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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许敬宗被人再扒出来、往坑边一丢,等他终于缓过气来的时候,郭待诏等人早就走了。

    他知道,离了金矿就一日也无生理,于是一步一步地,自己蹭回了矿上。

    ……

    郭大嫂的信、许敬宗的口供、还有他编排大都护和崔夫人的半封皱巴巴的信,也被郭大嫂由崔夫人那里要过来,此时,这几样东西都在永宁坊。

    柳玉如问,“看样子,许敬宗的这封信,就是许昂给传到高审行的手中的,他真是可恶!”

    丽蓝说,“恨不得狠狠地教训这小子一顿,方能解气呢!峻,要不我们晚上让高白带人去一趟许府!”

    高峻哼道,“我的管家岂能做这事!万一失手让人看到,让我怎么说”

    崔嫣道,“但你不替母亲教训这小子,我便不好好理你!!!”

    高峻想了想,对崔嫣说,“你不理我倒不怕,就怕你不好好陪我练字,那岂非无味得很呢。但对付一个许昂,致于让本国公拿刀动枪么”

    崔嫣道,“难道还要请他喝一顿”

    “为什么不呢”

    尚书令说,“明天本官腰疼,老五就由你陪着本官,去拜访一下许家大公子!不过你须记好了,到了许府一定要像个淑女的样子,不许横眉立目。”

    人们不知高峻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知他一定没安好心,李婉清、思晴等人都问他的打算,可就是不说。

    第二天,高峻果然请了假说腰疼,不去早朝了,与五夫人崔嫣带了国公府的仪仗,轰轰烈烈地赶往许府。

    许府在靖恭坊,与永宁坊只是斜隔着一座坊区,那也有近四里地的光景,鹞国公与崔嫣走得很慢,但无疑的,这次的出行很是引人注目。

    大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宰相、最年轻的国公,大早起的不上朝,却与五夫人往东城跑,而且还仪仗鲜明,这是去干什么呢

    靖恭坊紧靠在长安的东城门底下,南是延兴门,北是春明门,上午在这里显得有些阴翳。

    许府,辉煌不再。许敬宗犯事倒台之后,许府大不如前了,许老太爷的丧事办得冷冷清清,没一个人上门,只有鄂国公府抹不开面子,送了一对帐子。

    若非有尉迟敬德的孙女在府上撑住门面,估计连要饭花子都敢欺上门了。

    此时大公子许昂,正与英国公府上的二管家颜麻子在一起小酌,许敬宗的继室虞夫人也作陪,他们共同感谢英国公在许府失势后,对许府的照顾。

    许昂正叹了口气,对颜麻子说道,“这世上历来不缺锦上添花之人啊,但雪中送炭的就绝难见到,唯有英国公,光明磊落,不以时势看




第1140章 宰相爱才
    ,。

    崔嫣道,“峻说,许府不能就这么完了,他也是爱才的,打算过些日子等上次的事缓一缓,便与太子殿下提一提,再给许公子谋个象样子的差事。”

    高峻嗔怪五夫人,“就、就你口快,要不是看你酒量好就不想带你了,这种事能在私下里说么万一做不到了怎么办”

    崔嫣笑道,“他就是这么个人,做了好事不显摆,”但她也不往下说了。

    鹞国公就站起身道,“我们该回去了,不然不知你一会儿,还要说我的什么秘密……”

    又叮嘱许昂道,“但你这些日子一定要低调、要谦逊,不可惹什么事,不然我不好开口替你说话。”

    许昂连忙躬身道,“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就在府中,连街都不去一步。”

    从许府出来,崔嫣就悄悄与高峻嘀咕,说把那么多的东西喂了狗,再说许昂马上就要说出金矿来信的经过,你为什么偏不许他说?高峻道,“你知道什么!与小人之间哪怕有关键的一言牵扯,便是替自己挖了一只坑,你知道哪一脚崴进去”

    崔嫣道,“是他主动要讲,你还不让。”

    “我难道非要听他讲!本官这次来,就是不要他讲出来!你就不怕将来,有人说本官牵扯到流言一事中来一位宰相找后帐,我是那样的人吗但我带着夫人诚心实意地给他送钱、送米,谁能说我的毛病”

    崔嫣仍是不解,但在大街上不好再埋怨,回到府中时,就与柳玉如倒磨。对待用文字恶毒诋毁母亲的人,她认为不拿鞭子狠抽,就不出气。

    柳玉如这些人也不解,质问高峻,“连郭叔叔这样的正当人都敢编排的家伙,你也对他们这么好姐妹们真想不理你了,睡书房去吧你。”

    但尚书令只是把高白叫来,悄悄吩咐他两句话,就放他走了。众人看高峻玩得神神秘秘,便缠着他问,“你对高白说了什么”

    高峻仍然不答。李婉清赌气道,“原来我们在你心中不如个管家。”

    尚书令说,“那好吧,我告诉你,高白只是个管家,他只该做他该做的事,如果真是见不得人的事,我怎么会吩咐他去做下人就没有尊严至少也得是哪位夫人出面啊!”

    众人就说他绕着圈子编排人,原来我们在你面前都没有尊严。

    高峻道,“总之你们都记着就是了,有利益便有朋党,有朋党便有远近,有远近便有出卖,有出卖便有利益。”

    “别卖关子。”

    高峻道,“我只是让高白去万年县,通知姚捕头说近日靖恭坊不大太平,让万年县多盯着点儿。”

    “就这些”

    “可不就这些,老子什么时候可都是堂堂正正的,下三滥、使黑刀的手段从来不用,许昂倒想亲口对本官说点什么,可本官能给他这个脸将来他再卖了老子怎么办”

    ……

    安西都护府治所龟兹城,郭孝恪卧病在床,他可真是伤了元气了。

    郭孝恪躺在都护府的后宅,只有两名仆妇在旁边侍候着,柳氏与待诏时而过来,坐在一边愁眉不展。

    又有不少的都护府的公务递进来请示,有时孩子还哭,一刻不得安宁。

    高审行到龟兹后的阴阳怪气,原因也就清楚了,郭孝恪的这股邪气有一半就来自于高审行。

    想不到两人在一起共事这么久,一个西州都督、一个西州长史,两人之间一向也没什么嫌隙。

    但居然就被一个流徒的几句话离间了,他感到悲哀。

    更让他难过的是崔夫人的无妄之冤,居然与自己扯到了一起,这就也对不住她了。

    郭孝恪一向认为,崔夫人无认从哪方面说,都算得上女子中的楷模,不要说这种难以启齿的事,就算平平常常的一件过失,也不该与这个女子有牵连。

    信是来自于许昂、长安,高审行带着信跑到西州来,那么在长安,这件事又该传得如何沸腾呢

    他躺在床上想,儿媳柳氏拿来这封信,太突然了,如果慢慢地对他讲,大致不会气到吐血。

    他怪自己的定力还是差了一些,如今卧病不起,胸口隐约作痛,看来是伤了根本了,那么都护府这一大摊子事,又该如何呢

    最近两日,郭孝恪又吐了血,量虽少了些,但身子更加虚弱。

    他对待诏说,“送我回焉耆,不要在这里耽搁都护府的正事。你再替我写一道奏折送到长安去,让陛下或太子再派个大都护来吧。”

    待诏和柳氏说,“父亲这可不成,你去了焉耆身边也没个知近的人,我们怎么能放心”

    郭孝恪说,“你们懂什么在这里乱乱哄哄的,我心不净、又影响待诏,焉耆总还清静些,于我的病有好处。”

    柳氏说,“不然,爹你就去牧场村,母亲正好……”

    她的话还未说完,郭孝恪的一口血便又吐出来,“孩子,你可真不懂事,我死也不能再见她啊!”

    他连许敬宗都饶过了,就怕有人说姓郭的因为在许敬宗手中有短,才不肯放过一个流徒。

    柳氏垂泪道,“可是父亲,我们顾命要紧啊,你去了牧场村,不正说明与崔夫人心中无愧,而在这里,再也没有比母亲更合适照顾你的人了。【 .】”

    郭孝恪极力地抿着嘴不吱声,但血贯瞳仁。

    柳氏连忙道,“那好,爹你就去焉耆,我知道丽容和热伊汗古丽仍在那里,让她们照看一下那些仆妇,也总比没个人盯着强。”

    就这样,郭孝恪让人护送着,转到焉耆城来。

    ……

    自取龟兹时,丽容随热伊汗古丽到了焉耆,就一直没回田地城,她有个打算,热伊汗古丽去哪里,她就也去哪里,连温汤都可以委托他人代管。

    而且焉耆也有她的一段抹不去的记忆。她曾在这里,与八夫人苏殷共同抵挡奴必亚,就为保住焉耆的南城门不失。

    这个女子还有个隐约的想法,兴许哪一天,高峻听说她在焉耆,便会回心转意、接她回府。

    因为她来时,曾从郭叔叔的口中得知,峻还是很在意她的。

    如今与长安离着远了,她就更知道与姐妹们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太难得了。

    没事时,丽容便求着热伊汗古丽教她耍刀,并在焉耆的铁匠铺里、照着热伊汗古丽的样子,打制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长刀。

    师傅是个老铁匠,刀一边打,一边几淬火、几回火,钢口居然一点都不次于热伊汗古丽的那把。

    她们时常骑马出城,就在淡河边骑马舞刀,说说笑笑。

    热伊汗古丽对总牧监高峻一向钦服,就把第一次去乙毗咄陆部时高峻所教的刀法要领,一点点地传授给丽容,她学的很认真。

    这天,两人又在城外时,从康里城的方向来了大都护府的护卫队伍,有几十人护送着大都护郭孝恪的马车到了。

    丽容连忙跟着进城,帮着安顿房子,亲自把关、确定了几名侍候病人的精干麻利的仆妇,然后她与热伊汗古丽两个人,就在院子里住下,一人负责半日,不错眼珠儿地盯着。

    癸酉日,是二月末一天,谢金莲和樊莺赶到了,拿来了黄莲珠。

    她们把珠子、连檀木匣子一起放在郭大人的胸口上,敞开盖子,屋中立时弥漫了苦涩的味道,气息由鼻孔入,一下子便影响到了嗓子里,苦得没法抑制。晚上也无须掌灯,整间屋子里都亮堂堂的。

    但郭孝恪当晚就不再吐血



第1141章 国子博士
    ,。

    昨天上午,颜麻子匆匆地赶回来,向英国公禀报了尚书令带五夫人去许府的事,把李士勣惊了好几惊。【 .】

    当时颜麻子并未离开许府,而是掩身在后门帘处,等许昂与虞氏起身出去迎接高峻时,他再蹿进来,潜身在桌幔之下藏好。

    颜管家听到了尚书令与许昂全部的谈话,等他们再送高峻出府时,颜麻子再飞速地跑回英国公府来报信,

    “国公,许昂这小子得了尚书令的好处,在席间数次要说出那封信的去向,幸好当时尚书令似乎喝多了,几次打断了许昂的话。”

    李士勣惊疑不定地问颜管家,“你确信许昂没有供出我们”

    颜管家道,“小人敢打保票,尚书令居然没给许昂说话的机会。”

    李士勣咬着后槽牙,呲出来几个字,“砸他娘的、断了他的念想……”?此时,英国公再一次偷偷看向鹞国公,这次就发现高峻恰巧也看过来,眼中有着不明的笑意,仿佛在说:

    你看看你,送人点东西还要利息,要不来利息便抢、砸,哪如本官实打实的白送了接济。

    太子道,“英国公,你倒是看看,这便是你府上的管家!做人怎么能这样呢许府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居然一点不知通融!你再看看鹞国公,同样是国公,人家可是大不相同!”

    英国公连连应承,说自己有驭下不严的罪过。

    太子道,“既然自认有过错,便依着鹞国公的意思,不往大里大追究你了,罚你两个月俸禄,如何但你的颜管家砸了许府多少东西,一定要照价而沽,刨去许府所欠的本息,一概由英国公弥补。”

    英国公府上的二管家颜麻子,无视法纪,光天化日带人入室打砸,幸未造成人员伤亡,按律笞六十下,以观后效。

    至于许昂和虞氏,他们二人因何非要被人捆起来、摆到供桌上,太子殿下也懒得追究了。这不是一位仁君所为。

    ……

    李士勣回府后,认为这件事弄了个险险乎乎,再晚上半步,那么尚书令的目光也就该盯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颜管家已经打过了六十下,被抬回家去将养。李士勣派人再给颜管家送去了滋补,并且好生的安慰。

    随后,万年县对许府损失的沽价也出来了,有人将帐单誊写了一份,专门送到英国公府来。

    帐单居然又把李士勣惊了几惊,叫苦不迭。

    许府上怎么这样多的古董!嗯一只破枣木的凳子,凳脚都不齐了,居然是王莽坐过的,沽价两千三百四十五缗,王莽的屁股不屙粪成吊地屙大钱

    一只瘪勒嘎毬的铜盆,竟然是晋帝司马炎的小杨后——杨芷——用过的泡脚盆,已让颜麻子的手下打漏了。沽价五百六十二缗……

    李士勣当着万年县来人,将折损物品的名细往地下一摔:这是讹诈!信只是倒了个手,能值这么多钱吗

    万年县的人将东西拾起来,在上边逐行地找着,问道,“国公,你说的什么信没有啊”

    英国公骂道,“谁说信了本官是不信,许府怎么这么多古董、颜麻子怎么砸得这么准,件件落在古董上头”

    来人为难地道,“国公大人,这可是太子殿下定下来的事,小人只是奉谕令行事,已经往下砍了不少了。要不这只妆台、柜子也不是什么古董,就算了”

    英国公颓然地摆摆手,“你去找大管家结帐吧,老夫没什么说的了。”

    打发了万年县的要帐鬼,李士勣再找个嫡系,“去永宁坊给我盯紧了,看看许昂到底去不去出卖老夫。”

    许昂不去永宁坊自然没什么话说,即便他去说了什么,李士勣也不担心了,英国公府与许府结了梁子,许昂但凡有点头脑,也不会去的。

    至于高审行,李士勣估计自己“无意”中、将许敬宗的家信呈给他的事,高审行也不大可能说出来,中庶子这个人还是很要脸面的。

    高峻如果敢去问这件事,估计高审行得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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