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医悍女

越是窥探不到真相，越是想要拔开眼前的迷雾。
她咬牙摇头：“还能坚得住！”
看夜染那么痛苦，一连几次含笑都要替她拔针，夜染却摇头要坚持下去。
过了一会儿，她神色几近扭曲，额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种种繁复的记忆，交错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幕一幕闪现。
大泽湖秀水村，躺倒在淤泥里的女子，挡在她身前像一座大山般的青衣男子，周围嘈杂着朝她指指点点的秀水村村民，还有一旁张牙舞爪，又哭又闹的李春花母女。
替月儿行针的画面，与吴大娘言笑晏晏的画面，在山里采药的画面，在镇上本草堂殷天牵着月儿的画面，她收拾蛮横婆子的画面，萧子骥登门拜访的画面.......
种种交错复杂的画面，不停的在夜染面前闪现。
随着呈现的画面越来越多，她的脑袋也疼得更厉害，像撕裂般的疼痛。





农医悍女 第3077章 好甜好甜
含笑瞧见她脸色苍白，紧咬牙关，一身都被汗透湿了，知道她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不顾夜染用眼神阻止，硬是上前一步替她将取针了。
那种疼痛突然撤去，夜染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扶着一旁的桌子，惨白着一张脸埋怨含笑：“我还能再坚持，你就这么将针取了！”
“徐嬷嬷常教星儿小主子，凡事宜徐徐图之，不可贪功冒进，少谷主身子已经受不住了，含笑以后又一直跟在少谷主身边。”
含笑好脾性道：“少谷主想将什么一下都想起来，难道要赶奴婢走不成？”
“我哪有要赶你的意思......”
夜染被汗浸湿一身，又感觉身体里的力气被掏空了，实在没有法子再跟含笑争执下去。
徐嬷嬷是谁？
她没有力气再想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补充体力，至于刚刚行针时看到的画面，等身体恢复了再想也无妨。
她撑着桌沿想起身，又无力的摊倒在椅子上，这样的状态，耗尽了一身力气，连初生的婴儿都不如。
夜染朝含笑伸出一只手：“我累了，扶我去更衣睡下！”
身体实在太过疲惫了，这一夜，夜染睡得很沉。
天蒙蒙亮时，她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曙光照进屋子里，照在月儿恬静的脸上。
夜染怔怔看着她身边的小人儿，努力回想着昨晚做过的梦境，梦里的月儿才那么一丁点大，瘦瘦小小的。
那是个可人的小可怜儿！
而如今身边的小姑娘，被养得水灵灵的，除了模样儿一样，与梦里那个小可怜真是天差地别。
她做了一整夜的梦，梦里都是大泽湖秀水村的画面。
吴大娘的殷殷关切，一双孩子与她相依为命的依恋，她的挚友周芸竹和冯淑仪，和蔼可亲的周叔和里长，还有找上门来的萧子骥......
这些在行针时模糊的画面，在梦里一一清晰了。
当然，这些画面里出现得最多的人，除了月儿星儿，还有一个蒙着脸的男子。
他叫殷天，是秀水村殷家老爷在外私养的儿子。
在梦里，他一直戴着面具。
直到在她梦醒前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他揭开面具的样子，那是一张怎样动人心魂的脸啊！
烟雨蒙蒙里，他撑着一把伞，替她挡雨。
他说，染娘，我甘愿淋雨，也要跟你走在一片伞下。
他说，染娘，你知道我喜欢你，非你不可，你却让我求而不得。什么时候，你才能不要对我这么狠心？只折磨我一个人？
他说，我非你不可，愿意一直守在你身边，直到你对我完全放下心扉。月儿星儿也需要，有一个疼他们，护着他们的爹爹。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名分，让我做你真正的家人？
在梦里，冷雨潺潺，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她却不觉得凉。
时光在那一刻仿佛凝滞了！
再后来，他撑着伞，背着她走在冷雨中，似乎不管风雨，都要一辈子那么走下去。
她在梦里抱着他的脖子，贴在他后颈上，只感觉好甜好甜，然后就甜醒了。
醒来后看着恬静熟睡的小月儿......。




农医悍女 第3078章 招谁惹谁
难怪月儿长得这么美！
月儿这张精致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到那人的轮廓。
梦里那股甜意，似乎还没有消散去。
夜染情不自禁俯下身，在月儿小脸上轻啄了一口。
“爹爹！”
月儿在梦里喃呢一声，摸了一把自个的脸，翻个身又睡了。
夜染勾起了唇角，看着翻身睡过去的小月儿，在半明半暗的光晕下舒开了笑颜。
苍奕心塞啊！
夫人消失好些年，主子自请入赘药王谷，离开端木家后买下了南街这处宅子，取名归芸居。
主子说，不管夫人和少主子什么时候能回来住，这归芸居的大门永远为她们闯开着，总有一天，他能寻回夫人和少主子，一起住进这归芸居来。
等了这么多年，没有等到夫人，终于等来了少主子。
少主子还带回来一个小主子。
他打理了归芸居这么多年，什么都做到最好，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可少主子跟他不亲啊！
在少主子住进来那一晚，他好不容易去刷了一回脸，推心置腹了一回。
这下好了，少主子转眼就带回来一个丑丫头，那丑丫头不识趣，尽在少主子面前晃，晃得他接近少主子和小主子的机会都没了。
看少主子带着她形影不离，苍奕心塞得不行，昨晚站在廊下想了很久。
一早醒来，他不服气啊！
管那叫含笑的丑丫头是什么来历，他是主子身边的人，是少主子和小主子最亲的人。
含笑一早起来，打算伺候夜染起床。
这时候门外响来叩门声：“少主子醒了吗？苍管家让奴婢们来伺候少主子和小主子洗漱。”
含笑替夜染取了衣裳，刚要伺候她更衣，听到门外的动静，跟夜染大眼瞪小眼，一脸无奈。
夜染想到月儿说过，老人家跟小孩子似的，最爱吃醋了。
且信月儿一回吧！
她朝含笑使个眼色，含笑一去开门，打扮得清清爽爽的几个婢女，端着热水，手捧着巾子鱼贯而入。
夜染一早起来一直微勾着唇角，含笑本想问她昨晚梦到了什么，是不是想起来什么？
但是，苍奕的人训练有素，将夜染和月儿伺候得妥妥贴贴，没有她上前插手的份儿，更别提有机会让她开口说话。
别以为苍奕这就算完了，用膳时，苍奕一脸堆笑跟夜染商量。
“少主子怀着身子，身边没人伺候怎么成？老奴挑了几个训练有素的丫头，跟着少主子一起上医馆去，比那些不明不白来历的丫头强多了。”
含笑无语望天，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夜染这下信月儿说的了，和颜悦色道：“苍叔，去医馆带多了人不好。”
“老奴昨天打听清楚了，少主子在南山医馆门口被公冶家的五小子给欺负了。欺我药王谷无人不成？”
苍奕瞥一眼含笑，劝说夜染：“老奴多嘴一句，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留在少主子身边。老奴挑的这四个丫头，各有拿手的绝活，有她们跟在少主子身边，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跳出来惹事。”




农医悍女 第3079章 小嘴甜呐
含笑再一次无辜中招，夜染颇有些哭笑不得，她睨了月儿一眼。
月儿说，昨天苍奕跟她聊了一天，说了好多事儿。
看来月儿这小甜嘴，也没少说她的事儿啊！
不然，苍奕怎么会知道南街医馆发生过什么？
月儿被夜染睨一眼，小脸一红：“娘亲怀着弟弟妹妹，还要被人欺负，月儿就是想多些人护着娘亲。”
月儿这是知道允管事给他使绊子，看归芸居的人能干，这才求着苍奕给她人支使吧！
也好！
她昨晚梦到了一些大泽湖秀水村的事儿，梦里的自己是多快意恩仇的性子。
她这个药王谷少谷主，奉了夜离之令接手京城十几家医馆诊堂，一个管事的还给她使绊子，哪来的胆子？
昨儿查账已经捅了马蜂窝，想来允管事决不会坐以待毙，想要搬救兵。
她要赶在救兵出现前速战速决，正是要用人的时候。
“你啊，小鬼精灵一个。既然你苍爷爷一片好心，娘亲岂能拂了他的意？”
夜染点了点月儿的小鼻子：“你今天要不要跟着娘亲去东街医馆？”
月儿很想星儿哥哥，她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不去了，月儿在归芸居陪着苍爷爷。”
小月儿搁下筷子从椅子上下来，凑近夜染耳边嘀咕：“娘亲，你要是在东街医馆看到了哥哥，能不能将哥哥带来归芸居？”
夜染面前浮现出梦里那倔强的小大人，心头顿时变得很暖很暖。
她冲月儿慈爱的笑笑，揉了揉小人儿的脑袋，点头答应下来。
月儿跟夜染说的是悄悄话，但奈何苍奕的耳力格外敏锐。
苍奕要问月儿带什么哥哥来归芸居？
月儿拉着苍奕往外走，机灵的朝夜染眨眨眼睛：“苍爷爷，月儿吃饱了，娘亲要跟姐姐们说话，苍爷爷教月儿昨天没学完的招式吧？”
苍管家被月儿拉走了，夜染看向膳桌旁的几人。
“这两天我住进归芸居，都是你们在我身边伺候的。苍管家将你们派到我身边来，想来必定有过人之处。你们跟了我后，就是我夜染的人，以后我们主仆要同心协力。先相互认识一下吧！”
夜染挑眼熟，做事情格外细致的那个：“我记得你叫欢颜吧，说说你有什么绝活？”
“奴婢是欢颜！”
欢颜低眉顺眼：“奴婢有几手三脚猫的功夫，能护在少主子身边，绣东西尚能入眼，以后能照顾少主子的饮食起居。”
“奴婢也有些三脚猫的功夫，收拾几个癞皮不在话下，擅使暗器，也懂些兵器铸炼之术。”
一个女子懂兵器铸练之术，倒也稀奇。
端木家擅长兵器铸造，因为这手绝技还有端木皇后受宠，端木家曾稳居四大家族之首，想来这个青芽应该跟端木家有些关系。
“青芽，这个名字听着很耳熟！”
夜染问：“你父母莫非是端木家的家生子？”
“是！少主子猜得没错。”
青芽眼眶微微涨红：“奴婢的父母早不在了，是苍管家将奴才拣回来养大的。”




农医悍女 第3080章 什么刺激
事涉青芽的伤心事，夜染没有再问下去，将目光移向青芽身边一个高挑个的丫头。
那丫头行出一步：“奴婢夕照，天生有些力气，受主子指点，略懂些奇门八卦之术。”
天生有些力气？身高不输于男子？
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
夜染突然想到了梦里出现过的大娥。
她看着夕照怔愣失神时，最后一个丫头上前见礼：“少主子，奴婢绿阑，也懂些三脚猫的功夫，平日里跟着苍管家，学着理账，替主子打理铺面的事儿......”
隐忍了这么久，夜染基本摸清楚了京城十几家药王医馆的情况。
她一个药王谷少谷主，要接手药王医馆，还处处被掣肘。
一开始，她的确是打着以理服人的心思。
但昨晚梦境里出现了不少大泽湖秀水村的事儿，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对有些是非不分的人，还是拳脚功夫来得实在一些。
只有狠狠教训够了，有些人才会知情识趣啊！
夜染看着苍奕给她的四个丫头，笑吟吟开口：“很好，去换身劲装衣服跟我动身吧，苍管家说你们各有绝活，今儿是你们大展身手的时候。”
含笑感觉，一夜之间，少夫人似乎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
自从少夫人在大漠青山客栈被劫持走后，她在东街医馆与她重逢时，少夫人神色略冷，与人相处时似乎隔着一层雾，总透着淡淡的疏离。
而现在不一样了，少夫人有些捉摸不透，唇角还勾勒出深沉莫测的笑意。
苍管事安排的丫鬟一离开，含笑问夜染：“少谷主要她们换劲装做什么？”
“当然是打架啊，穿上劲装打架不会束手束脚。”
看夜染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式，含笑一脸错愕：“少谷主不会是让她们四个去打允管事吧？”
夜染点点头，一脸坦然！
含笑简直凌乱了。
如果打人就能将医馆握在手上，那昨晚她还扮成蓟大哥的样子查账做什么？
少谷主用蓟大哥查账，不就是想让允管事感觉地位受了威胁，慌乱之下狗急跳墙，然后趁机找到他的错处。
这账还没有查到什么啊！
含笑有些结巴了：“少谷主，打人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听话的就要狠狠揍一顿。”
夜染神秘莫测的一笑：“至于怎么打，这有讲究，等先去一趟东街医馆借个人再说。”
真要打啊？
少夫人这一晚上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含笑试探着问：“少夫人昨晚梦到了什么？”
“梦见你家少主子了，他举着伞，背着我走在大泽湖畔湖堤烟雨中。冷雨潺潺、天地茫茫，整个世界只有我和他在，有他在，我不觉得冷......”
夜染越说下去，声音愈发的柔了几分，含笑还想再听下去，欢颜几个换了劲装找回来就此打断了。
马车一路出了归芸居，川芎将马车赶进了东街医馆后园，夜染下了马车后带着含笑找到老太君住的那处院子，吩咐欢颜她们四个。
“我去找一个人，你们在院外守着。”




农医悍女 第3081章 负人心呀
“郎君，哎呀呀你个负心人，曾说道比翼双飞，同理连枝，不离不弃，怎的丢下我一人.......”
夜染还在院墙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依依呀呀吊嗓子的声音。
让含笑带着欢颜她们在院外守着，她纵身一跃翻进了院墙内，竹林里一边吊嗓子一边练剑的老太君，觉察到院墙下的动静，只是顿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继续依依呀呀唱着那些个骂负心人的调调。
夜染走近竹林，耐心的寻了一处石凳坐下，直到老太君终于唱完了扭过身来，夜染起身。
“老太君！”
“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吧？什么老太君？”
老太君拿帕子抹了抹额上的汗，将剑搁在石桌上，撑着腰娇俏俏的扭了一把腰坐下来，朝夜染横眉竖眼：“妾身这般貌美如花，姑娘哪只眼睛看到我老了？不知道女人最厌烦说人老的嘛！”
要不是月儿嘀嘀咕咕跟她说老太君的事儿，知道这位老太君是童心末泯的性子，夜染真会被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骗过去。
见她不肯认下，夜染顿时也起了跟她玩闹的心思，她轻咳一声，捏着嗓子娇滴滴开口：“这位姐姐，您唱戏的声儿真好听，奴家是隔壁新来的病友，听到姐姐您的天籁之音翻墙进来了，一见姐姐如此天姿国色，惊为天人。奴家要问一句，姐姐今年有没有十八？”
被夜染左一句姐姐喊着，右一句姐姐喊着，老太君气恼的瞪她一眼。
“上一个翻身进来的病友已经被老身扔去乱葬岗了！没趣的丫头，这么快将老身给拆穿了！你怎么认出老身来的？是老身的小月儿跟你说，老身如今是这副样子？”
“老太君出自云家，这天下谁能不知？云家的驻颜术让女子恨不得都能生在云家呢！”
夜染笑意吟吟：“当然，要不是月儿常在染娘身边念叨老太君，染娘见到了老太君也只会以为是一个年方四十的美貌妇人，哪能猜到老太君您会藏在东街医馆。难怪端木家那些人想破头也找不到老太君您的下落。”
“老身藏猫猫的手段，那是无人能及。月儿的嘴甜是随了你吧？尽说些巧话哄老身。”
老太君用帕子擦拭着剑，不满的嘀咕出声：“还说念叨着老身这糟老婆子，两天了都不来看看老身，她不来，那小子也不来，像约好了似的。害老身盼星星盼月亮，什么也没有盼着。”
看来，老太君是真疼月儿，也疼星儿。
“您老不是把我给盼来了！”
夜染笑着接过她手上的帕子：“擦剑这种粗活，交给我好了。”
老太君的宝剑，一直是她的心头肉，每天叫嗓子时必须要用上的。
谁也不许碰！
夜染不知道她这个规矩，顺手接了帕子替她擦剑，老太君本来要生气的，但一看夜染擦剑时那专注的动作，到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看夜染的眼神顿时柔和了几分：“难怪能生出小月儿那般乖巧的，月儿这性子啊真是随了你，讨人喜欢。丫头啊，虽说昨儿你离开时，老身猜到你会找回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说吧，你找老身想问什么？”




农医悍女 第3082章 狗急跳墙
老太君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等着夜染开口一问，她就将她和大皇子恩爱缠绵的故事讲得惊天地泣鬼神。
她一脸期待看着夜染，眸子里透着兴奋的精芒。
然而，夜染却摇了摇头：“染娘没什么要问的，来找老太君，是想跟老太君借一个人。”
什么？
不是来问她跟大皇子的事儿？
她不是昨天跟大皇子打个照面就离开了吗？
难道心里没有留下什么疑问？
她不是忘了一些事情吗？
难道就不想知道背后的真相？
一个忘记了前尘往事的人，那得有多难受。
怎么就不想知道，不想知道呢？
她从昨天大皇子离开，一直等到现在，让玫儿她们将东街医馆的动静盯紧了，凤凰儿一出现赶快来禀报，好张罗等着她来做听众。
结果，她不问，她什么也不问。
老太君人都蔫了：“你来跟老身借什么人？”
“借云家的人！”
夜染本来不想说借人的理由，她相信看在月儿爹爹的份上，老太君一定会将人借给她。
但是，她突然想到来而不往非礼也！
有人给她使了绊子，收买允管事这样的人，想让她跟大长老交锋上。
那何不给他也上点眼药？
夜染眸子里掠过一抹精芒，跟老太君解释：“我接手医馆时遇到了些问题，在南街医馆门口撞到了公冶家来请出诊的.......”
老太君本来人蔫蔫的，对夜染说什么借人的理由并不感兴致，听到她说起南街医馆门口，怎么对付公冶崇身边的男宠。
然后公冶崇蹿出来不但没有讨到便宜，还惹上一身骚。
她顿时眸子放光，亲切的拍着夜染的手臂：“丫头啊，老身突然更喜欢你了，这一招玩得漂亮，你是不是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掐着公冶崇的把柄咬姓允的管事一口。”
“一开始的确有这个打算，但公冶崇是什么身份，利用他出手对付区区一个小管事，有点小材大用了。再说事关他的名节，公冶崇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
夜染坦然认下后，抛出一句话吊起老太君的兴致：“老太君且想想，姓允的一个管事，为何敢为难到我这个少谷主头上？”
老太君开口：“为何？”
“因为他攀上了大树，看不上药王医馆区区一个京城总管事的身份啊！”
夜染含笑：“那天我去南街医馆巡视时，允管事恰好进宫中替太后娘娘治病了......”
夜染点到即止，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老太君的眸光突然黯沉了几分，冷哼一声：“果然是贱婢生的，上不得台面，尽会耍这些阴谋诡计。”
夜染：“......”
夏侯渊是靠着端木家做后盾，所以她才想借机在老太君面前上点眼药。
没想到，老太君对夏侯渊那是深恶痛绝，直接连夏侯渊的娘都给骂上了。
夜染感觉这一报还一报不亏！
话说到这个份上，夜染大胆的猜测：“老太君是不是要带着昨天染娘见到的那个故人回端木家去？”
老太君先是愣了愣！
然后意识到，她还等着凤凰儿找上门，好为她解疑惑。
而凤凰儿显然比她以为的知道得还多。




农医悍女 第3083章 天之骄子
老太君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夜染，点点头：“你这份聪慧，倒没有辜负他处处为你着想，忍着没跟你相认。”
他这是，为了月儿和她的安危，暂时不想将她们娘俩牵扯进皇权斗争中吗？
恰好，她也是这么想的。
她并非不想为了他卷进去，而是从老太君这儿得知他回要端木家，已经猜到了老太君这是要替他正名。
既然如此，在他正名之前，她要尽快接手整个药王谷，做上夜家家主。
等他长鞘出剑的那一刻，她便能倾整个夜家之力，与他并肩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