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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先生,宠妻无上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坟前不哭

    向佑斜睨了他一眼,说得风轻云淡:“这都不是事儿,以前我就是这样伺候我老娘的!”

    文老幺恍然大悟:“后来,二爷就被你勤劳善良、吃苦耐劳、多才多艺的人品感动了,答应帮你还债”

    “不,不对!”向佑再次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想:“后来,我做了一周,就又……又跑路了!”

    文金贵恨铁不成钢的喊:“为什么呀”这头开得多好,多有诚意,多能打动人啊!黎明的曙光几乎就在眼前了。

    向佑苦着一张脸:“因为我私下里算了一笔账,照这样的速度干下去,再耗个几辈子都还不完债,那还不得在驰家做到老死”

    “你——”文金贵几乎崩溃了:“佑哥,你争气一点行不行不要丢咱们阳明的脸行不行”

    “臣妾做不到啊!”向二小




第四十六章 厉害的大娘
    是夜,凉如水。当向佑按响“郁园”向家大宅的门铃两分钟后,一个50岁开外的女佣将她迎进了门。阔别两年,再次踏进向宅,她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同驰家的欧式风格、简约大气不同,整个向宅的布局、家装走的都是纯中国风路线,所有古董、字画、紫檀木的罗汉床、沙发、桌椅和它们的女主人一样,年代感十足,从内到外都透着高贵、古朴、端庄的味道。

    年过半百的向家主母——袁凤华虽两鬓已染上了些微霜色,眼角也留下了浅淡的岁月痕迹,但那一颦一笑、一静一动皆是大族世家中走出的名门闺秀行为典范,让人心生敬畏。

    此时,这位港城上层杰出女性代表正端坐在橡木长桌主位用餐,一袭华美浑厚的牡丹花样云锦旗袍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形衬托得玲珑优雅,于无声无息中尽显大家本色。

    而分坐在袁凤华两边,规规矩矩进食的正是她的女儿向芸和女婿祝涛。这两人的婚姻是向家主母袁凤华一手包办,恰在盛鼎危机前低调结合,巧妙地避开了当时来自各方势力的逼迫骚扰,是向家唯一一个自在脱身的人。如今,他们一个是盛鼎的高管,一个在簸湾南城警署防止罪案科担任警长,是向佑未来的顶头上司,小日子也算过得幸福安逸。

    向佑在袁凤华面前素来是守礼克制的,这次自然不例外。在女佣的带领下,她来到饭厅,收敛了往日的欢脱性子,双手放在大腿前面,规规矩矩地管坐在主位上的女人叫了一声:“袁姨!”

    向家主母五官端庄大气,妆容浅淡,长发成髻,面色有着一贯的严肃和傲气,她动作极其优雅地为女儿夹了一筷子青菜,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几步开外的人,冷淡的说了一句:“坐下,吃饭!”

    向佑还没有从刚才驰家的兵荒马乱中回过神来,也不想沐浴此刻同父异母的姐姐不屑一顾的眼神和餐桌前烦乱的低气压,自然回绝了:“不了,我吃过了……”

    “张姐,添一副碗筷。”袁凤华眼睛都未眨一下,直接吩咐下人,也利落地驳回了丈夫私生女的拒绝。

    向佑苦笑了一下。这人还是老样子,说一不二、干脆果决,容不得半个“不”字,像极了驰家家主的霸道脾性。所以,她还是同以往的每次一样,最先妥协了:“谢谢,袁姨!”

    女佣很快拿上来一副碗筷,摆放在邻向家大小姐旁边的座位上,也成功地招惹了一个白眼。

    向佑轻轻拉开板凳,尽量放缓了动作,避免发出声响:“爸爸呢”她食之无味地嚼了两口青菜,貌似随意的问。

    袁凤华说:“他先睡下了!”声音同样冷漠寡淡。

    向佑有些失望的不再吭声,埋头刨了一点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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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向家的危机
    袁凤华此言一出,向佑心中“咯噔”一声断了根弦:这事儿,向家是怎么知道的就在她兀自疑惑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一份报纸如骤降的天雷砸到了面前,直接打脸了她先前那句“过得很好”的言论。

    “这也叫过得好”袁凤华看她怔愣模样,心中烦躁,冷声骂了一句:“你母亲温柔体贴、驯服男人的本事,你是半点没学到。这懦弱胆小、遇到问题只知道逃避的性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向佑右手掐左手,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占了《佳乐日刊》头版大篇幅的那几张清晰的图片,低声歉然道:“对不起,袁姨!”却在心头将方雯雯家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好你个背信弃义的臭小妮,说了给咱家脸上打个马赛克的,转身捞了油水儿就忘了……早知如此,就该让段飞扔你进公海!

    袁凤华搁下了碗,用下人递上的温热方巾优雅的擦了擦嘴,然后目光凛冽地看着她:“你当初结婚之前答应过我的话,现在给我重复一遍!”

    向佑哑然,盯着那报纸的视线逐渐模糊了。

    “哼!”向家主母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嗤笑:“你说要替孟秋雨偿还对我的亏欠,为了向氏和盛鼎,在驰家安安稳稳地做好你的大夫人。如今才过去两年时间,你这大夫人的位子就要拱手送人了吗”

    “妈——”祝涛见对面的小姨子一脸伤心模样,心有不忍,正待从中撮合撮合,谁知一开口就被丈母娘和妻子两双毒辣辣的眼睛逼停了。

    向佑只觉心脏揪在了一起,似被重锤敲砸般疼痛:“袁姨,我也不想这样——”她抽了抽鼻子:“他不喜欢我,讨厌我,我有什么法子人心又不是我能左右的。”

    只是她话音未落,“蹭”的一声,向家主母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再也顾不得体面形象,指着人鼻子破口大骂:“真是个憨货,我向家怎会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女儿自家男人看管不好,被狐狸精勾搭了去,还不敢去争去抢,跑回娘家来做什么。难道还要一家子替你伸冤诉苦,当你的知心听众”顺利骂完这一长串,袁凤华收了怒气,看着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小鹌鹑冷笑了一声:“驰家家主是什么样的人就凭一个小小的向氏,他会放在眼里……这事儿,你除了靠自己,谁也靠不了。”

    她这边骂得欢,向家大千金却在一旁默默暗爽。

    “还有你——”向家主母瞥见自己女儿脸上的神情,觉得碍眼:“没皮没脸、没心没肺的东西,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遭了池鱼之殃的向芸吓得立即收起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规矩了。

    向佑红着眼睛,抬手挠了挠头:“袁姨!”她开口唤一声已然气炸的向家主母:“我今天来,没想着喊冤诉苦——”

    “那你跑回来做什么”袁凤华秀眉微蹙:“混饭吃”

    向佑说:“我是来给您送一个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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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恳谈的父女
    夜深人静时分,向天诚的卧室里,昏暗的夜灯依然亮着,有轻微的鼾声自床海深处传来,断断续续又间杂了鼻腔的共鸣和厚重的喘息,让人听着心中发酸。

    向佑坐在床沿,低头看着头发眉毛已然花白的老人,那一根根爬上脸的皱纹倒比从前多了不少,睡眠中的面容也少了许多严肃和凌厉,甚至带了些难得一见的柔和慈祥。床头柜上,阿司匹林、氢氯吡格雷的药盒子擂成一小摞,杯中温热的水还在冒着氤氲的热气。

    “爸爸!”向佑抬手为他撩开了遮挡眼睛的调皮发丝,轻轻唤了一声:“该吃药了。”

    床上的人在浅眠中下意识的“嗯”了一下,喉咙里发出类似风箱抽动的连续几声闷响,然后睁开了眼,眼皮子还有些耷拉:“凤华……囡囡”待看清了来人,向天诚揉了揉模糊的眼,从枕头边摸出了老花眼镜戴上,有些不敢置信地直起腰坐了起来,叫了一声她的小名。

    “爸!”向佑连忙为他顺好了靠枕,将凉被掖了掖:“我回来看看您……这两年,您的身体还好吗”然后将水和下人配好的药丸递上去,看着他服了。

    “老毛病,死不了!”向天诚艰难的噎下了白色药粒,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离家两年不归的二女儿,那些不愿细想的久远回忆就像过山车一样涌了上来,带着愧疚和遗憾乱了心情。这一辈子,他亏欠的人太多。明明娶了袁凤华,却爱上了她从娘家带来的女佣人,为了弥补对正室和嫡女情感上的亏欠,又刻意忽略了自己深爱的人和同她的唯一骨血。到头来,面对这四个女人,他都有愧。无论是作为丈夫亦或父亲,他都是失败的:“囡囡,你看到凤华了吗……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向佑红着眼眶摇了摇头:“我娘走之前曾经说过,袁姨是天底下心肠最软、最好的女人,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尊重她,听她的话……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呢,牢牢的记着。”

    听到她提到自己的母亲,向天诚死灰般的眼睛又添了几分色彩和伤心:“没想到,最了解凤华的,却是秋雨。”他抬起苍老的手抓住女儿纤细的胳膊,问她:“那时候,你母亲有没有提过我”神情中既有期盼,又有逃避。

    “我娘说:这一辈子,她没有对不起您,您也没有对不起她。你们真正对不起的是袁姨和芸姐。”向佑轻轻拍了拍老父亲颤巍巍的手:“这些对不起,只有托付给我们来偿还了!”

    闻言,床上的人只觉得一颗快要停止律动的心脏揪着般难受,就像要从胸膛跳出来一样,活了又死了,反复煎熬:“囡囡,你和你



第四十九章 悸动的惩罚
    从向天诚的卧室出来的时候,已过了夜里九点。祝涛已经离开了,袁凤华和向芸还没有从盛鼎回来,整个向宅冷冷清清的,只有孤灯和月影为伴,反而没了驰家的热闹。

    向佑轻轻推开了二楼属于自己的房间。干净清爽的卧室一尘不染,每一样饰品仍旧放在老位置,保持着她离去前的模样。胡桃木的博古架上,她唯一一张与向天诚、孟秋雨的合照搁在最显眼的位置,让人觉得温馨而苦涩。照片中,洒满暖阳的花园里,母女二人蹑手蹑脚地躲在树荫后,就像一大一小的两只波斯猫,成功伏击了那晚归的、满脸严肃的男人。画面就此定格,却成为永恒。

    相框旁的小桃木盒里,两张满是褶皱的票根安安静静的躺着,躺在只有她知道的地方。同一个时刻、同样的航班、紧挨的座次,一场延误了两年的旅行,错过的爱情……

    “展梦杨!”向佑的唇角微微扬起,念着那人的名字。她长久的矗立在一处,用指尖反复摩挲着票根上黑色的符号,妄想用体温去温暖它、用指纹去回忆它,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遗忘了那人的眉眼、那人的笑容,只是记得与他在一起的时光很美好、很快乐,如在梦里般教人思念,但却不敢回头追忆。那人曾送给了自己一段最美好的青春,却换来了一场伤痛。

    “你会不甘吗”她在寂静的夜里呢喃问着,用已经麻木的内心去追悼逝去的激情。

    叮叮!欢快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破了一室的沉默。向佑看着手机上活蹦乱跳的两个字怔愣了片刻,然后苦笑着滑开了绿健。

    “驰大夫人,您又死哪儿去了”扬声器里传来的依然是肖毓青那尖溜溜的声音,只是这一次她刻意压低了音量,给人一种小心翼翼且偷偷摸摸的感觉。

    收获了老父亲的感情心声的向佑抬肩膀夹住搁在耳边的手机,一只手拿起博古架上的音乐盒,径直到床上躺下,尽情享受这难得的安逸平静:“老三啊!”她踢飞了脚下的拖鞋,含糊应了一声:“咱家正在爬长城楼子,体验一把孟姜女千里殉情的感觉……你要过来同殉吗”

    肖毓青在那边咬牙切齿:“怎么非洲的烤串儿把你吃撑了,消化不了了半夜三更爬长城……你是想见一回‘挟天子令诸侯’的秦始皇吧”

    “蠢材!”向二小姐一边嗤笑着,一边恨铁不成钢地在这边骂:“你的历史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挟天子令诸侯’的哪能是秦始皇呢明明就是王莽。他从21世纪好不容易穿回去,除了打土豪分田地,就这事儿做得最带感。你可不能将人的丰功伟绩抹了,他会穿回来找你的哟!”

    “是吗”驰家三夫人声音明显矮了一截,咂巴着嘴,信了:“甭管别的,你就说什么时候回来吧”

    向佑扭动了音乐盒的发条,宗次郎《故乡的原风景》在午夜的梦里缓缓流淌。

    无声安静了片刻,她问一起生活了两年,却彼此身份尴尬的人:“毓青,如果我不回来了——你会想我,还是会更开心一点”

    闻言,对面的人呼吸声音明显滞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不



第五十章 宿命的相遇
    六月二十七日上午10时,天阴,风起。

    坐落在大旻山以南的‘松园’,穿着质朴、面容肃穆的男女老少三三两两的结伴穿梭于苍松荒冢之间,一束黄菊、几杯浊酒,寄托着对亲人、朋友、伴侣的哀思。

    当戴着墨镜、一身腱子肉的青年手提着菊篮,步履沉重地迈向‘松园’最清幽的一处安息地时,已经有人早早的坐在大理石碑前冰凉的台阶上,正对着亡者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二爷!”段飞取下了墨镜,用目光询问着身边的主人,却换来一个禁言的无声动作。

    身着一袭黑色西服、面容儒雅清隽的驰家家主沉默着在原地矗立了片刻,瞳仁中的温度骤降,只剩一片冰凉的暗色。他燃了一支烟,静静地看着不远处满脸落拓色、胡茬泛青,头发花白而凌乱的男人蜷缩着身体,好似一只被人抛弃的狗崽,憔悴而可怜的坐在风口处独自忏悔、哀悼,用最虔诚、最悲戚的姿态……

    段飞凌厉的双眼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那不过两年时间,却从风华正茂苍老成如不惑之龄的男子,心中叹息一声:如果换作旁的人,或许看到这一幕,会心软、会放手。但其中绝不包括睚眦必报、冷厉无情的驰家家主!他会让所有伤害过自己亲人的宵小,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烟燃尽了。驰家家主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安放着温重山骨灰的石墓前,端端正正奉花、鞠躬,一丝不苟。而后,静静地打量了黑白照片上老人慈祥的面容片刻,转身离去。

    “等一等!”虽然怕得发抖,但终究忍不住出声叫停的席楠枫,嗓音沙哑而略显苍老,他强撑着骨瘦如柴的身体站起来,双目颓然的看着那渐渐离去的黑色背影,面颊苍白、唇色全无:“驰冲,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颤声质问着,毫无底气。

    驰家家主停驻了向前的步伐,双手放在裤袋里,侧脸线条锋利而冷硬,出口的话语切割人心:“我要你——陪葬!”短短五字,道尽恨意和不可逆转的结局。

    “这不公平!”席楠枫颤巍巍地向前疾走几步,佝偻的身子早已不再有两年前的挺拔玉立。他伸出手拉住那个给自己带来无边黑暗,却足以只手遮天的男人,眼中酝酿着愤怒、畏惧和绝望的情绪:“师傅的死不过是场意外,你却要把它强加在我身上……驰冲,你公平一点,好不好”

    只是下一刻,他额头的位置恰好与黑洞洞的枪口相对,那股浓烈的火药味和冰凉的触觉,快而狠地截断了他激动的情绪,让人一瞬间萎靡了下来。年轻的保镖杀气凛冽,手中的格洛克g26已上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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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疯子的爱情
    ——那又怎样

    驰冲缓缓摘下了镜框,所有的儒雅和温润顷刻间便从他冷厉的面容上消失殆尽:“你跟了师傅三十年,却学不会尊重和感恩;他将一切都传给你,想让你继承他的衣钵,你却读不懂善待和敬仰;一朝失败,被人踩在脚底下,却不知道自省和自重……那三十年的苦,你算是白挨了,半点怨不得人!”

    闻言,席楠枫脸上的血色尽数散去,他双目满是红血丝,抱着头蹲在一处,却还固执坚持地继续埋怨责问着:“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打乱我们的生活如果不是因为你,一切都还跟从前一样,我还是师傅最疼爱的弟子,该有多好……”

    “如果”哪有这么多的如果。

    驰冲声音冰冷:“我所知道‘假设的唯一可能就是——你的未来拿不出手,就没人会听你的过去”

    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残酷,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席楠枫痛苦的抬头看他,眼泪、鼻涕糊了满脸:“驰冲,你杀了我吧!就现在……”他满脸污秽,磨着牙艰难地开口:“我愿意去死。只求你好好待小玉——她是师傅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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