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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不过她根本就不敢说出口,只是偶尔想一想此事,杨立贞便情不自禁地打个哆嗦。

    杨立贞有时悲观地想,她与义姐武媚娘之间,是存在很大差距的。

    ……

    泉州到长安二千八百八十里,海溢发生后,京师仅过八天便得知了灾情,刺史赵嘉对基本灾情的掌握还是很麻利的。

    事发当天傍晚,泉州晋江、南安、莆田三县的县令便各自汇总了本县的伤亡、大致财产损失,火速向泉州刺史府禀报。

    晋江、南安、莆田都筑有临海围堰,在瞬间而至的滔天大浪冲击下,三县各有数里的围堰垮塌了,别看垮堰的里数不多,但冲垮的可都是地势低洼处的高坝。

    海溢的冲击力和破坏力自古未有,大水无孔不入,所过之处击倒民房、溺毙人畜,浸淫了乡间所有的粮囤和柴草。

    而乡间冲毁的大都是那些贫苦人家不怎么坚固的房屋。

    各县的县仓也都浸水了,天亮后泉州地面一片狼藉,衰号遍野。

    赵嘉一面发动各级官役救治伤者、掩埋死尸,一面要求三县寻找高旷之处晒粮、晒草。

    灾民们总得吃饭,差一顿也不成啊。

    但偏偏天色阴沉,连个日头也没有。赵嘉当即命令,开泉州仓,就在四城门内垒起大灶十几座,煮稀粥、做蒸饼,免费供应。

    头一天,他只来得及安排这些事,但泉州共有四县,还差一县没有消息。

    与上边提到的三县不同的是,高华县不是在陆路上,而是在大海里。

    泉州正东,乘船海行一日可至高华屿,这座方圆十二三里的海中小岛自设一县,即高华县。

    赵嘉刺史担心,地势不高的高华县一定也受灾了。

    他火速派泉州长史赵昌贞带人、驾船过海去高华县了解情况。

    赵长史带了几名随行官员、驾舟在海上行了一日到高华县,才知道那里的情况更为严重。因为海溢的头一泼巨浪,便先将这里荡平了。

    县属的唯一一座木制小码头当时就不见了,而为数不多的船只都挣断了缆绳被大浪冲走。

    目前全县仅能见到船只,有一艘——就是赵长史驾来的这艘。

    房子一间好的没有,六百口县民有两成失踪、三成带伤。赵长史抵达前,高华县令急火攻心,加之已饿了两天,早已经有气无力了。

    第三天,泉州海溢的灾情才弄清楚。

    而传递灾情的奏报,在路上只跑了不足五天!赵嘉猜测长安一定会火速派大员下来主持赈灾,不过再火速,路程在那儿摆着呢,目前看还要靠自救。

    他先搜集能用的船只往高华屿运送粮食、运回伤号,再把数名医者和帐篷送上岛去。

    而后发动各县征集民役重建。

    第一步需要对海溢造成的粮田积淤进行疏浚。此时大田中正是稻米挂苞、打浆时分,每一天的时间都关系着泉州当季的产量。

    但大水造成多半的作物倒伏,加之潮水咸卤,禾苗多死。此时的赵刺史也只是死马当活马来医了。

    当然还有更急迫的事要做,比如发动人力重起倒塌的民屋,让乡民们有个遮风挡雨的处所。此外道路需要修整,以便运送砖木、加固围堰……

    不然,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海溢

    而陆上三县、海中一县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粮食问题。

    一连几天不见阳光,泉州仓粮食存量日渐减少,而八月的此地气候闷湿,不但做饭的柴不见干,各县的粮食也大多发霉了。

    半月后,各县均出现大批病患,症状是呕吐、腹泻、先是周身浮肿、再是消瘦无力。

    赵嘉刺史带着属下奔走各处,很快察知此次大面积的病情,是因为人们吃了发霉的粮食、以及饱受湿气侵袭的缘故。

    此次的役情,使可动用的抗灾民役数量急剧减少,许多地方的疏浚、重建工程都处于半停顿状态。

    赵刺史年近六旬,半生兢兢业业,政务清明,出任泉州后,也是将这里治理得政通人和,从未给朝延惹过什么麻烦。

    想不到这一次海溢便让他左支右绌,形容枯槁,感觉到生无可恋了。

    他写了公文,派人到最近的福州求援:求医、求药、求粮、求钱。哪怕等灾情过后,泉州如数奉还也是可以的。

    赵刺史知道,那里虽然也被海溢所波及,但因地势及距离的关系,海溢对福州的影响却小得很。

    但福州都督、福王李元婴居然连封信都不回,赵嘉连问也不敢问了。

    福州乃是一座中都督府,都督是正三品,按理说只比泉州这座上州的刺史赵嘉高了一阶。

    但李元婴正是高祖皇帝与一位柳姓宝林所生的最小的儿子,人家是一位亲王,赵嘉哪敢多说

    两旬后,由两百里外的建州驶来的三艘快船,沿着武夷山崇山峻岭中奔流而出的晋江河抵达了泉州,送来建州无偿筹集的赈济粮三千斤。

    建州刺史王茸得到泉州灾情的时间,比长安还要晚了十多天,这是紧追慢赶地才送来了这么多。

    不过建州虽属上州,但地处深山,矿多田寡,王茸刺史在随船送给赵嘉的亲笔信中说,晋江河面也行不得再大的船只,再说他能拿出来的只有这么多。

    赵大人万勿嫌弃。弟,王茸。

    赵嘉快六十的一位从三品的刺史,身材挺拔、面容整肃,喜诗、写得一手好字,一向注重在人前的仪容。

    但此时,胡子拦茬的赵嘉,官袍皱巴着、靴子上沾着泥,他在冒着血泡的手中拿着建州来信,不顾众多属下在场,忍不住嚎啕大哭,“愧对黎民,愧对陛下”。

    不过,哪怕是蒸饼取消,只供应稀粥,总算有了建州来的助济,他又能维持几天了。

    刺史的言行令人动容,许多虚弱不堪的民役自发走上工地,而泉州各地的寺院僧侣自发集齐,赶来相援。

    各处的寺院大多建于山间、取意干爽静幽,因而在海溢中没什么损失。

    凯元寺、紫泽观、镜山寺、弥陀寺、碧霄寺的年轻僧众,共二百六十人挑担下山,送来自种的新鲜蔬菜、粮食,物品送到后人也不走,就留在各处工地上干活儿、扶助贫弱。

    海溢发生的一个月头上,来自黔州的七万缗钱也送到了。

    赵嘉欣喜万分,不知道几千里之遥的黔州高刺史,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钱送来。这真是雪中送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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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3章 僵持不下
    ,。

    为了保证这些斗犬的野性,陈蕃一路上都是喂它们吃生肉。

    ——不是从市场上买来生肉、拎过来丢给狗,而是拉来牲畜、当着这些狗们的面宰杀,让它们直面血腥的场面,然后再把肉喂给它们。

    或者是将它们放出来、直接让它们撕咬猎物。

    但晋江地面上人们吃饭都成问题,哪有狗吃的

    陈蕃和他的手下听着急不可耐的狗吠,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一架驴车上。

    这是一架往木桥边运送木料的驴车,与面黄肌瘦的灾民们相比,拉车的驴子倒是肥硕得很。

    要是放在往常,堂堂的一位晋江县刘县令,偷偷请途经本县的福州王官们吃一两头驴,也不算什么奢侈的事情。?但眼下灾情紧迫民役乏力,大牲口在海溢中也有不少损失,驴是壮劳力。

    他懂陈蕃的意思,对他道,“陈大人,时至正午,县内也没有什么可吃的,但熬些粥还是可以的,大人们略等等……”

    陈蕃说,“我们倒可忍忍,只是福王的这些狗忍不得……赈灾济民是我们所有人的本份,更不消说我们是公门中人了!兄弟们路过,在外日久兜儿里也没有多少,但十缗大钱还捐得起。”

    刘县令连连表示感谢,然后陈蕃商量道,“只是这些狗……是高价购来,饿坏了它们福王要怪罪……大人你看,把这驴卖给我们如何”

    放在往常,十缗大钱可买两头好牛,陈蕃出的价钱倒不低。

    但此刻,刘县令却有些舍不得、也不好拒绝,只好说,“这事须叫驴主来问问。”

    驴主人是华洲村的一位中年人,名叫万顷,此时正在卸车往桥头搬运木料。

    县令对万顷一讲万顷不同意,“大人,眼下多少活还得靠驴,我不卖!”

    说着,万顷有些不放心车上汹汹的犬吠,上前由车辕上解了驴,将它拉到桥头去拴住。

    桥头生有青草,驴低着头在那里吃。

    万顷则蹲在桥面上干活,此时桥上正在破木,六七个人有人拉锯、有人执斧,重新制做桥上的活板。

    万顷不给面子,陈蕃及他的手下们悻悻的、却毫无办法。

    他们可以对着一位县令牛气哄哄,但却没法一位乡民。

    因为福王李元婴不止一次地告诫过他们:无论在什么衙门里横着走也没什么,在福州地面上所有的官差都能给他们些面子,但独独不能欺负普通百姓。

    不然闹到皇帝陛下那里,他也可能受到陛下的严厉苛责。

    但那些狗们的确饿极了,都在笼中冲撞、狂吠。陈蕃的手下再去桥上商量无果,又来压刘县令。

    刘县令摊摊手表示也没有办法,找个借口起身离开。

    但刘县令和手下转身走出不远,便听到桥头驴叫、犬吠、人喊的乱成了一团。

    ……

    泉州刺史赵大人赶到时,民役万顷和他的一位同村已经不在了,这两人从桥上跌入晋江滚滚的激流中,当时便已无从言救了。

    桥头溅洒着斑斑点点的血迹,不知是人的还是驴子的。

    那头驴还拴在桥栏之上,脖子上、腿上都是被烈犬撕咬的伤口。但狗已经被圈回去、关入木笼了。

    现场的村民已将福王府的差官们、和他们的狗车团团围住,不给个说法谁都不会离开。

    此时陈蕃他们就是再想去渡口绕路也不可能了。

    现场还有刘县令手下的捕役和快役、衙役,人命关天,没有谁可以从容走开。

    一见刺史到了,陈蕃挤得刘县令趔趄了一下,几步抢到他的前面去,他对赵刺史解释道,

    “是那些斗犬太饥饿了,有两头体型最为健硕的,不知怎么撞开木笼直奔桥头,扑到驴身上撕咬。”

    王官说,万顷和他的同村,不该起身拿木棒猛击两头烈犬、从而激怒它们。不然两人也不会被恼怒的烈犬扑到桥下去了。

    陈蕃说,今天的事情全属意外、谁都没想到,但肇事的只是两条狗,把它剐了又能如何呢他们回到福州后一定如实与福王回禀此事,福王一定给死者一个满意的交待。

    但那些村民们不干,自古杀人偿命,人不能白死。人们嚷嚷着,“不能让他们走,他们一进了福王府不出来,我们到哪里要人去”

    两名死者的妻子、家人也伏在桥头哭得死去活来。

    赵刺史意识到,今日之事有些棘手,他沉声问身边的刘县令,“是怎么回事”

    刘县令道,“事发时下官恰恰不在当场,不过事情的经过下官已察问清楚了。只是有些关键细节未清,因而下官……也不敢轻下结论!”

    赵刺史问,“如何判断”

    刘县令压低了声音,对刺史赵嘉道,“大人,烈犬出笼致人死命,此为定论。但律法中却无完全适用条款。”

    刘县令说,虽然是犬主看管不严,造成烈犬杀人,此案肯定不属“故意杀人”。但杀人者是犬,不是人,因而也不适用“过失杀人”条款。

    那么唐律中另一涉及人命的,只有在“人众惊动扰乱”条款中了,其中有“过失”之法,按律该收赎铜一百二十斤、补偿给被杀伤之家。

    刘县令语调很低,赵嘉知道他的用意。

    因为涉案人的特殊身份,而且这些人就在旁边。此事本来就有些棘手,再加上没有确切的适用条款,刘县令这是感到了为难。

    而且死者的家属明确提出,县令大人若只是判赎刑,他们是不服的。

    刚刚几天前,福州对泉州的灾情还持着冷陌的态度,想不到福王的人却跑到自己的地面上来惹事。

    赵嘉刺史沉声问道,“但那两头烈犬是怎么跑出来的”

    刘县令道,“饿急眼了!”

    陈蕃早凑在了赵刺史的身后,闻言连忙道,“正是,刘大人所言正是,牲畜嘛,只认得吃。”

    赵刺史慢慢踱到了福州的车队前,在犬笼前站定。

    他一眼看到笼中有两条体形高大健壮的猛犬,呲着牙在冲自已闷声低吼,嘴角里、爪尖中仍带着血迹,看来致人死命的就是这两条了。

    刺史厌恶地皱了皱眉,无意中瞟向了关着这两条恶犬的木笼门,他猛然发现了异样。

    木笼的这两扇门都是完好的,门、门上的锁环以及门锁一概无损,而笼中拴这两条狗的链子,在与木笼的接连处也没有任何强行拽开的痕迹。

    他厉声喝道,“两头烈犬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

    人们纷纷意识到赵刺史所指,如果是烈犬自己拽开了链子、撞开木笼门跑出来的,那么木笼及固定链子的地方一定会留下痕迹。

    但那里完好无损。

    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打开笼门放它们出来的。

    刘县令意识到自己的勘察还是有不细之处,但律法森严、众目睽睽,任何人不敢玩忽。

    他对手下捕快们吩咐道,“给我看好这些人和狗,案情断判清楚之前,一个不许擅离本县!!”

    福王府法曹参军陈蕃也意识到事态已不可收拾,如果他因为这件案子滞留在晋江县,那么福王李元婴给这些人下达的、限期送犬入京的命令就不可能完成了。

    但要硬走的话,眼前群情激愤的民众断然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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