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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朝卖煎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原亮

    窝扩墩富有深意地继续推测道:“他们来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没想到杨侯直接来了一个瓮中捉鳖,妙啊,实在是妙!”

    军臣赞许地点点头,感慨道:“孤真是没想到,这个克善和罗胡竟然如此下作,不过,杨纯,你怎么就能断定他们一定会来呢”

    杨纯爽朗地笑笑说:“下臣也是猜的,如果下臣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计划是先杀了下臣,然后再杀了赫兰香。”

    “哦为何”

    这次吃惊的不仅仅是军臣和窝扩墩,还有凡多以及随后赶来的蒙哥、索特等人。

    杨纯说道:“原因有二:其一,赫兰香是个贪财的女人,谁给的钱多,她就会倒向谁的那一边,对于这样一个没有立场的女人,他们绝不会留她在这个世上。

    其二:赫兰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邀我上楼,如果我们两个都死在这儿,外面人怎么也不会怀疑到罗胡他们身上,更不会有克善他们什么事。”

    克善刚才说什么找个替死鬼,然后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替死鬼身上,造谣说老子被刺客杀害,这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就算他想这么做,常山也不会同意。

    “可恶至极!”

    单于气的一拳拍在桌子上,于是立即着人召常山连夜进王庭。

    “单于,这分明就是杨纯故意设下的阴谋诡计,您千万别被他给蒙蔽了,克善是下臣唯一的侄儿,他的性格我再清楚不过了,他就是一介武夫,怎么可能想出那么多害人的阴谋”

    王庭大殿灯火通明,偌大的宫殿内只有单于和常山两个人。

    常山得知克善已经下狱,顿时心急如焚,如果是以前,他找到军臣说说好话,没准军臣一时心软,还能保住克善一条性命,可这次和以往不一样,军臣和窝扩墩就在旁边旁听着克善亲口招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如果只是军臣一人在场,那还好说,可现场除了军臣,还有窝扩墩,还有凡多以及十几个甲士。

    人言可畏啊!

    军臣气愤地哼了一声,负手,背过身去,只是一想到伊稚斜这个烫手的山芋,他的态度微微一转,回头看着不擦汗的常山,稍稍缓和了语气:“阴谋就他那个脑子自然是想不出的,可你别忘了,他身边有个盛葵,还有个罗胡,这两个人没少在他耳边煽风点火吧常山啊常山,你让孤如何说你好呢,你在中原待过,难道就没听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吗”

    常山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忙不迭地道:“是是是,归根结底,克善就是被这些小人给带坏了,下臣斗胆向单于请命,一并斩杀此二人,克善失德无才,您还是让他做个平民吧。”

    “法外不外乎人情,孤念你对孤乃至对整个匈奴一片赤诚之心,孤也知道克善是你唯一的后人,孤倒是想为你开一道后门,只是杨纯和窝扩墩那边,孤不好交代啊。”

    军臣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只等着常山的表示,常山是个聪明人,自然晓得军臣在想什么,便道:“汉朝开国皇帝刘邦为了稳住大汉根基,不惜背信弃义斩杀异性王,当年的淮阴侯韩信可谓战功赫赫,最后还不是落了个兔死狗烹的下场,历史终归是胜利者所写,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恕下臣斗胆,想当年的冒顿和老上单于不外乎如此,所以,下臣认为单于无需忌惮那么多,后人也不会因为这个而责怪单于。”

    军臣就等着这句话了,没错,他现在最忌惮的人便是伊稚斜,伊稚斜在前线战功赫赫,名声鹊起,毫不夸张的说,如今的周边各国,只要一提到匈奴,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左贤王,而不是他这个整日在深宫内院养尊处优的军臣大单于。

    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于单的将来考虑一下,那孩子性格孱弱,将来不可能是他叔叔的对手。

    虽说匈奴皇族一直以来明文规定,左贤王其实就是名义上的合法继承人,也就是说,军臣一死,伊稚斜便名正言顺地继承单于之位。

    然而,自私是人类的天性,军臣如何甘心将自己的单于之位交到儿子以外的人

    亲兄弟,一母同胞又当如何

    而今这些话从常山嘴里说出来,那么到时候一旦有“突发”情况发生,军臣就可以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常山的头上。

    都怪你在孤面前进馋,要不然孤怎么会和自己的亲兄弟离心离德

    常山岂能不知道军臣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但是,为了不争气的克善,这个锅,他背。

    “好了,你先退下吧,克善的事,孤自有安排。”

    “唯——”




第九十九章 指婚
    很快,阿玛缇让翰哥牵来自己的战马,他们这些人的马中,属他这匹马的腿力最好,杨纯和蒙哥各骑一匹马先行一步,卫子君、虎子、于单以及凡多随后也一同离开了清河草原。

    亚当见所有人都走了,只有阿玛缇依旧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儿发呆,他刚好心中有个疑惑,悄然来到阿玛缇身后,问道:“左大将,是否克善的案子有了变故”

    “克善是常山的亲侄,岂能让他掉了脑袋”阿玛缇头也不回地盯着远处,淡淡的说,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转过身,忙不迭地向亚当打了一个托肩礼,“亚当首领,您折煞下臣了,您贵为贤王,还是直呼我名吧。”

    “哈哈,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现在是咱们匈奴的左大将,而我也不再是什么右贤王,你以后和杨侯一样,喊我一声亚当大叔即可。”

    “下臣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你称我为贤王,我还不太习惯呢。”

    “那……,那下臣称您一声首领吧。”

    “嗯。”

    “首领,您这边都打算退原还林吗”

    “有何不可呢我就觉得杨兄弟说得不错,与其放任这些寸草不生的草地浪费,还不如种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如今头曼城的暖气供应站已经弄得差不多了,这以后这些木头自然要派上大用场的。”亚当说到这里也觉得蒙了,不由自嘲地笑了起来:“别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你对克善一事怎么看呢”

    阿玛缇说道:“依我看,单于虽然器重杨侯,但更依赖常山侯,想让他收回成命,怕是很难。”

    “是啊,克善就算罪恶滔天,那也是常山的人,你们的单于是聪明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不是不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懂得取舍的人。”

    亚当话中略有所指,可惜阿玛缇没听出来他那潜台词里的意思,只是道:“杨侯本事再大终究还是个汉人,单于自然不会向着他。”

    亚当默默一笑,也不想去点破其中的利害关系,有些事点到即止尚可,既然对方听不懂,那他也不好挑明的说,便话锋一转,“我听说伊稚斜近日就要班师回来了,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阿玛缇有些惊讶,心说亚当首领从不过问国事和军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亚当叹了口气,打断他的思绪道::“两国休兵止战也是一件好事,百姓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是。”阿玛缇默默点头。

    前线是消停了,王庭又要不太平了,亚当内心感慨了一番,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当年,“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唯——”

    阿玛缇带着三个下属准备离开,亚当突然将他喊了过去,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将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让于单受到伤害,那孩子秉性纯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身边就需要你和杨纯这样的谋臣良将尽心辅佐,你和杨兄弟之前的恩怨我也听说了一些,知道让你抛弃旧恨确实难为你了,但这次你能洗清罪名,官复原职,多亏了人家杨兄弟,所以我希望你们之间能真正的和睦相处。”

    “亚当首领您就放心吧,阿玛缇以前确实是一个混账,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阿玛缇心里还是知道的。”

    “好。”

    ……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照渐渐笼罩在头曼城的上空,很快将整座王城“涂”上了一层天然红,无论是俯首还是仰望都能感受到大自然向世人所展示出来的奇风异景,然而这种罕见的奇观并未维持太久,随着一阵邪风呼啸而过,只见天边那火红的云朵被突袭而来的乌云所覆盖,大地瞬间被阴霾所吞噬,一片漆黑。

    一场大雨毫无预兆地侵袭而来,哗啦啦,啪嗒嗒地落在屋檐上,砸在地面上,由于这场大雨下得太急,地面上很快积了很深的水,过往的当地居民只得脱掉鞋子,将裤腿高高挽起从这里趟过去。

    茶馆的二楼贴着窗边坐着四个匈奴壮汉和一个老者,没错,他们就是已经逃走匈奴境地,然后又突然折返的李广等人。

    本来他们已经准备直接回长安了,奈何李广突然想到卫子夫对他的嘱托,无论如何都要设法将妹妹卫子君带回长安。

    卫子夫如今是最受陛下宠幸的夫人,李广可不敢轻易怠慢了此事,当然了,就算不冲着皇权这层关系,李广和他们卫家的关系也还是不错的,这点忙还要帮的。

    “大人,克善那小子真的会从这里过吗”问话的是李广的亲信李益,是一个年方二十左右的青年。

    李广皱了皱眉头,俯视了一眼楼下,眯着眼睛点点头,“错不了,只是这该死的老天,怎么突然间就下起了大雨娘的,蛮夷之地和我们中原就是不一样啊。”

    李益也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感到一丝不快,他回头环视周围,见那些匈奴顾客离他们这里相隔比较远,这才小声问道:“大人,若是雨一直不停,咱们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李广抿了口热茶,点了点头:“照旧进行。”

    “唯——”李益喝了口茶,拍了拍旁边一名随从的肩膀,那名随从会意地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茶馆,奔着茶馆对面的那栋小楼去了。

    李广望着外面的大雨,心里说道:“杨掌柜,你老哥我今天助你一臂之力,他日一定要记得多做些煎饼给你老哥吃。”

    ……

    王庭内,单于正和常山等几位大臣商量着汉匈两国休兵的一些事宜,伊稚斜擅自做主,答应了汉方提出的“和亲”条件,令军臣特别恼火,心说你伊稚斜可以啊,居然可以不用请示,自己就做了决定,你这么能干,不如你来做这个单于啊!

    虽然军臣特别特别地生气,但在庭会(朝会)的时候,他偏偏又不能表露出来太多的不满,甚至还要当众默允和赞许伊稚斜的这个英明的决定,因为他知道王庭内有不少大臣都心向着左贤王。

    所以,他的这些牢骚也只能私下里对常山以及那些对自己死忠的大臣发发。

    “这个伊稚斜,孤看他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和亲他汉人能诚心实意地和我们匈奴和亲我们和中原打了一百多年的仗了,什么时候向汉人服过软中原那会儿还是秦朝的时候,他们的皇帝也提出过和亲,可是背地里却在偷偷攻击我们匈奴的士兵,占领匈奴的地界,中原人的话不可信。”

    “大单于,事已至此,我觉得还是先等左贤



第一百零零章 庭议
    “长命侯,你好大胆,竟然公然忤逆单于的决定,来人啊,来……”

    “你省省吧,要不是你在那里添油加醋,单于会做出这么荒唐的决定”杨纯毫不客气地打断常山的狐假虎威,常山自然不会就此罢手,不对,应该是罢口,张了张嘴巴继续落井下石,多好的机会啊,他哪能错过

    杨纯却没给他继续“造次”的机会,直接驳斥道:“你想说什么呀,是不是想说我杨纯以下犯上,罪该处死啊有病吧你,自己的侄子犯了事不去好好管管,闲着蛋疼管人家的家事,我看你这个侯爷也甭干了,回家娶妻抱孩子去吧。”

    “你——”常山气的面色苍白,就像刚从阴间还魂过来一般。

    窝扩墩忍不住想笑,却还是没能忍住噗呲一笑,见单于和常山都用敌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的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只好假怒道:“杨侯,你少说几句吧。”

    杨纯扶起跪在地上的阿狸,搂着她的香肩,然后向单于行了礼,说道:“大单于,下臣和阿狸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还望大单于成全。”

    阿狸不禁大吃一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杨纯,却见后者正用肯定的眼神看着自己,没来由地一阵脸红,侯,侯爷,他说的是真的吗

    在场几位大臣无不惊慌失色,窝扩墩内心深处对杨纯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这小子,牛啊。

    “杨纯,你说的可是真的”军臣回过神来,将信将疑地看着杨纯,并看着俏脸通红的阿狸问道:“阿狸,杨侯说的可是真的”

    “单于,您千万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他……”

    常山说到一半就被杨纯给打断:“闭嘴吧你,问你话了吗”

    本来杨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脾气的,毕竟军臣还在场,给他一点面子的同时也算给常山留点尊严,可谁叫常山那货一直在得寸进尺,他心里一口气实在是堵的慌,不发出来,难受!

    马勒戈壁,你常山不是咄咄逼人吗老子只是爆句粗口,你有意见

    有意见

    好啊,那就吵呗,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好了,都别吵了,你们眼里还有孤这个单于吗”军臣没办法偏袒任何一方,只好一起训斥。

    常山不再多话,杨纯也懒得和他做口舌之争,两人彼此气汹汹地看着对方。

    “阿狸,孤想听你亲口说!”军臣威严地看着阿狸。

    阿狸丝毫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是的,单于,阿狸的心仪之人正是侯爷,此生不渝,所以,还请大单于收回成命。”

    杨纯不禁释然。

    “好一个此生不渝啊。”军臣冷冷一笑,心里对杨纯的横插一脚更是气的咬牙切齿,但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公然和杨纯撕破脸,杨纯这小子鬼一肚子的鬼主意,以后还指望着他为匈奴出谋划策呢,何况他还是于单的师父。

    “罢了,君子不夺人之美,既然你们是两厢情愿,孤还能说什么”

    军臣妥协了,常山却不然,便出来阻止道:“单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狸是盛葵的女儿,她的婚事自然由盛葵做主。”

    窝扩墩接过他的话柄,说道:“那是汉人的规矩,我们匈奴从不在乎这种荒唐的旧习。”

    杨纯感激地冲他微微一笑,窝扩墩趁人不注意偷偷抿嘴笑了笑。

    让盛葵做主亏他想得出来,那家伙怕死临死前还想咬我一口呢。杨纯心里想道。

    “那也不行,我听说左贤王一直倾慕于阿狸姑娘,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心上人被别人抢了,而且还是一个汉人,他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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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再起波澜
    苦肉计

    哥也会!

    杨纯忽然想到《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桥段,扑通跪了下来,双手握拳砸在地面上,哭诉道:“单于啊,若是您也觉得克善无罪,那就是下臣办事不利,下臣请求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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