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妃嫁到:王爷别挡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苒
姬亭看了她一眼,神色如同一根弦紧紧绷着,屏气敛息,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焦灼,没有回答便直接扭头过去,让一个医女立刻去药阁找来可以补充体力的药,自己则是一直不停的给十公主输内力,他不说,可傅悦却已经明白,十公主怕是……
傅悦顿时只觉浑身血液凝固,冰冷到了极致,只愣愣的看着眼前忙乱的一幕,脑子一片空白。
接生的一个嬷嬷颤声惊呼:“怎么办啊,公主这样,根本就生不出来啊,在这样下去,别说孩子会闷死在里面,公主也会……”
安姑姑厉喝道:“不许胡说,快,用热毛巾给公主擦身体,别让她身体虚冷下来,还有你,按照姬亭长老的吩咐摁好公主这个穴道别松开……”
紧接着又是一阵忙乱,唯有姬亭雷打不动的在十公主身边给她稳住体力,可十公主却已经快撑不住了,连叫喊都没什么力道。
这时,刚才出去的医女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好几瓶药,询问姬亭的意思后,从其中一个红色的瓶子里拿出来一颗,给十公主喂了进去,然后,由姬亭给她催动药性,人才比刚才好了些,叫声虽然已经嘶哑无力,可意识比刚才清醒。
姬亭这时撤回输送内力的手,给她把了脉,又过去毫无避忌的看了一眼那边,神色异常凝重,这才走过来傅悦面前。
傅悦脸上血色全无,讷讷的看着他开口:“小师父,她……”
姬亭目光略显温柔的看着她,有些无力的道:“现在这般情况,我会尽力保住大人,但是,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傅悦呼吸一滞,眼泪就这么沾满了脸颊,她看着不远处生在抓这东西强忍着痛意嘶声叫喊的十公主,动了动唇,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哑声问姬亭:“小师父,您……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姬亭沉声道:“她之前出事,本就体虚不足,孩子也是勉强保住,如今事发突然,就算为师医术再高,也是无法两全的,她体力不支,我的内力给她再多,她底子不行受不住也是白搭,一样撑不到孩子生下来,何况胎位不正,如今别说宫口都还未完全撑开,胎位也转不过来,她就已经几欲力竭,再拖延下去,孩子势必闷死在腹中,届时,便是一尸两命。”
说着,他顿了顿,然后垂下眼眸,很无奈的继续道:“所以,如今唯有保母去子,如是如此,我尚且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有事,如若不然……”
其实,姬亭心里有决定了,可还是有所顾忌,所以,才来告诉傅悦情况,其实,也不是询问她的意思,只是做个告知。
傅悦其实不用姬亭解释就都明白了,那一问,也不过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如今听到即停的话,便也没有犹豫,也没时间犹豫了,点了点头坚定道:“好,那就按小师父的决定坐吧,能保住母亲就好。”
姬亭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外面的方向,问:“谢家的人可来了你出去先告知一声吧,让他们有个准备。”
傅悦道:“如今楚王府被围攻,四面楚歌,府里的人根本出不去,所以没办法了,不过谢家的人虽然都不在,可我相信,谢夫人若在,也一定会做如此决定,您就……”顿了顿,她闭了闭眼,有些艰难的道:“按照您的决定做吧。”
谢国公本就病着不大见好,这两日阴雨天,天气湿热,他情况更棘手了,所以今日燕无筹去谢家,现在都还回不来,谢夫人如何呢女这个时候离开谢家,何况,谢家那边如今怕是也不太平,外面又乱糟糟的,如何能把她带来一趟,如今,也只能先这么做了,原本不管谢家同意与否,站在人道和医道的角度来说,姬亭都是会如此做的,所以,只能先如此了。
姬亭闻言,也顾不上问外面的情况,点了点头,转身过去就要吩咐屋内候着的医女去准备该准备的东西,可十公主刚才许是听到了他们的话,立刻艰难地扭头过来,死死的抓着被子,却忍着痛意摇着头,哀求的目光看着他们,喘气哑声道;“不……不要……”
“不要舍弃我的孩子……”
“求求你们……不要……”
傅悦忙过去,趴在床边,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才解释道:“婉清,你听我说,现在你的情况很危险,根本保不住这个孩子,现在只能竭尽全力保住你,不然你会死的。”
十公主忽然松开紧紧抓着被子的手,转过来丝丝的抓着傅悦的手,浑身都痛得发颤,她却死死忍着,只定定的看着傅悦,颤着下巴嘶声道:“不……我,我不怕死,可是我的孩子不能死,我求你,不要……”
傅悦急声道:“婉清,现在不是二选一的时候你明白么不是只能保一个,而是只能保住你,这个孩子……如果在再拖下去,只能一尸两命,可是你不能死啊。”
十公主使劲的摇着头,抓着傅悦的手愈发用力,可傅悦却丝毫痛意都感觉不到了,只看着她,她也微微弓起身体,红着的双眼中尽是卑微的哀求,屏着呼吸忍着痛意颤声道:“不,表嫂,我不……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我知道,夫君……已经死了,这是他唯一的血脉,我……我是他的妻,我不能连他唯一的血脉都都保不住,何况,谢家也不能没有这个孩子,我
求……求你了,让姬亭前辈想办法……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婉清……”
十公主又道:“我宁愿……宁愿一尸两命,也不要舍了孩子独活,表嫂,我从来从来不曾求过你,如今我求求你……求你让姬亭前辈帮我,否则,就算是……就算是我活了下来,我也会自杀,去陪夫君和我的孩子……”
她都这么说了,傅悦再多劝说的话都已经显得苍白无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姬亭身上。
姬亭也知道,如今只能想办法去保孩子,再看看能不能尽一切可能保住母子俩,否则,就算保住了十公主,十公主若真的万念俱灰自杀,这一场折腾也不过是徒劳,而且,他其实也不忍。
他脑子转得快,只一瞬便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亮,猛地问傅悦:“如今外面的情势,别人出不去,蒙筝应该
030:母子均活,荣王兵败(二更)
“公主的意思是……”
傅悦没有解释,只低声道:“荣王今夜,败局已定!”
从赐下这七万兵权开始,就是一个圈套!
一个等他自投罗网瓮中捉鳖的圈套!
蒙筝似乎没懂,可似乎又懂了。
荣王起兵逼宫虽然意料之中,可在今日却很突然,四城门不堪一击,传讯站瘫痪,禁军溃散,等太子得到消息的时候,荣王已经陆续攻破了四门一路直逼宫城,宫中为此大乱,人心惶惶。
宁王本来就因为贵妃病重而暂住宫中侍疾,得知荣王反叛,立刻亲去带着禁军抵抗,他到底曾立有军功,去年便是抵抗北汉大军的主帅,自然颇有威望,禁军有了主心骨,才勉强在宫城附近的街道将荣王大军抵抗,令荣王大军暂时近不得皇城。
太子也很快收到了消息,吩咐手下的人去一道死守宫城后,立刻去见了皇帝,可是,皇帝却病着,他进去的时候,只见皇帝昏迷不醒,太子心急火燎,虽是太子,可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阵仗,手中没有兵权,也不曾指挥作战,无奈之下只好去找了皇后。
皇后有些意外,可此时也顾不上意外了。
说完了外面的情形,太子紧接着问:“母后,您说现在可如何是好”
皇后犹自不信,神色凝重却不解的道:“就算荣王手里有七万骁骑营大军,可京中有五万禁军,且都是严格训练出来的精兵,战力足以抵挡骁骑营,何况京城四门易守难攻,怎会被骁骑营打的这般毫无抵抗之力”
太子沉声道:“母后有所不知,现在禁军形同溃军,儿臣方才知道,禁军所有的将领都不知所踪,怕是已经被伏诛了,所以禁军群龙无首,无人领军,又有内应才不堪一击,如今残余禁军节节败退,已经靠拢宫城……”
皇后忽然问:“陛下呢”
“儿臣刚才去见了父皇,父皇仍在病中尚未醒来。”
皇后闻言冷笑:“尚在病中未醒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装病,看来为了名正言顺的除掉这个儿子,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拿这满城的百姓和数万将士的命来当草芥!”
太子颇为不解:“母后这是何意”
皇后也没心思多加解释,只沉思片刻,道:“你先别问这么多,如今荣王叛军已经靠近宫城,禁军那些军官将领应该不是失踪,而是被诛杀了,如今军心大乱,宫中也乱,必须要有人坐镇,既然陛下不管,你是太子,只能你来管了,如今也为有你亲自出面,才能不被稳住军心,只有稳了军心,才能有击退叛军的可能。”
太子坦言道:“可是儿臣……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他幼时确实是在庆王学过骑射兵法,可是那个时候不懂事,只觉得自己身为太子,日后便是皇帝,不可能会有机会上战场,也没有必要,所以,学得并不用心,虽在庆王的严厉督促下也有所获益,可过去多年,且纸上谈兵和实际作战指挥是不同的,加上情势也不同,如今这般劣势,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皇后叹了一声道:“你从未领兵,也不曾指挥作战,现下不知所措也是正常的,可是,你在我这里如此便罢了,出去之后,一定要稳住,你是太子,既然陛下无法出面,你便是这座皇城的顶梁柱,不可在任何人面前露出半分怯意和无措来,你若稳不住,那就只能等死。”
“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只是……如今军心涣散,儿臣只怕自己威望不足……”
皇后神色沉重的指点道:“军心涣散,只因为没有主将,你是太子,是储君,怎会没有威望如今你父皇事不关己,你是唯一有资格坐镇皇城的人,现在虽然有宁王在撑着,可事实上,你比他更合适坐镇大局,荣王毕竟是逼宫反叛,名不正言不顺,你若去了,必定能稳住战局,宫城的守卫也比城门森严,宫内还有一万御林军,荣王再如何势如破竹,他也难以攻破,绝对讨不了好,况且,投鼠忌器,丽妃还在宫里,荣王不可能毫无顾忌!”
太子灵光一动:“母后不说儿臣还忘了,丽妃还在宫里,她是荣王的母亲,那儿臣直接将她带去逼迫荣王……”
太子话没说完,皇后低斥一声:“住口!”
太子一愣。
皇后目光肃然的看着太子,声音比刚才淡了几分,冷沉道:“丽妃闭宫礼佛多年,早已不问世事,荣王之事与她无关,你不可动她!”
如此不容置喙的话,太子虽有不解,可也只能应声:“儿臣明白了,可是母后,荣王今夜此为是死罪,丽妃为他之母,怕是也难逃一死,您何必……”
皇后目光微凛,沉声道:“她的生死过后再说,但是如今,你不许动她!”
太子颔首称是。
皇后颇为不耐的道:“行了,外面情势不等人,你莫要在此逗留了,出去做你该做的,记住,你是太子,天塌下来,你也给我稳住!”
太子闻言起身,道:“是,儿臣这便去了。”
说完,一脸沉凛的揖手,便转身要退去。
他刚转身,皇后忽然叫了出声:“阿祯!”
太子一僵。
阿祯……
已经很多年,母后不曾这般叫他了。
其实他出生刚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母后都叫他祯儿,可是后来没多久,聂兰臻出生,取了这个名字,大家都叫她臻儿,因为撞了音,叫起来难免会被弄混,母后便将他的改为阿祯,他一直是知道的,母后因为与聂家的渊源,对聂家这个小郡主疼爱如命,知道自己因为她被母后改了称呼,一直觉得不舒服,所以从小就不喜欢聂家,不喜欢聂兰臻那个小丫头,可却不敢说什么,可每每想起自己身为太子,竟要为了一个小小的王府郡主如此退让,他就不甘心,其实他以前很不喜欢母后这样叫他,可是,自从十四年前开始,他做梦都想母后能再叫他一声阿祯,可是,都难以如愿。
他现在真的不计较了,也知道自己曾经的狭隘,可,却都晚了。
他僵硬身体,一点一点的转过来,看着皇后的眼神,有几分难以置信,还闪着泪光。
张了张嘴,却问:“母后……还有什么想交代的”
皇后定定的看着他,面色如常,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称呼有什么不妥,只淡淡的嘱咐道:“战场上刀箭无眼,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受伤。”
太子默了片刻,才微微躬身,压着声音道:“儿臣谨记母后的叮嘱。”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出去了。
他不曾回头,所以不知道,在他的身后,皇后看着他离去,严重氤氲着淡淡的担忧,潸然泪下。
皇后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流泪了,甚至,根本感觉不到自己在流泪,直到若兰给她擦眼泪的时候,她才慢慢回神,然后,察觉面上一片湿润,忙接过若兰的锦帕自己擦了起来。
若兰笑道:“若是太子知道娘娘在为他担心落泪,一定会很开心。”
皇后只在擦泪,并未言语。
若兰叹了一声问道:“娘娘其实心里一直是疼殿下的,为何总是要这般疏远他呢”
皇后默默的擦着眼泪片刻,才乍然一笑,眸间氤氲着丝丝哀伤苦涩,低声道:“亲近也好,疏远也罢,他终会恨我的,我跟他的母子情分注定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若兰一默。
皇后才问:“萱儿呢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见她”
“刚才荣王逼宫的事情传进宫里,宫中有些乱,公主在平稳宫中乱局。”
皇后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吩咐道:“你去,让萱儿派些信得过的人去丽妃宫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芷宁宫,不管是做什么的,都不许。”
若兰挑眉:“娘娘是担心荣王会派人来暗中带走丽妃”
皇后低声道:“不止。”
若兰一愣,随即了然,低声道:“娘娘,您其实不欠丽妃的。”
皇后淡淡的道:“无关是否亏欠,只是觉得,她是个可怜人罢了。”
若兰闻言,便也没有再多说,点了点头,去找人给宜川公主带话了。
皇后静坐了片刻,这才回偏殿,继续礼佛,可,却一直心神不宁,不知道是因为外面的乱局,还是因为别的。
宫城附近,荣王带着骁骑营正在和禁军交战,原本一句势如破竹的他,在这里被宁王挡了,地势不占优势,所以有些寸步难行,本来就够棘手的了,太子一出现,就更加吃力了。
 
031:留有后路,犯我必诛(一更)
宫中昨夜的一场大火虽然没能伤及皇帝,可却还是令他受了刺激,震怒之后,又头痛欲裂昏迷了,且情况所以,这一场乱局,虽然很快平定下来,却因为皇帝的再度病倒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安抚和整顿,朝堂上下乱成一团,暨城也难以平静。
这场反叛虽然没有成功,也没有多少百姓,伤亡房屋街道损毁却不少,造成的影响也不小,且两军皆伤亡惨重,特别是一大早的时候,昨日失踪的所有禁军将领军官全部被发现在禁卫府,整整三十四个人,大半被诛杀,剩下的皆重伤,就连禁军统领何俦也身负重伤,若是发现的晚,这些人怕是都没命了。
昨夜交战的两方人马,禁军倒还好处理,奖赏安抚活着的,厚葬抚恤死去的将士即可,骁骑营却是不好处置,他们是跟随荣王起兵的,但最后有两队人马却反戈一击,才让荣王败如山倒再无反抗之力,如今这两队人马,包括俘虏的残兵,全部被押在禁军的四个大营之中,由残余禁军看押,只待处置,皇帝病着,只有太子在处理,可太子昨夜亲自上阵杀敌,也受了一点伤,可皇帝病倒,他也只能强撑着处理此事,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置这些骁骑营的人,只能先押着,先处理参与荣王反叛的荣王党官员和将领,将这些人以及亲眷全部缉拿入狱,刑部和是大理寺立刻忙乱起来,纷纷派人缉拿相关人等,荣王府便是第一个被包抄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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