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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放生侯谢广的娘在府中严阵以待,也劝,“有婆子看住夫人,郭大人你自管放心的出去散逛,不会有事。”

    就这么,郭孝恪骑了匹马,只带两名公主府护卫上街。

    初一午饭后出去、天黑看过东市焰火才回来。初二一大早,看夫人还在睡着,郭孝恪再带人出来。

    郭孝恪特意让两个护卫换了便装,他们扮作主仆三人,顺着大街往城西溜哒,慢慢的过了漕渠。

    因为有半个月赐酺,今日外命妇入朝,街上的人更多。

    在休祥坊街边,郭孝恪看到搭着一架席棚,棚内有桌案,案上摆着醒木、手巾、一只大肚子酒壶,后边站着一位长衫老者,此时正在讲书。

    席棚两边的门柱上挂着两盏灯笼,预备晚间照亮,看来这是要说个通宵夜场。棚子前边围满了人,前边坐着后头站着。

    看来故事很吸引听客,偶尔便在凝听中暴发出一阵叫好声。两边搭帮卖茶水、干果,点心的,一边照顾买卖一边也在听。

    郭孝恪身材挺拔,虽然着便装,依旧气宇轩昂。

    讲书的老者早看到了,待说完一段,便停了书喊道,“杨二妮儿,还不快给那位站着的老爷搬个凳子来!”

    杨二妮是老者的女儿,白天给爹拉拉听客,晚上照顾灯火,听客们有赏时接接大钱,眼利自然不错。

    等她将凳子搬过来放好,笑吟吟的说声“老爷请。”郭孝恪才意识到是给自己准备的。

    他本来是要到城外走走,此时便有了一瞬的迟疑。

    老者像是看到了,隔着人冲这边说道,“一看这位老爷便是有些身份的人物,老爷只管请坐!听的好呢便多坐一刻,赏多、赏少凭老爷意,听着不好呢起身便走。”

    并对众人道,“不瞒诸位,皇帝陛下与淑妃娘娘,可都听过我的书。”

    一听这个,郭孝恪就坐下了。

    老者又吩咐,“杨二妮儿,怎不给这位老爷倒上茶”

    他这才“啪!”地一拍醒木,说道,“桑麻无恙,四海升平,街坊邻居,达官贵人,今日散坐休祥坊,听我说一段……”

    有人道,“不能说太远的,子虚乌有的也没个意思,”

    老者一愣,为难地说道,“这位老兄你不讲理,说书说书,可不就是说些子虚乌有的故事,又要与国无害、还要与家无损,顶多夹带些见闻了不得了,老兄你让我说近的,万一犯了忌讳可就不好了!”

    有人起哄道,“那你还吹牛——陛下和淑妃娘娘都来听你的书,这回怎么却怕官差来找你了!”

    说书人指天发誓道,“陛下和淑妃娘娘听我说书这个事绝对是真的,我家杨二妮亦可作证!”

    有人怂恿道,“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可怕的!我看仍是吹牛!”

    有个年轻人说,“今日皇后娘娘见外命妇,淑妃娘娘注定也要到场,反正也没个对证,我便听你吹。”

    说书老者像是极为看重这件事,如同护着名誉似的,书也先不说了,直着脖子喊,“杨二妮儿,你说说爹可是胡扯”

    他女儿刚给郭孝恪倒了碗茶,此时便站在郭孝恪身边应道,“那还有假!陛下那时还是尚书令呢,有一日早上,我骑着自家的马在大街上冲撞了陛下的马,陛下带了淑妃娘娘一起到我家里来的,不但赔了我的马,还给了不少钱……我小侄子也知道。”

    为防人不信,姑娘还道,“那客官你又要问了,是你冲撞了陛下的马,怎么反倒陛下赔你马呢”

    郭孝恪暗道,这对父子女,说话也像说书一般卖着关子!但他也有些好奇起来,于是笑着问道,“怎么呢”

    姑娘这才道,“只因我的马不如陛下的马厉害,我的马撞了陛下的马,反倒我的马瘸了!”

    众人一顿哄笑,姑娘说,“不信可问问街坊,谁都知道我们又换了匹马,那便是淑妃给的钱。”

    有人还不信,“切,我家买了匹马,也说是陛下给的钱……”

    姑娘道,“自由你去说!但我却知道陛下的马浑身赤红,只有四只蹄子是炭黑色的。你若说也知道,我又知道淑妃的马是毛色雪白。你若也这么说,我又知道马鞍子、镫子、辔头上镶着纯金的饰头……”

    这两匹马的样子,郭孝恪十分清楚,看来姑娘说的话多半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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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2章 胡说八道
    郭孝恪做过主政一方的大员,此时虽然穿的是便装,但那个眼神、作派,一看就是经过很大场面的。

    这样一个人突然冒出来阻止,听客们虽然听的津津有味,心里不愿意是不愿意,但是一时间也没人敢站出来吱声。

    说书老者陪笑道,“这位老爷,你,你要带我去见哪个熟人!小老儿在长安也没什么有体面的熟人,更不认得老爷你……”

    杨二妮也上来帮腔,笑容中略带紧张地问道,“这位大爷你是谁”

    郭孝恪不便在这里亮出身份,民间都记得安西大都护郭孝恪早就死了。

    他不能答杨二妮。

    而说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老者也不会随自己走,他总不能直言要带老者去见皇帝,这么一说,恐怕更会有人验他的身份了。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带老者走,只有官差有这个权力。

    郭孝恪意识到,自己在情急之下有点唐突了,于是再度将口吻放缓和,说道,“你不走也可以,但说书亦须慎言……”

    老者耳力也不错,听出了对方的缓和,于是连连应承,答应不说这段了。

    但听客中正有好奇心被吊的足足的,心里痒如猫抓,此时见郭孝恪不答,便出声道,“这位大爷你是什么来路怎么大过年的,在这里说一说高祖目光如炬、胆识过人也不让呢。”

    这句话一下子就占住了理,有不少人乱哄哄地附和,“对,他不能随你走!我是交了钱的,必要听完!”

    郭孝恪笑着环揖一下,对众人道,“列位误会了,在下只是好意提醒,”

    有人嘀咕道,“好意却不让我们痛快!我还以为你是长安县的哩!”

    郭孝恪朗声道,“说书必要铺陈、开脸儿、摆砌末。为着引人入胜,更须有串口、扣子1。这位老哥说高祖英明,乃是好意,但今日偏偏他却喝了酒,难免言语失周。”

    他语音朗朗,言之在理,一时没人说话了,自己听个乐子倒是好,但怂恿着说书人乱讲,万一犯了忌那可真不大好了。

    老者听眼前这人,轻轻松松道出了说书的四五个术语,心里不免有些惊讶。

    对方这话一点不假,要说武王伐纣,说一昼夜也不会有事。说高祖则须句句谨慎,你知道哪一句犯了忌讳

    郭孝恪道,“列位,常言道‘已乐不违他乐,乐方长久’,我们谁也不希望老哥说个书,便给他自己惹了麻烦吧

    一转眼占理的又成了郭孝恪。

    他不但模糊了自己的身份、不必被人追问,还暗示谁要是再就此事鼓噪,谁便是没安好心。

    众人虽然不愿意,但谁都不愿成为催老者下水的那个,听个书,何必

    大不了哪日,等这个仪表堂堂的家伙不在场时,再撺掇老者来讲。

    老者放了心,这才拍了一下醒木,对众人道,“各位街坊,日晷晚又早,一眠三个饱,我们土百姓就是图个乐子,犯不上!接下来为列位说一段儿韩信拜将——话说沛公封汉王,得到巴蜀汉中之地……”

    “且慢!”有人当场发声,极为粗暴地一下子打断。

    郭孝恪一看,人群中站出来两位,从穿着上可以认出是两位府官,但他们来自哪一府,一时却分辨不清。

    老者停了书,看向对方。

    一人二十来岁,是个头目,“你就给老子说方才那段儿!别人不想听,但老子偏想听听高祖的英明!谁敢拦着,老子便先拉他到长安县衙里、问问他不要高祖英明,是什么用意。”

    老者拱手问道,“这位差爷,敢问你是……”

    年轻人道,“老子是高阳公主府的!还听不得你一部书”

    此言一出,场上立时安静下来。

    高阳公主谁人不知,她虽是贞观皇帝庶出女,但一向深得先皇帝喜爱,又有跋扈之名。眼下先皇虽崩,但人家又成了长公主。

    驸马正是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此时也做着正四品的太府少卿。就这么个少卿又是宰相之子,但在高阳公主跟前就是孙子一个。

    这人说罢,便不屑地瞪了一眼刚刚制止讲书的人,他虽不知这位年至四五旬之间的人什么来路,但从对方语调由高走低,也没什么大不了。

    老者为难地看看郭孝恪,“老爷……你看这……”

    听客们来了仗势,纷纷起哄,“好,我也要听!”

    郭孝恪拱手道,“那便讲讲,其实郭某也很想听!”他看着老者,面带笑意,老者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若谨慎些,也是可讲的。

    场上气氛再度活跃起来,两位官差又得了杨二妮搬过来的凳子,有人让了地方,他们四平八稳一坐,只听醒木一响,

    有人先嚷道,“先说说我大唐高祖皇帝,早就看出大隋必然要亡,那个李密与高祖不能比,但这个早字,早在何时”

    老者再深深饮了一大口酒,笑道,“列位绝猜不到。”

    高阳公主府的来人问道,“不会是从炀帝一登基吧哈哈。”

    老者道,“官爷,这也不算早,书家说的这个早,早在了仁寿三年!”

    场上一片惊叹之声,仁寿三年,杨广还未上位呢。

    郭孝恪冷笑,这真是一开口便成了胡说。

    仁寿三年乃是隋炀帝老子——隋文帝的年号,隋文帝在“开皇”年号行了二十年之后,又开元“仁寿”,仁寿共四年。

    若说高祖皇帝在那么早的时候,便看出他姨父的江山要完蛋,这不是胡说八道还是什么

    郭孝恪哭笑不得,但已不便、不想再站出来制止了。

    郭孝恪忍着往下听,只是不知道,高阳公主府两位差官今日出来做什么,怎么这样有闲心。

    仁寿三年距今已四十五年,唐高祖贞观九年驾崩时是七十岁,从驾崩至今也十四五年了。

    那么仁寿三年时,李渊撑死了三十七、八岁,他有那个先见之明的如炬眼光郭孝恪都不信。

    此刻,老者已经说道,“仁寿三年,春天里死了原州总管庞晃,蔡阳郡公姚辩升为左武候大将军……”

    郭孝恪又是一顿惊奇,这个连他都不知道!

    但老者说的似乎一点都不差,现编也编不到这么张嘴就来——一个休祥坊的说书人,连那个什么姚辩、有蔡阳郡公爵位都说出来了,还有宠晃的官职!

    书还在往下说,而郭孝恪在惊讶中,觉得说书人口中的好多细节都很真实。如果没有切身经历,这些东西是说不出来的。

    “就在这一年的夏天五月,隋文曾下了诏书,‘哀哀父母,生我之劳,欲报父母之德,但隔阻了阴阳、昊天空远,朕实在是去不了啊’!”

    “那怎么办”官差插上一句。

    言罢特别看了一眼姓郭的,此时这个人也很专注地听起书来。

    这个年轻的官差撇了撇嘴。心说我让你敢再阻止!高阳公主府便吓傻你。

    老者道,“诏书说……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先慈已去而朕不能追随,朕就像霜露啊,只能降生而不能回升,任何的感念和忧思都是空的啊!那六月十三日是朕的生日,朕命令海内,凡是朕的子民,都要为朕的父母——武元皇帝、元明皇后断屠、斋戒、忌荤、忌婚……丧就不忌了!那个也忌不了!”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郭孝恪也迷到里面去了。

    这老者,连隋文帝生日是哪一天都记得这样清楚,那么仁寿三年,普天下传布隋文帝的这道诏书时,他一定是亲耳听到了。



第1323章 酒比书还乱
    ..,

    房遗爱说的也不错,他很多的时候都在看高阳公主的眼色行事,发个牢骚也看时候,但话中带着埋怨与不满。

    仿佛他官路上不见起色,都是高阳公主的错。

    房遗爱是太府少卿,正四品上阶,管着两京诸市署、平准署、左右藏署、常平署。左藏署掌钱帛,右藏署收金玉珠宝、骨角等物,左右是皇家守财奴。

    这个五大三粗的房府二公子,黑了吧啾,离着斯文甚远。

    当初的政治联姻高阳公主阻止不了,她不是先皇嫡女,父皇宠她那是她会来事,但在这类事上,那些嫡女们在父亲面前也绝不敢含糊。

    道德虽可立贤名,风流行乐要才情,房遗爱一向不讨高阳公主喜欢,连陪着公主行乐都不够资格。

    得知房遗爱时有出没于花街柳巷,公主懒得与他闹,先皇和房玄龄在世时她不便闹,现在金徽当朝,她更不敢,但寝室的门更不为他开了——给她喜欢的开。

    此时站在底下,高阳公主从头细细打量皇帝这些后妃们,发现她们各具特色,柳皇后自不用说,无人可出其右。

    而那个淑妃樊莺,高阳公主认为她的位置在贵妃之下,真有些委屈,与自己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

    按着高阳公主给这些后、妃们排个位,就该是柳皇后、樊妃、贤妃、德妃、殷妃、婉妃、容妃、贵妃一、蓝妃、贵妃二。

    高阳公主自认也是个美人,鹅蛋脸大眼睛,自已估算着,怎么也能排到殷妃和婉妃之间的位置上去。

    但房遗爱却比金徽皇帝差着太多,太多,他脸上那几个雀斑,在高阳公主看来,就像黑饼子上拉了苍蝇屎一样恶心!

    公主也看到了刘青萍,此人小小年纪已封了国公人爵。

    如果一时之间拉扯不上皇帝和皇后的关系、进不去大明宫的话,那兴禄坊高府其实也是可以走走的。

    皇帝就是出自于高府,而高审行又深得皇帝信赖,看看刘青萍就知道了

    在朝会上,高阳公主就想了这么多,不知道她的驸马——房遗爱,此时已在休祥坊惹了大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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