诉你我在京师”钱有道问道,一时间面露凝色。
“哈哈,怎么你不是不紧张吗”杨正平笑道。
“杨长老,听说你几年前得了一爱徒,不知道是不是那位”钱有道连忙岔开话题,指着徐子昂说道。
“没错,子昂颖悟绝伦,短短数年,就将我嵩山剑法尽数学会,若是不用内力,连我都很难胜他。”杨正平说道。
第十六章
听严修竹的话似是所言非虚,林运又喜又忧,喜的是华山派乃是一江湖大派,龙蛇刀法能与其剑法相当,说明不枉所学一场,忧的是此时身上带伤,若是不敌严修竹被他所擒,后果可想而知。
既如此,索性搏上一搏,使出那最后一式“化身为龙,”平身飞出,直刺严修竹面门。
严修竹见这刀式甚猛,知是无可退避,剑至胸前,前掷而出,双手食指、无名指前指剑尾,真气沿中府、曲池、外关、落枕四穴运走,从指尖而出,连至剑身,霎时间剑身周围气浪叠起,剑尖也越发锋利,须臾间似有一把大剑虚影罩在剑身之外,颇有无可阻挡之势,正是那华山剑法最后一式“剑指苍穹”。
二人此刻均是使出最强招式,刀剑相碰之间,刺耳之声响彻方圆十丈,虽说严修竹的功力还不足以发挥“剑指苍穹”的真正威力,不过比起林运这般没内力的绝招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间高下立判,林运被击的飞身而出,砸向墙面,鲜血喷吐,继而倒地不起,难以支撑。
严修竹也因为内力消耗过大而显得虚弱不堪,剑撑在地,才稳住身形。
“你不是说不想杀我吗”林运头靠在墙边缓缓说道。
“你这刀势甚猛,我若再有保留,必将被你所杀,”严修竹慢慢走至林运身前说道,“你怎么样不会死吧”
严修竹确未想取林运性命,情急之中使出绝招也是保命之举,他只想带回林运,扬名而已,此时来到林运跟前,倒生怕林运死去。
“恐怕我性命要交代于此,你且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你帮我个忙。”林运虚弱地说道。
严修竹心想若是林运死了,自己便是做了那屠夫之事,深感愧疚,猜测林运是有什么遗言,便附耳过去。
见严修竹贴耳过来,林运轻轻抽出腿上别的短刀,猛地刺向其腰间。严修竹断然想不到此果,没设防备,正中了这刀,霎时间腰肚肠疼,倒退数步倒地不起。
“你这个小人。”严修竹怒道。
“这叫兵不厌诈,”林运说道,“我看你不坏,没伤你要害,你且放了我,自己找医尽早疗伤吧,若是耽搁久了,是死是活就难说了。”
“今日我就放了你,下次在遇到,你只有一个下场。”严修竹倒是理智,说话间,站起身来,未作停留,踉跄着出了门去。
此刻的林运不比那严修竹好到哪去,背后伤口中毒,胸口被划了一道,脏腑也有些许破裂,倒还能站起身来,怀中取出一枚护心丸咽下,先护住心脉,却止不住流血,不敢在客栈久留,也踉跄的出门而去。
客栈的人见严修竹和林运先后拿着兵器、口有鲜血而出,均是无人敢问。
出了客栈,林运拖着虚弱的身体在街上走着,视线变的开始模糊,周围的一切也渐渐变的虚幻,正看见一辆马车停靠,使劲浑身气力,跃上马车,进入棚内,刀架棚内之人的脖子,说道:“快走。”
那人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来,露出惊诧的表情,说道:“阿寿哥”正是那开封芝心药堂的公孙邈。
“邈儿”林运说完这话,随即晕了过去。
两日后,林运在床榻上醒来,看着身上包扎好的伤口,又看见坐在桌前背着自己的男子,说道:“是邈儿吗”
那男子回过头,果是那公孙邈无疑,上前搀扶着林运说道:“阿寿哥,你别动。”
林运便靠床而坐,说道:“邈儿,真的是你,你又救我一命。”也不说谢,二人的感情已至亲情,也就略了客套。
“你还说呢,不知道你都在干嘛,还好我今天正好路过,要不然都见不到你了,还说什么以后等我当了神医来祝贺我。”公孙邈气道,对受伤之事也不多问,他知道林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
“说来话长,对了邈儿,你怎么来洛阳了”
“这不是过几日就是百药门一年一度的药师会嘛,今年正好在洛阳举办,我寻思早到几天还可以在这洛阳玩些日子。”
“药师会公孙爷爷没跟你来吗”
“就是百药门搞的药材交易、探讨医理、交流学识的药师集会,爷爷年纪大了,说让我独自历练历练就没跟来。”
“原来如此,我还真是命大,耽搁了你游玩,实在抱歉。”
“你少来,等你好了,你必须陪我在洛阳玩几天,这几年每日都是学啊学啊累死了。”
“好好好,我这伤没事吧”
“哎呀,你还怀疑我的医术,你那赤蟾酥能难得住我皮外伤更是不在话下,就是内伤麻烦了点,不过我是谁啊,神医公孙邈啊,还不手到病除。倒是你,给人打成这样,啧啧,还说每天在练武,哎。”公孙邈打趣道,只有至熟之人才这样说话。
“好好好,我的神医先生,麻烦你给我弄点吃的可好,我这都要饿死了。”
“想吃啥算了,你就等我出去买回来吧,正好我还没来得及转呢,不知道这洛阳有什么好吃的。”
两人都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多少还有些稚气玩心,加之许久未见,心情自是极好,公孙邈说罢也就出门而去,临走还招呼林运不要乱动、安心养伤。
洛阳的繁华与那京师想必丝毫不差,兜兜转转之后,公孙邈带了两碗杂烩面和一个烧鸡回来。
二人同桌大口肆虐。
公孙邈见林运的样子丝毫不像个有伤之人,说道:“阿寿哥,你慢点吃。”
嘴里包着面,林运说道:“我要多吃点才能快点恢复。”说着向那鸡腿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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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诸位,我看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本次的药师会,”那姓蔡之人来至中上位说道,“大家都是老相识了,我看这次来了几个青年医师,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蔡秉文,是这家济世堂的家主,也是本次药师会的主持。本次药师会一来是交流下各位之所学所难,二来呢是商讨一下我们医药师的发展和与五毒教的纠纷之事,还请大家畅所欲言,不吝所学。”
见众人无人站出来先语,那蔡秉文对着前桌的一位老者道:“吴老先生,要不您先说几句”
“那好,我就来说两句,”那吴姓老者也不推辞,缓缓起身对着众人说道,“我们百药门发展至今,一心治病救人,苍济天下,还算是日渐壮大,可是老夫最近发现一个问题,不知道是因为边境打仗还是百姓生活变的富足,越来越多的医药师都放弃了医职,转投商贾,一心奔钱而去。剩下的人呢大都也生了懒惰之心,学不求精,更有甚者,学个三两月都敢开医馆,实在是害人不浅。行业水平良莠不齐,乱像横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各位,都说说吧。”
一时间众人都陷入沉思,一中年男子起身说道:“吴老说的情况我也有所察觉,不过就凭我们在座的各位实在力量单薄,这大势所在,确是难以矫枉。”
那男子身旁的老者起身附和道:“孔先生说的有理,看看我们在座的,有几个年轻人,我们这些个半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哪还有精力,哪还有能力去改变这大势所往。”
见众人又是迟迟不语,公孙邈起身说道:“我认为,既然是天下大势,那必然不是单靠我们百药门能够阻挡的,但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精修所学,尽力培养后辈即可,至于要改变这大势还需要朝廷支持,若是朝廷能够下律法,法令但凡开堂设馆都需朝廷颁布许可,这滥竽充数之辈自然难以为继,医药师行业也即可肃清。”
众人一时间交头错耳,点头称是,那吴姓老者又起身问道:“不知道这位年少的朋友如何称呼,在哪坐诊开堂啊”
“我叫公孙邈,来自开封芝心堂。”公孙邈回道。
“那公孙回可是你爷爷”那老者又问道。
“正是。”
“原来如此,公孙老头教的好啊,刚才公孙少年说的有理,可问题是这朝廷能同意吗谁又来向朝廷举荐此事呢”
众人又是不语,一人又起身道:“那些当官的都是些贪财逐利之人,先不说能不能通过这律法,就是通过了,各地执行起来也难免失真,遇上那奸诈之人,送些钱财便领了许可,不又是白下法令了。”
见此,那蔡秉文连忙说道:“朝廷之事不可妄自评价,小心隔墙有耳,不可乱讲。”
那人便也不再多说,坐回席位。
公孙邈又道:“朝廷之事,也不是我们所能左右,这贪赃枉法之辈哪里都有,现如今百姓民生和谐,足衣丰食,可见那当官的大部分还是好的,不能因粒屎而弃大汤。至于这举荐之事,我们不妨联名上书,以众人之口举荐,已避免某一个人担责,不过要找一位忠义的为官之人,上得朝廷直达天命。”
众人无不点头称是,那蔡秉文说道:“既如此,我便即刻写那上书文略,各位继续商讨其他的事,待我写好再与诸位签字。”说罢进了屋内。
众人此时对公孙邈是佩服尤佳,皆是称赞不已,林运也是第一次发现公孙邈竟有如此之才,一时间投以惊叹之色。
打开了话匣,众人也都争相起身,交流起学识来,有的请教所遇到的疑难杂症,有的讲解自己的新学发现,有的则聊些惊奇趣闻,一时间热闹起来。
一人起身从怀里掏出块白色手帕,摊开来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我上个月路过那边境的宁夏镇,遇到一将死之人,发现那人是中了此蛹虫之毒,我却不识此虫,所以救治不得,实在惭愧,今日带来请大家看看,还望知此而告之,让我也知晓知晓,日后再遇此毒,也好医治,不失百药门的脸面。”
众人便纷纷上前查看,却皆是摇头,那吴姓老者说道:“此虫虽过了一个月,但还算保存完好,干瘪了些,没有断肢,生四足,倒有些像那鬼凤蝶的幼虫,不过那鬼凤蝶幼虫应是生六足,比这稍微小些才是。不知那中毒之人症状如何可是肤生白斑”
那人说道:“皮肤的确生有斑块,不过却是血红色,而且听说那人中毒之后,身体快速消瘦,短短三日就变的柴毁骨立,像是被人吸血了一般。”
那孔姓中年人说道:“听症状有点像血蝠蝶,可若是中了血蝠蝶的毒,应该不会那么快消瘦才对,而且血蝠蝶的幼虫应该是没有足,且没有这么大才对。”
“这的确是血蝠蝶,”众人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公孙邈上前看了看,说道,“不过是肉生的血蝠蝶。”
“什么意思肉生有什么不一样吗”一人问道。
“没错,《识毒录》和《鳞翅纲目》里都是这么写的,血蝠蝶,木肉双生,幼虫血红无足,长约一寸,一月成茧,五日成蝶,蝶生六足双翅,通体血红,翅如蝠翼,翅展三寸,剧毒,中毒者肤生血斑,血肉渐失。”公孙邈说道。
第十八章
众人一时无言,竟都看向公孙邈来,想看看这位少年是否还有高见。
公孙邈见此,起身说道:“我认为五毒教此次来洛阳或许并不是针对我们百药门的,虽说我们与他们素有比拼,可是我们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利益,他们也犯不着大费周折的来对付我们,就算是杀了我们,对他们也是一点好处没有。至于他们的真正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若幡然醒悟般,那黄老先生说道:“哎,真是老了,想我们一把年纪还没有这十几岁的娃子看的清楚,看来都怕死咯哟。”
于是至此,众人便没有再提及那五毒教之事,继续起那交流学识来。
时至黄昏,众人用了酒菜也都出了院去,各回各处。
蔡秉文则以有事为由留下了林运和公孙邈。
“蔡叔叔,有什么事吗”公孙邈不解道。
“邈儿,我就直说了,前日我这里来位病人,生得怪病,我却是无能为力,想这洛阳城我这济世堂算的上是最大的医药堂了,所以他们只能待在我这,我寻思趁这药师会跟大家商量商量,那人却不肯,说是不能让这么多人看见,我就想让你给他看一看。”蔡秉文说道。
蔡秉文邀请公孙邈,自然是因为他在药师会上的优异表现。
“他们”
“就三个人,一个人生病,另外两个陪同的,现在都住在我后院里面。”
公孙邈自是不会推辞,便跟着蔡秉文到了后院的一个房间去,正瞅见一灰色束服的人持刀立与门前。
点头示意之后,就要进门而去。那人见蔡秉文与公孙邈同往便未生疑心,却见林运手拿单刀而来,当下拔刀而出指着怒道:“站住。”
林运想着,自己是与公孙邈救人而来,这人却如此无礼,也不示弱,举刀指向那人说道:“吓唬谁呢。”
见势,那蔡秉文连忙站至中间拦道:“误会误会,这两位是来治病的。”
“治病需要带刀吗”那门口之人说道。
“那你看病需要带刀吗”林运回道。
说话间,房门打开,出来一位僧人,见了状况,对着那门口之人说道:“宁合,放下刀。”
那人应而收刀,林运也将刀入鞘。
蔡秉文见那僧人出来,摊手对着公孙邈说道:“道衍大师,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位医药家,今日特请他来看看病人,兴许会有帮助。”
没等僧人开口,那宁合笑道:“这么小的娃子也能给人看病蔡先生别说笑了。”
那僧人似是没听到那人的话,说道:“原来如此,刚才是宁合无礼,还请莫怪,那就请这位小施主进去看看吧。”
说罢,众人都进了房间,僧人、蔡秉文、公孙邈到床前查看,林运和那宁合则在外围并立着侧目而视。
那床榻上所躺着的病人是一位约莫**岁的少年,此刻正双眼微睁,嘴唇干白,看起来很是虚弱。
拿了脉像,看了舌苔,观了眼睛,验了呼吸,公孙邈说道:“脉为数脉,快而有力,应是火热内生,导致浑身发烫;苔白而厚,是火气上浮之兆;瞳聚而目散,乃心力不足;呼吸微弱,是失气也,症状不一,皆是矛盾,确实怪异。蔡叔叔,你怎么看”
蔡秉文说道:“我想应该是中毒,不过是什么毒却是无从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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