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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哪知晋王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仍然勃然大怒,厉声呵斥她道,“你胡说什么!你可真行,自已都不怕世人说,放到别人身上你倒怕了,信不信寡人将你赶到感业寺去!”

    武媚娘吓得魂飞魄散,立时跪下请罪。其实她担心的不是王妃王氏,而是自己。

    以柳皇后及淑、德、贤、婉等妃的姿色,如果这些人留下来的话,根本就不会有她的出头之日了。李治在只有两个人时还动容动色,足以说明她今后的地位。

    这些日子,大明宫里什么消息都没有,武媚娘早就猜到了。但李治这样不留情面的喝斥,又让她十分委屈。

    武氏认为,李治此时不让说皇后,只是出于事态的稳妥考虑。试想,柳皇后失忆、皇子又年幼的时候,谁才能维护皇族的基业呢是李治。

    那么她估计,也许等不到下个月,皇太弟便会为故皇妃们考虑去向了。

    世事如棋真是无法预料,谁能想的到春秋鼎盛的金徽皇帝是这么个结局!而下了储君之位的李治,居然能够重新上位

    晋王妃王氏、同晋王侧妃萧氏的明争暗斗,几乎从她们搬入东宫之后的第一天又开始了。

    武媚娘抽身撤出,不支持任何一个,对谁私下里都隐晦地表达支持,又不落给她们口实。因为这两个女子身后各有一丈,而武氏什么一丈都没有。

    ……

    西州来的护牧队直到今日才离京,因为有一人胳膊上中了一弩箭,此时已经能勉强上路了。

    陈九和陈九媳妇与护牧队员们,是这么多日来,第一拨儿被召入大明宫的外来人,他们见到了皇后娘娘,这才得知她患了失忆。

    幸好这是从西州来的人,柳皇后都认得她们,与他们坐着、很正常地说了会儿话。

    但陈九媳妇等人还是听出了一点不正常,因为皇后看不出一点异样,但聊到的事情都是西州的往事,提到皇帝时也是一口一个“高大人”。

    陈九媳妇偷偷地背过身子抹泪,皇后端庄如昔,却因为失忆而不记得大明宫以及长安的事了。

    这让皇后看起来更加有母仪,而且单纯圣洁。

    她不提这些人的长安之行,好像认为他们只是从旧村中、跑到新村高大人的家里来闲聊,皇后告诉陈九媳妇要常来玩,还说已经有几日未到蚕事房和织绫场去了。

    放生侯的娘也一起入的宫,她们都没有见到皇帝的面,但众妃们都在。

    婆子听到了皇后的话,止不住一阵阵难过,她能处置难产,痛恨自己不会治皇后的病。

    婆子问为什么不见太医过来,谢金莲说,太医能懂什么!

    婆子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在场的其他几位皇妃,看得出不召太医过来替皇后看病,不像是贵妃一个人的意思。

    而且谢贵妃还代皇后赏了婆子,将牧场新村的家赐给了她。

    婆子淌着眼泪谢恩,这是皇后在她未发病时拿的主意,但此时皇后娘娘却茫然不知了。

    护牧队和陈九夫妇都有重赏,贵妃感谢他们还想着这些人,示意他们可以启程了,回西州不必传扬皇后的病情,以免乡亲们挂念。

    这些人的遗憾,还有没能在启程前再见皇帝一面,听贵妃说,皇帝陛下正在忙什么大事情,谁都没功夫见了。

    ……

    赵国公这些日子一直做恶梦,梦见贞观皇帝对他怒目相向,斥责他以一品国公之尊,视事的格局为什么却很窄小。

    先皇在长孙无忌的面前痛哭流涕,与长孙皇后一起质问他:金徽皇帝登位之后,他身为一位舅舅、国公都做过些什么。

    赵国公在梦中依然惧怕于先皇的威严,坦白说自己收过褚遂良在渭河边的上万亩良田,金徽皇帝原谅了,并将田地都赐给了他。

    坦白说在程重珞的证供抵达长安时,他用计骗过徐惠,并致她寻过短见。

    坦白说,在他得知了房遗爱的行凶计划之后,没有声张,而是将之视作了一次清除房府势力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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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3章 紫皮蒜瓣
    郭孝恪不出任夏州都督,这是大势所趋,没有人可以逆潮流而动,包括金徽皇帝。让一个死去的人复出,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郭孝恪复出之事能够胎死腹中,可以说太好了,它避免了关陇、山东两大集团暗地联合起来,以夏州为敌。

    那种局面将在大唐前进的车轮前挖下怎样深耸的壕沟、让大唐一帆风顺的未来充满着怎样凶险的变数,金徽皇帝大概没好好想过,他以为他无往不胜。

    这么一想,赵国公的恶梦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早晨起床的时候,他对着铜镜自照,发现近日常常浮肿的眼皮再也没浮肿过。

    房遗爱身陷大牢,被车裂的日子一天天近了,房府老大、承袭了房玄龄梁国公爵位的汴州刺史房遗直一得知了这个消息,在最初几日的晕头转向之后,开始尝试着为二弟奔走。

    如果车裂之刑如期发生,房府也就彻底没落了。

    没有哪一个功勋之家的后人,因为砸一次长乐坊的酒家,而承受这样的惨绝人寰的酷刑,这说明皇帝陛下已经不再考虑房府的功勋了。

    接到三弟房遗则由长安发出的飞信后,汴州刺史房遗直从任地马不停蹄地赶回长安,至少他应该详细了解事件的缘委。

    房遗直不敢私下里找知情者探听,这么做将会令人怀疑,怀疑房府人偷偷摸摸做的更多。

    这位文质彬彬、身材修长、连手指都修长的房府老大抵达长安后,连府门都未进,便进了尚书省刑部衙门。

    身为兄长和房府的掌门人,房遗直要让自己入京后的每一个举动都置于众目的视线之下,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行为都是人之常情。因而在见到刘德威之后,房遗直也没有掩饰他的焦虑。

    刘德威也直言不讳地告诉汴州刺史,房遗爱获刑的原因根本不是归林居的打砸,而是他指使着手下在皇帝赐酺之日,明目张胆地在长安街头行凶。

    一个功臣的后代,驸马,用他的为所欲为、挖他老子刀头舔血创下的基业,打破他老子极力维护的秩序。

    而且这个人妄为的时间、地点、以及行凶的对象,都足以显示他的狂妄和无知,令皇帝怒不可遏地给他个车裂之刑,让他的四肢百骸摊开在大街上,给人以血淋淋的警示。

    房遗直不怀疑刘德威的每一句话,只是惊问二弟行刺的人是谁,但刘德威就不再说了。

    次日,

    房遗直心如刀搅,看上去恰似对房遗爱妄行的痛恨。

    他没有看到金徽皇帝登朝,也确知了晋王李治当下的新身份。同时,三弟房遗则在府内悄悄告诉他的另一件传闻几乎也可以确认了。

    李治明明看到了房遗直,但直至终朝都没有问他一句话,对于已有定论的房遗爱,晋王更是只字未提,房遗直也不敢问。

    散朝时,大臣们各走各的,对汴州刺史连声招呼都不打了,好像因为房遗直的在场,其他人之间的礼节也不讲了,大家一视同仁。

    回到房府,

    房遗爱被五马分尸的日子还剩下四天,高阳公主府除了没有举办往日的名流聚会,其他的一点没变,连大红的灯笼和门上的楹联都和往年一样。

    高阳公主在府上,房遗直在客厅等了半柱香的光景,公主才出来相见。

    看得出她是用意地打扮过了,穿了她不常穿的胡服,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公主傲人的身材,还涂了鲜艳的唇脂,眉也描了。

    而且很是令房遗直意外,公主不等汴州刺史起身,便主动对他行以家礼,然后屏退了所有的人。

    公主说,“我不会去为他讲一句情的,陛下对房府已经够宽容了。”

    房遗直很失礼地直视着高阳公主,低声道,“你恨不得他死!”

    公主也不惊讶,回道,“你知道就好,反正我也没有害他,这都是他自作自受的,兄长你怪不到我吧”

    房遗直面红耳赤地说道,“你和二弟的婚事是先皇钦定,我们谁都左右不得,但你至少该努力一下,给他个痛快,给房府个脸面也就是给公主自己一个脸面,难道不是么”

    公主道,“兄长,脸面何须人给”

    汴州刺史冷冷地说,“至少他身体上曾经同公主亲密相亲的部分,不会晾开在大街上任人品评!”

    公主面红耳赤,也不顾得形象,腾的起身道,“这有什么,都摊开来吧!正好让人品评一下、看看房二公子有没有活着的必要,也让人们知道知道本主的委屈——就那个”

    房遗直彻底绝望了,脱口说道,“公主尽可无动于衷,但房某想要让公主知道时运无常!既然皇命、父命都替我们选择了殊途,我们已无走到一起的可能,房某每闻公主放纵,真是既痛心又无奈!但你我能不能都看在当初的那一念……你去求求陛下,给二弟个痛快。”

    公主面露悲戚,喃喃道,“你也知道我放纵,可我的绝望你懂不懂……再说陛下如今在哪里我到哪里去找他说情”

    房遗直沉默了片刻道,“那你总该去同晋王说一说,如车裂能换一刀,房某将替我们房府、毕生感激公主的恩德。”

    高阳公主道,“

    房遗直道,“房某的心自始至终有如浮萍,如能有个定所、既保全了房府的颜面、又不令房少卿难过,至于将来还去不去的了房家祖坟,房某可以不去想它。”

    公主向来任性而自信,闻言款款靠上去,在离着房遗直极近的地方站住,说道,“我这就去求兄弟李治,但你若敢食言,莫怪我对房府不客气。”

    房遗直道,“房某身在汴州,如果不是因为老二的事,连过年都不敢回长安,公主总该知道原因……”

    公主面现妩媚,问道,“是因为本主吗”

    她没有听到房遗直的正面回答,但她已然很满意了。果然是世事无常!假如房遗直早作此想,公主又岂会成为今日之放浪公主房遗爱又岂能走到今日这一步

    房遗爱若不走到今日这一步、挨了这一刀,房遗直又岂敢下此决心、作此想法呢

    房贵直走后,高阳公主匆匆起身,一刻不停地赶去东宫。为了房遗爱脖子上那一刀,她要立刻去求她的兄弟李治。

    ……

    大明宫内一直听不到皇帝的消息,每天早朝都是皇太弟在主持大事。

    众臣的心已经死了,人们小心翼翼地留心着自己在朝堂上的每一句话,不去触碰到同皇帝有关的。

    但上元节未到,一些新的大事不可避免地冒出来,即便别人刻意的不提,李治也得自己说出来。

    比如房遗爱的车裂,因为高阳公主已经上表,恳请皇帝陛下念在房府一门对大唐的忠诚,能不能改断斩刑。

    这一判决是“金徽皇帝”所下。

    但人们以为,这是晋王殿下的愤怒使然,皇帝陛下同晋王,兄弟两人在最后时日里的感情,真正无愧于手足一词。

    谁都看得出李治在这件事上出现了犹豫,而且没有习惯性地说什么“去请示一下皇兄的意思”,他当庭询问赵国公,



第1354章 喂了几遍
    玄藏连忙清了下嗓子来掩饰,问道,“那么敢问柳夫人,你是不是一直在忧虑这三个未在眼前的人呢那贫僧可以告诉夫人,他们都很平安。”

    皇后欢欣地说道,“那可就再好不过,我无事了。”

    说着,便扭回头、对她刚刚还认为在白杨河的樊莺说道,“妹妹,我们回新村吧!兴许高大人和三百护牧队已经平安回来了。”

    和尚不想皇后这么快就离开,提示道,“瑶国夫人就没有别的担心的事情么来贫僧这里一次也不容易,不妨都讲一讲。”

    皇后想都没有想,自语道,“怎能没有担心呢”

    谢贵妃也说,“姐姐你都讲一讲,把担心都讲出来。”

    皇后道,“我担心家中的这些孩子们,一直想要告诉他们,人行走在世上一定要善良。虽然谁都知人善遭人欺,我也担心他们将来吃亏,但也只能这样教他们。”

    和尚道,“夫人所言极是,你能持此念头,那么贫僧可以再告诉夫人,贵府公子们一定都错不了的。”

    但皇后叹了口气道,“这样还是不行呀。”

    和尚问道,“有什么不同”

    皇后道,“难道法师你没听说过孟母峻纵横官场,所遇之人什么样的没有有敌有友,有的非敌非友,他不可避免地要使些心机、计谋、动怒、杀伐,我担心孩子们日日耳濡目染,想不学坏也不可能了!”

    法师问,“柳夫人担心也不无道理,只是连贫僧也有些不懂了……什么才是柳夫人最满意的”

    皇后斩钉截铁地道,“我要搬离牧场村。”

    谢金莲脸上现出惊讶的表情,柳姐姐生病是生病了,但她的话却一定是由心而发的。

    皇后道,“我要带他们远离这些,去个没有纷争的地方,不让他们学坏。因为我知道行恶无极,我的孩子如果行恶终究也不能达到最恶,必被更恶者踩踏。但行善却有个底限,可令我的孩子终有一天可以坦坦荡荡与我们重逢。”

    和尚心头禁不住一动,听皇后问道,“法师你理解我说的吗”

    谢金莲抢话道,“姐姐你错了,峻为了大唐,耍些机谋也是必须的,而你却说孩子们与他学到了恶。”

    皇后说完了自己的话,正想听和尚的解释,冷不丁被谢金莲打断,她有些怒,似乎也听出谢金莲反对的意思,于是扭头威胁她道,

    “金莲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胆子,敢插我的话信不信等峻从白杨河回来,我跟他说一声,仍让你搬回旧村北坡、去住你的三间草房去就让你再和谢广谢大、大嫂二嫂去混日子,到时候别来找我们了!”

    谢贵妃让人揭了短,心下大窘,当时便闭嘴不敢再吱声了。

    和尚意乱情迷,不知不觉将目光看向皇后脸上去,竟然好一阵子移不动。

    皇后的发怒也同他所识的任何女人不同,说出威胁谢贵妃这番话时,也没有咬她板着脸的样子罕见的,怒气也不像是假的。

    但她所倚仗的皇帝还在吗

    玄藏脱口道,“柳夫人若想静心的话,贫僧这座寺院随时欢迎。”

    皇后听了不觉嫣然笑道,“法师你玩笑了,这怎么可能!谁听说过女子带着孩子打禅的我还未免俗,这个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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