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太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山铁杉
“这位夫人可真是一个厉害角色,士族出身就是不一样。”离开正堂的颜严还在心里嘀咕道,如果说司马季是那种笑眯眯的告诉你,本王已经决定了不会改。这位夫人则有一种不说话就能明白的告诉你,这件事我不喜欢不要提的感觉,就是这么奇妙。
我大高句丽的细作就是比中原人强,司马季还没摆谱够进入洛阳呢。高句丽烽上王已经决胜于千里之外,清楚的了解了燕王的行踪。高句丽上下团结一心如此,区区小晋岂敢轻易来犯
高句丽王城,烽上王相夫端坐王座,一脸的满不在乎听完了下属的禀报,才施施然的询问下方一名坐着的臣下,像是征求意见的一般开口,“国相,早有传言说东夷校尉府不过是虚张声势,国相却是不信,现在呢坐镇幽州的燕王已经前往洛阳,幽州刺史许猛是一个纯粹的文人,如何来攻啊”
国相仓助利的眉头微微一皱,知道王上这是意有所指。烽上王虽然是上位大王的嫡子,却是一个不好接触的新君,就像是司马季说的那样和自己类似,尤其喜欢征徭役做工程。新君登基一言九鼎,烽上王刚刚继位就和慕容氏不睦,一番冲突之下算是结仇了。
所以刚刚传出来平州军异动的时候,仓助利就劝说烽上王要小心戒备,直到现在他也不敢说完全放心,见到满不在乎的王上,不由得开口道,“大王还是要小心平州军啊。”
“平州军不过一万多人,几十年来我们励精图治,已经不是当初。再说营建城池宫殿,不也是为了更好的提高王都的安全么,国相还是过于小心了。”烽上王扯出一丝笑容,做出宽慰之色道,“凭借这一万多的平州军,本王还是有把握对付的,何况都督平州军的主帅已经离开,不是么”
“大王说的是!”带着欲言又
第一百七十章 河套第一战
“我连着几天都没有碰到敌人,这种情况要么是惧怕我大晋天兵,要么是这些羌胡在撤退,准备在某个地方给我们一个教训,周处将军,你觉得是哪一种”范阳王司马虓看着周处,询问对方的意见。
南征军当中的禁军,在南征归来之后很多人都受到了提拔、封侯,不敢说是让整个禁军为之侧目,却也形成了一个不小影响力,值得拉拢的团体。毕竟经过战火的检验,总是比没有上过战场的军士更令人信任。
“范阳王,本将当然是期待第一种可能,但是要从第二种可能上进行准备。”周处直面司马虓不卑不亢道,“此次战线几千里,一战功成当然最好。但是河套已失九十年,我们应该料敌从严,范阳王领兵已久,相信心里自有公断。”
只要地方足够大,草原并不比密林寻找敌人难度小,河套地区面积广大,比新设立的占州面积还要大,这种情况下寻找敌人一击成功难度可想而知,只能做着最坏的打算,步步为营,一点一点挤压敌人的空间,直至一战成功。
索性此次洛阳的准备还算成功,一切齐备,所以大军撒网,只要稳着打应该不会出问题。
洛阳禁军自然不必谈,关中军隶属于秦王司马柬,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军镇,战力不是问题,在后面还有镇守邺城的河间王正在赶来,部下天罗地网的洛阳,绝不想见到失败。
进入河套地区仍然没有内应出现,其实很简单,得知禁军要攻取河套,前魏遗民首先想到的当然是结寨自保,谁知道这些羌胡会不会杀鸡儆猴,打不过洛阳大军捡个软柿子找麻烦他们结寨自保等候晋军,本身也是在牵制敌人。
曹操废弃八郡全线收缩,敢留下的中原人自然不是善茬,说的直白一点,他们只不过是说着中原话的胡人,羌胡能做的事情,他们走能做。羌胡放牧种地,他们也放牧种地,都是处在一种环境当中,区别已经不是这么大了。
晋军准备大动干戈,早先只是偶尔听闻,但这里已经九十年没有被中原兵峰所指,刚开始绝大多数部落都不相信,司马氏夺权的时候没来,司马炎一统天下之后没来,现在国家一个女人掌权,结果打过来了
以史为镜,从晋朝之前的历史当中,羌胡只能找到类似贾南风的吕雉,可吕后那时候对匈奴采取避让态度,所以没有人把这个消息当回事。可他们也不想想,当时的匈奴是统治长城以北,降服西域的强者,自己占据一个河套,还分成众多部落,在晋朝眼里算个屁,只不过一直沉迷于老子天下第一,没顾得上这里而已。
羌胡杂处,这个杂其实也包括中原人,不过现在有可能被里应外合,就不能在包括了。如果有选择,河套的中原人肯定不想波及到自己,可洛阳的朝廷不会听他们的,就像是当初废了八郡一样没有征求过这些人的意见一样。
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就只有一个,结寨自保喜迎王师,到时候痛哭流涕一番,表现一番拳拳报国之心,把这些胡人的土地都抢了,弥补自己的损失。
早知道消息一步的中原人,在兵锋所指之下反应并不慢,直接利用起来了当初留下的城池,虽然早已经破败不堪损毁严重,但也能利用一下保护自己周全,等待晋军前来。
冲突其实早已经爆发,幸运的是,这里是民族杂居之地,并非简单划分了中原人和胡人,胡人也属于不同部落,互相之间也不是一条心。
最先遇到大战的又是关中军,如果让司马虓知道的话一定会抑郁,自己带着洛阳禁军,南征将校而来,竟然不是主力简直岂有此理。
“多出来一下,真是长见识了,守城的是胡人,我们竟然是攻城的”关中军大营当中,作为此次关中军的主将,秦王司马柬的爱将,杜剑见到此景不知道是该哭该是该笑。
河套既能种地也能放牧,留在此的中原人和胡人生活习惯相似,胡人又不是何尝也越来越不像胡人了呢,现在胡人所在的一个城,正是当初朔方郡下属的一座县城,此地距离朔方郡的主城还有一段距离。
不过此城以杜剑观之,并不算多么坚固,一座县城能坚固到这里去又不是当初耗费大精力的几个要地,城墙已经破损不少,想必羌胡也没多用心维护。
“结阵,三通鼓毕攻城,一个时辰必须拿下。”注视此城良久,杜剑冷冰冰的下达了命令,随即关中军缓慢的分成数个大方阵,刀枪林立,铠甲鲜明,旗帜随风卷起。前排盾牌手持盾牌在前面走着,后面是十排手持长枪的长枪手,接着是杀气腾腾,身背强弩,腰挎长短弯刀,着轻甲步兵。他们列成两个方阵,周围是身着皮甲手持长刀。在他们后面是前车营,他们携着上百部
第一百七十一章 河套野战
这一下关中军就找到了落脚之地,城池这个东西,在定居者手中会比放牧者手中有更大的作用,有城池作为据点,这就等于是一个支撑点。
杜剑并没有刻意的约束部下,当然也没有刻意的非要屠城。关中军的士卒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战争期间秋毫无犯,明显是想多了。别说是他,就连身为后世人的燕王都控制不住,只能当做没看见。
留下一下三千士卒守城,算是有了一个稳固的后方,杜剑算是心里有底,此战过后关中军就在这处高原站稳了脚跟,只要洛阳不下令,他们是不会离开的。
对于晋朝来说,虽说已经**十年没有踏足过这里,但为了进展顺利,最好的选择当然还是能利用上原来的城池,哪怕大部分城池早就是残垣断壁,可有总比没有好。好歹还能省下安营扎寨的时间,土墙再破也能挡风,可以让士卒们睡一个好觉。
这个月份晚上的河套仍然寒冷,寒风吹过对每一个出征的士卒都是一个考验。洛阳的士族们可以谈笑间决胜于千里之外,他们不行,需要平静下来等待下一场的战斗。
篝火点起,一些士卒围绕着篝火取暖,三三连连的唠着家常,关中军顾名思义就是镇守关中地区,他们当然也都是关中人,互相之间聊天满是乡音,是不是的爆发出来一阵哄笑。
“说实话,不知道为何让我们从关中出来,非要打下这个鬼地方,一到了晚上冻成了冰坨,洛阳那边的人是怎么想的”一名叼着草根的士卒很是不情愿,“听说洛阳那边才出了两万人,反而咱们这边出兵三万。”
“胡说八道个什么东西,不知道这里对长安的危害比对洛阳大得多。当然咱们有萧关,可又不是所有人都住在萧关里面,把这些胡人赶远一点,不比什么都强都早点睡觉,这次战争可还早着呢,没几个月根本完事不了,我还是那句话,尽量把你们都带回去,老老实实的听话!”伯长是一个中年人,显然已经从军很久,对着自己的部下们语重心长的道。
如果以进度来说,河间王大军还没有到达战场,长安洛阳两路大军已经推进出去很远,这个进度是非常快的,而且本身还没有遭到太大的损失,简直有种无往不利之感。可是越是这样,司马虓就越加的小心,太不正常了。
一个统帅会把各种不利因素都考虑到,这点上司马季贪生怕死,带着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心态,不凑齐十万大军心里就没底。范阳王也不遑多让,进军速度越来越慢,探马倒是越撒越多,唯恐阴沟里翻船。
终于在这一天,洛阳禁军遇到了一个实力颇为不弱的对手。一支草原联军,其实司马虓根本看不出来对方是一个势力,还是一堆集合体。因为住在河套高原,外表穿着都是大同小异,不过从对方的军阵上看出来应该是后者。
两边拉起长达十数里的军阵对峙,比起洛阳禁军这边的铠甲鲜明,军阵严密而且有层次感,对方的军阵在范阳王眼中,就显然大有问题,很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多势力联军的军阵,互相之间有和明显的漏洞,如果敌人仅仅是由匈奴人或者鲜卑人单独组成,哪怕游牧者都不会布出来这种互相配合没默契的阵型。
“两万多人啊,挑最强的下手还是挑最弱的下手呢!”司马虓身着甲胄,在中军护卫之内详细的观察着对方。
在他眼里,河套高原多部落杂居,这样的好处是时时混战战斗力不太弱,坏处就是菜鸡互啄,没有真正的大战经验,对方军阵倒是刀枪齐备,骑兵大概五千,司马虓带来的中央禁军,里面有七千骑兵,这个比例在内地算是很高了,甚至比平州的东夷校尉府还要高。
“大王,我们从哪里攻击”周处穿着重甲询问着还很有耐心的范阳王。
“攻击我们就不能等到对方失去耐心么,没准对方会先攻击!”司马虓好像对周处的问题很惊讶,他其实并不想主动攻击。
不愧是和燕王一样的王侯,听说两人的封国接壤,是不是出身幽州的宗室都这样周处怔怔出神,要不是司马虓和司马季除了年龄不大之外,一点共同点都没有,他都想要揉揉眼睛,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到了日上三竿时,不少羌胡都撑不住了,因为他们有点热。这个月份的气候昼夜落差很大,晚上寒风刺骨,中午开始就惹得够呛,几万人在太阳下面傻站着,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最总司马虓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点头命令军阵出阵,战鼓隆隆传遍战场,中央禁军军阵左右分出骑兵防止包抄。军阵中间的弓箭手活动者有些僵硬的身体,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连战连捷
一百步左右时羌胡骑兵抽弓射箭,然后将弓背好,拿出狼牙棒或者长刀。箭是抛射,箭雨从空中落下,射在轻甲步兵身上只是造成了了微不可查的损失,而后面的步兵有几个被射中倒在地上,迅速就被旁边的士卒迅速地抬到了后边。
终于两军撞在了一起,疾冲在前面的马匹被扎在了枪上,发出悲伤的鸣叫,然后被后面的马匹再撞了上来,连着马匹和枪杆一起倒了下来。被倒下的枪杆带倒在地的轻甲步兵艰难地爬了起来,抽出马刀来狠狠地刺向前面的骑兵。
羌胡骑兵吼叫着,拿着武器对着前面的枪兵狠狠地砍砸下去。刀砍入肉的触感,武器碰到铁甲的尖锐的怪声,惨叫声,呻吟声交织在一起,让一些首次进入战场的两军士卒产生畏惧迷茫的情绪。
但是晋军这边的反应并不慢,在羌胡骑兵出阵加速冲向枪步兵军阵的时候,中央禁军的骑兵已经按照周处的命令,尝试狙击,大军调配不可能事事如意,禁军的骑兵慢了一步,让步兵军阵付出了一些代价。
但是很快,两翼齐飞的禁军骑兵就在明显更高一层的军备加持之下,让这些平时放牧的羌胡知道,中央禁军和乌合之众的差距,草原联军最后一点胜利的希望已经溜走了。
战争进行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必然有一方崩盘,全军死战者有之,但大部分人会选择更能活命的办法,尤其是统帅和有条件能逃命的士卒。
从英勇无敌到崩盘瞬间溃败,时间短的可能令人无法相信,弥漫着血腥味的战场,此时上演着一追一逃的的把戏,古往今来,任何一个将领都喜欢痛打落水狗。正面对刚是要玩命的,追砍一个丧家之犬多有意思。
这场追杀整整持续到了傍晚,中央禁军进入河套的第一场硬仗以大胜为开头,草原联军伤亡过万,在追击当中几乎等同于全军覆没,只有两三千的骑兵溃逃。范阳王司马虓为河套高原的男女平衡工作,又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至于战场上,司马虓除了把晋军的尸体拉出来之外,没有管战场上的羌胡士卒,甚至连听见哀嚎的叫声都不愿意去补刀,他们会自己流血而死的不用管,真能挺过来也是天命,那么祝贺你,这个经历会受用一辈子。
司马季最不愿意碰到的对手为,统一国家的技术不落后的守军、第二就是统一的草原部落、第三就是技术落后统一国家、第四是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第五是山贼土匪。
第一种类似的波斯、罗马他还没见到过、第二种敌人严格意义上不存在,鲜卑早已经分裂、高句丽一些层面上可以说是第三种、而河套的羌胡可以说是第四种,但某些层面上可以像是第二种敌人转化。
显然河套的转化没有完成,就已经迎来了晋朝的讨伐,必然会付出血的代价。这里又不是真的大漠荒颜,乃至于中原王朝都没来过。汉朝军队就曾经来过,晋朝军队今天来,也没有特别不适应的地方。
仅过了将近一个月的大小战斗,洛阳禁军和关中军其实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战线,河间王也率领了一万军队加入战场,算是对洛阳禁军做出了补充。河套战场的晋军数量已经增加到了六万人,半个河套高原已经重新回到了晋朝手中。
“自北伐开始,西路杜剑将军的关中军和东路范阳王、河间王的禁军已经连成一线,占领了半个河套,自从四月十七开始来的战报,初战杀敌千人、第二战收复朔方郡下属县城、第三战范阳王大破羌胡联军,杀敌两万。”
“现在已经经过大小战斗二十二战,收复残城十七,大小部落三十二个归降,一共十七万人要归附,现在看来收复河套要指日可待了。”
“不能这么说啊,河套地区南部无险可守,要么是将整个河套拿下,有价值的是五原郡那个几座城、控制阴山则我朝无忧啊。战争的难处还是在黄河两岸。可能那里才是真正的战场!现在还不归附的部落,应该都在那里。”
“不过中书监啊,连续胜利的消息总比吃败仗好,不是么”
“说得对,悄悄我这个人啊,明明是一件大好事,我却总是忧心忡忡,也是可笑!”
简单来说,以现在前线送回来的奏疏来看,大晋军队当得起连战连捷四个字。一点都不比当初南征时期的南征军要差,说不定从奏疏当中描述看来还更强。谁让燕王在啃下来林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装死呢。
几个辅政大臣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河套的战事,他们虽然不是行伍出身,但在这个文武不分家的年代,仍然可以指点江山,出将入相乃是对一个大臣的最好褒奖。
第一百七十三章 王莽之首
在司马季口中,高句丽必须是一个弱鸡,虽然说现在也是,但这不耽误他对高句丽进行贬低,平心而论,燕王并不对任何一个势力进行轻蔑,如果在东晋时期他重生了,没准也会哭天抢地一顿卖惨容易激发士气,让更多的人为自己去死。
可现在不用啊,谁让他出现的时间早了这么一点呢,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帝国时代的规则来,你能打赢我说的任何话都有道理,你打不赢我任何道理都是放屁。
而目前,燕王当然可以如指臂使,诉说高句丽的种种不好,比如说劫掠边民,虽说实际上他根本不在乎,比如说高句丽不除必为大患,其实他也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认为高句丽那块地应该是自己的,那就应该是自己的,至于高句丽是不是恭顺,那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至于打仗这个问题,我大晋虽然人口略有不足,但仍然远远超过其他势力,尤其是超过先天就不能发展出来太多人口的游牧民族,在八王之乱之前先清清场,这也没什么不好。
现在的司马季已经看出来了,八王之乱根本无法阻止,他不能阻止贾南风除掉太子,因为皇后明显不是愿意把自己命运,教到后来皇帝手中的人。但只要除掉太子,必然会引起宗室的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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