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姐放电,姐是绝缘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孤雁雪鸿
二楼的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阿姨的两只手在格子围裙上抹了抹,急匆匆地咚咚地跑上楼,站在电话旁边,定了定神,不急不慌地拿起了电话:“请问是哪一个”
“我是焦远方,要乐美接电话。”焦远方这回说话很干脆,没有拖泥带水。
“是老爷啊,我马上就去喊太太,您稍等。”阿姨心里一惊,稳了稳神,嘴角上扬,对着电话那头说。
刘乐美正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阿姨咚咚地走下楼来,温顺地站在她的身边,两只手不自然地在围裙上来回擦着,怯生生地说:“太太,老爷让您接电话。”
刘乐美正沉浸在对过去温暖而痛苦的回忆中,阿姨的声音虽细如蚊声,但也惊得她整个身体不由地颤了一下,她揉了揉厚实的眼睑,一脸不耐烦地说,早不打迟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过来,真是个砍脑壳的。
“老爷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很急似的,太太您还是去接一下吧。”阿姨的两个眼球转了一下,脸色寡白,怯声怯气地说。
“我知道了,阿姨,你先去忙吧。”刘乐美伸了一个懒腰,双手在大腿上捶了两下,然后将两两只肥厚的手掌撑在沙发上,将整个肥硕的身体撑了起来。
阿姨的嘴角扯了一下,想说什么,但又憋了回去,只是朝刘乐美微微一笑,知趣地回里屋去了。
阿姨刚一走,刘乐美便拖着臃肿的身体,扶着楼梯扶手,一级一级地爬到了二楼;喘匀粗气后,她拿起话筒,满脸愠色地说:“你这个砍脑壳的,老娘正在睡觉呢怎么就不晓得择个时间,偏偏这个时候打来,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么急打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不好意思呀,老婆大人,把你吵醒了;事情办得还算顺利,一报还一报,我们这回截了黑三娘一道,总算给她点颜色瞧瞧了。”焦远方憋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哈着腰,像表功似地说。
“我是让你们去查她的老底,没有让你们去截她的道,你怎么就自作主张,不预先向我汇报呢这可是个马蜂窝,就算要捅也不是现在呀。”刘乐美明显不赞同焦远方的做法,她有点生气,语气冷得像掉进冰水里似的。
“她老是像老鼠一样藏在洞里不出洞,跟我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我们就是想逼她出洞,只要她一出洞,肯定能查她一个底朝天。”焦远方并非是等闲之辈,做起事来还是有点心计的,不枉大家私下里叫他小诸葛,他把道理说得有板有眼,条条是道,无懈可击,让刘乐美想炸毛也炸不起来。
焦远方的想法不无道理,想要抓到老鼠,就得先把老鼠逼出洞,然后乘老鼠无处藏身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它的脖颈。
听了焦远方的解释,刘乐美刚被怄出的气马上就消退了,她脸色平和地说,远方,这事我不追究了,不过惊动了黑三娘,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也要做好准备,别再让她给算计了;另外,没我的命令,别再轻举妄动,要认真地观察黑三娘的一举一动,看她如何出招,做到防患于未然。
“乐美,我办事你放心,你早点休息吧,我得把货送走才行,免得夜长梦多。”焦远方似乎胸有成竹,说起话来有条不紊,最后还不忘讨好老婆大人一下,真是男人中极品呀。
在一个由废弃的厂房改造的大厅里,两边分别站着几个穿着一色黑衣的彪形大汉,中间是一张大铁桌子,顶上挂着几盏大吊灯,四个角落里各放着一把铁制外套的大风扇;正前方是一个阶梯级的方形圆台,圆台上有一把大椅子,一个戴着黑色面纱的人坐在上面。她的身边站着两个同样戴着黑色面纱的人。坐在椅子上的人挺直身板,目光如电,穿透黑色的面纱,傲视着全场。
“三娘,是我办事不力,让他们钻了空子,狠狠地截了我们一道,您就处罚我吧。”彪哥跪在地下,哭丧着脸,追悔莫及地说。
“罚你容易,可这口气让我怎么出呀”黑三娘似乎并没有生气,而是很平淡地说,“你搞清他们的底细没有”
“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估计是上次那伙人在报复我们。”彪哥的两个大眼睛滴溜了一下,脸部表情很是恐怖,皮肉一扯一扯的,快速地回答着。
“一山难容二虎,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的,这个事怪不了你们,是我太心急了,不该先截他们的道”黑三娘从椅子上腾地站了起来,眉毛一蹙,目光如炬,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梭子话从嘴里喷薄而出。
按照惯例,接下来是三娘的河东狮吼,一个个噤若寒蝉,毛孔缩紧,大厅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下也听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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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家里打来了急电
宿管大妈用她那高音喇叭似的嗓音在过道上作死地喊,308的文锦荷,你家里来电话了,快点下去接。
文锦荷正躺在床上看书,一听是家里来电话了,就像大楼起火了一样,趿拉着拖鞋就出了寝室,对着宿管大妈的背影大声地嚷:阿姨,真的是我家里打来的电话吗
宿舍大妈身体肥胖,肺活量少,是一路喘着粗气跑到三楼来喊她接电话的,结果她还表示怀疑,心里自然很来气,瞪着喉咙喊,你这个学生怎么回事呀还怕我我骗你不成,真是的。
平时,除了妹妹文锦仪偶尔会打来电话外,还有一个人会经常打来电话,但是文锦荷实在是怕了这个人的三寸不烂之舌,所以,在没搞清楚到底是谁打给自己电话前,她一般是不太情愿去接电话的。
听大妈的口气,看来这回还真是家里打来的电话,她感觉到自己的话冒犯了阿姨,惹人家生气了,马上就跟了上去,面带着微笑,向大妈道歉:阿姨你可别生气呀,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那个家伙又打开电话。
“放心吧,是个女的打来的,她说是你们家的邻居,叫王婶什么的,具体我也没问那么多,但听她那口气,好像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别磨蹭了,快下去接吧。”人心都是肉长的,听了文锦荷的解释,宿管大妈心里一软,不再生气了,很温蔼地说。
文锦荷一听是王婶打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父亲出什么事了,她抢先下楼,一路踉跄着走到了楼下。宿管大妈担心她摔倒,跟在她后面喊:小心点,别跑那么快。
文锦荷刚一拿起话筒,那边就传来了王婶的声音:锦荷吗我是王婶,你爸爸生病了,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了,快回来看看吧!
细思极恐。文锦荷来不及多想,气急麻哈地对着电话那头说,王婶,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我爹,我现在就请假去,马上就回去,拜托您了。
“放心吧,锦荷,我已经帮他请医生看了病,现在好一点了,但医生说,可能要去大医院看看才行,他拿捏不准,你可千万别着急,路上小心点。”王婶把大概情况说完后,生怕她毛手毛脚,慌里慌张的,在路上出点什么事,一个劲地叮嘱她。
“谢谢王婶,我先挂了!”文锦荷挂下电话,打着飞脚就准备出去,宿管大妈在后面喊,文锦荷同学,你穿着拖鞋去请假呀,还是回寝室换了鞋再去吧。
文锦荷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是穿着拖鞋下来的,马上打转身,急匆匆地往楼上跑。宿管大妈激动地说,这孩子还真是孝顺。
请好假后,文锦荷简单地收拾几件衣服,带上几本书,背着包就直接去码头搭船,她本想通知妹妹文锦仪一路回去的,但又怕影响她的学习,就没有通知她了。
自从老校长到家里把文锦荷劝回学校后,文化龙虽然还是爱喝点小酒,但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起早贪黑地干活,而且一直没有续弦。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用自己的勤劳,支撑起了整个家庭,顺利地把两个女儿送进了大学,也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只是两个女儿一走,他整个心就空了,老是想起他的两个老婆,还有儿子文锦鸿,一想起这些,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拿起酒瓶就一顿猛灌,谁知借酒销愁愁更愁。
王婶见他不是闷头干活,就是闷头喝酒,才多次劝他注意身体,甚至还建议他再找个老婆,起码家里有个做饭的能吃上一口热饭,不像现在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冰锅冷灶的,再不济,也还有个暖脚的,晚上有一个热被窝钻。
王婶是个热心人,她特地嘱咐女儿李媚,要是他们村里有什么合适的女人,就帮文叔介绍一个,好让他重新过上有家的日子。
李媚还真是个有心人,帮文化龙在村里物色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虽是个寡妇,但长相不赖,人也勤快,只是带着个儿子,其它倒也跟文化龙相配。
李媚把文化龙的情况给那个寡妇说了,人家倒是没嫌弃他,同意见一个面,要是两人有眼缘,就搭伙过日子,李媚于是把那个寡妇带回了娘家。
王婶一见这个女人,觉得她跟文化龙还是挺般配的,就亲自去文化龙家里把这个寡妇的情况给文化龙说了,要他到家里去相一下
第79章 文锦荷巧遇三娘
文化龙是那种轻伤不肯下火线的人,他一是怕耽误了女儿的学习,给她带来麻烦;二是怕花钱,毕竟供养两个大学生,家里已经很拮据了,要不是老校长和向老师帮忙,一个人只怕早就撑不住了。所以,一想到这些,他就想硬撑着。可是,人斗不过天,这回他明显地感到自己撑得有点艰难了,加之女儿给他做了一个晚上的工作,才勉强地答应去省城看病。
天气已经转冷,寒风刺骨的,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文锦荷就起床收拾好东西,告别王婶后,就扶着父亲去船码头乘船。
这一路上,文化龙的身体都不好,不是腹痛,就是恶心、呕吐,把他自己折腾得一脸的苍白,筋疲力尽的了;文锦荷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路上忙这忙那的,忙得都两眼昏花了。幸好从鱼湾村到省城并不是很远,文化龙总算挺了过来,没有把自己交代在路上。
下船后,文锦荷见父亲这病秧秧的样子,根本无法去挤公交车,只好打了一个出租车,直接带着父亲去了省人民医院。
挂号、检查、照片、缴费,一路忙下来,文锦荷全身都直冒热气,总算把各种检查做完,只等下午拿结果了。
忙完这些后,文锦荷觉得是时候把情况告诉妹文锦仪了,于是,她把父亲安顿在休息室区后,径直地走出医院,来到了公用电话亭旁,拿起电话,准备打电话给文锦仪。
运气还算不错,文锦仪刚好吃完饭回宿舍,正要准备上楼,宿管大妈就在她后面喊,文锦仪,你姐姐打电话来了,快过来接。
文锦仪深感意外,平日里几乎都是她打电话给姐姐的,这回姐姐倒是破天荒地给自己打来电话了,她在猜想,姐姐应该是有什么好事找自己吧。
“喂,是锦仪吗我是姐姐,吃完中饭没有”文锦荷并没有直接说父亲病了,而是转了几道弯,想给妹妹一个缓冲时间。
“姐,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呀我才吃过中饭回来。”文锦仪最近的学习很紧张的,一直都想去见姐姐,可抽不出时间,姐姐突然打来电话,难免让她受宠若惊,一脸糨糊地说。
纸是包不住火的,文锦荷停顿了一下,做了一个深呼吸,最终决定长痛不如短痛,直截了当地说,爸爸病了,估计要住院。
“怎么这样呀姐,病得严重吗你们现在在哪里”文锦仪像是被人一下子从温水里捞到油锅里似的,眼泪潸然而下,全身颤抖起来。
“才带他做完检查,结果要下午才能出来,你要是下午有时间的话就到省人民医院来吧。”文锦荷怕妹妹胡思乱想,心里干着急,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
“姐,我没什么事,马上就过来。”文锦仪的眼泪簌簌地流着,心里很是忐忑,父亲身体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说病就病了呢
打完电话后,文锦荷来到了一家粥铺,买了几个包子和馒头,还有一碗粥,老板帮忙打好包后,文锦荷便怏怏若时地往医院走,王婶的话似乎在耳边响起:自你们姐妹去上大学后,你爸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沉默寡言,郁郁寡欢的;另外,一早就出去打渔,饭也不按时搞着吃,饥一顿饱一餐的;看来这没女人的男人呀,日子过得是有点造孽,没人疼没人关心,连一个正常的日子都没有;我本想劝他再找一个,还特地托我们家媚儿帮他物色了一个,人都带到我家里来了,可你爹却拗得很,硬是不乐意,说是你们大学不毕业,不找好工作,他就不再找女人回家。
文锦荷过去只知道一个劲地埋怨父亲一个人喝闷酒,却没有去想父亲为什么喝闷酒,尽管老校长来过家里以后,父亲不再经常喝酒了,人也精神了很多。
可谁知道,自己跟妹妹相继考上大学以后,父亲一个人呆在家里,生活越发无聊,越发想起过去的人和事了,心情难免郁闷起来,老毛病就犯了,喝酒跟以前一样了;加之一日三餐不正常,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便落下了胃病;父亲这人生性好强,自以为身体强壮,一点小毛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结果日积月累,病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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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三娘心里起波澜
“好像什么呀姐,你不是在梦游吧。”文锦仪刚下车,还没搞清楚状况,姐文锦荷就欲言又止,她听得一头雾水了。
“锦仪来了呀,没有什么呢,是姐突然想起了点事,我们进去看看爸爸吧。”文锦荷只是一种感觉,一点灵犀,像雾像风像空气,很不确定,更不敢轻易相信,她觉得还是不告诉妹妹好,免得给人希望,又给人失望,瞎折腾人。
“爸爸到底生什么病了医生说什么没有”文锦仪很担心父亲文化龙的病情,一脸紧张的表情,迫不及待地问。
“估计是与胃有关,至于具体什么情况,医生也不确定,要看了检查结果才能确诊。”文锦荷不想让妹妹担心,更知道妹妹是个急性子,轻描淡写地说。
“但愿老天保佑,我爸可千万别得那种病,他还没有享我们一点福呢。”文锦仪目光恍惚,脸色铁青,忧心忡忡地说。
“放心吧,锦仪,我们爸不会有事的。”文锦荷摸了一下文锦仪的头,强装欢笑,一个劲地安慰她。
三娘走了一段路以后,心里还是有什么事放心不下,她对彩姑说:“你快跟着刚才那个姑娘去看看,看她去医院做什么又跟什么人在一起回来后,如实向我汇报。”
“三娘,这事包我身上,我一定完成任务。”彩姑人比较机灵,做事也比较稳重,不显山不露水的,她目光幽蓝地说。
“不要去打扰人家,更不要让人家觉得你在跟踪她,记住没有”三娘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心里有某种感觉而已,她反复叮嘱彩姑。
“一个冒失鬼,有什么可跟的,三娘。”花姑心直口快,向来藏不住事,她很纳闷地说。
“你晓得什么整天就晓得舞刀弄枪的,做事从不动脑子,这事你别掺和。”三娘用自己葱白的手指戳了一下花姑黝黑的额头,揶揄着她。
文锦仪一见那坐在长条椅上的脸色煞白、瘦骨嶙峋的父亲,眼泪就吧嗒着流了出来,她哽咽着说,爸,我们在家的时候都好好的,你今天这是怎么啦
“锦仪来了呀,爸爸没什么呀是你姐不放心我,硬是要带我来大医院看病。”文化龙强打精神,摩挲着文锦仪的一头秀发,很轻松地说。
“怎么能说没什么事呀你看看你都瘦成老头了。”文锦仪蹲在文化龙的身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说。
“别矫情了,锦仪,先让爸爸吃点饭再说。”文锦荷看妹妹哭成了小泪人,搞得一家子人好不容易团聚,却悲悲戚戚的,很心疼地说。
文锦仪收敛起悲情,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很乖巧地说,姐,你休息一下吧,我来喂爸爸。
从早晨到现在,文锦荷确实没有歇过气,没落过座,妹妹这么一说,她也没坚持,而是把手里的粥和包子都递给了文锦仪。
“傻丫头,你爸还没到七老八十岁,喂个什么吧,我自己能吃的。”文化龙挣扎着挺直身子,从女儿手里拿过了包子,开始吃了起来。
“你是老小孩呀,当然得喂呀,快听话,不然我生气了,”文锦仪舀了一口粥,在嘴边吹了吹,像哄小孩似地说,“爸,快把嘴张开,听话!”
文锦荷没想到大大咧咧的妹妹倒也有细心的时候,脸上立即阳光普照,扑哧一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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