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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第1269章 徐惠醉酒
    ..,

    徐惠一语双关,“褚大人,原来你也很关心这些事呀!”

    褚褚良,“那当然!褚某在同州时便听人说徐给事中乃是陛下文胆,长孙将军从崖州回来,细想陛下又会有什么后续的文章要做,给事中先给本官透露一二,也省得褚某在黑暗中摸索去了!”

    徐惠看了一下赵国公,发现他此时也把脸转过来看着自己,看样子已不能掩饰心中的期待了。

    崖州供辞中不但涉及了长孙无忌,褚遂良同样也有,而且这位御史大夫在出任通直散骑常侍、中书令期间,接受程重珞儿子的好处数额更大。

    有些人在权势如日中天时,或许从未考虑过以后,或许已经欲罢不能,再或许他们认为这也是权势的一部分。

    或许他们认为贞观皇帝春秋鼎盛,即便将来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变故,这个变故离着他们也同样久远。

    或许他们还有想法赌上一赌,即便换了天子,难道他们不能继续获得新天子的青睐事实果然如此啊,金徽皇帝上位,褚遂良还是褚遂良!

    看到两位大员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汇聚到自己的脸上来,似笑非笑,仿佛今日她不在秋花灿烂的子午谷说些什么,这两人会猛扑上来掐死她,然后命令家奴就地挖坑埋掉。然后,她从未来过子午谷。

    徐惠忽然有些不寒而栗,飞快地眨着眼睛,女子这才意识到,她随手接过门下许侍郎送来的崖州供辞,对自己是多么的不负责任。

    原来她还想找个机会、单独对赵国公说一下,她要悄悄撤去誊写着赵国公及名下数额的那一页,现在看来,国公还打算着拉褚遂良一把。

    那褚遂良的知交呢褚遂良知交的知交呢要不要考虑一人一张口,万一有个人不小心说出去怎么办

    她心慌意乱,痛恨自己把那十几页纸随手扔在寝室的床边,便如此心大地跑出来巡视,还敢坐在这里没事似地饮酒。

    不过,她刹那间准确的想起了远在潼关的皇帝,有如飞篷的心立刻抓住了一处落脚地——眼前这两人有着令人炫目的高位,或许他们不敢随意处置掉自己。

    但是原来的打算看来已不合适了,徐惠稳了稳心神,笑意有些僵硬,在赵国公和褚大人看来,仿佛这个问题已惹到了她的不快,但徐惠说,

    “啊啊,两位大人,门下许侍郎倒是把崖州的文卷给我送过来,他说略略地看过,说将来替陛下拟文出不了徐惠的事,因而都塞给了我。”

    徐惠在这一句话中把许侍郎添加进来了,她暗示,许侍郎也看过了这些东西,但许侍郎根本没有看过,东西送来时仍然是被长孙润重新封装好的。

    她还无意似地、提到了皇帝对自己的需要。

    冤枉了许侍郎的歉疚、对自己找到仗势并且机敏应对的喜悦,一齐复杂地涌上心来,听赵国公随口问了一句,“哦,不知都有些什么内容。”

    徐惠道,“国公,属下倒是看了个开篇,留意到里面的一件大事。”

    褚遂良问,“给事中你快说说,是什么大事。”

    徐惠道,“程重珞父子在崖州私铸开元通宝伪钱。案发时,崖州地面充斥了不少的伪钱,由于伪钱里面混铅,在成色上与好钱差别太大,百姓一眼都能看出二者区分,但又不能不用,因为谁都不会将其白白扔掉。”

    长孙无忌“啪”地一拍大腿,“真是恶贯满盈!”

    徐惠道,“无怪国公气愤,百姓们将伪钱称作‘恶钱’,到手后都是优先花出去,而将官府发行的好钱留在手中。不过他们在交易时,要将好钱加价来用,即一文好钱私下里可以当作七、八文恶钱使用。”

    但程氏父子在收缴税钱时,恶钱是一概不收的,崖州上缴户部的开元通宝全都用好钱,但对下采购时,却又不按着民间的习惯,将一文好钱当作七、八文大钱来用。

    如此一来,崖州一斗米本来二十文,别人用恶钱买要用一百四五十文,而程氏父子用恶钱,仍是二十文。用好钱买一斗面是三十七文,市面上涨到了三百文。

    而且,这些恶钱已跨过了雷州海峡,侵蚀到内地来了!

    长孙无忌切切实实看到了此事的严重后果,一时间便忘了自己来子午谷的正事,忧心忡忡地说,

    “要制止恶钱通行,依靠百姓们不用是不成的,谁都不会拿钱打水漂!但此事事关重大,迁延时久,恐成燎原之势。”

    徐惠道,“幸好长孙将军连根拔除了崖州程氏父子的私铸钱炉,勒令全面收缴恶钱,一有发现使用恶钱者,一律严惩,这便是一件大功了!”

    褚遂良说,“恶钱一出,势必驱逐好钱,物价混乱,良莠不分了!”

    赵国公关切地问道,“徐给事中对此事一定已有些考量,不妨讲一讲,我们一起为陛下想想办法。估计陛下只要从潼关回来,一定将此事看作大事!”

    徐惠道,此事难便难在这里,因为人心如此。褚大人‘恶钱逐好钱’的忧虑,徐惠亦想过的。

    她说,百姓默认恶钱,那不是他们之恶,一则人人都在用,法不责众,二来谁都不想令自己在这件事上蒙受损失,这是人之常情。

    他们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先花掉恶钱,留下好钱,无形之中恰恰促使恶钱大行其道。

    其实物价混乱的结果,最终坑害的正是这些无权无势的人,但他们人微言轻能做什么呢

    他们只能先保证自己所行“正确”,但这恰恰使他们慢慢陷入泥潭。

    赵国公拍板道,“徐惠,我们不能再等陛下回来才有所行动,依老夫看,我们是不是先给雷州马刺史、以及钦州、谦州、春州、邕州、容州私下里去个话,令这些临近崖州的边地州府,密切留意市面上的恶钱,一经发现初次使用恶钱者便即杖笞,绝不留情!”

    褚遂良赞同道,“国公之言有理,如发现有两次以上使用恶钱者,哪怕暂时下他到大狱里也是可以的,我们不能不有所行动,等陛下回京后,再从长计议!这件事我们只可先做到这个程度,同时传信潼关,令陛下知道。”

    长孙无忌说,“徐惠,你来做这件事。”

    徐惠点头,但她知道此事绝非这样简单,因为使用一次恶钱、便有可能受到杖笞,两次使用便下狱,这样的事可不是一个普通百姓能承受的。

    以她对金徽皇帝的了解,这绝不会是他的行事风格。

    而且,她不能再有什么轻动了,此时只能含混地应承下来。

    赵国公定下了一件大事,再问,“徐惠,崖州还有没有别的大事老夫说……是除了崖州恶钱之外的什么事。”

    徐惠直着眼睛摇了摇头。

    赵国公举杯道,“难得今日偶得清闲,却让件恶钱之事耽搁了这么久!即便回去后要马上行动起来,今日我们也须多饮几杯,不负这大好时光!”

    褚遂良立刻响应,“徐给事中文墨之功不让须眉,就是不知你酒量如何!本官知道,金徽陛下的酒量可是称得起海量,你若酒上头不行,一定不会令陛下如意!来来来,本官先与给事中干了这杯!”

    徐惠端起杯,先前的担忧再一次袭扰上来,恶钱逐好钱,难道这件事只诠释了钱币一件事




第1270章 宫中日常
    眼下大明宫里能够脱得开身的就是皇后、谢金莲、樊莺,而思晴和崔嫣随着皇帝去延州后,丽容一直接管着大明宫日常的内部防卫,她脱不开身。

    剩下来的婉清、苏殷、丽蓝谁都动不了。

    等柳玉如和樊莺人两人走了,谢金莲觉着不是滋味,柳玉如嘴上不说,但谢金莲的抵触情绪让人看起来太明显。谢贵妃此时有心再想跟过去看看徐惠,但已经不能了。

    皇帝不在,这些妃子们要出大明宫,得有皇后的懿旨,但此时皇后人已在太极宫了。谢金莲坐在大明宫里,感觉着这世上最委屈的人便是自己了,“既生莲,何生惠”

    难道她要跑过去,让别人拿她和徐惠评头品足掂量一番谁更年轻、谁更有文墨、谁更像谢贵妃

    她都被自己的念头气乐了。转而又生皇帝的气,因这家中排名靠前的几个人中,谁都随着他出巡过,唯独没有姓谢的。

    柳玉如和樊莺一起随峻去过江南,柳玉如随着峻去过泉州,樊莺随着峻去过逻些城、余杭,樊莺和崔嫣又随着峻到过雅州,只有她哪里也未去过。

    谢金莲托病不去看徐惠的原因,也是不想在大庭广人下与柳玉如、樊莺站到一起,皇后和淑妃一向是同出同入的,她不想凑这个热闹。?等皇后和淑妃从太极宫看过徐惠回来,说徐惠的病很重,严重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太医怀疑是过量的酒损害了她的脏腹。

    说到这里时,柳皇后还寻思着说,“徐惠对本宫说想见她的父亲,这对她的病一定有好处,本宫想安排个时机让果州刺史回京一趟,只是未细想此事要如何运作。”

    谢金莲知道,柳玉如所说的这个果州刺史,便是徐惠的父亲。如果徐惠的病已经到了非要她父亲放弃公务、回来看视的地步,那得多严重

    谢贵妃说,“姐姐,明日我也要出宫一趟,我是想去永宁坊看望一下母亲大人和郭叔叔,母亲大概是一月生产。顺便的话也可能去看一看徐惠。”

    柳玉如说,“我想到了!峻不在长安,由舅父大人来办果州这件事!但派别人去与舅父大人说总有些不郑重,金莲,你明日看过了母亲,便去赵国公府一趟。”

    谢金莲想,这就自由多了,不必给柳玉如和樊莺作花叶,有贵妃的仪仗可用,而且去永宁坊恰逢女儿甜甜去了龙兴牧场,不存在假公济私。

    她说去准备一下,从皇后处出来时还在想,要先去永宁坊,再去太极宫,视情况决定要不要去赵国公府通知果州之事。

    这便是谢贵妃的心思,不能说不周密。

    柳玉如像是猜到了谢金莲的心思,当樊莺说,明天她也要一起去永宁坊时,皇后制止了。

    随后,有一封罗得刀的密信,由专人从黔州刺史府送到大明宫来,上头端正地写着,“陛下亲启”。

    樊莺当时便要拆看,皇后不让,樊莺说,“这一定是管家写来的私信,不是什么公函,不然一定会走官驿。”

    皇后说,“那也不行,罗得刀跟峻这么久,他岂不知我们家中有个樊莺信直送大明宫、他还要专门写上‘陛下亲启’,你说我们能不能拆看”

    樊莺吐了下舌头,不再坚持。

    她们决定,立刻派人将密信转送潼关,两人凑在一起,又写了家中这些日子的事、徐惠的病,然后一并送出。

    ……

    潼关,苏托儿和热伊汗古丽接到皇帝旨意,早就到任了。皇帝将二人一同调到潼关来,有让他们安下心来的意思。

    几天后军山中牧的三百护牧队也赶到了。若不是护牧队中因为谁能来、谁不能来分争了好几个回合,这些人可能到的更早一两天。

    皇帝同这些人见过面,却仍不急着返回长安,思晴和崔嫣当然也不催促。

    在巡视禁沟地形时,皇帝曾同德贤二妃说到了延州开荒的必行。

    他说,禁沟以及另外几道南北向的沟壑,以往便是汇入黄河的干涸河床。

    这证明在古时候,潼关一带雨水是很充沛的,至少在秦代,禁沟所处的高塬上,生长的野桑林应当比现在更茂密。

    这便是秦国在与六国的纷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的一个重要原因。他猜测,关中平原在秦代,一定比现在更加肥沃富饶,这使秦国有取之不尽的谷物。

    但是再看看此时,随着大唐的昌盛,长安的人口将会日益增多,“粮食,两位爱妃!不处置好粮食,长安早晚有不安定的一天。”

    思晴和崔嫣这才体会到,做一个合格的皇帝有多么不容易,这些日子他走庆州、去延州、潼关换将,心里还得想着长安的粮食。

    皇帝说,当然,供给长安之粮可以从江南经运河、洛阳黄河段、渭河运过来,但什么时候、什么事,都不能只靠一条路子,万一路子断了呢不战而自乱

    “再看看渭河以北的大片土地,我们放着泾河、渭河、洛河、黄河这么多的水力不用,只等着靠天吃饭,地空着多可惜呀,”

    皇帝说,“没有雨水、再不引水的话,那里的好地方也只能种些低产的乔麦,其余地方只能长草。”

    “而延州一旦开荒、引水成功,你们好好想想吧,长安北望,遍地谷香,取粮便易快捷,不必劳民伤财,也不必受黄河峡口汛情影响,那么长安将会比任何时候都要繁荣!”

    更重要的皇帝没对两位女子说:河套内有了良田,人口必定繁盛,对长安的拱卫将更坚固,而且对河套之外地带控制、以及军力的投送能力将更容易。

    兴许那个时候,大唐的北方五牧将会往北方走得更远一些。

    而那时由关内、河套地带往东、往西调派兵马,地形、地势正好发挥大唐骑兵所长,“不到那个时候,朕只能令盖苏文替朕暂管着高丽,而葱岭以西更是鞭长莫及!”

    原来,金徽皇帝心中的头等大事,一直都是河套,从这里生发出去的计划雄心勃勃,原来要一直辐射到高丽和葱岭。

    而崖州和江南一带的几件举措,对皇帝来讲只算安内,搂草打兔子,一件崖州程氏父子的事,由长孙润带了两个人完成了,另一件江南置业、及个人垦荒之事,皇帝正是倚仗着徐惠。

    “峻,但你就坐镇潼关,来遥遥地盯着延州吗”

    皇帝道,“有代抚侯在延州垦荒,还用得着我去盯着本帝只是想给他琢磨些人手罢了!”

    崔嫣问,“从哪里琢磨人呢我也没见人啊!”

    皇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抬起手往东指了指。思晴和崔嫣再要问时,皇后柳玉如派人送来的东西到了潼关。

    皇帝先看了黔州刺史罗得刀的来信,“工程已近攻坚,预计明年二月可最终竣工,另有陛下密嘱一事,小人业已探明,确如陛下所料……”

    崔嫣探身子过去欲看,但皇帝已将信赴于烛火之上点燃了,惹得贤妃一阵不高兴,皇帝道,“天机不可泄露”。

    然后再看皇后和



第1271章 晋王点兵
    皇帝道,“朕打他一只饭碗,再给他一只新碗,不服之辞从何而来”

    江夏王、赵国公上下一联系,再加上皇帝打碗、给碗之说,竟然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惊异地问道,“陛下,你是说……”

    皇帝道,“朕是说,择优异者共十三府,移驻延州、夏州、灵州、庆州、原州、胜州军屯!延州单增三府,其他州各增两府。朕要他们移驻河套一带,日常垦田自养,闲时大漠训演,由北方五牧提供优质马匹,官给军械、朕要让他们脱步为骑。兵减赋三年,将官升一阶,看谁不想去”

    赵国公一边听,一边心往下沉,怪不得皇帝也将他叫过来,原来这就算提前给他吹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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