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高大人说,“我去看看。”说完并不出门,手下就在旁边等着,见高大人将乌龙刀挂在身上,把两只关信鸽的笼子里添了食、加了水,一手一个提了就要出门。那个牧子问,“大人,你去逛鸟市啊”?高大人说,“不这样还要咋样你让我一个人拿了刀在两个大门里堵截”牧子要跟着,高大人说,“你想得美,两天了,一座王府里的人都是我一个人看着,总算你来了还不替替我。”说着把提了一把弩弓的牧子留在王府,自己提了两只鸽子笼来到了大街上。
现在的焉耆大街像赶集似的,大包小包行李卷儿,有人手里还牵着一个——那些新婚的,总不能把媳妇留在家里,那多不放心
高大人刚刚在街上站稳,就看从巷子里跑出来一位,背着行李卷,还挎着个小包,里面大概是干粮。也不知是走得匆忙,还是一出巷子猛然见到这位身穿红袍的大唐官员心里发慌,背上的行李卷儿一下子就散在地上。那人有心扔下行李不管,又想着出门在外的没有行李怎么过夜,当时就愣在那里。
高大人抢步上前,小心地把两只鸽笼放在地上,过来帮他把行李卷打捆结实,又提了帮他背在背上道,“出个门也这么毛手毛脚的,你家里人没人嘱咐你吗”
那人惊魂不定,背了东西一溜小跑地出了南城门。
高大人看了,出城的都是些青壮年,老年人一个都没有。他放心地回来让牧子回到北城墙去,并告诉他,“白天你们盯紧点,回来进城的人一多,一会不能耽误的立刻告诉我。”牧子走后,高大人把王府的大门在里面上了锁,钥匙往腰里一系,合衣躺下呼呼大睡。
到第三天,城中往外走的几乎看不到了。
高大人白天从外边锁住王府大门,提了鸽笼到各个街区里走动,看到家家剩下来的几乎都是老年人。家里的青壮年不在了,生活上的困难程度可想而知,抱些生火倒可应对,提水担担就吃力得多了。
再加上前些日子城中激战,有靠近王府的好些人家房子让火箭烧到了,虽说半路上泼水救了下来,但是满眼的一片狼藉,这日子简直都不是能过下去的样子了。
还有的人家院子里的草垛也烧净了,每日里还要到落昭原来的草场里去拣些烧剩下的柴草拿回来引火。粮草场里的粮仓也让高大人打开了一间,家里没有米的,自管去仓房里用袋子背回家去吃。高大人私下里对手下说,让那些老头老太太可劲地背还能背多少!
而高大人在大街上看到了,总是小心地放下他那两只宝贝鸽笼走上去帮忙。有时人们常常看见一位穿了红袍的大唐官员在前边担了柴担、米担,他身后跟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替他拎了两只鸽笼。
高峻也发现有的人家是人口齐全的,家里的青壮也在,就走上去搭讪,他们说自己不是当过兵
第122章 银子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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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尘老汉对于高大人给自己安排的这个开馆教徒的差事十分的用心,不说这座学堂是新砖新瓦、粉刷一新、窗户也亮堂堂的,比自己原来的那座塌了脊梁的草房好上十倍。【 .】只说是自己也算是老来有靠,衣食不愁,还能整日里与自己喜欢的诗文为伴,这就让孟老汉对高大人有着说不尽的感激。
孩子们入学之后,孟凡尘首先就是给他们每人送上一篇毛笔字的描红稿,上边只有三个镂空的大红字:上、大、人。让他们自己研了墨,举了毛笔描黑。
这些孩子长这么大第一次接触了新鲜事物,一个个也不吵闹,抿着小嘴,运着力气,一笔一划地完成老师所教。孟凡尘背着手在每个孩子的身后看看他们握笔的架势,有不正确的就拿过他的毛笔来示范一把。别看孟凡尘右手端酒杯时会抖个不停,但只要一拿起笔来,便气定神闲,像捉了刻刀一样一点都不抖。
快到中午的时候,柳玉如和樊莺、思晴才打自已的屋里出来,昨天晚上她们在牧场里折腾了半夜,起来后仍觉得身上乏力。樊莺看了看时间说道,“马上中午了,也不知甜甜在学堂里学得怎么样。”
思晴说,“谢姐姐也不在,八成是去接甜甜了,等回来你可问问。”
婆子把饭菜端上来,众人等了一阵子也不见谢氏回来,樊莺道,“我去看看。”她出了院子往街对面的学堂里一走,见那些孩子们已经大多让家里人接走了,只有谢氏二哥家那半大小子和甜甜还在。
樊莺见了甜甜却不见谢氏,就问她,“你妈妈呢”?甜甜说,“妈妈送了我来就走了,还拿了我的书包。”孟凡尘见到樊莺,也把自己的所见与樊莺说起,他说,“谢氏走时心神不定,别再有什么事情。”
樊莺本想把她二哥家的孩子一同接到家里吃饭,却见谢家的二嫂匆匆地赶过来,手里拿着甜甜的书包。谢氏二嫂没想到在学堂里碰到樊莺,手里的书包就不知道往哪里放。樊莺问,“二嫂,我谢姐姐呢怎么不见她来接孩子”
她二嫂满脸堆了笑地道,“在我家里呢,从她过门后一次都没有回去过,总算家来一趟,就留了吃饭。”樊莺听了虽然有些疑心,也只能先拉了甜甜回家。
回到家与众人一说,大家也十分的纳闷,柳玉如说,“谢姐姐以前在娘家时哥哥嫂对她也不好,怎么今天孩子也不接了倒做起客来。”
崔嫣说,“她也不会骑马,是怎么去的怎么也不见她事先说一声,我们也好去替她接孩子。”樊莺又问甜甜,只是这小女娃被妈妈送去时心里只想着上学的事,并没有留意更多。只是说,“早上妈妈和二舅、二舅妈在学堂的门口说了半晌话。”
樊莺联想起孟凡尘老汉的话,疑心就大了起来,见谢氏的屋门走时匆忙间并没有关上,就推了门进去在屋中打量。除了谢金莲在床上辗转反侧走时没顾得上收拾,床上有些零乱之外,也见不到与平日有些什么不同。
樊莺伸手替谢氏把被子叠起来,在抻平褥子时听到床板“叭”地响了一下。她好奇,掀了褥子看,发现了那道暗门。原来是谢氏在闭合暗格上的盖板时,匆忙间将褥子夹在了里面。
柳玉如听到樊莺在谢氏的屋里叫,走过去看,床头的暗格里是打开的一只布包,里面还留下了两封银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柳玉如知道,谢氏平时都是把家里的银子放在客厅里的一只枣木柜子里,帐本和那只小算盘就放在柜子上边。她回到客厅,拿过帐本来从头看了一遍。很明显,谢氏床下的银子并不在帐目之内。但她并无自己的进项,床里的银子就出现得可疑了。
她对樊莺和思晴说,“你们去旧村谢二哥家找找谢金莲,我怎么感觉她是有事了呢。”
谢金莲在牧场里搭了一辆车匆匆赶到了二哥家里时,谢大和他媳妇也刚刚到家。不过此时谢大已经斜靠在一院子中的一把摇椅上,手里捏了一把比拳头还小的紫砂茶壶,正嘴对嘴地喝着茶水。
听了妹妹的来意,谢二嫂道,“我们为了你们母女好,你却像是防贼似地防着我们,看来上午半晌的话对你白说了。我们做哥嫂的,真不是图你这几两银子,看看,”她用手转圈点着院子,“哥嫂家什么没有”
谢氏说,“谢谢二哥二嫂的好意,我刚才也想了,不管高大人是福是祸,我都不能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是妹妹一
第123章 姐妹讨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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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金莲说,“二哥和二嫂上午让我从家里拿了三百五十两银子,说是替我保管着,预防着高大人被人抄家时给甜甜留些后路。可是大哥大嫂,你们说我这么做合适吗下午我来要回,二哥说什么都不给”。她求助似地看着大哥,希望他能说上一句公道话。
谢广听罢,眼睛看着兄弟说,“呀,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与我商量,高大人对我们也不薄,三番两次地指点我们。要不是他的话,我们兄弟两个还住在北山坡上呢,做人可不能这样子。”
谢氏听了央求二哥道,“二哥,你看大哥都说话了,就让我把银子拿回去赶紧入了帐,省得高大人回来我没法做人了!”
谢广从别驾大人的话里分析这回高大人是一定不能好了,能够抢在高大人事发前,连哄带诈的先从谢金莲手里落下了三百五十两银子,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可还没高兴够呢妹妹就要上门来了,谢大心里那股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现在大哥又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的话明显的表示出对自己独自出手的不满。谢大急赤白脸地道,“这件事我自打听到那个消息就在琢磨,也一直是想与大哥商量的。这不是正好在新村学堂碰到了妹妹,想着机会难得、错过了这次就算一直错过去了。这才让她先把银子拿过来保管。可……还没等我们两口子晚上去和大哥大嫂说,她就找上门来了!”
谢大媳妇听了,琢磨着措辞对谢金莲道,“妹妹,哥嫂从大街上听来的话是假不了的,官场上的事你哪里知道,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呀!你现在把银子拿回去,说不定到了晚上抄家的钦差就到了呢你一念之差,坑得可就是你自己了!”
谢大见大嫂的话风有转,知道这是有条件的,忙说道,“让我独自替你保管这些惹祸的东西我还有些提心吊胆呢。讲不了大哥也是你的至亲,他要不承担些风险我是说什么都不干的。”?大哥听了,像是下了决心似地,一拍大腿道,“二弟你讲得不错,妹妹摊了大事,我们当哥的不管,谁管别人看笑话还来不及呢!谁会管她!这样,我当大哥的就多担承些,我替妹子藏匿下二百两,到事发了就是打板子,也先打在我的屁股上。”
谢金莲到了现在,才算把两位哥哥的心思都看透了。现在高大人还没犯事呢,他们只是听到了一点点的风头就这样算计起来,那等高大人将来真的失了势,谁还会承认替她保管了银子!恐怕连自己这个妹妹都认不得了。
她眼里含了泪道,“你们老谢家是书香门第、识书达理。大哥也常说渴死不饮盗泉水、饿死不吃嗟来食,怎么你们明明知道这银子很有可能……是高大人的罪银,还这样抓了不肯放手难道你们口中的理……是随了银子跑的吗你们若是再不把银子给我拿回去顶帐,我就到大街上去喊,也没必要去顾及你们老谢家的脸面!”
大嫂听了,哼了一声道,“你两位哥哥何时拿了你的银子你平白跑到娘家来喊,是看到我们置办了新房、手里有了两个钱么去吧去喊,你一个罪官的家属,喊破了喉咙还有人管你!”
此时,谢大的媳妇接了儿子回来,恰好听了大嫂的话,心里也就明白了个七、八。于是接口道,“不喊,哥嫂这里还认得你是妹妹。若是喊得谁都知道了,怕是高家、谢家你都回不得了!”
谢金连一字一句道,“算了,银子我也拿不回去了,也没脸回去见那些姐妹,就死在你们家门口,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高大人遭了祸,一齐来落井下石,今天姑奶奶先让你们摊个人命的官司!”
谢广、谢大一听,一齐跳起来,一前一后地拦住妹妹叫道,“真是个丧门星,越发的不知好歹了!要死滚到大街上去死,别污了我们的新院子!”
二嫂在身后叫着,“你冷静些吧,甜甜还一个人坐在学堂里没人接呢!”
谢金莲一听到甜甜,刚才必死的心又软了下来。她只到院门咣地一声让人踹开,回过头去,见樊莺怒目圆睁赤手走了进来,身后一人是思晴。于是哭着道,“妹妹——”
樊莺走过来,搂了谢氏的肩道,“姐姐你莫怕,这样要帐的事也不带上我,看谁敢说个不字!”说罢提起院中的一只矮凳,嗖地掷过众人头顶,哗啦一声撞破了窗户飞进屋里,“就着我们高大**事还没来,先仗势砸一家算一家!”说着脚下一勾,又一只矮凳抄到了手里。
思晴也不落后,抄起了院中谢大刚刚坐过的摇椅,单手一用力
第124章 装大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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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金莲到了屋里,把床下暗格里的银子都拿出来,与追回来的银子一块汇入到总帐里,把帐目弄平了,心里总算踏实下来。她这时再看家中的几个姐妹,都像是从没有过这事似的,内心里的愧疚之感越发的浓烈。
又细看这些人的表现,哪有一点点大难临头前的惶恐不安她想起以前没跟高大人之时哥嫂们的嘴脸,才彻底明白他们绝对不是自己可以依赖之人,不由的把二哥二嫂又腹诽了一番。
谢金莲看到柳玉如一点都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再想想正是她把自己拉入了高家,从此自己和甜甜才算脱离了苦海,自己这么做真是太不应该了,她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晚上,高甜甜放学回来,樊莺问她都学了什么,甜甜有些炫耀地说,学了《三字经》,说着就把孟凡尘在课堂上所教的一句句地背诵出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谢氏禁不住又想,大哥二哥平日里总是拿读书人自比,按理说该是最明理的,怎么做出事情来却是这个样子
一家人正逗甜甜玩,刘武在外边敲门,婆子开门把刘大人迎进来。柳玉如问,“刘大人,采霞呢怎么不过来玩”
刘武晚过上来显然是有事,自那晚高大人匆匆拉了八十名护牧队员与罗得刀一起走后,一直到今天也没个音信,今天一来是打听一下高大人有没有消息带回来,二来是他有件牧场里的事拿不定主意。听了柳玉如的话,刘武说,“晚上刘彩霞还要带两个孩子。”又说,“蒲昌牧的三位牧监今天白天又来了,再不安顿好他们,恐怕会惹事。”
刘武说,白天蒲昌牧的三位牧监郝石其、张召、王道坤一起来到牧场里,态度与上次来时大不一样。?柳玉如听高大人说过,刘武大人在养马的业务上是没的说,性子也耿直,但是就缺少点灵活性。刚才听刘武说起刘采霞正在带两个孩子,不由的又想起高大人和自己说过他给刘武出过的这个武氏管白天、刘采霞管夜里的主意,想不到他还真一板一眼地实行起来。
她再回想起村中人传说的,武氏在街头大闹那次,高大人让刘武背刘采霞一个月,他真的一天都不敢少地背了刘采霞一个月。这样一个憨直之人也是真着乐。想到此,柳玉如不由自主地笑了。
刘武莫名其妙,问道,“柳夫人,连郭都督都知道你是高大人的女军师,现在高大人不在,你不给拿个主意,反倒笑个什么”
柳玉如道,“郭叔叔真是这么说的”谢金莲等人听了,也一齐把看向刘大人,刘武道,“这种事我怎么敢胡说,恐怕这件事情连江夏王爷都是知道的。”
柳玉如笑道,“好了刘大人,你再这么谬传下去,恐怕就连皇帝都信了。既然你给我戴了这样一座高帽,那我怎么也要装一装,你倒说说,他们有哪里不一样了”
蒲昌牧现在只有五十匹马,但是原来的牧子却仍是三百来人,自从郭都督将三千五百匹马由蒲时牧抽走之后,这些人就一直闲在那里。上次蒲昌牧郝石其三位牧监来的时候,本来还可与高大人好好研究一下下一步的打算,但是郝石其在高大人面前摆架子,高大人有心晾他一晾,也没有个准话就让他们回去了。
郝牧监那天刚走出柳中牧时心里还以为得计,心里盘算着高大人这位毛头小伙子说不定一天半天就会主动来找他们,蒲昌牧那就可以谈些条件出来。谁知三人回来之后,柳中牧高大人那里从此音信皆无,他们哪里知道高大人急着去援助郭都督
等了三天,郝石其就坐不住了。很明显的,现在蒲昌、柳中两牧就不缺牧监,他看到岳青鹤一位中牧牧监不也只管了三百头牦牛万一把高大人惹烦了,他就这么一直把自己晾下去,那么按照《厩牧令》的规定,自己这位正六品下阶的中牧牧监降到从六品下阶的下牧监也不违理。
有心主动到柳中牧来再找高大人说句软话,可是变脸又不是掀门帘子,他脸面上还是放不下来,想了两宿还是到西州府去找郭都督说一说。到了西州郭大人不在,别驾王达一听他的话音,便说,“你们蒲昌牧一下子拉了三千五百匹马出去,本来这个方案我是不同意的,但是郭大人执意如此,我又能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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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夜打牧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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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武把白天的事情对柳夫人原原本本地一讲,问该怎么办。柳玉如听了寻思了半晌才问刘武,若是人家拿了西州府的任命文书,白纸黑字的说从此他便是柳中牧的牧监,那就算是高大人来了,也得听人家的。
刘武说,“哪有什么文书,瞧他们那副狂样子,要是有的话还不顶在脑门上让人看满嘴里就是别驾长、别驾短的,可是别驾什么时候有权力管起牧场的事来都是都督管的。”
柳玉如说,“连我都知道郭叔叔眼下和高大人都在焉耆。那这三位就是过来唬人的。这事要是让我一个女人拿主意,高大人不在我就不会多事,一切等高大人来了再说。但是就是把所有的人都轮上一遍,也轮不到我说话……刘大人,你说要是高大人在这里,他会怎么处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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