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代言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狼相如
邹文又看向杨光,果然见杨光还站在那里,腰挺得笔直,不像是重伤的样子,长在身上的刺不会伤到内脏,也就不致命,可这刺未免也太长了点。
“原来‘血枷’是这个意思。”邹文明白过来,两根红色的刺是血构成的,杨光自己的血,长长的刺能影响的行动,像枷锁一样锁住身体。
这个时候,大胖子也终于撑着地站起来。
先发制人露了一手,封天宇十分得意,笑着对杨光说道:“别乱来哦,要是你对我们出手,还得罪加一等,我不知道你有多厉害,但是要和整个天纵抗衡,再来一万个你也不够看。”
邹文有些吃惊,封天宇的心思、手段之凌厉再次超出他的想象,拒捕逃跑已经不算小事,可是和反抗比起来又算不上什么了,相当于袭警,拒捕只会招来通缉,袭警可是要招致灾难的。
对杨光来说倒是没什么差别,他没有说话,朝封天宇踏出了一步。
立即又有两根刺长出来,悄声无息的戳破了雨滴,一截左后腰,一截在右肩前,同样是对称的,看起来像是一整根矛,现在杨光的左手和右手前都有了碍事的刺,但他的行动还没有完全被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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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魂刀【求收、求票】
刺断了。
挨那大胖子一熊抱,别说空心刺,实心铁条估计也得掰断,六根刺一断,就相当于直接割断了杨光的六根血管。
“这算是哪门子的报仇”邹文皱眉看向老头,声音因为之前的紧张而嘶哑。
“嘻……嘻嘻……”老头尖声怪笑起来,“你的仇刚才不就报过了那胖子可是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半天没能站起来呢,现在嘛……是报我的仇,谁让那小子目无长者,对我没礼貌的,嘻嘻嘻嘻……”
“你……”看着他那笑到几乎扭曲的脸,邹文只觉得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地方也太可怕了,老头使阴谋算计他,封天宇使阳谋算计杨光,再呆下去,他担心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那一边,封天宇也畅快的大笑起来,随后一板脸,咬牙切齿,“敢得罪我找死也不挑日子,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邹文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希望再睁开来就能看到天花板,光出这个噩梦。
然而雨点不停的提醒着他,他没能醒来。
封天宇叨叨絮絮的显摆着自己的威风,搅得雨声纷乱,惹人烦躁,而没过多久居然还有和声出现——围观者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夹杂在雨里断断续续,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邹文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切没有太大变化,身旁的老头收起笑容眯起眼睛,围观的众人交头接耳,大胖子仍以熊抱的姿势弯腰站在那里。
还站在那里。
似曾相识。
封天宇估计是认为大胖子是在抱着杨光放血,自己在这里摆威风也没意思,就挥手驱赶人群:“好了好了,都别看了,散吧,行动结束了,没什么好看的。”
可惜没人理他,围观者的视线全部集中在大胖子身上。
这让封天宇异常不满,嘀嘀咕咕的回过头,朝着大胖子喝道:“粪团子,你他娘的还在那里摆什么造型给我滚过来。”
大胖子听到这话,屁股微微撅了一下。
“粪团子”封天宇提高了声音,皱起眉朝着那边走过去,走了几步就突然往后一跳,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粪团子的身体往右倾斜,“啪”一声砸进泥里,没有做任何防护动作,他已经失去了意识,翻着白眼,张着大嘴,肉山一样堆那儿。
杨光单膝跪在粪团子身体后面,右肩稍稍往前倾,已经反手握住了缠着白布的刀柄,他看着封天宇,仍没有表情,但目光不再平静,变得冰冷,如刀刃般锋利。
六根尖刺全部断了,断口处用黑t恤撕成的布团塞住,没有血流出来。
“哈!利用粪团子的身形挡住封天宇视线,折断血枷,处理伤口,做好发起攻击的准备……好手段、好胆识!”
不远处有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邹文转头看过去,见说话的是一个髯须大汉,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杨光。
“可惜他没在粪团子倒下、封天宇离得最近的那个瞬间发动攻击,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你看,身上又出刺了不是”髯须大汉身旁的白脸瘦子惋惜的说道。
杨光身上又开始长刺了,刺不停的往外冒着,大约两秒左右就会出现一对,而他仍半蹲在那里,一动不动,雨水顺着马尾辫流下来。
“你懂个屁!”髯须大汉冷笑一声,“他已经握住刀了,刺又都是直的,越往外越细,挡不住他拔刀的手,而封天宇看不到他的脚,就没办法让他脚上长刺,行动就不受
第六章 墙
凶灵
听到这两个字,邹文立即想起了电影版《午夜凶灵》里的山村贞子,想到了那个身着白衣、长发覆面的恐怖形象,可放眼望去,这里哪有凶灵
他原本离得很远的,人群一散,就成了离杨光最近的人,十分显眼。
这让邹文感到不安,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寒冷与强烈的恐惧使得他身体没了力气,四肢麻木不已,一屁股坐在泥水里,瑟瑟发抖。
另一边,封天宇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被邹文坐倒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了一眼,大概是紧张的关系没认出邹文这个刚才吃了粪团子一拳的倒霉鬼,倒是这一打岔,也让他从震惊中醒了过来,转身就跑。
此时,杨光终于动了。
他睁开眼,越过依旧昏迷的粪团子,朝着封天宇追去,速度比封天宇要快几分,身体前倾,步子虽然不大,但是频率很快,这样能保证上身不会乱晃,右手仍保持着拔刀的姿势,只是刀没有完全拔出来
“住手!”
一声暴喝响起,吓得邹文一缩脖子,觉得那声音略微熟悉,转头往一后看,正是先前蹲在路边那个中年人,正全力朝着杨光冲过去,速度竟然比粪团子还要快。
“我居然以为自己跑得过他……”邹文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晚上遇到了太多怪事,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以百米五秒的速度狂奔,倒成了稀松平常的景象。
可惜中年人起步晚了些——大概也是被“凶灵”震到了——在杨光追到封天宇身后时,他还离着二十多米远。
刀又开始往外拔。
两寸。
粗大的闪电开始往云层外面钻,炸雷一声接一声,震耳欲聋,邹文意识模糊,因为这恐怖的天象,也因为心底的恐惧,他脑袋昏昏沉沉,别说是在哪儿、要到哪里去,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住手!”
比惊雷还厉害的暴喝声让他清醒过来,中年人再次大吼,朝着杨光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轻轻一招。
一面灰白色的墙壁在杨光和封天宇之间升起,竟是由森森白骨组成,上面有很多空隙,瘦一点的老鼠可以钻过去,人不行。
杨光急停,可追得太猛,和之前一样收不住势,朝着骨墙撞过去,他身上长满了刺,撞上去至少得断个十来根,那就根本来不及堵了。
好在中年人显然不打算杀死他,在杨光停步后翻手往下一压,墙壁又开始往下降。
但就在这时,封天宇停步回头,朝杨光的双脚瞥了一眼,脚上立即长出刺来,杨光仍在往前滑,新长的刺就这么滑进了白骨门的空隙里。
门继续往下降着,铡刀一样,脆弱的刺被这么一夹,肯定会碎。
于是短刀刺出,连刀带鞘,鞘尖顶在一根白骨上,短刀发出了像叹息一样的声音,重新入鞘,杨光借力后跃,脚上的刺在千均一发之际从门的空隙里抽了出来。
刀一入鞘,寒冷、恐惧便统统消失,云层不再闪烁,隆隆雷声也渐渐远去。
趁这个空档,中年人也冲到杨光身前,不仅拦住了杨光,也挡住了封天宇的视线。
邹文清醒过来,终于想起忘却了许久的呼吸,长长吸一口气,事情没有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也还不错,杨光没有彻底解决掉问题,可是有人出面干预了,而且是个实力不俗、对杨光没有恶意的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压得住封天宇的焰气。
杨光似乎认识中年人,没有再追,收回了刺出去的刀,仍用左手握住刀鞘,保持着拔刀姿势,因为他的身上长满了刺,手放不下来,也因为他没有
第七章 斩手
封天宇再次发动攻击,让杨光脚上多长了一对刺,于是杨光一声不吭就朝他冲去。
中年人只好继续追,他有他的计划,不能让杨光被抓回去,也不能放任封天宇被杀死。
封天宇见中年人追上来,就不再逃跑,志得意满的笑着,盯着杨光的双脚看,被他盯着的脚不停冒出尖刺来。
杨光始终拔刀不会被刺挡住,因为上下不会有刺竖在手前面,可是两只脚往前迈,横长出来的刺就会挡着脚,这是他之前把双脚藏在粪团子后面的原因。
“啪啪啪啪……”
尖刺折断的声音十分清脆,杨光像是不知道脚上长刺一样往前冲,表情平静,双脚尖刺不停折断。
到了肢体末端,血管也就没那么粗了,可是破口太多,一起放血,失血速度也不慢。
杨光不在乎。
坐在泥水里的邹文想不明白,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和封天宇的跋扈没太大关系了,他像是特地来找杨光麻烦的,否则不可能停了手还去招惹,几次挫败居然满不在乎,现在似乎连死都不在乎了,一副正气浩荡的模样,就那么肯定中年人追得上
中年人确实追上了,在杨光离封天宇还有五米远的地方。
封天宇得意的大笑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谁也没有料到。
魂刀的刀柄顶在了中年人的腹部,将他想要劝说的话堵了回去,他捂着肚子退了两步,抬起另一只手还想去抓住杨光,可杨光已经消失在了原来的位置。
被黑暗包裹的人已经来到了封天宇面前,快得像是瞬移过来的。
大笑声戛然而止,笑容残留,与极度惊讶并存,说不出的难看。
刀出,连刀带鞘扫向封天宇的脑袋,封天宇已经来不及退,急忙抬手去挡,刀鞘是根圆柱,连棱边都没有,却刀利刃般切进了封天宇的手腕,悄无声息。
右手齐腕而断,冲天而起,就像之前飞起来的雨伞,刀鞘继续往里扫,重重打在封天宇脑袋侧边,发出了一声闷响,将封天宇打得往侧边飞出去,和他的右手一起摔进泥里。
斩手却没有斩首,那始终连贯的一刀先后有别,在斩手与斩首之间则锋利变为粗钝,断手切口整齐,失去意识的封天宇半个脑袋肿起来,脸上的表情除了那扭曲的笑容外,只来得及透出一抹震惊,没有丝毫痛苦,似乎那刀比神经传递的速度还要快。
杨光转头凝视,满身的刺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他跑过来时留下的那一条血迹,却久久没有被大雨洗去。
失血不少,他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却仍没有表情,刀交左手,他回头看了一眼中年人,一瘸一拐往前走去——最后那速度极快的一跃伤到了腿上的肌肉。
看着杨光走远,邹文的神经这才算彻底松懈,封天宇至少得睡两天才能醒来,估计连发生过什么事都不会记得,也就不会来找他的麻烦了。
可还没等他撑地站起来,就听那边中年人喝问:“你又是谁坐在那里干什么”
邹文抬起头,见中年人看着自己,心里“咯噔”一下,转头一看,杨光果然停下脚步,脚步,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很快消失在雨幕里。
“哦,是你,你还没出去”中年人这才想起邹文是谁,也不去关心断了一只手的封天宇,捂着肚子骂了句什么,走向堆在地上的“肉山”。
他拍醒灌了一鼻子雨水的粪团子,指着封天宇说道:“捡了手带他去医院,脑震荡别忘了治。”
粪团子睁开眼睛,一只眼珠子往上翻,另一只往右看,用力甩了甩头才复位,看清情况,大吃一惊,捡了断手,扛起封天宇,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空地上就只剩下邹文和中年人。
第八章 专人接送
没什么意外,邹文病倒了。
淋了半个多小时瓢泼大雨,一滴雨带走一分体温,他不病倒才奇怪了当晚半夜就发高烧,烧到第二天晚上还没怎么退,邹文像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猢狲一样动弹不得。
和感冒一样,世上并没有治疗发烧的药,都是缓解症状的,要好还得身体自行调整,他吃了些止头疼的药,脑门顶块湿毛巾拼命的睡,睡得昏天暗地,躺下去不知是床铺是沙发,醒过来不知是黎明是黄昏,睡了足足三天半,才终于有了点力气。
就在第四天,也就是星期二早上十点,近一两年都没外人碰过的屋门被敲响,邹文披着块毯子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两个穿警服的人,一个中年,脸堂黝黑,抬头纹深得可以夹住一封信,还有一个年轻女警,大概是刚从警校毕业参加工作的,眼睛睁得很大,看什么都很好奇,脸上有几粒雀斑。
中年警察从怀里掏出证件,打开来向邹文展示:“邹文是吧我们是江海市公安局的,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一起案子。”
一提江海,邹文就知道警察是刘锦舟派来的,惴惴不安,警察在小说里通常连配角都算不上,可真见到了,还是在自己家门口,任谁都会有些害怕。
至于连刘锦舟连他名字都不知道警察就能找上门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监控手段而已,现在有两种人已经快要被监控摄像头逼疯了,一种是罪犯,另一种是写推理小说的人,媒体记者倒是乐得轻松。
邹文苦笑着解释道:“我生病了。”
谁都能看出来他生病了,蓬头垢面,脸色苍白,眼圈浓黑,胡子拉茬,这不是个乞丐、不是个疯子,那就只可能是个病人了。
这句话本意是想说明三天内没能去江海的原因,可名叫张谨的中年警察却误会了邹文的话,笑道:“生病也没事,一路上有车接送,机票也买好了,你都不用走路,实在不行……我找架轮椅来推你”
“不用不用,请进。”邹文苦笑一声,让出条路来。
“不了,你收拾下东西吧,咱们现在就走。”张谨扫了一眼室内,拒绝了邀请。
邹文点头,回到屋里从简易衣柜下面抽出来个背包,把写小说用的笔记本电脑放进去,想了想,回头看向门口问道:“我……没被捕吧”
张谨笑了起来,问道:“你做坏事了”
邹文用力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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